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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回国遇故人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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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永淳二十一年,女皇恒嘉怡病重,由其正夫大梁王李枭代掌朝政,次年四月,女皇崩逝,享年四十四岁。

按照大梁祖制,皇帝驾崩,当由皇太女继位。三皇女恒雪便是先皇帝生前立的皇太女,当她背后的家族势力沾沾自喜准备拥立她登基之际,大梁王李枭突然率军发动政变,一夜之间便占领了皇宫。

随后李枭下令将后宫里有所出的男子一概赐死为先帝殉葬,无所出的男子统统剃度送往先帝陵园守陵。

废除恒雪皇太女之位,贬为庶人,流放到千里之外的漠北。

将二皇女恒娇贬为庶人,流放到八百里之外的南疆。但是士兵去捉拿恒娇时,她却神秘地消失了,至今在追捕中。

短短七日,大梁的京城就变了天,接下来,李枭便要筹谋改朝换代,登基称帝。

话说李枭早已手握重权,大半个朝廷都是他的追随者。驻守在玉华国的长子恒瑾还统领着十万振东军,与他遥相呼应。

此一番,李枭蓄谋已久,势在必得。

他坐镇京城,亲自指挥各路军队,凡不拥立他为王者,斩立决。凡愿追遂他者,加官进爵,封妻荫子。一切看似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料不出三个月,整个大梁将掌握在他的手中。

不想李枭却低估了千百年来根植在大梁人骨子里的信仰,男性想要在这片领土上当皇帝不是一朝一夕能被接受的,加之他又是个外乡人,反抗的呼声此起彼伏。

二皇女恒娇的父族凤家,本就掌握着大梁北方的军权,在大梁根基深厚,世代对大梁忠心耿耿,如今必然带头反对李枭称王,寻找失踪的二皇女恒娇,拥立其称帝。

南方的袭家是皇太女恒雪的父族,其叔父袭祥东为当朝右相,身后追随者之多不亚于左相易敏之,从南方各州郡到朝廷的势力盘根错节,势力不容小觑。

自从恒雪与其父亲被赐死,袭家便与李枭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遂与北方凤家军联手,一起讨伐李枭。

还有恒氏宗族及多位被贬斥的郡王亦是不服,在凤家和袭家的游说下,相继都加入了讨伐李枭的大军。

三个月过去,李枭不但没有得愿以偿,形式反倒变得不利于他。

更让李枭忌惮的是,在这不利的形式下,当初死不见尸的大皇女恒蔷突然现身了。

“禀王爷,大皇女殿下恒蔷突然出现在东部边境,号称率领四十万大军向京城挺进,前来……平反。”一探子手持旗子,快速跑进大殿,半跪着说道。

“什么?”李枭和殿内将士听闻此话均感诧异。

“大皇女殿下?你是说本王的女儿复活了?荒谬!”李枭噌得站起来,黑着脸呵斥道。

“禀王爷,此人与大皇女殿下长得一般无二。”探子抱拳谨慎地答道。

李枭蹙眉,暗暗吸口气,“莫非这小孽障果真命大,坠崖没死?”但转念一想,“前阵子瑾儿派人来报发现与她相似之人出现在玉华国,后又报认错,本王就没放在心上。如今,突然现身,莫不是有心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使得诡计?”

遂问探子,“她……哪来的四十万大军?”

“禀王爷,这些军队乃是与大皇女殿下联姻的各国出的兵。鸿国二十万,风国五万,玉华国五万,还有……镇东大将军率领的十万振东军。”探子低头答道。

李枭瞬间竖起了眉毛,瞪大了眼,手掌啪一声拍在了桌上。“这一听便是鸿国耍的诡计,想要趁火打劫!我那没出息的逆子竟中了计!做出了引狼入室的愚蠢举动!”

殿内的部分官员和将领自听到恒蔷的名字,心中便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毕竟千年祖制不易打破,当下愿意跟随李枭打破祖制确实因为他后继无人只得死拼,其道路之崎岖难以想象,若失败便是毁家灭族、遗臭万年的结局。

如今,若真是有着恒梁王朝正统血脉的嫡长女回归,拥立她,战斗的信仰、底气和未来全有了。拥立她,也比拥立李枭更得人心。倘若他们父女二人能联合起来,挑战祖制的革命就变成了皇位的争夺战,更是容易了许多。

这些官员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的想法竟不谋而合。

“王爷,倘若真是大皇女殿下现身,您与她血浓于水,派人前去游说,劝她与咱们联合,天下岂不唾手可得?”中书令王大人说道。

左相易敏之闻言,快速的与李枭目光碰撞,遂斥道,“王大人岂不是痴人说梦!大皇女殿下已被刺杀三年多,举国哀痛,您装作不知?这一听便知是诡计,如今正值王爷举事,内外敌对势力都需防备,吾等要对王爷忠心不二,切不可动摇军心!”

