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尊者为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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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子没有想到，竟然在三人围攻的情况下，宋怜不仅未死，还能反杀一人，这实在非常之大的损失。
琵琶女此时已经来到了苏雨辙的身边，伸出手轻轻摁压住苏雨辙的胸口，眼神紧闭感受着苏雨辙的伤势。
半晌后猛地睁眼道：“他还没死，那一剑刚好偏离心脉。”
听到此言，宋怜的眼底幽光一闪转瞬即逝。
鬼影捂着刚才被剑刺穿的伤口，脸色苍白看了一眼千面子。
千面子脸色有些难看，鬼影已伤，琵琶女已经弦断，战力大减，而他虽然毫发无伤且修为比宋怜还要高一截，但是宋怜那冰冷的眼神已经把他镇住了。
宋怜适时送上最后一击，打破了他的心防，“若继续打下去，那暮雨杀手只怕是要死在这了。就算最后我会死，我也有把握留下你们其中一个。”
宋怜指了指众人：“你？你？还是你？我不知道。而且不要忘了，楼上的两位，要是我不要脸叫他们出手，你们就很有可能死在这里。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杀我了，可惜你们没有把握住。”
一柄血色剑影插在了千面子的眼前，红衣女子平静道：“今日之事，到此结束。我虽然没见过你们楼主，但是也知道望舒楼是个讲江湖道义的地方，不然也不可能屹立至今，以后他去哪我不管，但是在清乐城内，我不希望再看到望舒楼杀手的影子。”
千面子只能叹气一声，挥了挥手，三人掠身而去。
宋怜遥遥的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在确定他们走远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他转身看了看楼上，瞧见了那道身影，刚想挥挥手，脸色大变，一口鲜血吐出，那双血色眼瞳，瞬间恢复如初。
清乐天闪身出现在宋怜的身边，一只手扶在他的腰上笑道：“小子，可以啊，装大尾巴狼还是你有一手，明明已经力竭了，靠奇招伤了一人没想到还能撑这么久。”
宋怜一只手搭在清乐天的肩膀上苦笑道:“前辈你就别笑话我了，一开始我是想杀了他来着，哪知道手抖一下子歪了，最后装不下去，只能搬出前辈吓他们了。”
清乐天轻轻笑。
此时已经日落天黑，谁也没想到竟然打了这么久，月亮的影子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传来，“清乐天好久不见，数十年不见，你可还好？”
一团黑色雾气在天边旋转，最终化作一道身影。
那人长相英俊，皮肤白皙，看起来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分别，只是细看他的眼睛，瞳孔中竟是一个菱形标记，他的身后背着一把长剑。
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那人轻轻一挥衣袖，在场除了清乐天外的人，纷纷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楼上的红衣女子眼中有杀气浮现，死死的盯着这人。
清乐天轻轻一挥袖，宋怜便出现在了楼上，红衣女子将江滢与他护在了身后。
清乐天眯了眯眼随后轻笑道：“玄冥魔尊不知大驾光临清乐城有何贵干啊？”
魔尊，这个称呼一出宋怜心中大惊。
他想起了古籍上的记载，上古时期人邪两族曾历经大战，两族最后也是损失惨重，最后在边境处划分边界，一道长达数万里深达数十丈的沟壑便是边界，名作天渊。
而邪族又分为妖魔两族，地域分作两部分，即妖土和魔域。
妖土由七大妖王统辖，魔域由五大魔尊管理，两族互为表里共事一主，即邪神。
而当年人祖曾与邪族签订盟约，维持和平，至今已经三万多年。
而今这位名叫玄冥魔尊的男子来到此处又是为了什么？
玄冥看了看清乐天，随后又看了看红衣女子笑道：“曾经的小女孩竟然也已经长成了这般模样，当真是出落的如仙女一般。”
随后玄冥又补充道：“此次我擅自越过天渊，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据说万年过去，人族又出现了不少极尽辉煌的修士，嗯……用你们的说法就是武夫。不知道我族剑修可有幸进入人世间与你们的江湖人一决高下，生死自负？你们的江湖我族有人曾经走过，很精彩。”
清乐天眯了眯眼，将双手负于身后。
玄冥补充道:“当然，还有我，当年天渊一战，我败于你手，今日我早已经晋升十一境，想来问道于你，看看胜负是否依旧如当年那般。”
清乐天轻笑道:“魔尊说笑了，我们人族的江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当年你族的一个九境剑仙不就把我们的江湖杀得七零八落吗。”
玄冥似笑非笑的回答道：“那位是妖族的剑仙，最后还是被空灵山的儒圣击败了，而且据我所知他似乎……已经死了。”
随后玄冥的目光看向了宋怜，宋怜一瞬间浑身冰冷。
清乐天轻轻挥了挥衣袖，化去那抹无形的气机，“既然要越过天渊，此事不该来找我商量，你应该去找三教圣人。”
玄冥听到这话摸了摸额头无奈道：“那三教圣人顽固不堪，就是一些死读书，死守天理循环的傻子，跟他们说话真没意思。而你就不同了，而且除了那些读书人之外，还有两个跟你这种读书人一样的挺有意思的人，当年就在你旁边，叫什么来着……”
“叶谪仙和唐少陵。”清乐天轻声说出答案。
玄冥点了点头，面露向往之色，“没错，就是这两人，一人如清风霁月般高洁如仙，一人如沉郁顿挫之山峰稳如空灵，当真是风流啊。可惜这两人不再此地，不然我也要与他们痛饮才是。”
说着玄冥笑了笑伸出手指指向清乐天，“当然这其中，阁下才是我最想遇见之对手。阁下应该是最不像读书人的人，反而更像世间人。”
清乐天轻笑道：“魔尊也读人间之书？”
玄冥听到这个问题出乎意料的思索了片刻，“人间的书籍确实很好，我们那界也有不少被称之为读书人的人，书上的道理让我族开智，不再是想着一味杀戮。”
清乐天轻叹：“可万年的血债，岂能说停就停。”
玄冥挥了挥衣袖，手持长剑，“也罢，我身为魔尊没得选择，此次前来乃是问道而来并非问剑，当年天渊一战，你折断我之配剑，而今我再次铸剑，凝千百年之心血终成一剑。”
“剑名，诛心。”
在其身后突然出现一道血色屏障，屏障之中有无数眼睛睁开，眼眸中有缕缕魔气渗出。
雷霆罡风卷起，血色剑气萦绕其中，玄冥轻笑，“清乐天拔剑吧，虽然当年是无意为之，但是那小女子的郎君确实死在我手上，而今前来虽为问道，却也无法了断因果。”
随后玄冥对着红衣女子说道：“我会等着你，等你那天晋升十一境之后来找我一战。只是不要太久。”
清乐天扭身看了一眼楼上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眼中满是坚毅，坚定的点了点头。
云海间，似乎有着一股力量孕育其中，带着阵阵波动，一缕缕天道气息从中溢出，紫色雷光劈落，带着毁灭万物之威势。
宋怜惊愕抬头，只看到整座清乐城陷入了雷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