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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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回忆的杜景尧,看了看站在他对面的陈君故,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杨星魁。
杜景尧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杨星魁了,现在的他似乎没有记忆中那样的帅气了——人类的记忆里是可以说谎的,也许是他自动把六年前的杨星魁给美化了,毕竟当时是陈君故介绍给他的,给他的冲击力很大。
而现在杜景尧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褪去滤镜的杨星魁——他是很帅,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说有多么的帅,那也没有那么惊天地泣鬼神。
他们日常见到的帅哥美女数不胜数,光是娱乐圈的顶级货色他都几乎都见了个遍,早就见怪不怪了。
“看来你最近也很好,拿下了‘恒城’的案子,是不是应该恭喜你一下?杨总?”——当陈君故说了这句话之后,杨星魁的动作和表情都一瞬间僵住了。
但他的僵硬最多只持续了一秒钟,几乎转瞬即逝般,杨星魁的大脑又飞速运转了起来,他谨慎地回答:“陈总,您这是说的哪儿话?我今天拥有的一切,全靠您指点,我永世不敢忘。”
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之下,对陈君故的发言,杨星魁绝对不敢怠慢,一定要表达出来绝对尊敬,但他也不敢套近乎说的太过于热络,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他的用词是“指点”,而不是“提携”,因为“提携”的关系又太近了,也许在陈君故听来,会觉得他越界了。
陈君故看着杨星魁,点了点头。
她会跟魏海桐那些人装腔作势假客套,但绝不会跟杨星魁假客套,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和标点符号全部都是大实话——没有陈君故何来的今日杨星魁?他最多是在“沉迈集团”做一个中层管理,哪能像如今这般做大老板飞黄腾达?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杨星魁没看出来陈君故点头是什么意思,进退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了。
好在杜景尧在场,他忽然发声打趣道:“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所有人眼里就只有陈君故,习惯性的忽视掉了我?”
陈君故抿唇笑了起来。
杨星魁也一下子就想到了六年前他结识唐述的那个酒会了,当时唐述也是围着陈君故团团转,被杜景尧当场挑理,然后两个人发生了类似的对话。
“怎么会?”杨星魁立刻走了过来,对杜景尧伸出手,赔笑道,“杜总,好久不见。”
“嗯。”杜景尧应了一声,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
就在杜景尧和杨星魁握手的时间里,刚才陈君故乘坐过的电梯又从1楼升到3楼。
“叮——”
电梯门对开来。
电梯间里是三个年轻男人。
当下这个空间不算大,却是冤家路窄,这么一会儿时间,各路人马都从四面八方到来了。
“啊——”傅城很浮夸地叫了一声,然后竖起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又笑着指向陈君故和杜景尧的方向,更加浮夸地说了一个英文单词:“hello~”
陈君故点头示意,然后她的目光从傅城身上挪向他身后的方向——那个英俊非凡的男人姿态慵懒地斜靠在电梯壁上,黑色的眼眸正冷漠地注视着她。
她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他。
他这个人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都实在过于凌厉了。
而且他的那张脸可要比任何所谓的帅哥都要完美都要张扬,让人过目难忘,登峰造极的辨识度。
——贺济舟。
陈君故与贺济舟对视了几秒钟,她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之前他们两个在赛车场上对峙的时候,贺济舟的眼神是冰冷锋利,是一把能杀人的快刀,此时此刻他的黑眸一如寒潭般,但和之前给人感觉完全不同。
现在的贺济舟眼神是疏远涣散。
他在看她,又没在看她。
他只是目光正巧落在她的身上而已,实际上视网膜神经大概都没有接收到“陈君故”的影画信息。
陈君故看着贺济舟,微微皱眉。
实话实说他现在这个马上要裂开的状态可比之前还要吓人十倍。
他别是开了一油箱的赛车把人开傻了吧?陈君故叫了一下对方的名字:“贺济舟?”
下一秒,贺济舟失焦的眼神开始聚焦了。
尽管他全程一直面无表情,可陈君故总是觉得他自己也在挣扎,他想要聚拢已经在脑海中碎成百八十块的记忆区块——
就像之前陈君故与贺济舟泛舟游湖的时候,有那么一阵子,他一直在自言自语,对着空气中不存在的人放狠话,整个人进入旁若无人的状态,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
又过十几秒钟,贺济舟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他依然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君故,他的目光宛如直刺深海的月光,寂静清冷,高深莫测。
慢慢地——他的视线慢慢地移到站在陈君故和杜景尧身边的杨星魁。
贺济舟的唇角微微浮动了一下,仿佛想要笑一下,但随即就消失殆尽了。
他卸了靠在电梯壁上的劲,挺直了身体,径直走出电梯,二话不说又向右侧一转,大步流星地远离——整个过程他没有停顿哪怕一秒钟,他的目光也没有施舍给任何人。
陈君故微微皱眉,目送贺济舟离开。
好像贺济舟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贺大公子。
贺济舟可以我行我素,想干嘛就干嘛,不照顾任何人的情绪,可是其他人是没办法像他这样随心所欲的——傅城见到贺济舟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也跟了上去,但是路过陈君故和杜景尧的时候,又竖起食指和中指,像刚才那样戳了戳额头,又甩出来一个英文单词:“byebye——”
陈君故:“……”
杨星魁看了陈君故一眼,谦卑地小声说:“陈总,您和杜总还有事吧?我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以后有荣幸的话,我再去陈总公司拜访。”
陈君故点了点头,也没再看杨星魁了,而是对杜景尧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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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景尧要去的包厢和陈君故的“凤羽”是一个方向,他们两个人顺路一起走。
陈君故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堆事情,挑了点跟杜景尧说了说——当然她自动隐去了她算计贺济舟,以及两个人在赛车上对峙那一段,主要是简短地讲了白治生那一段。
“……”尽管陈君故讲的非常简略,但杜景尧还是听得惊呆了,他愣了好几秒,才说,“这帮人到底想干嘛……真是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呵。”陈君故冷笑了一声,在凤羽包厢门口停下了脚步,她正视着杜景尧,眼神和语气都十分严肃,“景尧,你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马上郑思危就要回来了,真正的不安生日子还没来呢。”
郑思危……
一想到这个人,杜景尧顿时说不出来一个字了。
陈君故弯起一根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杜景尧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推门走回“凤羽”包厢,陈岑岑他们三个正在嚎唱着很难听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