王大人低头,与左右相视一眼,道:“既是诡计,吾等也可将计就计,有大皇女这面招牌,吾等亦可收揽人心,目前的局势便可逆转。”

“此计可行,有了大皇女,王爷的鸿图霸业可攻可守。”兵部尚书张大人抱拳说道。

闻言,李枭垂眸,内心踌躇,“这千百年女主的天下想要易位男主,确非一朝一夕能被接受。如今想来,母后果然是个狠辣高明的女人。将我李家天下牢牢握在手中,才将我兄弟三人除掉。与你相比,我倒是缺乏耐心与远见。哼!我原不屑于学你,如今要先学你才能超越你!”

遂起身,道:“各位大人、将军,李枭与各位同生死!刚才王大人的建议不无道理,本王马上派人前去核实,若真是吾女复活,定使她前来汇合。若不是,吾也能造个大皇女出来,还要劝得吾儿瑾前来归顺!唯盼天下早定,与各位共享荣华!”

“王爷高见,吾等定为王爷出生入死!”殿内的众人一起抱拳高呼……

话分两头说,在大梁东部,号称大梁大皇女恒蔷的女子与皇长子恒瑾,率领着四十万大军日夜兼程,赶赴京城,预计二十七日便可抵达。

大军行至第十四日,驻扎在望江郡郊外。

恒蔷和恒瑾在帅帐中,与三位将军围着地图,商讨计划。恒蔷身边还站在她的未婚夫钱竹默。

这三位将军是谁?

一为鸿国的知名战将莫风大将军,二为风国的礼亲王世子韩松渊,三为玉华国的顶级剑客凤九天。

看这三人的组合,便知这一切都是鸿国皇帝轩辕袏与玉华国皇帝白望春的策划。

自打恒蔷向轩辕袏表露想要回国的心愿,以及被生父加害的经过,轩辕袏便开始为她筹谋回国的夺权。派人前往大梁,告知女皇实情,意欲里应外合。不想,使者才到大梁,便遇上了女皇驾崩,大梁宫变。轩辕袏遂与玉华国皇帝白望春商议,决定发兵助恒蔷夺权,风国亦紧随其后。

当然,此行动不仅仅是为了爱情,恒蔷若继位,能为这三国带来的利益,自不用细说。

恒蔷又是如何赢得恒瑾的支持?为何这振东大将军背叛了他的父亲?当然要有人点化他才可。

试问恒蔷身边谁有此能耐?自然是那长有七窍玲珑心,号称天机星下凡之人。

此人如今已不再长发如瀑,优雅如兰的易兰卿。代之为落发出家,看破红尘的了空和尚。

只因当年恒蔷坠崖,他强忍着心痛与恒蔷的替身完成大婚仪式,保全了皇家体面,成为了徒有虚名的皇女正夫。三个月后,皇女遇刺的消息官宣,他便在京城郊外的云隐寺剃度出家,为死去的妻子超度祈福。

三年后,恒蔷决心回国争权,便遣钱竹默悄悄回京去找易兰卿寻求他的帮助。

当了空和尚得知他的俗家妻子尚在人间,不禁双眼含泪跪地长拜叩谢菩萨,让身旁的钱竹默忍不住一起落泪。

时逢李枭发动政变,时局混乱,钱竹默劝了空和尚还俗,一同去找恒蔷再续前缘。不想了空断然拒绝不愿再问红尘,但他与钱竹默如此这般交代一番,还手书一封长信,让他将信带到振东大将军处,便可助恒蔷。

将军见信,果然为之触动,原来妹夫为他分析了李枭局势的严峻,劝他护送皇妹回京与李枭汇合,方能保住他们父子的性命与体面。

恒瑾打定主意,便在钱竹默的引荐下与皇妹恒蔷相认,兄妹俩达成协议回京平反,劝化父王,保全其性命。恒瑾的十万大军便成为先遣部队,率先跟随恒蔷浩浩荡荡踏上回京之路。

“禀大皇女殿下,有自称是您未婚夫鲜于梓祺的人前来求见。”一士兵进账通报。

闻言,恒蔷蹙眉,小脸垮了下来,脑中浮现当年在试心崖上鲜于梓祺强灌她毒药的情景,内心如针扎一般痛。又想起了曾与他肌肤相亲缠绵悱恻的情景,她不禁左手扶额,指尖插进了发际间,黯然神伤。

“蔷儿,你不想见他就打发他走,莫要伤神。”钱竹默见状,轻抚恒蔷肩头,安慰道。

恒蔷点头,连话都不想说。

“怎能放他走?当初他可是亲手给蔷儿灌毒酒的人,其罪当诛!我这就去把他绑来听由蔷儿发落!”韩松渊怒道。

“怕是父王派来辨认皇妹你的。”恒瑾低头看着恒蔷忧郁的小脸,“兰卿信中写到,要让父王确信你还活着,他便不会阻碍咱们回京。”

恒蔷摇头,苦笑一声,“皇兄,当初父王赐毒酒,亲口说出要让我在大梁永远消失,如今得知我并没死,定会不择手段置我于死地,怎会不阻碍?”

