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白府门前惊现一具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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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白府门前惊现一具死尸
白霁瑶看着管家,道:“什么事?”
她扶了扶额,她这是三天两头的听人来通报她出事啊!
老管家语气颤抖,瞳孔紧缩道:“府、府外有具尸体啊……!”
什么?!尸体!白霁瑶追问道:“是男尸还是女尸,怎么会在我们白国公府外的?”
老管家满头大汗的揩着冷汗,道:“老奴也不知,不过是具男尸,尸体已经腐坏了……”
“走!”白霁瑶不等他再说,叫上念夏,出去看看情况。
当她提步走到白国公府大门时,就见门口的守卫在闹着什么。
守卫对着一名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嚷嚷道:“滚啊——!这里不是你来闹事的地方!”
男子跪着说道:“求求你们行行好吧,让我见见县主,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啊!”
“快滚,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守卫似乎要上前动手赶人。
“住手!”
白霁瑶三步做两步的踏出府去,她瞥了眼放在台阶底下的垫在草席上的男尸。
穿着粗裳的男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恳求的跪上前,给白霁瑶磕了三个头。
“县主,请你为我家兄做主啊!县主!”
男子浑身都是伤痕,他口中的家兄便是身边的这具男尸。
白霁瑶还不知道自己被封的事情传的这么快,她将人扶起,道:“起来说话!把事情经过简练的道出!”
男子哭哭啼啼的抹泪,感激不尽的起身。
随后,男子便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告知于她,道:“县主,你不知道啊,清水县的县令他贪粮税啊!我家兄自幼饱读诗书,算学精湛。在衙门里做算学师,专门统计每年的税务活儿计,可家兄无意间发现县令大人暗中与上层私通吞税,与上报上去的税根本对不上啊!”
白霁瑶皱起了眉,这县令也太大胆了些!竟敢做出这等悖逆之事!
她俯身查看死者的尸身,道:“你家兄是怎么死的?”
男子哭着看看四周,再对她说道:“是县令派的人,给害死的啊!我家兄为这事到处诉状,可上头的人一概不受理,他们根本就是互相包庇、贪赃枉法啊!求求县主,帮我家兄报仇,让那县令下台啊!”
男子悲拗不已,他可怜的家兄正是为人正义,看不过去那等贪赃枉法的县令,可到处揭发无果,最终反而被暗中害死,这普天之下,难道就没有真理了么?
白霁瑶闻之恼怒,她道:“把你家兄抬到我的府上来,我要看看他是怎么被害死的!等我验完尸,我就跟你去一趟清水县衙!”
“……多谢县主大人,多谢县主大人啊!”男子磕头跪谢,潸然落泪。
不过白霁瑶有个疑惑,她这名声按理说是个虚衔,而且百姓们应当是不知道她的,这名普通的百姓是怎么知道她是刚被封的县主呢?
“你叫什么?你是怎么知道要来找我的?”
她命守卫把死尸抬进去,守卫迟疑半晌,不敢忤逆。
“回县主大人的话,小的李小四,家兄李小策。”
李小四说道:“小的是在路上问人的,小的之前就听说县主大人破了悬案,沿途碰着一位俊朗的爷,无意打听问了就来了。没想到找对了,那位爷想是与大人是相识。”
白霁瑶不知道是谁,待她追问,才知道是魏齐修。
白霁瑶让丫鬟念夏去将自己验尸需要的白手套拿来,做好验尸前的工作,她的手指按压在死者的尸斑上。
“你家兄已经死亡六个时辰了!”
在她按压尸斑的时候,尸斑被挤压缓缓的又回缩,却没有消失,说明死者死去已经超过五个时辰了。
李小四痛哭流涕,道:“县主大人,唯今只有你能帮我了。我不会写状纸,他们不让我进衙门,把我轰了出来,我倾家荡产去请讼师,可却被骗的一文都没了,我的命苦啊大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霁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今县令,竟敢暗中杀人,这分明就是知法犯法!
“你家兄是被人用钝器击中头颅导致血流而亡的!看这里,有一处很大的出血口,足足能要他的性命。他的浑身,到处都是被人殴打、杖刑、鞭刑、夹刑过的痕迹!”
白霁瑶指着死者头颅上飞舞的小虫,这里是血腥散发的源地,而死者的胳膊、大腿、后背、十指,满是衙门里的大刑伺候过的痕迹。
李小四不忍心看之,说道:“我知道自己求助各方衙门、知府大人都已无望,他们都是相互护着彼此啊,但我知晓县主大人你,一定可以帮我的!”
