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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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菀行礼时他解下鹤氅提步搭在她肩头为她系好,不容拒绝。
熟悉的呼吸打在额角,属于他的气息伴着细雪窜入鼻间,仍是迦南香。
陆菀身后一众宫人尽皆后退,躬身垂首不敢抬头。
“你还好吗。”
“妾很好。”
言罢就抬手去解鹤氅。
他按住她的手,她的手背传来些微凉意,他想都没想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走了。
“去个人向皇后回话,就说陆昭媛伤了脚今晚不能守岁。”
这话除了段正敢去回旁人不敢去,这可是睁着眼说瞎话啊,还得解释皇上为什么也不回去,难!
陆菀挣扎一番没挣脱,索性拢了拢大氅将自己捂严实。
谢湛一想到宣德殿寝殿龙榻的床板都被腌入味了心里就膈应,径直往兰昭殿去了。
这几个月朝堂上祁王的势力大部分已剔除,祁王就快坐不住了,很快就是他的死期。
谢湛低头脸贴脸感受她的温度,还好,不算凉。
起身时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许久未见,可有想我。”
“没有。”
这些日子赵括虽未日日去兰昭殿把脉,隔两日也会去一次,主要还是为她调理身子,小产对身子带来的伤害不能掉以轻心,还有她心中郁结。
“什么时候才能对我说实话。”
陆菀快速接话,“此时此刻就是实话,妾已说过多次不再见皇上,皇上怎就听不懂。”
“两个多月没见你已是极限,你若实在不愿见我尽管当我不存在。”
雪花片片飘落在谢湛脸上,很快又融化,丝丝凉意令他心底舒缓几分。
其实他更想背她,又担心她不配合。
因着这次是光明正大到兰昭殿,所有宫人全部出来见礼,子佩等人亦忙着备水服侍二人洗漱。
殿中被装饰的很有过年的氛围,就连窗棂上都贴了红色的窗花。
谢湛握住陆菀之前伤了的右手展开看,疤仍旧很明显,当即看向子佩。
“每日可有好好涂抹祛疤膏。”
语气有些冷,子佩额角很快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好在捧盂的手没晃。
“尊赵院使的吩咐,一日两次按时涂抹。”
陆菀抽回手继续洗漱。
二人洗漱完谢湛就让子佩备了些笔墨纸砚棋盘之类打发时间的物件,今晚到底是除夕。
殿中灯火通明,二人在里间,子佩子衿等人都在外间守着,就连子衿嗑瓜子的声音都小心翼翼的不敢随心所欲。
谢湛已将棋盘摆好,将盛满白子的棋笥放到陆菀身侧。
“你若想发一晚上的呆我也可以陪你。”
陆菀没去碰棋子,侧身靠在玉枕上捧了本书看,真就当谢湛不存在。
长夜漫漫,谢湛又将棋笥拿回来自己下,唇角略微扬了扬。
就这样伴在她身侧也是好的。
察觉到陆菀在打蔫儿,起身取过鹤氅盖在她身上,鹤氅搭在身上那一瞬她直接清醒了。
抬眼时与他的目光交汇,他的脸近在咫尺,眼神直白未见收敛,透着欢喜,透着真诚,与眸中她的清冷姿容交叠融合在一起。
在他逐渐俯身快触上她的唇时,她直接侧首,谢湛怔了怔,还是在她颊上轻啄了一下。
“困了就睡吧。”
除夕守岁是为了驱邪避灾,更为了延长父母寿命,即便是传说也不可忽视。
她挪开鹤氅,唤外间的子佩沏盏浓茶。
子佩上了茶就退回外间。
子衿低声问道,“怎这么安静。”
子佩觑了觑里屋,只用气声低低道,“一个在下棋一个在看书。”
子衿捂了捂嘴,继续轻轻柔柔的嗑瓜子。
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丝丝亮光,小心翼翼浸润着弯月并未消失的暗色天幕。
陆菀掩唇打了个哈欠便唤子佩备水洗漱,用了早膳就可以歇下了,与去岁一样,初四才去给皇后请安。
谢湛这几日也是不必早朝的。
陆菀坐在妆奁前涂抹面脂,平和道,“皇上该走了。”
谢湛行至她身后抚着她如缎青丝,眼眸低垂,“你冷了我多久可有算过。”
“不必算。”
谢湛明白她这三个字什么意思,往后皆是如此自是不必算了。
“若我说,许你皇后之位呢。”
他语气淡然,仿若随口提起,便是如此也有种振聋发聩之感,迫使她不得不抬头望向镜中的他。
皇后之位,她的确没想过,皇后如今还稳坐凤座他要如何许她皇后之位。
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全身心接纳谢湛。
但,可以让陆家平步青云,还有她的蔓蔓,往后谁敢轻视皇后之妹。
谢湛见她眼波流转就知她动心了,他知道,为了陆家她会肯。
“我知你与皇后近日来往甚密,不必忧心,你入宫后我就有此想法,但那时和现在的想法有出入,总之,皇后会自请离宫。”
陆菀只浅浅应了一声,谢湛见她不问缘由也知她想知道,便将孟广与皇后之间的纠葛尽数说予陆菀。
陆菀有短暂的惊愕,垂首将视线挪开,难怪皇后近月来变化颇大,之前还问她可有出过盛京,恐怕已有舍弃一切的想法,但她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哪个女子能真正抛开家族。
“皇上的要求呢。”
谢湛放下手中青丝将手搭在她肩上,微微躬身,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我要你如从前那般倾心相待。”
陆菀心知不可能,但她没有一口回绝,皇后难立亦难废。
“那就等皇上能做到再说,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谢湛明白她语中之意,也能从她面部表情分辨一二,这么久了她仍不能释怀。
“记得当初我给你那支紫檀木玉兰簪时你说礼尚往来,问我你能回馈给我什么,我说你给不了,你却说将来一定能给,只要你有,会双手奉上。”
那日的话言犹在耳,他双唇紧抿,伸手绕前抬了抬陆菀略微低垂的下颌令她看他,嗓音如沁入温水般柔软。
“那么,现在就是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