恒瑾凝视着恒蔷,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

“皇兄想要说什么?”恒蔷看懂了恒瑾的神情。

“皇妹,为兄至今不信……父王会至你于死地。他虽严厉,但绝不是冷血无情之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想想,鸩酒里的穿肠毒药顷刻间便会要人性命,偏你就活过来了?”恒瑾面露质疑。

恒蔷一愣,细想当初在试心崖上发生的种种,其间确有疑点。

“将鲜于梓祺带进来。”恒蔷停止思考,对传话的卫兵说道。

一盏茶的功夫,卫兵将鲜于梓祺和他的贴身小厮带到帅帐门口。小厮不允许进入,便候在门口。他却不时地鬼鬼祟祟朝里张望,被卫兵呵斥了一通才老实地呆在外面。

当一身褐色衣衫的鲜于梓祺在帅帐中站定时,他那与生俱来的忧郁气质让帐内的气氛都跟着他静了下来,而他的面容也较之以前有所变化。

以前明艳动人、雌雄莫辨的绝美面庞,如今已一脸沧桑,皮肤粗糙还续了长须。如烟的眉头蹙的更紧,桃花眼里不再波光流转代之为怒意凶光,一把长须更是遮住了曾经水润的粉唇,面部轮廓的棱角也越加分明,使他更多了几分凶相。

这哪还是曾经犹如盛开桃花般的妖冶美男,分明像一个经风雪摧残后只剩枯树干般的沧桑大叔。

“鲜于梓祺参见大皇女殿下,参见瑾皇子殿下。”低沉的声音响起,鲜于梓祺抱拳躬身。

帐中的几人,除了凤九天和莫风将军没见过鲜于梓祺外,其他都领略过他曾经的倾国容颜,如今这样不免让人心生慨叹:往事如风,岁月如刀,韶华易逝。

恒蔷的心里更是五味陈杂,她曾幻想过多个与鲜于梓祺重逢的场面:上前狠狠地掌掴他,再把他扔到女囚营中被折磨;痛斥他狼心狗肺,永世囚禁他不准回国;让他跪下忏悔,再赐白绫……

没成想今日见到他这个样子,也没那么多恨了,更多的是看轻与不在乎。毕竟对待仇人最恨的报复,是无视他还比他过得好。

“鲜于皇子,你不在大梁王身边为奴,来寻我作甚?”恒蔷冷冷地问道。

“为奴?”鲜于梓祺在心中默默重复这两个字,若是三年前恒蔷说此话,他必是要心痛甩脸的,可此时他竟有点欣喜,“她恨我说明她可能是蔷儿,这声音也像她的。”

遂凝视着眼前的人儿,见她的面容较之以前有些成熟,但五官还和以前一样。再打量身段,依稀也和从前相差无几。于是,他心一横,问道:

“在下就是受大梁王差遣,前来核实你是不是皇女殿下。想当初从殿下从试心崖上坠落,按常理非死即伤,为何殿下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怕不是真的殿下!”

“果然是奴国质子,为了利益任人驱使。”恒蔷轻蔑的冷笑,“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觉得满意了就答复你。”

闻言,鲜于梓祺垂眸,心中泛起无边的苦涩,“看来多半是你了,每句话都在凌迟我。”

遂低头道:“请讲。”

“那日在试心崖上,你给我强灌的是什么毒药?”恒蔷一脸肃杀。

鲜于梓祺有所犹豫,不知在纠结什么。

片刻,他抬头看向钱竹默与寒松渊,见确是他二人没错,他们不可能认错恒蔷的。于是不再纠结,开口说道:“不是毒药,是能让人假死的仙罗秘药。”

“假死?”恒蔷和帐篷里的几人都感到意外。

“王爷不想让你成为夫郎成群的大梁女子,希望你永远离开大梁,我也想独占你,便答应王爷寻来秘药制造你假死,事后带你回仙罗生活。谁料,你却跳崖了。”鲜于梓祺面露遗憾和自责。

“什么?”恒蔷微张开嘴,似有些不相信,咬牙道:“那为何偏要选择我大婚前一天?”

“秘药制成已将近你婚期,易兰卿一直守在你身边也无法下手,正好大婚前一天他不在,就选了那一天。”鲜于梓祺答地毫不含糊。

恒蔷踉跄地后退两步,单手扶额,脑仁深处那情景又浮现:“蔷儿,拿着这颗宝珠站到假山上会飞高高变仙女……想着大唐,跟父王念……”

“啊!头疼……”恒蔷忽然双手扶额,只觉耳鸣,整个头盖骨生疼。忍不住在心中怒吼:“原来你不是想杀我,是厌恶女主统治的国家。奈何你又托生到了这样的地方,还入了女主的后宫!所以,你要让你的亲生骨肉全都远离这样的地方!你要杀光情敌!你要易了这女主的天!”

她的双眼开始模糊,头疼欲裂,耳鸣加剧,眼见得周围的人向她跑来,一身褐衣的鲜于梓祺也冲了过来。而她,眼一闭,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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