“那狗县令是想要状纸是么?”白霁瑶传唤了声,丫鬟念夏犹豫的拿来笔墨纸砚。
念夏小声的说道:“小姐,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吧……这毕竟不是小事,要是闹上去了,不好收场的呀!”
白霁瑶瞥了她一眼,道:“念夏,你难道忘了我的志愿?我要这天下,再无冤案!只要是我碰到的,我一定会还它一片澄清玉宇!可现在这桩县令污税杀人的案子就摆在我眼前!我怎么能熟视无睹?”
白霁瑶低头写下一份严谨的状纸,塞给李小四,放下笔墨,道:“你!随我去清水县衙!”
李小四眼睛雪亮,握着状纸,道:“多谢县主!”
丫鬟念夏生怕这件事情会生成大事,毕竟这朝廷上的事情,不好说,万一那些上面的人联合起来对抗小姐怎么办?
她眼珠子转了一遭,逮着一个府上的下人,低声说道:“你快去趟凌王府,跟凌王殿下拜托一件事情,就说……”
下人明白的点点头,这就去了。
白霁瑶坐上了马车,由李小四带头,前去清水县衙。
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停落在县衙门前,她看着匾额上的公正清廉讽刺一笑。
白霁瑶从容淡定的说:“李小四,去击鼓喊冤!”
“……是,是!”
李小四因为有县主大人在身边,多了几分底气,鼓起勇气,拿起红塞头的两根鼓棒,重重的在大鼓上敲击,哭喊道:“冤枉!冤枉啊!家兄——冤枉啊——!”
县令齐大才一脸怒气腾腾的走着,问捕头道:“何人击鼓鸣冤,扰本县安生!”
捕头为难的小声说道:“属下刚刚看了下,还是那李小四。他又来了。而且这回,好似还带了名衣着华贵的女子过来!”
县令齐大才狐疑的说道:“衣着华贵的女子?这是何意啊?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捕头回想起自己看到的,说是个极美的女子,举止很有风范,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类型!
齐大才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正打算到门口看看,这时,外面的捕快匆匆的迎面跑来,险些撞上,捂着帽子。
捕快疙疙瘩瘩的将手里头的东西给县令,道:“大人,这是李小四的状纸,他要为李小策申冤,可是这上面……这上面写的却是……”
“却是什么!”县令齐大才接过,低头一看,三魂七魄都快吓飞了。
这状纸上的字,白纸黑字,句句诛心,竟然揭破他的行径,告他雇凶杀人,甚至偷税漏税,字句严谨,字字泣血!
县令李大才脸色黑沉,握着状纸的手有点抖,道:“本县出去看看!”
这根本不是李小四写的状纸,一看就是他委托别人所写,而且那人竟敢如此胆大包天、直言不讳,想必不是个善茬!
捕快们见了县令,忙唤了声:“大人!”
县令齐大才看见了台阶下站着从容的白霁瑶,上下一打量,抚着胡须笑道:“本县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黄毛丫头啊!就凭你这个小丫头,也敢诬告本县!”
李小四来不及告诉他这是县主大人,就被白霁瑶示意闭口。
她提着衣裙缓缓走上台阶来,步履、神情,根本不像一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所能表现的沉稳、冷静,县令齐大才的眼珠子迅速转动着。
“那状纸,就是你写的?”齐大才猫腻的眼睛溜溜的转。
白霁瑶坦然的承认道:“正是!不知县令大人瞧着觉得如何?”
齐大才暴怒道:“放肆!你一介小小的女子,竟然敢公然诬告、诋毁本县,无中生有!本县念你年纪尚幼,不与你计较,速速退下!不然本县定要严惩不贷于你!”
白霁瑶勾唇一笑,欺近齐大才,这时捕快们都拔剑护在大人身前。
“齐大人啊,你雇凶杀人,证据确凿。偷税漏税,欺上瞒下!这条罪名,就够株连你九族的了!李小策的冤魂还没超生,你难道就不怕遭报应么?”
“哈哈哈,本县行的端坐得正,怕什么报应!”
“好!就冲着你这句话,这个案子,本县主是管定了的!”
白霁瑶大步流星的踏进县衙,捕快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白霁瑶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下,坐在了县令齐大才的公堂座椅上!
县令齐大才惊慌的一把抓过李小四,道:“她说她是县主,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