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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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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走自己的路,更踏实!棉花是战略物资,怎能借道运输?

不论突厥大唐,一旦发现棉花之用,都会使国力大增。北苍徒有广袤国土,却几乎都在寒带,不宜耕种,在拿下美洲之前,北苍的优势,全靠洪毅脑子里的知识,和“秘密”。

“可修条什么样的路,可将这许多棉花运回,又要多少驮马,成本几何呢?”穆鹏不无担忧的说道。

洪毅神秘一笑,“修铁路,一条西伯利亚大铁路。此事我已成竹在胸,日后细细讲予你们听。方才,你们几人所说,皆切中命题,我们不仅要拿下瀚海,还要拿下叶尼河流域。”

洪毅用铅笔在叶尼河和鄂毕河之间的空白处,写下了西西伯利亚平原几个字,继续说道:“两河之间,皆是平原。我北苍马队,放眼天下,战力无敌,此地形正适合骑兵纵横驰骋。自叶尼河向西,无甚敌手,你等越过鄂毕河,再行不多远,便会遇一天堑——乌拉尔山。”

洪毅铅笔一划,似是堪定了边界,三人目不转睛,看着地图上的条条线线,仿佛看到了将来一个庞大的国度。这样的国家,策马奔驰不止,恐怕也得行上数月。若是自己哥几个能为长生天打下这片江山,必定是王侯之功,青史留名。想到此处,几人竟是激动地微微颤抖。

愿景归于愿景,饭还是要一口口吃,路还是要一步步走。几人深知东出在即,兵力有限,这西伯利亚之策,需划分成若干步骤。如今,洪毅能拿给穆鹏与长镇的军士,仅有两个弓马队和一个重甲队,也就三百人。幸好有通古斯民兵为骨干,组建了一支两千人的卫戍军,可助一臂之力。

洪毅决心实行稳扎稳打的策略,由丹水向北,可达勒拿河主干流,向西南方逆流而上,便离瀚海咫尺之遥了。沿河建立据点,再由玄武道组织人口实边,即可形成有效控制的锁链。整个西伯利亚并非需要如穆鹏所言,以步丈量,全部充填。只需化河流为实控线,圈地即可。

如此广袤的土地,全靠人口迁徙实现占领,确属天方夜谭。融合当地部族,走驱度寐模式,共同开发,当为上上之策。洪毅寻得几个鄂温克的远足猎手,配合自己有限的地理知识,梳理着西进脉络。

骨利干国,居瀚海之畔,国人数万,胜兵四千。元魏时柔然国中的高车部,属丁零人。其始祖为羌人,后与氐、羯融合杂居,历史悠久。高车人数高加索人种,高鼻深目,他们以游牧为主,迁徙以两轮或四轮大车为交通工具,故名“高车”。骨利干位于西进首站,是穆鹏他们绕不开的一道坎。

在骨利干之南,便是大名鼎鼎的鞑靼人。他们游牧于色楞格河流域,民风彪悍。据突厥文《毗伽可汗碑》记载,其曾与九姓乌古斯联合反抗突厥。后世也有鞑靼瓦刺,并列称雄于蒙古高原。不过鞑靼人活动于北海南岸,并非西进途中的必解之题。对于鞑靼人,洪毅还是希望保持安全距离,以保存实力。

涅涅茨人,也称萨莫迪人,亦属丁零族一支。他们游牧于萨彦岭地区,位于唐努乌梁海与西伯利亚的交界,蒙古高原的北沿。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祖先丁零人,曾有一批为避战乱,沿叶尼塞河向北迁移,到达北冰洋沿岸。

这个路线与洪毅的叶尼河战略不谋而合,或许在未来的路上,会有他们相伴的身影。

汉特人,是西伯利亚西部民族,他们居住在乌拉山以东,沿着鄂毕河及其诸支流,从乌拉山脉和狭窄的山麓丘陵地带,直到地势渐向鄂毕湾倾斜的广阔中央低地。这个民族比较原始,靠狩猎与采集为生,西进队伍若遇到他们,应该都是几年后的事情了。

曼西人,是鄂毕河流域的原住民,其族源可追溯到一世纪中叶,额尔齐斯河流域的草原乌戈尔部落。他们以捕鱼和狩猎为生,生活方式为半定居半游牧状态。相对而言,鄂毕河流域的这两个部落较为原始落后,敌对性要小得多。

洪毅为三人梳理完大致脉络,天已经黑透了。宜静将晚饭就布置在了会议厅,看来洪毅还有未尽事宜。此次一别,相距万里,再见不知何时。众人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分离,心中不免沉重。好在代敏也赶来共进晚餐,看着穆鹏与代敏郎情妾意,长镇不免更加萎顿。

晚饭后,洪毅果然还有交代。自通古斯加入北苍,这特斯贺族人便在穆云天的安排下,改了戴姓。如今特斯贺易名戴八方,坐镇玄武道,而女儿戴敏却女大不中留,软磨硬泡要随穆鹏西去。

洪毅拍了拍长镇肩膀,悄声说:“穆晚枫过几日便会来此处与你汇合,此去经年,有她在你身边,我们也都放心一些。”

长镇微微一惊,穆云却是小孩子脾气,雀跃道:“姐姐也要来?这下姐姐来了,又多了嫂嫂,看来这西进之途,也不甚无聊。”

宜静浅笑打趣:“你姐姐都快要变成我的二嫂了,哥哥娶嫂嫂,姐姐嫁姐夫,就只剩你一个光棍,有什么可高兴的。”

洪毅也抛去些许哀伤,解释道:“虽然长镇和晚枫,年龄尚不足婚配规定,但事急从权,我也不想让你二人因此分离数年。况且晚枫在北苍学习了数月医术,接骨清创,消炎杀毒,俨然一副济世名医的模样。“

”此次西征,戴敏助你们统领民兵,晚枫则率一支医疗队,保障大家的健康,她们可都有军职在身,并非家属。”

这下长镇终于寻回了笑脸,宜静也深情的握了握二哥的大手。其实西进行动,军事内容反小于理政内容,洪毅也想借此机会,将穆鹏与长镇锤炼一番。至于穆云,洪毅更是寄予厚望,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在广阔天地中摸爬滚打一番,又怎对得起这热血青春?

由于次日洪毅便将出征夜叉国,几人依依惜别之余,更是盼望着来日重逢,都已长成赳赳雄鹰。最后洪毅仍不忘再三嘱托:

“美洲之地,是眼下北苍的基石,而这西伯利亚,则是我们留给子子孙孙的福地。千秋万代之后,定还会有后人铭记今夜,感念诸君与我,一同制定这济世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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