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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漏网的鱼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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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苒月小声道了声谢后,红着脸从怀里把黑瓷瓶掏出来说:“昨晚上他没有发热也没有出现难受的症状,这个就没动,还给你。”

“小姐一晚上没睡辛苦了,赶紧去休息吧。”褚灵翰接过黑瓷瓶,摸了摸姒苒月的头发,忽然感觉掌心有些异样,赶忙拿开手,定睛一看错愕道:“北荒小人!”

姒苒月眨眨眼睛,猛然反应过来,左看右看的问:“哪呢哪呢?”

“别晃。”褚灵翰垂眸小心翼翼将拍晕的北荒小人从姒苒月头发上拿下来,放在掌心。

“她们没事吧。”姒苒月凑上前,伸出手指要去戳,被褚灵翰挡下:“小姐认识她们?”

姒苒月简略说了下昨晚的经过后,躺在褚灵翰掌心的三小只也悠悠转醒了,懵懵的看向四周,当看到褚灵翰的脸,三小只站起身怒目而视,齐齐大声喊到:“你瞎啊!没看到我们在睡觉嘛!”

还真就没看到。

褚灵翰抱歉一笑,三小只瞬间被笑容征服,乖萌萌的眼冒星星,齐齐感叹:“好帅啊!”

“那个,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姒苒月看那三小只大有要黏上褚灵翰说上三天三夜的模样,急忙打断道。

褚灵翰示意姒苒月摊开手,将还有些晕乎乎站不稳的三小只放到姒苒月手心上后。

又从袖口里掏了掏,掏出个巴掌大的葫芦瓶,蹲下身将葫芦瓶用五彩丝线编织的绳子挂在其腰间,轻声说:“这里面是用茯苓红豆等药材与实物共同制成的补药,饿的时候还能当饭吃,北荒小人也能吃。”

姒苒月点头的功夫人进屋了,她站在原位还没挪窝呢,就见褚灵翰从屋里出来了。

“这么快?他现在怎么样啊大约什么时候能醒?”

“无碍,快了,我去抓个药,回来喝上几次就差不多了。”

褚灵翰说完就朝外走,刚踏出月门就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晃了晃身子靠在月门墙边,闭上眼睛自嘲,论起熬夜,哪怕他贵为……却连鬼鸮都比不上。

姒苒月进屋看了看情况,觉得确实不像有事的样,松了口气,将三小只放在桌子上后,揉揉自己泛油的脸,顿时觉得浑身难受,正准备出去找人打水洗漱,就看到靠在墙边十分疲累的褚灵翰。

“你没事吧?要不你把方子给我,我去抓药?”

褚灵翰睁开眼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且不说手头这案子还有漏网的鱼没抓,就说昨天还有人要行刺就足够让他担心。

现在他们又都不在,他得保护好小姐,尽快将人送到北容城才行。

“不行啊,那算了。”姒苒月也没在意,毕竟自己人小力微,这县衙那么多人,哪轮得着她出去。

褚灵翰打心里不放心,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跟在姒苒月身后,好在有丫鬟眼尖,主动跑过来。

直到褚灵翰亲眼见姒苒月洗漱后,乖乖待在房间吃饭,才揉着眉心摇摇晃晃回到自己的住处。

褚灵翰站在院里仰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只觉得身体被晒得更加无力,亲自抓药是不可能了,熬夜的后遗症让他无法在艳阳天下走上几条街去药铺抓药,只能随便拜托个衙役帮忙,自己则回屋躺床上补眠。

而另一边,韩县令洗漱后换了一身常服与杨推官在书房整理口供,规整案卷。

“你说朱全宝因为什么被灭口?”最后一个字落下,韩县令放下毛笔,揉着酸胀的手腕,蹙眉思索着问。

“如果是为了保护组织,就算他不死,其他人的口供汇集一起,也足够清晰明确指出他们这个组织人数、据点位置,从略卖到略买的全过程。”

“醉浮楼那些涉及人口买卖犯人都已经全部关押,韩三那伙人中,在外踩点没回来的,昨夜我就安排人去抓捕了,刚都已经传信说已抓获,在回程路上。”

