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文帝作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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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文帝作媒
越妃拉着裕昌郡主走到近前，向宣皇后缓缓行礼，殿内众人起身作揖，待越妃落座后众人才回坐。
“越妃你来此也是劝解老身？”汝阳王妃看到来人，浑身上下不自在，语气不复之前的盛气凌人，“若要劝解老身原谅赵圭伯那就莫要多费口舌了。”
“劝？为何要劝？这不是叔母自顾生闷气，何须用得着我来劝。”越妃浅笑盈盈地道，说出的话却让在座诸位心惊肉跳，尤其是汝阳王妃更是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见状，越妃嘴角含笑，慢悠悠地品茶，直到将杯中茶喝尽，才优雅地擦拭唇瓣，淡然开口。“女莹和圭伯按理说理应在一岁(一年称谓)之前就应该订下亲事，若不是有城阳侯夫人插手，这两人何须躲着你。说完她抬眸，目光从众人脸上滑过，“予只是想问问叔母，当初叔父是否当面在叔母面前承诺将女莹许配给圭伯？”
闻言，殿内众人脸色各异，裕昌郡主则是喜上眉梢，文帝眼神被点亮了，此前汝阳王对文帝有过提议，但被军务之事抛却了在脑后。汝阳王妃脸色更是尴尬。
当初她与淳于氏达成共识，在两年内将女莹许配给凝家，她为此还收了淳于氏的一尊观音像。
如今，却被越妃拿来质疑，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没法保持镇定，尤其在场有好几个是知情者，让汝阳王妃觉得羞愧难当。
“予……”
汝阳王妃刚张口就被越妃打断了，“予记得，当时叔母坚持反对，反而性急将女莹侄儿许配给凝家。”说到最后，她看了一眼凝不疑，又看了看汝阳王妃，“如今十一郎独自开府，又开了一个凝家，敢问叔母这是要将女莹许配给哪个凝家？”说到这里，她停顿片刻，又似乎意犹未尽，继续说道，“哦，听人说您常常和城阳侯夫人形影不离，您定是要将女莹许配给城阳侯府的凝家，可城阳侯夫人膝下无子。”越妃的话虽说得委婉，但在场都是聪明人，立即就领会了她话中深意。
“放肆！”汝阳王妃怒斥道。
越妃挑眉，“吾并非指责叔母。”顿了下，又轻声道，“叔母是长辈，若要教训小辈，予绝对不敢反驳。”
“你……”汝阳王妃气结。
越妃微笑，转头对文帝道，“予记忆中，当初叔父曾答应将女莹许配给赵圭伯，既然现在赵圭伯没婚约，文能安邦，武能扩土，叔母如此阻挠叔父之意，予实在不理解。”听完越妃的话，文帝抬眸，目光犀利地扫了一眼汝阳王妃，随即又恢复了温润儒雅模样。附和越妃道：“对，没错‘广武侯’是朕的脊骨之臣，文武双全，也就比子昴差那么一点，在这雒阳中再难找出这样一位佳婿。”
文帝‘广武侯’三字念的非常重一边说着一边暗示地瞟了一眼赵宸，你小子给我上啊，在地上装聋作哑作甚。
赵宸面皮抽搐地低。文帝这是要敲定裕昌郡主和他的关系，他不能做背景板了。
思及此，他清咳一声站出来，朗声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臣愿娶—裕昌县主为妻，请陛下准允。”
此言一出，凝不疑朝赵宸竖一个大拇指，表示干得漂亮。
“胡闹！儿女婚嫁，父母做主，这事老身不同意。”汝阳王妃大怒。裕昌郡主心一紧，将眼神放在赵宸身上，赵宸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文帝冷眼看汝阳王妃，随后咳嗽一声，当即道，“圭伯是叔父一手带大，朕也算圭伯半个亲人。”
汝阳王妃脸色变了数变，终究什么也没说。
见汝阳王妃闭了嘴，文帝方露出笑容，目光柔和地看向裕昌郡主，“女莹吾侄，你觉得呢？”
裕昌郡主垂首，起身作揖，娇羞地道，“全凭陛下吩咐。”
“好孩子，你且先坐下。”文帝满意地颔首，旋即看向赵宸，“既然赵卿有此意，那就择日纳吉吧。”赵圭伯乃汝阳王一手带大，文武双全和子昴相得益彰，两人似兄弟。女莹是文氏宗室子弟，嫁给赵圭伯等于将人绑上了宗室的马车，他俩成亲合适。
“多谢陛下隆恩。”赵宸欣喜地拜谢，然后对裕昌郡主投去赞赏的眼神。
裕昌郡主脸红得跟煮熟的虾米似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连忙福身谢恩。
正巧汝阳王恰逢时机赶来，值守殿门的小黄门高声道：“～汝阳王至～”
汝阳王朝者文帝行礼，三小辈起身又向汝阳王作揖。
文帝呵呵一笑，“叔父免礼。”
汝阳王起身后，就对着赵宸抱怨道，“你小子也真是，怎的突然跑来安乐宫里了？害得本王在东宫扑空。”
赵宸陪笑脸道：“是吾的错，今日气恼了王妃，正赔罪呢。”说罢，他瞥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汝阳王妃。
汝阳王妃冷冷瞪着汝阳王，“你不在三清观念经，跑来宫中作甚？”
“怎么就不允许我出来透透气，你这婆娘见我也不问声好。”汝阳王不甘示弱地反击。
汝阳王妃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文帝将赵宸和裕昌郡主的婚事给汝阳王说了一遍，汝阳王听后连声应道：“好事呀，这小子我早就盯上了，总算开窍了。如今圭伯十九岁了仍孑然一身，圭伯和吾孙莹丫头能够联姻倒也是件极好的事情。”说完，走到赵宸身前，一巴掌拍在脑壳上，“都怪本王平时疏忽了，竟然不知你小子早就偷偷摸摸地惦记莹丫头。早些时候就该让你们俩订下亲事。这回备了好久的嫁妆总算能用上了。”
赵宸揉着头顶，嘴角抽了抽，感激地道：“多谢师兄！”汝阳王又拍了一下赵宸的脑袋，不悦道：“还不改口，你这臭小子。”
赵宸无奈，对着汝阳王躬身唤了声岳祖父。裕昌郡主掩嘴轻笑。
汝阳王满意地点点头，发现汝阳王妃脸色的寒意，转而对汝阳王妃道：“怎么？老子给莹丫头指婚你有什么意见？”
汝阳王妃咬牙切齿道：“老身能有什么意见，越妃阻，陛下阻，你又来阻我。”
汝阳王顿时气笑了，伸手指着汝阳王妃，“你这婆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以为莹丫头能嫁进城阳侯府，你就能从凝家捞到好处了？别做梦了！十一郎都不认这凝家，你一个外人操哪门子心？
老子告诉你，你最好莫插手莹丫头的婚事，就是因为你这婆娘在莹丫头身边叨叨，害得莹丫头差点遗憾终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淳于氏是你的亲儿。”
“混账！”汝阳王妃勃然大怒，“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叔父，今晚就留下用膳吧，明天再回府。”文帝体贴地挽留，“叔父可还记得朕曾经答应过您，若您得闲了就去宫中用膳。”
汝阳王闻言很高兴，忙道谢。
汝阳王的确曾说过类似的话，因而文帝的邀请让汝阳王毫无意见地接受了，顺便也将汝阳王妃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