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战前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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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体老头的诊所。
展示柜里散乱摆放的待出售义体，昏暗的环境，凌乱的手术器械和药品，沾有血渍的手术台，无一不显示着主人的邋遢。
“哟，医生，给我换上这里最好的腹肌！”大卫走进诊所，冲正在看超梦，下体“不可描述”的义体老头喊道。
“哦~你又来了啊，怎么还没变成赛博疯子？你身上的斯安威斯坦我等很久了。”义体老头摘下超梦设备，一颤一颤地说。
“哈，那怕是永远都等不到了。”大卫转头对身后走进来的露西说：“露西，坐下来等我一会吧，很快就好。”
“没关系的，不着急。”露西在义体老头的工作台前拉开椅子坐下，桌上的电脑正在播放今天的新闻。
“小鬼，过来躺下。”义体老头将角落里散发着红色光芒的无影灯拉过来，然后去翻找即将更换的义体。
大卫把身上的黄色外套脱下，仰躺在手术台上问：“有什么推荐吗？”
“歧路司的最新款腹肌，怎么样？看看价格。”义体老头在展示柜里找出一个盒子，里面存放有全新的腹肌义体。
“没问题，就这款吧。”废弃工厂委托的钱已经到手了，军用科技给钱的速度比一般的中间人要高得多。
“不错啊，小鬼，成为赛博朋克之后有钱了。”义体老头装上手术义手后整理起了手术器械。
“是啊，为了赚更多的钱才来你这更新义体嘛。”大卫的心率开始加快，额头微微出汗，每一次义体改造都会经历巨大的痛苦，他的身体对此已经有了条件反射。
“如果出现了手抖、眩晕、恶心等症状，记得要告诉我，不然小心变成赛博疯子哦。”义体老头调整着手术台的高度和倾斜程度，再把无影灯对准大卫的腹部。
“不会出现这些症状的。”大卫微微呲牙对义体老头一笑：“我可是特别的。”
“哈，每个赛博疯子生前都会这么说，把这个咬住。”义体老头往大卫嘴里塞了根铁棍，大卫咬住它以承受即将到来的痛苦。
“来了。”义体老头举起手术刀，然后缓缓落下，按层次切开大卫腹部的皮肤、筋膜和肌肉。
“呃...啊...”大卫双目圆睁，牙齿死死地咬住铁棍，剧烈的疼痛使他的额头被大量的汗水覆盖。
一旁的露西不愿听这压抑的惨叫，微微撇过头去，强迫自己去看正在播放的新闻。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这里是新闻54台晚间新闻，接下来为您播报最新消息。生物科技公司发言人近日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最新的抗菌化学合成药物已经研发成功，代号为h3，预计这周内投产。”
生物科技？大卫后天的委托好像就是要去劫掠货运列车，会不会跟这个h3药物有关？
露西来了兴趣，暂时把大卫的惨叫抛之脑后，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生物科技表示，这种新药对最近流行的新型细菌有着极强的杀灭作用，其作用机理与抑制细菌的dNA复制相关。为此，生物科技将派出刚从康陶公司引进的武装战斗机器人和目前市面上最先进的‘麋鹿’武装直升机对相关物流进行保护。”
露西不傻，自然知道这些信息的重要性，她开始对这段播报进行录制。
“专家分析，h3新型化药可能会对军用科技的生化武器造成严重影响。据了解，近日军用科技的股票价格大幅下跌，接近强制关闭交易窗口的阈值。”
播报人低下头理了理手上的材料，接着抬头继续播报。
“明星市长候选人杰佛逊·佩拉雷斯的移动宣讲会将在不久之后举办，据悉，本次宣讲会将启动三个浮空平台，移动路线环绕夜之城一圈。下面请看本台记者对佩拉雷斯先生的采访。”
画面切换，一个西装革履，眼角略带皱纹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画面中。
“夜之城的市民们，大家好！我是杰佛逊·佩拉雷斯。”杰佛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本次移动宣讲会是夜之城建成以来的首次，许多亲人朋友问我，为什么要搞这种危险系数这么高的移动宣讲会？”
杰佛逊顿了顿，大声说：“因为我与每一位夜之城市民同在！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出身贫寒，童年大部分都在街头度过，因此了解底层群众的贫苦与挣扎。”
接着他抬起一条手臂说：“市民朋友们！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们！我承诺上任后将改变这个肮脏卑鄙的夜之城，你们一定会迎来光明的前景！”
画面切回新闻54台的演播室。
“据小道消息，杰佛逊·佩拉雷斯与荒坂公司有着一定的利益来往，为了在这次的宣讲会中提供充足的保护，荒坂特遣队启动了人员调动程序。”
“后面将插播一段广告......‘车比老妈强’汽修店！我们的修车技术比你老妈还强，保准让您满意！看看我们修完了的旧车吧......”
露西从广告中收回目光，此时大卫已经完成了改造手术。
“我们走吧，大卫。”露西走到手术台边搀扶起脸色惨白，四肢发冷的大卫。
“等等，这是这一次的免疫抑制剂。”义体老头抛给露西一个纸袋。
“谢了，医生。”露西接住，然后带大卫离开了诊所。
“呵，谢什么，说得好像我不收钱一样。”义体老头轻声笑笑，躺回沾血的手术台继续看超梦。
......
露西和大卫的住处。
皎洁月光隐没于云层，夜之城的霓虹照进客厅，青与紫经过反射后在空中交错纠缠，晕染了错落有致的家具。
房门自动打开，露西扶着大卫轻轻坐在沙发上。
“你还好吗？要不明晚的委托就别去了吧。”露西心疼地看着大卫，他没什么自己的想法，拼了命地为别人的梦想努力。
“不，我可以的，休息一晚上就好了。”腹肌处隐隐作痛，比较大的动作还会引起针扎似的刺痛。
“傻瓜，为什么要逞强呢？”素手抚上大卫的脸颊。
风吹白云，月光透出。
“这房子住着有点小吧，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大卫露出笑容，轻轻搂住露西。
“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了。”露西微微侧头，靠在大卫肩上。
远处有火箭升空，尾焰映亮了夜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