韩县令喝了口浓茶压制困意,继续道:“从醉浮楼找出来的盒子里更是有朱全宝参与的书信和账目。”

杨推官只是淡淡嗯了声,眼眸深了深,并没有说出心里的假设,毕竟还有很多疑点没法解释。

比方说,如果是为了掩盖皇子牵涉其中,不应该是把人掳走么,怎么会留下扳指那么明显的证据,究竟朱全宝还有什么秘密需要用死来隐瞒呢,又会是谁用了什么方法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伤害的。

想到这,杨推官坐不住了,急匆匆往地牢审讯室跑,到了之后四周环顾忽然发现四周墙壁上火把上的火苗都朝一个方向微微晃动。

“来人,拿梯子。”

杨推官等人把梯子搬来放到墙边后,三两下就上去,伸出手左摸摸右摸摸,终于发现风的来处,是一个半掌宽的通风口。

杨推官微眯着眼,踮起脚尖顺着通风口往外看,隐约看到位于西北角有一座挺破旧的房子,而且还有些眼熟,略加思索恍然,那不就是他无事儿时打盹的药庐么。

从药庐那个位置射出针到这……不对,比起从药庐,它后方那棵树的角度更容易些。

又仔细查看通风口砖面,发现灰尘上隐隐有一丝擦痕,杨推官心中有了八成把握,记住那棵树的地方后,赶忙风风火火朝那赶去。

出去一看才发现,看着很近的树实际上还隔着院墙,外加一条路。

杨推官看了身后默默从地牢跟过来的衙役,这便吩咐他们,彻查昨天夜里有没有古怪的人出现在那。

“不一定局限夜里,也有可能是白天。”姒苒月稚嫩的声音从杨推官身后传来。

杨推官一愣,随即摇头苦笑:“之前还夸你聪明,怎么这种简单的错误都会犯,白天我们还都没把他们抓来。”

“这个位置很巧妙,夜里又乌漆嘛黑的,不像是随便选的,你站在那上面试试,或许还有别的收获。”姒苒月指向那棵五六个人都抱不住的老树淡淡道。

杨推官想也没想就抱着树往上爬,坐在上面视野顿时变了,尤其是从这里竟然能清楚的看到县令的书房。

杨推官是个聪明的人,赶忙探头对树下还没走的衙役补充了几句。

“彻查三日内这地方可有怪异的人或者事……这案子不简单,说不好还有漏网的,你们查的时候可千万小心。”

衙役一走,杨推官从树上跳下,蹲下身问姒苒月:“你怎么在这?”

简直是来添乱的,还得照顾她。

姒苒月撇撇嘴说:“我是来找褚灵翰的。”

“他就在县衙北院,你跑出来干嘛,你实际上就是想偷溜出来玩吧?哎?该不会是你……迷路了,然后寻思跟着我,却稀里糊涂跟着出县衙了吧?”

果然姜是老的辣,这都能让他猜出来,姒苒月暗自佩服,面上却不显山露水,而是打岔的问:“怎么不见寒风狸?”

“你不知道?那日你跟那位少年出去后不久,寒风狸就被洛都皇室的人带走了。”

姒苒月还没来得及多想,眼睛余光就瞥见路边房顶上有两个黑影极速奔跑。

这地儿治安忒不好了,昨天大白天就有黑衣人行刺,今天还来?不会又是冲着她来得吧?她最近有得罪什么人了吗?

因为不确定黑衣人是不是冲她来的,只能按兵不动,姒苒月紧紧跟在杨推官身后,有好几次想张口提醒,可不知为何对上杨推官贼拉锐利的目光就说不出话。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犹豫不决时,两道黑影嗖一下从房顶窜到他们跟前,这俩黑衣人不看废材大叔样的杨推官,四只眼睛紧紧盯着姒苒月,锐利的目光像是刀子一般,将姒苒月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来来回回打量。

姒苒月顿时明白了,这不用猜了,就是冲她来的。

“你们什么人!”杨推官将姒苒月拉在身后,神情冷漠严肃。

黑衣人相互看了眼,毫不把邋里邋遢,胡子拉碴的杨推官放在眼里,一言不发,提刀就冲过来砍!

“两位大哥,你们是找我唱曲子的吗?喜欢听什么曲儿,尽管提,我什么都会,别动兵器啊!”

