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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皇后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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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苏月华将精心烹制的膳食献上,生怕礼仪不妥,下意识望向胡尚食。

胡尚食赞许地点头,苏月华这才放下心来,恭敬跪在一旁。

胡尚食亲自试膳。

见张皇后举箸欲食,苏月华面露期盼。

谁料张皇后刚咽下,便脸色苍白、几欲呕吐。

胡尚食瞬间惊异地望向梅清。

梅清面露忧色。

很快,司药跟在梅清身后匆匆进了坤宁宫。

张皇后坐在屏风后,两位司药轮流为皇后诊了脉,以确保诊脉的结果无误。

戴院判领着两位太医皆跪于帷幕之外候着。

胡尚食、苏月华等人也不安地等待着。

梅清低声阐述:“娘娘晨起便头晕眩目、心悸腹痛,到底是何缘故?”

潘司药询问:“多久了?”

梅清不安:“先前宫务繁忙,后头又是大丧,娘娘不愿惊动他人,这才硬撑着,病症已三月有余,昨儿夜里又突然下血……还有一事。”

梅清凑上去,在潘司药耳畔低语。

潘司药惊疑:“月事?”

潘司药先是面露惊疑,再三诊脉象,突然面露惊喜:“是滑脉。”

三位太医都惊讶地抬起头来。

张皇后猛然拧起眉头。

江司药急欲阻止:“潘司药!”

梅清察言观色,低声斥责:“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诊清楚了么?”

潘司药吃了一吓,连忙俯下身去,恭敬地一叩头,才向帘外太医:“尺中之脉,按之不绝,只是娘娘身体虚弱,喜脉不显,又伴有心悸自汗之症。”

戴院判壮着胆子:“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娘娘放心,太祖皇帝早有明言,人情有无穷之变,而礼为适变之宜。若父母新丧,朝抵暮而悲号,又三年不语,禁令服内勿生子等,实古之不尽人情之举。今娘娘孕已过三月,更不属服内妊娠之例。若确是喜脉无误,只需用和肝养荣汤温经止血,不出半月即愈——”

张皇后猛然站起:“明明是病症,竟能诊出喜脉来,太医院到底养了一群怎样的庸医!”

众人惊骇,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胡尚食、苏月华皆远远跪在帘外,此刻深深俯下身去,不由自主对视一眼。

不多时,两位司药从坤宁宫出来后,便立刻发生了争执。

江司药沉着脸质问:“潘司药,皇后娘娘脉象似有疑难,怎能一口断言是滑脉。”

潘司药下巴微扬,神情倨傲:“你升任司药不过半年,我的诊断,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江司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严厉道:“潘司药此言差矣,是何病,断何症,与升任司药的资历又有何干!”

“戴院判都说了是喜脉,二位还有什么好争的!”不知何时,胡尚食已静站于二人身后。

二人见了胡尚食,立刻向她行礼。

潘司药拧眉愤愤瞥了江司药一眼。

“如今胡大人都这样说,你该没有意见了吧?”

江司药微微一笑:“司药司隶属于尚食局,我也不过是个六品女官,不敢公然违逆大人。但身为女医,总有医者之心,既没有诊出喜脉,就算是圣上亲临,也不能让我改口!”

她向胡尚食郑重行完礼后,毫不犹豫地走了。

潘司药伸手指着江司药的背影,气结:“你——请胡尚食见谅。”

胡尚食摆摆手:“罢了。郭贵妃不是向皇上请求,遣一位女医为其祖母严氏调养身子吗,我看江司药正合适。”

潘司药心领神会:“是。今后皇后娘娘的膳食,还要请胡尚食多多费心。”

潘司药甫一离开,苏月华便走上前来。

“胡尚食,为何这江司药如此桀骜——”

胡尚食眉头轻挑,不紧不慢道:“西汉时,女国医义妁悬壶济世、名留青史,自她以后,太医署设女医遂成惯例。如今这司药司的女医,不是各地应诏受荐的名医,就是出身杏林世家,个个身负绝技,远非寻常医婆可比。不过,医术高明的大夫,未必看得清这宫里的事儿啊!”

苏月华听胡尚食仿佛话里有话,越发疑惑起来。

大厨房里,子衿和殷紫萍启出了坛子里腌制的咸鸭蛋,敲碎了一颗,箸一扎下去,红油顿时从雪白的鸭蛋白里涌出。

殷紫萍哦了一声,高兴得不得了,把整颗咸蛋黄都挖出来,递给子衿吃。

“咸不咸?”

子衿笑着摇头:“味道正好。”

胡尚食进门,目光直直落在子衿身上,冷声道:“子衿。”

子矜上前:“请胡尚食吩咐。”

胡尚食面色沉冷:“皇后娘娘遇喜,太医院开了和肝养荣汤替娘娘温养,需配药膳慢慢调理,自今日起,由你帮助苏月华一道负责坤宁宫的膳食。”

子矜微怔。

数闻宴桃耳朵尖,一听胡尚食这话,她连忙上前,讨好地问:“胡尚食,不如让我去帮月华?”

胡尚食讥讽一笑:“你入尚食局这么久,《饮膳正要》第一卷记住了么?独活、羌活分得清吗?苏子和茧丝子辨得明吗!就凭你,还想插手皇后娘娘的药膳,自己嫌命长,拿绳子吊死,不要连累尚食局上下!”

