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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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气氛越来越浓烈,推杯换盏声更勤。
突然一个海寇头猛的朝下坠去,碰的一声巨响。
他身旁的兄弟笑道,“酒量变差了啊。”说罢,也一头扎在了地上。
卢照也有些喝多了,目光发直的看着这些兄弟,笑道,“是这些日子酒喝少了吗?怎么一个个的酒量全都下降了?没事,酒窖里还有许多老酒,下次拿出来给兄弟们分了。”
突然院子里倭人也一个个倒地。卢照这才觉得有丝不对劲,站起身来,手指虚指着门外,“怎么……”话还未说完,便也倒地不醒。
见此,陆曜和谢宁瑶悬起多时的心才放下。
他们成功了。
两人对视一眼,太多无法言说的话语,他们用眼神诉说了。
谢宁瑶从陆曜怀中起身。
神医郝嘉也从院外跑了进来,高兴的又蹦又跳,“太好了,我郝嘉终于能出这破岛了。”
接着走路时锁链的碰撞声响起。是岛上被掠来的百姓,他们见到海寇倒成一团,抱着又唱又跳。
“这群鬼也有今天。”
“真的成功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郝嘉制止了他们,“好了,等会再高兴,先将他们绑起来。等军队来了,齐齐送他们上西天。”
陆曜与谢宁瑶对视一眼,他们没有告诉郝嘉,大许的军队有可能不会来。
这么多将士怎可能因陆曜的几句话便贸然前进?若是李总督是如此急功冒进之人,也不可能将沿海防线守的密不透风。
可军队不来,他们便能坐以待毙?
不会的,他们从始至终想靠的便只有自己。他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生的希望。
宣称军队要来,一方面是给这群百姓一个希望,另一方面是凝聚他们的力量,与自己一起对抗海寇。
……
夜半,余净带兵冲进了王云的房间。
王云的妻子连忙拿被掩盖住自己的身子。
王云先是看了一眼手中拿剑的士兵,随后掀被赤身裸体下床,面带愤怒指着余净道,“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夜闯我的房间?不要以为总督多看重你两分,便可在这作威作福。赶紧给我滚。”
余净手一挥,身后的两名士兵便上前一步将手中剑架在了王云的脖子上。
王云妻子又怕又怒,尖着声音叫道,“我们老爷到底是犯了何罪?他跟了何总督二十余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们怎可随意欺辱于他?”
王云冷哼一声,“这是趁总督不在拿我的权呢。”
余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轻飘飘两个字,“叛国。”
王云妻子情绪激动,“不可能。我夫君为国尽忠二十余年,你出言污蔑他,你不得好死。”
王云更是直接挣扎起来,先是抢过一个士兵手中剑,再将另一个士兵踹倒,指着余净道,“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不能污蔑我,你如此不尊重前辈,老子砍了你。”
余净将信前伸,“我也不敢相信王副将是通敌叛国之人,可证据摆在此。”
王云妻子只不住的重复,“我的夫君不可能叛国。他将李总督当成父亲一样敬重,将军营当成他的家,将百姓当成他的孩子们,他怎可能叛国。”
余净将书信展开,“王副将,我知你传信前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我将你的暗语猜出,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余净的声音沉了许多,“我也猜不透你为何要叛国。总督待你如亲子,对你信任至极,你怎忍心传信于京,告知他的敌人他无召回京。军中那群士兵是多么敬重你,听从你的指挥,我不明白你为何传信于海寇,让海寇提前做好布防,你好带着他们去寻死。我真想不明白。”
王云见无力狡辩,哼了一声,“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被抓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寡随你便。”
王云妻子手忙脚乱的披上一件衣服,手脚虚软的下了床,抓住王云的手,满脸热泪道,“夫君你向他们解释,你未叛国。”
王云只是将手中剑丢到了地上,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王云妻子哀求道,“我们三个孩子,最大的才七岁,最小的才三岁,你快向他们解释”,他嘶吼出生,“他们会死的。”
王云眼眶通红,“我对不起他们。”
王云妻子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余净继续道,“这些年你一直都藏的很好,连总督也未发现你在斥候营中也安插了眼线。你太心急了。你应该等等,再等等,说不定你所图谋的都能实现。”
李崇简手下有一斥候营,斥候营中全是熟知水性,且武艺高强的好手,平日里李崇简便是派他们打探海上敌情。
斥候中数人俱是李崇简亲信。
可没想到王云竟在斥候营中安插了一枚棋子,他便是将信交给那名眼线,再让眼线将信传递到海岛。
王云却是道,“全天下如我一般遭遇的人何其多,想要寻一个同盟共同行事,不算难事。有些话我埋在心头很久了,索性今日有机会,便全说出来,你以为胡林与李崇简是什么救民于水火的大英雄,放屁,他们就是杀人的刽子手,我恨他们,想让他们立即去死,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怎会放弃,哈哈哈。”
余净无言。
王云双目通红,面目狰狞,“李崇简将我带在身边二十余年,为什么?是因为他对我有愧,他杀了我爹娘,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竟白白敬重他这么多年。”他斜眼看余净,“你才来浙江多久?我奉劝你一句,有些人你一辈子都看不透,能做的便是远离,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余净双拳紧握,手背青筋凸起,一字一句质问道,“你勾结海寇,是想趁李总督被关押期间打个败仗,到时朝廷便会对李总督两罪同处,他便再无翻身之地,你说你恨李总督,那你也恨这数万陪你在军营里同吃同睡的将士吗?”
