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城市中心升起数不清的蘑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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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坦克方阵后面，是一道坚固的钢铁工事，高达十米。
它像一条蜿蜒曲折的黑色长龙，随着地势往西爬升。
在工事的背后，幸存的中央军战士们正在辛苦忙碌着。
三千多名同胞聚集于此，为了家园和生存而战。
一名同胞操作小型起重机，将激光炮弹装入悬浮坦克。另外一名同胞钻入高五米的双足机器人，在工事前奔走。
姜阳和姜芷在工事后的指挥营帐内走动，身前的平面显示屏一片白色，并没有黑点闪烁。
“同盟军和西方军不会来了吧？”姜芷问道，细细的嗓音中传递出一股不安。
姜阳告诉妹妹：“要相信智慧液体的算法。”
姜芷握紧姜阳的手，担忧地说：“姜阳哥哥，这是我第一次带人打仗，我——”
“——我也害怕，”姜阳微笑着安慰妹妹，“但你是姜普的女儿，姜如龙的妹妹，知道如何带领我们战胜敌人。”
姜阳的话激发了妹妹的信心。妹妹笑了，然后坚定地点点头。
“发现敌人！”吼叫声从外面传来。
姜阳和姜芷走出营帐，望向天空。
南方闪过一些黑影，发出一团团灰黑的光芒。
它们贴着最后一抹弯下飞行，虽然看不真切，但越来越近，杀气腾腾，带着血与火。
防空炮台躁动起来。
炮管转动，瞄准了前方，等待、等待——
敌船越来越近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艘驱逐舰，带着二十余艘星际战船，分成两列，黑压压地袭了过来。
“哐”的一声，炮台发出激光束，不偏不倚地穿透了护盾，砸在其中一艘星际飞船上。
那艘飞船的左翼被击中了，船身冒出一阵黑烟，化为了一片焰火和浓烟。
基地的激光炮同时响起，砸向入侵者的舰船。
一艘稍大的敌舰启动巨炮还击，喷射的蓝色能量束击中了姜阳身边的炮台。
“轰轰轰咵”的一声巨响后，炮台分崩离析，地面露出一处深坑。
西方人的星际飞船喷射出加农激光束。没多久，整个防空炮台变成一片废墟。
一眨眼的功夫，敌人的驱逐舰打开舱门，无数蝙蝠式四翼飞船像黑鸟一样飞出来，遮蔽整个天空。
姜阳身边的临时大统帅姜芷看呆了。
由于缺乏空中力量，蝙蝠型飞船肆无忌惮地倾泻能量束，很快击碎了基地的护盾发生器，橘红色的护盾像薄雾一样消失了。
这时，四翼飞船的四翼诡异地缩起，缩成一个圆球，身下的炮筒缩入圆球内。
圆球坠落在地面上，化为滚动的地面武器。
它们轻巧地躲避了坦克和爆能枪的射击，并快速转动炮口，将激光束肆意射向目标。
中央军的坦克纷纷中弹，巴掌大的黑洞冒出阵阵黑烟。
坦克和导弹车无法阻挡快速移动的圆球，第二道防御很快被突破了。
“启动反物质光波炮！”姜阳对着妹妹大喊。
姜芷这才想起来下达命令。
光波炮被安装在导弹发射车上。在人类战士的操作下，它们全部启动了，喇叭形的炮筒对准了急速袭来的圆球。
“发射！”姜芷下了命令。
“嗡、嗡、嗡——”炮筒启动了。
看不见的反物质光波尖啸着往前，咬住了圆球。
骤然间，一排排的圆球同时湮灭了。
在圆球消散时，另外一个黑暗的世界一闪而过。
消除了地面威胁后，光波炮对准了天空。
反物质光波所经之处，不管是人类，还是机器人，全部消散于无形，好像他们从未来过这个世界，又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就是恐怖的反物质武器，可以湮没任何东西。
当姜阳担心光波炮的能量即将耗尽时，价值同盟军和西方军撤退了。
胜利的欢呼声遍布于整个基地，姜阳望向妹妹，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不仅仅是一次胜利，也是复兴的火种，
在东北站稳脚跟后，经过三个月的准备，中央军开始了反击。
在妹妹姜芷的带领下，他们接连收复了十几座大城市。
春天了。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姜阳闻到胜利的气息。
在杨城的行政大厅里，姜阳、姜芷、鹿同和顾坚正在讨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这时，弟弟姬文喆的全息身影浮现在眼前。
