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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常宴进宫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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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醒来的时候,月牙儿陪在身边。

看见娇娇睁开眼睛,抹了一把泪,笑了,“娇娇,你醒了?”

“月姐姐。”

娇娇喉咙嘶哑得厉害,不仅嘶哑,还疼得很。

月牙儿赶紧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过来,“娇娇,冉大夫说你脱水,要喝点儿药补一补。”

其实哪里是脱水,是情潮太多,到底还是伤了身子,要好好养十天半月才能恢复。

可是月牙儿也是一个未婚丫头,冉大夫这句话就说不出口。

只开了一天的药,一天早晚两次让娇娇喝下去。等第二天重新把脉,看看要不要换个方子。

娇娇浑身无力,捧着药碗一饮而尽。

月牙儿喂了她一颗蜜饯。

“你帮我换的衣服?”

月牙儿点头,“不是,是一个老嬷嬷帮你换的。我从庆云道回来,沈醉就派人把我从旅店接来陪你。我到了后那个老嬷嬷才走。”

娇娇放心了。

因为她是常宴救回来的,只要不是常宴给她换的衣服就好。

“常公子让我问你,是谁给你下的药?”

娇娇躺下,她精神还不太好,“是太子。他不安好心,说老皇帝要我去丹房,把我骗到皇宫里去。”

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娇娇眼神困顿,又睡了过去。

月牙儿给她盖好薄被,守着她不离开。

沈醉和常宴、冉大夫都在院子里,听到动静,挤在窗边往里面看。

月牙儿出门,把娇娇的话说了。

“太子。”

常宴捏紧拳头,精壮的胳膊上青筋暴露。

“老皇帝,太子,竟然敢动她。”

沈醉不理常宴,想进去看娇娇,被月牙儿拦住,“娇娇睡了。”

沈醉瞪冉大夫,“老冉,干嘛要让娇娇睡,她都睡了很久了。”

“你懂个屁!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觉补。好吃好睡,年轻人,十天也就好了。”

冉大夫不理会沈醉,对月牙儿说道:“等她醒了,叫我过来把脉,再换个方子。”

“是。”

对于冉大夫,月牙儿还是非常敬重的。

她转身要进屋,沈醉也要跟过去,被月牙儿瞪了一眼,只好摸摸鼻尖,跟常宴走了。

这处宅子位于京城郊区,比较偏僻,面积很大。

他们手下一百多个随从都住在这里。

在江南道的人回来了几个,跟常宴汇报这次的成果。

“主子,那个窝点被咱们捣毁了。里面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徒,一个都没逃掉。银两共计肆万多两,还有一些首饰,都放在江南道的库房里面。这是账册。”

常宴黑着脸翻看了一下账本,递给沈醉。

沈醉只看了一样总数,放在书桌上。

“还行吧。我们卧底了两个多月,总算是有了点收获。”

“去的人都论功行赏,去找账房吧。”

随从拱了拱手出去。

“老常,这次刘季礼的老窝可是累死老子了,太多了。那个老家伙怎么还没被撑死。他书房隔壁小房间里那些宝贝我也弄来了。”

“我想那老家伙还没发觉吧。”

“接下来干啥?”

常宴黑着脸,嗓音冰冷,“老皇帝突然病重昏迷,太子借机迷晕娇娇。这里面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等下我去东宫看看。”

“刘季礼和杨县令,刘季礼先放一放,先动杨县令。”

沈醉两只眼睛好无辜地看着他,“怎么动?”

“还用我教?你进士白考了。”

常宴起身走了。

沈醉跟屁虫一样跟在后头,“可是杨县令女儿杨翠是跟着未来嫂子一块儿的,动了杨翠,嫂子咋办?”