王云愣了片刻,眼神有片刻的清明,两行热泪缓缓流过,“我对不起他们,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想过放下仇恨,可真的做不到。”
……
郝嘉拿着绳子朝卢照走过去,这杀千刀的海寇,落他手里,他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绳索缓缓套入他的脖颈,正要收缩之时,卢照身子一动,猛然坐了起来,随后如铜铃般的双眼猛的睁开,唇角有丝笑意,“原来大名鼎鼎的神医竟在我的岛上”,他伸手拽住绳索,意味深长道,“神医,你要做什么?可是要为我诊治诊治,看看我有没有中迷药?”
卢照声音一出,其余海寇纷纷坐起身子。
一人揉了揉摔疼的额头,呲牙咧嘴道,“大当家的,我戏演的不错吧?”
卢照一手将郝嘉制服,压在自己脚下,顺手从桌案上拿过一个未啃的鸡腿,大口啃起来,啃完后将鸡骨塞到郝嘉嘴里,笑道,“我手下出来的人,演技自然是极好的。”
卢照的目光转向陆曜,“二弟,没想到你会骗我。不对,你不是我二弟,我二弟应该早已被你杀了吧。我那可怜的二弟啊。”
卢照松开郝嘉,对身旁海寇道,“别把神医弄死了”,便立即有海寇上前将郝嘉捆起来。
卢照朝陆曜攻了过来,陆曜正要运功,突觉浑身无力,头也剧痛无比。
卢照,“我在酒中为你送了份大礼,现在感觉如何?不过放心,死不了。这么有意思的人,我多少年都未遇到过了,自然是要陪你好好玩玩。”
谢宁瑶只喝了一小口酒,虽感头疼,但尚能忍受,见陆曜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只顾扶头,连忙将他拉至一旁,抬脚将桌案踢翻,挡住了卢照一击。
“谢首辅培养出来的女儿果然不一般。我妻亡了多年,如今我也该续弦了。”
谢宁瑶觉得恶心,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撕碎了,“闭嘴。”
卢照朝她攻了过来,她正要回击,身后的陆曜身子突然一软朝地下栽去。
她顾不得陆曜,与卢照打了过来。
与卢照对敌的功夫,有海寇将陆曜抓住,对她道,“你若是乖乖束手就擒,我便饶了他,要不然我现在就宰了他。”
谢宁瑶攻势不停,卢照笑道,“你对我那“二弟”是真的绝情。”
谢宁瑶排除一切杂念,只跟卢照缠斗,手腕翻飞间,白烟自袖中出。
吴刚惊呼一声,“大当家小心。”
卢照却吸了迷烟,倒地不醒,谢宁瑶右手紧紧掐在卢照脖颈处,威胁其他人道,“备船,送我们出去,若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们大当家的。”
卢因慌忙上前,“放了我爹。”
谢宁瑶一双眼睛凌厉的望着他,“你现在去备船,我们能活,你爹自然能活。”
卢因慌忙转身,想要照谢宁瑶的吩咐行事,突然一人拉住他的手,声音清亮道,“因儿,莫慌,你爹不会有事。”
满堂寂静下来,转向说话之人。
不但是因为这声音特别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而且说话之人竟是苟叔,那个既聋又哑的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