姜阳告诉弟弟：“我们先拿下大京都周边的小城市，然后围住大京都，用两年的时间拿下首都。”
弟弟表达了不同意见：“二哥，你必须长驱直入，马上攻打大京都”
姜芷的脸上充满了疑惑。她说：“大京都有重兵把守。”
“重兵很怕你们的光波炮。”姬文喆声明。
姜芷转向姜阳，问道：“姜阳哥哥，直接攻打大京都会不会冒进了些？如果咱们稳扎稳打，拿下它不成问题。”
姜阳思索片刻，摇着头说：“但时间不站在我们这边。两年后，南部就成为殖民地了。”
姬文喆笑道：“这招叫釜底抽薪。拿下大京都，相当于告诉所有鬼佬，我们又回来了。”
听到混血弟弟说“鬼佬”，姜阳感觉很别扭。
军事防长顾坚说道：“我同意姬文喆先生的看法。中央军缺乏扭转局势的突破口，大京都正是完美的突破口。”
国安司司长鹿同也说：“拿下大京都，就建立了必胜的信念！”
深夜，姜阳来到服务器室，开启了智慧液体。
智慧液体启动战态感知系统，预测出了大京都攻坚战的全过程。
不过，智慧液体生成一个毫不相关的辅助结论：隐藏在“姬族工业”的间谍跟战斗结果呈严重正相关。
姜阳虽然担忧，但最终剔除了这个结论。
第二天一大早，姜芷和姜阳率领空天大军出动了。
姜阳亲自驾驶亚光速葫芦飞船。在他的身后，是一千余艘中央军战船。
驾驶舱内的全息显示器上，显示敌军仅有一艘巡洋舰迎敌。
一丝疑惑从姜阳的心底升起。
姜阳拉高操纵杆，飞船朝着敌舰飞去。
警报声突然响起。姜阳以最快的速度往下。
这时，敌军的巡洋舰突然爆炸，染黑了大京都的天空。
战斗过程跟智慧液体的预测完全对不上，太不正常了。
姜阳不知道是撤退，还是继续往前。
等黑烟消散后，姜阳身前的显示仪上突然冒出数不清的星际战舰和蝙蝠型机器人战斗单元。
三个心跳后，姜阳才明白过来，敌军飞船是从微空间冒出的。
这时，姜阳发现中央军已经钻入了敌人的口袋里。
敌军飞船一边快速翻滚，一边发射蓝色的能量束。
姜阳调出飞船下的炮筒，喷出了致命的反物质光波。
耳际低沉轰鸣，姜阳捂住耳朵。
波纹像水纹涟漪一样迅速传播，传向敌人舰队。
敌人飞船上的护盾消失了。当姜阳以为以为飞船会粉碎时，敌人的飞船收缩、收缩、收缩，然后迅速膨胀成原来大小。
敌军飞船匪夷所思地躲过了袭击，齐齐喷出光束和导弹。
漫天的导弹拖着长长的尾巴，朝姜阳的船队冲过来。
中央军的队形很快被打散了，爆炸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
葫芦飞船逃脱时，密集的激光束砸灭了飞船的护盾。
敌军的火力更猛了，姜阳感觉自己被死神围住了。
姜阳的右手探到座椅下，他赫然发现弹射系统也被摧毁了。
这时，姜阳身后的羲火机器人伸出双脚，猛踹玻璃舱。
一下、两下、三下，玻璃舱纹风不动。
第四下，玻璃舱骤然消失，飞入空中，空气灌了进来。
姜阳刚解开安全带，羲火便夹住姜阳，从飞船一跃而出，踩着呼啸的风往下坠落。
这个似曾相识的动作让姜阳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姜阳的胳膊先着地，之后是一声剧烈的碰撞。
姜阳瞬间失去了意识，整个世界变成一片血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阳醒来了。
他发现自己降落在一处高楼的屋顶。羲火没那么幸运，变成了一堆碎片。
我会救活它，姜阳心想，我一定救活它。
姜阳吐出一口血和五六颗牙齿，双手碰到火热的地面。
用力时，一阵剧痛击中了他。
姜阳低头，赫然发现左胳膊不见了，肩膀处露出白色的骨头，以及一团凝结的血。
姜阳抬头，看到城市中心升起数不清的蘑菇云。火焰和黑烟相互纠缠，啃噬着天空。
这时，一艘飞船飞到姜阳的头顶。
舱门打开后，升降索垂下，把姜阳拉了上去。
妹妹姜芷救下了他。
一声巨响从身下传来。行政中心的双子星大楼发出一阵呻吟，轰然倒塌，卷起了漫天烟尘。
“战斗怎么样了？”姜阳捂着肩膀，忍痛问道。
“我军的战舰无一幸存！”姜芷大喊，“哥哥，咱们上当了！”
姜阳喝问：“上了谁的当？”
姜芷的脸扭结了。她喊了回来：“你弟弟姬文喆——他就是间谍！”
听到这句话后，姜阳才感觉到了疼痛。
姜阳摇着头，嘶喊道：“不不不！他是我弟弟，不会这么干！”
姜芷大声说：
“我看到了！我看到姬文喆驾驶飞船，从后面开了一炮，命中了引擎。他这样做，是要害死你啊！”
此刻，心里的绞痛和身体的抽痛一起袭来，姜阳感觉痛不欲生。
他眼前一黑，双膝跪地，身体往前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