闻宴桃不甘地看了姚子矜一眼,低下头去。

胡尚食冷漠道:“不必这么惊讶地看着我,身在尚食局,一切便以制膳为先。”

子矜低下头,淡淡应了声是。

胡尚食离去后,一直默然不语的苏月华向姚子矜淡淡一笑,也离开了。

殷紫萍走上来:“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先前胡尚食翻脸无情,非要调你去司饎司,被孟尚食阻止。她索性将苏月华引荐给了坤宁宫,处处排挤打压你。皇后娘娘遇喜是天大的好事,怎容你去分功劳?”

子矜脸上端着从容的笑:“孟尚食今日布置的课业完成了吗?”

殷紫萍索性撒娇耍赖:“哎呀,那山水图画得云里雾里,根本看不懂,你来教我!”

子矜被殷紫萍拉着走,却回过头望了胡尚食一眼,疑心大起。

胡尚食将一纸药方递给苏月华,苏月华接过匆匆阅览。

和肝养荣汤:当归四钱,白芍三钱,地黄炭五钱,阿胶(蛤粉炒)一钱,川芎一钱五分,蕲艾炭一钱,黄柏炭二钱,炙甘草八分。

胡尚食低声嘱咐:“这是戴院判为皇后娘娘开的药方,太医院还会每日送药膳方来,我们按方制膳。你也要亲自核对,药膳内绝不能有相冲之物。”

苏月华郑重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格外精心。”

胡尚食微微摇头,又道:“不,全都让姚子矜去做,你不要沾手!”

苏月华身子猛地一怔,旋即抬眸,狐疑地看向胡尚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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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宫东暖阁。

吴妙贤以扇掩面,吃吃地笑。

“陛下闻听喜脉可欢喜极了,命戴院判仔细照看,唯皇后娘娘一人大怒,还要再三请太医重诊,坚持无有喜脉乃是怪病,你说奇不奇?”

胡善祥沉吟:“妇人遇喜,自己怎会毫无察觉,皇后娘娘若断言是病,是否真的诊错了……”

吴妙贤轻“唔”了声,心中困惑:“皇后高龄有孕确是不常见,可太医院会诊过了,众口一词是滑脉,难道所有太医全都诊错了?太子妃,我们该早去坤宁宫恭贺才是!”

胡善祥没有搭腔,而是若有所思望着窗外景致。

画屏低声提醒:“主子。”

胡善祥陡然回过神来,笑容平淡:“难得你有心,只是皇后娘娘要安心养病,拒绝一切探视,待此事确诊后,再行恭贺吧。”

吴妙贤失笑:“太子妃未免过于小心,板上钉钉的事儿,又有什么纰漏,皇后娘娘那是不愿惊动六宫,身为晚辈哪儿有不去恭贺的道理,沾沾喜气也好呀。”

突然,她狐疑地瞥了胡善祥一眼,小声揶揄:“您不会悄悄备妥了贺礼,就是不让我知晓吧?”

胡善祥陷入深思,吴妙贤的话语萦绕耳畔,早已飘远了。

吴妙贤见胡善祥有些蔫蔫的,也没心思搭理她,再坐下去便显得她不懂事了,于是待了小半晌后,便起身离去了。

胡善祥思忖片刻,突然起身,吩咐道:“画屏,即刻去坤宁宫。”

画屏赞许一笑:“主子思虑谨慎,凭什么同吴才人一道去,咱们自己去贺嘛。”

胡善祥嗔她一眼,失笑道:“走吧!”

胡善祥带着画屏赶到坤宁宫外,迎面遇上胡尚食,略一点头,便要离去。

胡尚食低声询问:“太子妃要往坤宁宫恭贺?”

胡善祥实言:“我听闻母后身体不适,想替她诊脉。”

胡尚食眉头紧皱,断然出声:“不可!”

胡善祥一愣。

胡尚食看画屏一眼,画屏并未立刻作出反应,反而征询地看着太子妃。

胡尚食无奈道:“太子妃,我真有要事禀报。”

胡善祥这才轻轻点头,画屏带宫女们退至远处,容她二人谈话。

胡善祥沉声问:“有何不可?”

胡尚食轻哂,笑容里夹杂着些许讥嘲:“太医们皆断为胎像,何须劳动你去诊脉。”

胡善祥不以为然:“母后如此年纪,不该轻易怀胎。”

胡尚食却郑重道:“戴院判说了,民间多有四旬妇人遇喜的先例,正因少有才更珍贵,你不知皇上有多欣喜!”

胡善祥定定望着胡尚食,反驳道:“母后诞育三子一女,果真有娠,自己怎会不知?母后断言此为病症而非怀胎,其中定有内情。”

她举步要走,却被胡尚食快步拦住:“你未免自视太高,难道整个太医院的医术都不如你?堂堂太子妃竟行医女之职,叫皇室颜面何存?”

胡善祥不悦地皱眉。

胡尚食四下看看,谨慎道:“既然皇后种种征兆皆是遇喜之状,便必须得依喜脉保胎。”

胡善祥又问:“万一真的是疾非胎呢?”

胡尚食噎了下,旋即又道:“戴院判精明老道,极擅妇女方,他说是喜脉,那就是喜脉!”

胡善祥沉下了脸:“事关母后凤体安康,我不能坐视不理!”

说罢,便快步向坤宁宫而去。

胡尚食快步追上去:“太子妃,从那件事后,你再未替一人诊过脉啊,现在的你,还能行医么?”

胡善祥猛然顿住,稍一迟疑,脚步却更坚定地离去。

胡尚食面露焦急,疾行追上。

“太子妃!”

胡善祥匆匆到了内院,胡尚食再次追上去阻拦。

梅清向窗外瞥了一眼,忙快步迎出来。

“太子妃来了。”

见梅清出来,胡尚食只好故作若无其事地行礼,不敢再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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