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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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砰砰！”
这一觉睡到下午，林奇是被一阵阵敲门声惊醒的。
穿好衣服，林奇边走边喊。
“来了来了，莫敲了。”
打开门，一股浓烈血腥味扑面而来，林奇抬眼一看，只见两个青竹帮帮众正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门口。
“怎么伤得这般重，快进来吧。”
林奇心下一惊，连忙让开道路。指引帮众把受伤之人带到堂中木床上躺下。
“林大夫，还请你费心治治！”
哪怕最底层的帮众，也知道要对大夫客客气气，毕竟危急关头他们可是能救你的命。
即便陶青也不敢对林奇明着出手。
这两个帮众更是规规矩矩的。
“我会尽力。”
说了这么一句，林奇便拿来剪子将布料俱都剪开，只见他上半身大大小小横陈伤口十数道。
“还好，未见骨头，都是皮外伤，止血以后好好将养，就没什么大碍。”
“最近可没听闻有什么帮战，这是闹的那出？”
林奇手上动作有条不紊，状似无意问询着。
“还不是那拐脚虎，找不到我们陶老大，便对陶平下手，幸好发现的早，不然陶平都撑不到林芝堂。”
帮众话音未落，外间便传来繁杂脚步声，一席黑褂的陶青快步闯进来。
“平儿在哪，可有性命危险？”
待看到换了干净衣衫，面无血色，好歹呼吸平稳的陶平以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个拐脚虎，那个杀材，趁着我们帮叶大人探秘的功夫，背地里耍阴招，我绝饶不了他！”
“探秘？”
林奇一下捕捉到这个关键词，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等一听就是辛秘的东西，稍不注意就要招致杀身之祸！
陶青发泄一通后，又看向林奇，面色显得有些复杂。
“这次多谢林大夫了。”
说完这句话他丢下一锭银子，命帮众好生照看陶平，他自己则又快步离去。
如此来去匆匆，可见是有事再说，八九不离十便是那探秘之事。
“你们两个好生守着他，我去去就回。”
吩咐那两个帮众一句，林奇拿着银锭便出门去。
他一直往右走，拐角处便支着一个小面摊，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婆婆正在灶间忙活着。
刘阿婆在这里卖面可是卖了十几二十年，从前林奇也常来吃，如今惫懒许多，进项少了便少来这处。
刘阿婆最拿手的就是杂碎面，也有些贵，要五个铜铢，若要另加杂碎，还需三个铜铢。
“刘阿婆，来一碗杂碎面，再加一份杂碎。”
刘阿婆听见声音转过身，见是林奇，便眉开眼笑道：“林大夫，你可有日子没来了。”
这块地方的百姓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他拿药。柳枝后街就没有不认识林奇的。
“我敷了你给的药，如今这肩头可好多了，真是谢谢了！”
刘阿婆一边和林奇唠家常，手上动作却不慢，一会儿一大瓷碗热气腾腾的杂碎面便端到他面前来。
汤汁红亮，面条雪白，葱花白菜添一抹绿意，顶上再浇上热气腾腾的杂碎，一见就叫人忍不住分泌口水，只觉腹中饥饿。
一气将面条吃完，就连汤汁也没剩下，和刘阿婆打了声招呼，林奇便踱步回了林芝堂。
过了七天，陶平身上伤势好了不少，陶青就派人来将他接走。
这些林奇可不在意，除了制药看医书以外，就是在睡觉。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入夏后，天气有些炎热，便是刘阿婆这时也不出摊。
就是这样的下午，街上走来一群身着青竹帮衣衫的帮众。
为首的提着铜锣，砰砰的敲响着。
洪亮的声音一下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关注。
“都出来，都出来！”
林奇也被铜锣惊醒，打开药铺大门，便见一群青竹帮的帮众站在大街上，很是醒目。
“这是，拐脚虎？”
只见在青竹帮帮众中间，正有一人被五花大绑，头发披散，浑身脏污，面容看着像拐脚虎，林奇有些不敢确定。
帮众散开，只见陶老大也就是陶青踱步出来，经过那人身侧，猛的踢了一脚，直接将他踢得直接摔在地上，一边面颊鲜血淋漓。
“拐脚虎，你从前那么风光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拐脚虎躺在地上，眼神呆滞，不发一言，他视为子息的程亮被陶青反杀以后，他便是这般神情，好似精气神也跟着程亮一起逝去。
作为老江湖他当然知道帮派倾轧有多么凶险，偏偏少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神都被权势蒙蔽，看不清这一点，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见他这般模样，陶青冷哼一声，转而扬声说道：“这拐脚虎在柳枝后街作恶多端，如今叫我陶青捉了，也算是为各位街坊邻居出了这口恶气！”
说完他一扬手，便有帮众像拖死狗一般拖着他，扬长而去。
拐脚虎的命运不言而喻。
自从他对陶平下手的时候，陶青便恨毒了他。
“说是给街坊邻居出口气，可拐脚虎倒了，大家伙不还要给你青竹帮继续盘剥例钱，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热闹看完，林奇摇摇头回到店中。
被惊醒后又看了这一场戏，他已经瞌睡全无，干脆拿出石碾研磨起药材来。
咯吱咯吱的声音此起彼伏。
待日头没那么毒辣，街坊四邻便都出来继续营生，只是无人敢提起方才之事。
此一时彼一时，从前拐脚虎挨家挨户收例钱有多嚣张，如今就有多凄惨。
可要说同情，林奇心中没有一星半点。
去岁，一个砍柴人无意中得罪了拐脚虎，便被他指使手下将其右臂生生打断。
若非林奇出手，这个砍柴人便是要废了，砍柴人没了右臂，如何还能继续营生？
那时拐脚虎可曾顾惜过这一点。
“总归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走了三合帮，又来青竹帮，不得超凡，永远只会被人凌驾在顶！”
拐脚虎事件过去后，柳枝后街迎来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
青竹帮虽说也派人收例钱，大部分帮众却甚少现身，林奇猜测应是与陶青口中那个探秘有关。
当然这一切都与林奇无关。
转眼一个月过去。
“又是个晴好天气，倒是可以将被褥都拿出来晾晒一番。”
想到就做，林奇在内院支起竹竿，将一床床被褥拿出来。
“噔噔噔！”
在他晾晒被褥的时候，外间忽然有一个少年径直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