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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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方圆与黎青的关系很铁，在黎青脚程迅速的依照之前的路线进山时，方圆只能抱歉的跟上。
一路只有紫妹叽叽喳喳的询问棠衾知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情况。
棠衾捡美好的跟她大致描述了下，果然收到了紫妹羡慕向往的目光。
保险起见，她还是多告诫了句，“他说很多人的生活比我们还要艰难。”
紫妹摆摆手，“我阿奶说过，苗疆族族人都长的格外出众，多年来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才避世内部消化。”
“美貌就是我们得天独厚的优点。”
棠衾望着她自信的面孔，欲言又止。
事物都有双面性。
漂亮的容颜能带来便利，过分漂亮却伴随着危险。
棠衾不敢肯定美貌是不是能让他们在外界过上更好的生活，但紫妹看待外界的方式似乎受到了她阿奶很大影响。
紫妹的阿奶思想并不守旧，相反，她支持走出深山去外界发展。
年轻时也是寨内不可多得的美人，受人追捧，被娘家婆家宠在手心，理所当然的认为漂亮就可以拥有一切。
长相甜美可人的紫妹似乎也坚持她的想法。
“你的成人礼快到了，有没有想好结亲的事呀。”
话题又转回棠衾身上。
紫妹若有所思，“黎青性格易冲动，又是铃兰阿婶偏疼长大的，我也不太支持你们。”
棠衾沉默听着她排除不合适的选项，为她储存的人力资料而叹服。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寨内同龄男孩那么多。
“你有没有考虑过寨主的儿子？”
她压低声音，几乎紧挨着棠衾的身体，“今年二十四五岁吧，以后他继承寨主的位置，你嫁过去也很风光啊。”
“你长这么漂亮，当然要嫁给寨里最好的男孩。”
棠衾无奈阻止她发散的思绪，“我暂时不考虑。”
“要考虑的。”
紫妹瞪大眼睛，“你自己没有想法，过段时间就得被人推着往前走了。”
“黎青的妹妹黎兰当初不是吗，没过成人礼，就被催着见面结亲，最后草草嫁了，听说那男的好吃懒做，黎兰怀着孕都要下地干活做饭洗衣服。”
棠衾想到那个总跟在她身后的女孩。
寨子面积也不太大，人住的却很分散，黎兰出嫁后很少往这边来，她都快忘了人长什么样子。
她拧了拧眉，问，“铃兰阿婶不管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紫妹很不喜欢铃兰阿婶对女儿的态度，“出嫁前人家给她拎了头野猪，还有兽皮。”
“我觉得，肯定是被那人装出来的老实本分骗了，”她分析的头头是道。
棠衾一边走，一边回忆黎兰出嫁时的情景。
对方家里有一对年迈的父母，本人也三十出头，因为家境贫困一直没能娶上媳妇。
黎青家以前过的也不是很好，似乎从黎兰出嫁后，铃兰阿婶的笑容都变多了。
别人的家事，她也没有立场去管。
想及此，棠衾的心有些沉，再次认识到寨子封闭的弊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对方是个人渣，双方同意后也必须嫁过去，没有自主意识，不然就是不孝，死后族谱都进不去。
——
遮天蔽日的山林中仍是光线昏暗。
考虑到许下的美食承诺，棠衾并没有跟随方圆他们往深处去，反而绕到山坳处去找水潭。
狭窄的山涧水里湍急，有分支汇入清澈的水潭，周围是一片翠绿竹林，气候宜人，越靠近越能感到一丝凉爽。
棠衾脱了鞋子，慢慢从堆积的石块边缘走进，冰凉的温度刺激的她站在原地缓了几秒钟。
紫妹坐在石头上晃悠腿，“抓鱼吗？”
棠衾认真观察着四周，随意点头，“这个时间段鱼也该养肥了。”
紫妹再次感叹她的良苦用心。
“你对他这么好，要不让他以身相许，留在寨子里给你延续香火？”
被“香火”两个字震了下，棠衾手持着竹竿做成的鱼叉，差点没叉到自己的脚。
紫妹坐的石头高出水面一米多，视野范围刚好能帮棠衾看鱼游的方向，配合棠衾的捕鱼技术，收获不少。
“快上来，”眼尖的捕捉到一抹细长的影子从棠衾腿边游过，紫妹脸都白了，“有蛇。”
棠衾的动作一顿，并没有惊慌，“应该是水蛇，无毒。”
这两个月是水蛇繁殖期，山林里会很常见。
紫妹紧张的手抖，不断催促，“别管有毒没毒了，蛇好恶心。”
好在水质足够清澈，棠衾一边朝岸边靠近，一边搜寻水蛇的身影。
忽然，暗灰色的水蛇朝她游了过来，速度很快，水面泛起细微的波动。
而棠衾却像是早就准备，撸起袖子下手，精准捏住蛇的七寸。
近一米长，两指粗的蛇受到刺激开始蜷缩身体，尾巴缠裹住棠衾的胳膊，慢慢收紧。
紫妹躲她几米远，哭丧着脸，“你胆子真大。”
棠衾神情镇定，拿起石头猛砸蛇的头部。
血飞溅出来，有几滴沾到衣服上，散发出难闻的腥味。
“你……可真厉害，”紫妹全程围观棠衾杀蛇，目瞪口呆，“难怪连江阿婆把收集药材的活都交给你。”
那些蝎子毒虫蛇类的，都要定期补充，这会儿棠衾的形象在她眼里变得无比高大。
棠衾挑了条个头大点的鱼塞给她，而后把蛇盘到一起丢进背篓，“食用强身健体，刚好给沈知礼炖了。”
紫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朝山里走，边念叨，“下次你不能这么莽撞，万一真是毒蛇怎么办。”
棠衾轻笑，“人各有命。”
真遇到了，是死是活也没法保证。
两人并排走着，突然听到隐约的说话声。
“会不会是黎青他们俩？”
棠衾眯了眯眼睛，“去看看。”
一声高过一声的嚎叫，连鸟都被吓的成群结队飞走。
不远处，黎青坐在草堆里，疼的出了一头汗。
方圆盯着他肿起老高的脚踝紧张的手足无措。
“你，你忍忍啊。”
黎青翘着脚，满腔的恼怒。
心情已经够不好了，摘个果子都能脚滑从树上栽下来。
他果真与沈知礼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