“尊老爱幼懂不懂!哎哎哎!你们吃没吃饭就来打?怎么刀挥的软趴趴的,要不我跟大哥先带你们去吃饭如何啊,汤中牢丸怎么样,非常适合你们!”姒苒月躲在一边扯着嗓子叫,还特意将“牢”字重重停顿了一下。

杨推官听得心中一阵好笑,不过也明白这丫头故意使坏呢,他趁一个人打个趔趄的瞬间掏出三尺小片刀,一刀砍下呼呼带风。

另一个黑衣人不是吃素的,刀换左手,右手从腰间拿下个什么东西,径直朝杨推官扔了过去。

杨推官只觉得耳畔疾风呼啸,带着一股硫磺味的热气,心道不好,放弃攻击赶忙一个就地十八滚,刚滚到姒苒月跟前,就听“嘭”的一声巨响。

杨推官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耳边充斥着百姓惊叫声,哭喊声,咒骂声。

前方浓烟滚滚,碎木飞溅,不少百姓被波及。

杨推官一直眯着的眼睛,见此情形,眼睛刷下瞪圆,红血丝将眼白包裹,远看就像是一双嗜血愤怒的红色眼眸,冷冷嗤笑道:“黄口小儿,也敢在你杨三爷跟前玩火,找死!”

“老人家岁数大了就赶紧回乡下养老,我们目标不是你,你让开路,钱给你一成怎么样。”黑衣人在杨推官再次上前后,边招架边,边低声说。

姒苒月见已经有人去官府后,探出大半个身子,用稚嫩高亢的声音喊到:“大家快来看,青天白日就有登徒子不分男女老少,当街耳鬓厮磨,这是何等世风日下伤风败俗!”

黑衣人和杨推官同时抽搐了嘴角。

另一个缓过劲儿的黑衣人气的直跳脚,“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再不闭嘴瞎嚷嚷,把你也砍了!”

姒苒月一缩头躲了回去,不过根据这话琢磨出一条消息,就是这俩黑衣人好像是不是来杀她的。

一阵香风从后面吹来,姒苒月回头一看,竟然是非烟姐姐,顿时喜上心头跑上前:“非烟姐姐,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

非烟依旧一身海棠红长裙,看着眼前的女孩开心的模样,不禁也想勾起唇角,却想到自己来的目的,眉眼间瞬间变得似喜犹悲,纤长如玉的十指轻轻扣住姒苒月的肩膀,犹豫片刻弯下身贴在姒苒月耳边极快速说了句对不起。

不等姒苒月反应,一块布猛地糊住了脸,吓得倒吸一口气,刺激的味道直通脑仁,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为什么?

姒苒月闭上眼睛前,努力动了动嘴,如若蚊吟的问。

对不起。

非烟小心的将人抱起,身后站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手里拿着绳子,迎上前要把人捆上,却被非烟躲开。

“她不会醒,用不上。”

四个壮汉闻言将绳子缠在腰间,低声催促:“快走吧,主人还等着呢。”

一阵阵鞭打的声音混合含糊不清的求救声由远变近。

姒苒月眼前一片黑暗,听觉变得尤为敏感,听得心惊肉跳,吓得拼命挣扎,手腕一刺痛,猛地睁开眼睛,却是一片血色。

血色中有两道黑影纠缠,发出阵阵呜呜的呜咽声,姒苒月闭上眼睛不断洗脑自己看不见听不见,不断呼唤小吼,却了无音讯,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上一轻,再睁开眼是刺目的阳光,身着海棠红衣裙的女人打开窗户,吹散屋里难言的气味。

姒苒月第一件事是看自己的腰间,葫芦也好荷包也好都老老实实挂在那,闭上眼集中精力呼唤小吼,依然没有动静。

努力告诫自己别怕,要保持清醒,要镇静,但依旧提心吊胆得面如土色,姒苒月悄悄打量四周,干净的异常,就好像她刚刚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幻觉,阳光毫无遮拦的将屋子照亮,仔细看还能看到空气中弥散的灰尘。

站在窗边的非烟好似石头般一动未动,姒苒月虽然很想质问几句,但眼下还是想想怎么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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