“南盛容不是你嫂子。”

常宴走得很快,“我挑一些好看的好玩的,你给娇娇送过去。”

“你咋不去。”

常宴不语。

他很想去。

可是他不敢去。

“月牙儿也不会做饭,娇娇喜欢好吃的。你负责她一日三餐,要不然把京城最好的厨子请过来。”

沈醉一听这一条,乐意。

他陪着娇娇吃饭,顺便吃点儿好的。

“好,包在我身上。”

常宴换上一身太监服,进了皇宫,直奔东宫。

东宫很大,也不知道太子在何处。

忽然几个幕僚跟在太子身后远远而来,太子背着手,神色困倦。

他进了书房,“父皇这次吉凶难料,孤要做好准备。各位的前程一片大好,这阵子都辛苦了。”

常宴跟在一个小太监身后,学着他的样子垂着头,弯着腰,守在廊下,听到几个幕僚拍马屁,“吾王英明,定然是一代英主。”

“我等就盼着您坐上宝座,微臣都等着三呼万岁。”

太子哈哈一笑,“快了。哈哈。”

“大家守了两日,都累了,回去歇着吧。”

“是。”

几个幕僚鱼贯而出,常宴正要跟上去,里面太子叫了一声,“来人。”

前面那个小太监进去了。

“那个翁主怎么样了?”

常宴立马顿住脚步,侧耳倾听。

“回主子,听那边的人说,翁主一直在大殿内酣睡。下人也没进去打扰。”

“哦,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孤去看看。累了一天,孤王要好好休息休息。”

常宴赶紧闪身离开。

他先去了昨日那个大殿躲着。

果然,太子坐着小轿子到了。

“怎么,还没醒?”

“是,太子。”

太子一拍手,“这是下了多少药?睡这么久。”

也不等宫女回话,他径直进去了。

宫女把门关上。

常宴听得大怒,果然是太子搞的鬼。

老皇帝和太子,没一个好东西。先害了父亲,现在要害娇娇。

这样的人也配掌管一个国家?

忽听太子在里面怒喊“人呢?人给我弄到哪儿去了?”

他气冲冲出来,怒视两个宫女,“翁主人呢?”

两个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守在外头。”

太子一脚踹翻一个宫女,一甩袖子,带头走了。

“定然是老东西让人护着她,都躺在床上动弹不了,还想这些,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怒气冲冲,径直去了老皇帝的寝殿。

常宴混在一群太监后面,守在寝殿外头。

他偷偷拿了一个铜壶,悄声进了寝殿。

寝殿里面帷幕重重,他靠近最里面的帷幕,藏在帷幕后面。

太子说道:“父皇,你醒了。御医说了,你中风了,不能动弹了。”

“你把娇娇弄到哪儿去了?那个翁主,儿子也喜欢得紧,这才用药迷倒她。”

“可是,现在,翁主不见了。你看在儿子守了你两天的份上,就把翁主赏赐给儿子吧。”

常宴咬紧牙关不吭声,脸色冰寒。

“父皇,你别光看着儿臣啊。你说话啊。哦,儿臣忘记了,你不能开口说话。”

“呵—呵呵-”

“哎哟,父皇,这皇宫马上就是儿臣的地盘。你不说,儿臣也能找到翁主。”

太子起身走了。

常宴闪身出来,神色冷漠,站在老皇帝床前。

这个人是天子,可是现在脸色发黄,浮肿得跟个大馒头一样,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摊在枕头上。

大热天还盖着厚被子,额头上都是密密的汗珠,也没有人来给他擦一下。

这是差点儿要害死父亲的人,还害得他们家分别十三年不能见面,害得母亲终日思念父亲,害得小妹到现在还没见过父亲一次,害得自己小小年纪就撑起来一个家。

他为了炼制金丹,为了修建皇陵,不顾百姓死活,拼命征税。

他为了自己的宝座,跟北狄求和,每年往北狄送几千万两白银,数不清的粮食和劳力以及适婚女子。

他为了自己的色欲,要把娇娇放在丹房里……

这样的人,不配做皇帝。

老皇帝呵呵有声,浑浊的双眼惊恐地看着常宴。

“呵-呵-呵。”

常宴正要动手,外面又传来脚步声,常宴赶紧躲在帐子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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