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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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医神色郑重几分，“你的婆婆是位很了不起的人。”
禾棠想到婆婆，表情柔和几分，“婆婆知道得方太医如此评价一定会很开心。”
婆婆每次治好病人后都会很开心，有一次婆婆救治了一位病得很严重的人，那个人好了以后全家过来感谢婆婆，婆婆十分开心，还去镇子上割了一斤肉回来。
她问婆婆为什么这么开心，婆婆说她的医术得到了肯定，自然开心。
禾棠听村里人提起过，婆婆嫁过来几十年都没有提过她的娘家人，她是外面来的，没人知道她娘家在哪。
婆婆教她医术的时候说过，谁说女子不能学医，女子也可以治病救人，想来婆婆家里许是不同意她学医，才会那么高兴有人夸赞她的医术。
方太医按照禾棠说的穴位给男子施针，一套阵法下来男子出了很多汗，焦急寻找恭桶。
待他从茅房出来后，脸色好了许多。
“大夫，你真是神了，就扎了这么一次我肚子就不疼了。”男子知道是禾棠教的针法，看向禾棠的目光十分感激。
“你明日再来扎一次，后面只要不继续吃那种野菜就没有大碍，我现在给你治疗胳膊。”
男子这次没有推拒犹豫，撸起袖子让禾棠施针。
方太医在旁看着，懂得穴位治疗是一回事，上手扎针又是一回事。他也带过一些弟子，背的时候滚瓜烂熟，真正上手各种问题频发。
禾棠的手很稳，出手果断，每一针都正好扎在穴位上，没有任何偏差。
男子惊奇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还没有蚊子咬的疼，大夫你可真厉害。”
很多人恐针，瞧着那长长的针就怕，没想到一点都不疼。
禾棠唇角勾了勾，她还是第一次得到夸赞，心里也很高兴。
“你这条胳膊每隔三日来一次，先扎上五次看看效果，我到时候再调整。”禾棠准备亲自治疗男子的手臂，男子算是她第一个正式病患，要负责到底。
方太医看向她，“你能出来？”
“可以。”
家里并没有限制她外出，而且是给人治病，就算祖母不同意父亲也会让她出来。
治疗结束后，男子心情忐忑的询问诊费，禾棠想了想，“一次两个铜板。”
别说男子，方太医都惊了，“两个铜板？”
“嗯，婆婆给人看诊，每次诊费只收两个铜板。”
村子里都穷苦，婆婆只收两个铜板，扎针的时候没有额外收费过，如果草药是自己上山采回来的，也是象征性收一些银钱。
男子离开后，禾棠看向方太医。
“方太医，我跟婆婆学了一套调理身体的身法，很适合安平王。”
方太医这会儿看出来了禾棠的执着，偏还有一身本事，不答应不行。
“好，下次你再与我同去。”
方太医最终答应下来，除了禾棠这套阵法的确有用外，还有就是萧缙很好说话，是个很和善的人，否则今日他哪里敢边给萧缙检查身体一边教禾棠。
是他知道萧缙不会计较。
得到下次见萧缙的机会，禾棠松了一口气，又与方太医讨论了一下这套针法。
禾棠将针法教给了方太医，她怕到时候萧缙也不肯在她面前脱衣服。其实她觉得没有什么，婆婆告诉她，在大夫眼中没有男女，只有病人。
是那些病人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她记得小时候听婆婆说起过一件事，有个女子被蛇咬了，恰好遇到一个上山采药的老大夫，及时替她解毒人活了下来。
结果女子活下来不到半个月，上吊自杀了。
只因伤口在大腿处，老大夫需要给她将毒挤出去，情急之下剪了她的裤子。
回去后相公对她冷言冷语，婆婆每天骂她不知检点，没过几日村子里人也都议论此事。
女子承受不住这些压力，选择了轻生。
那个老大夫也遭受了流言蜚语，被逼得医馆开不下去，最后躲到山里种田，再没有医治过一个人。
方太医将禾棠送回永宁侯府，禾棠先去向乔氏告知，药材已经分辨出来，并未出现任何差错，并说了隔天还要再去一趟。
乔氏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没办法阻拦，谁叫对方是萧缙。
林氏得知后也赶了过来，拉着禾棠询问，生怕出什么差错。
“你能帮上忙也好，那孩子命苦，楚姐姐早早就去了，他又一身病，哎，方太医有没有说他身体怎么样？”
林氏与楚皇后情同姐妹，很心疼萧缙。
“安平王身体看着还好，娘不用担忧，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会竭尽所能。”
听到禾棠的安慰，林氏脸上的忧愁并未散去，反倒更深，“你哥哥与他同年，还提前出生些日子，却比他身体好，他打小就比一般孩子壮实。”
林氏这是想到了自己的大儿子，女儿找回来了，不知道儿子何时才能回来。
禾棠盘算着父亲已经换了方向寻找，或许很快就能找到，或许，再也找不到。
“娘，大哥一定会找回来。”
林氏眼眶中藏着泪，唇角弯起一抹弧度，“你说的是，阿彦一定可以回来。”
禾彦，老侯爷给他取的名字，出自河清海晏，希望孙儿可以在天下太平的环境下长大成人。
*
禾棠隔天再次坐上方太医的马车，跟着方太医一起来到了安平王府。
王府守卫如今都知道禾棠，永宁侯府这位刚被找回来的嫡女三五不时的做出一件大事，先是宫里踢了公主下水，又当众给皇子难堪。
偏她还要被赐婚给一位皇子。
外面很多都在传她怕是要许给五皇子，结果天天往安平王府跑。
有人私下底议论，说最早与禾棠定下婚约的人该是萧缙，他们不知道真假，对此都很好奇。
“禾五姑娘，您今日又是来辨认药材的？”管事好奇询问，实在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方太医也不清楚禾棠来此目的，依旧替禾棠解释，“禾五姑娘学过一套针法，与回春堂失传的一套针法很像，我们研究了一下，对王爷的身体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