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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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棠转身离开，方太医在院子外面等她，不时往里面看，瞧着很是焦急。
“禾五姑娘，你——哎。”
方太医想说禾棠害他，但禾棠确实是来帮忙的，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禾棠向方太医致歉，的确是她利用了方太医。
两个人坐上马车离开王府，出了王府之后，禾棠想了想，“方太医，你下次看诊的时候我还能同你一起来吗？”
方太医瞪大双眼，“你还要来？”
禾棠点了点头，“我有些事情找王爷商量，今天没有谈成，想再来试一试。”说完后见到方太医要拒绝，禾棠立刻继续，“婆婆教过我一套针法，我觉得对王爷身体有好处。”
方太医听到禾棠说起针法被转移了注意，“什么针法？”
“要不找个人试试你再看？”
保济堂的确同方家有关系，方太医带禾棠去了保济堂，这边很多看诊的病人，找了一位说明情况后由方太医与禾棠接手。
方太医在旁看着，防止禾棠治错发生意外，这种病症他都能治回来。
禾棠从保济堂借了一套银针，她打小跟婆婆学习医术，学的最好的就是分辨药材与针法。
至于看诊方面不是她学不好，主要是没有机会学习太深。
找婆婆看病的大都是普通病症，那些人信任的是婆婆，没人让她一个小丫头治病，有些跟婆婆关系熟的病患，让她把脉查看一下就已难得。
禾棠的实践很少，这次十分认真。
坐在那里的病患有些紧张，实在是女医太少，整个京城也就城东有一家女子开的医馆，除此外所有大夫都是男子。
尤其面前这位看着太过年幼，要不是知道旁边那位是宫中太医，这会儿早就跑了。
禾棠认真诊了脉，又问了几个问题，说出病症。
“你主要病症并不是泻肚，而是右胳膊有问题。”
看诊的患者一听立刻看向方太医，“方太医，我不看胳膊，胳膊一点问题都没有，每天干活什么事都没有，只想治肚子。
这些日总是闹肚子，吃点东西肚子就疼的不行，一天晚上要去三次麻烦，刘大夫说要是继续下去怕是会变成痢疾。”
闹肚子没什么，痢疾就严重了，哪怕是方太医都不敢保证能够治好。
一般得了痢疾，十人能活下来两三人就不错了。
方太医看了禾棠一眼，让男子伸出胳膊给他查看，搭上脉搏后眉头越拧越紧，接着又检查了一下他的右胳膊，问了几个问题，有些诧异的看向禾棠。
男子右胳膊经络的确有问题，不仔细查证很难发现，她居然查出来了。
“她说的没错，你主要病症在右臂。”
“方太医，我这胳膊好好的，怎么就病了？您还是先给我看看肚子吧。”
这次是禾棠开口：“你肚子不是痢疾，应是误食了有毒的野菜，我给你扎几针吃两副药就能好。反倒是你的右臂，现在看没什么问题，继续放任不管，一个月内就会完全失力，无法抬起来。”
初夏时节，山上野菜很多，一些家中条件没那么好的都会上山采些野菜回来吃。
有些野菜微毒，或是不仔细让有毒的野菜混入进去误食了，常有的事。
禾棠在村子里每年都会遇见几次这样的事，处理起来最为熟练。
反倒是男子的胳膊有些难度。
男子听了这话后瞪大眼睛，“我想起来了，开始拉肚子那日当真吃了野菜，那野菜味道很好，三五不时就要吃上一次。”
禾棠点了点头，“我一会替你扎两针调理一下，今后只要不继续吃就不会有事了。”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您刚刚说我胳膊病了，是真的？”
“按照推算，差不多半年前就该有症状了，你是不是感觉到胳膊麻了一下，或是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手麻？还有干活的时候，偶尔出现失力的现象？”
男子仔细想了一下，还真有这种情况。
只不过每次都是那么一下，又很快恢复，并不影响他日常干活便没注意。
他这会彻底信服禾棠，眼中露出焦急之色，“大夫，你可要救救我，我们一家老小就靠我养活。我这右胳膊要是不能用了，日子可怎么过啊。”
禾棠与方太医安抚住他，开始给他治疗。
方太医有自己治疗方法，不过想看看禾棠怎么做，主要由禾棠治疗。
禾棠最擅长的是针灸，这种情况发现的早，治疗几次就能痊愈。男子的胳膊主要是之前干活的时候受过暗伤，他当时没有好好治疗，挺挺过去了，后面不疼就觉得好了。
实际上内里越来越严重。
“先把衣服脱了。”
听到禾棠这话，男子手一哆嗦，下意识看向方太医。
方太医也被惊到，他也会给病患针灸，但都是男子，并不会觉得有什么。
禾棠不同，她可是女子。
关键是禾棠的身份，她是侯府嫡女，要是被传出她看了一个男人的身体，外面不知道要怎么议论，今后该怎么嫁人？哪怕皇帝指婚，嫁过去之后未来夫君也会有微词。
“五姑娘，要不然你告诉我扎哪些穴位，我来施针。”
禾棠很想亲手试一试，她之前大都是在自己或者婆婆身上试针，还没有在其他人身上扎过。但看到对方极不情愿，加上方太医阻拦，叹了口气。
“好，手臂我来。”
方太医点头，与禾棠到一旁商量都扎那些穴位。
禾棠这套针法是婆婆传授给她的，婆婆是个很大度的人，有其他大夫询问也都指导，并没有私藏。
听到禾棠说完要扎的穴位后，方太医隐隐震惊，禾棠这套针法并不寻常。
“五姑娘，你——”
“针法是婆婆教给我的，她也教过其他人。”
禾棠知道方太医是什么意思，很多传承的世家都有自己看家本领，有时候一张方子或是一套针法便可以让一个家族传承下去。
无论是方子还是针法，都怕被人知道，看诊的时候都背着人。
婆婆告诉她，多一个大夫学会，说不定就能救几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