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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计来,请君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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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计来,请君入内

赵仆射见这袁绍还敢主动出面,看了眼一旁的曹节,随即便道:“难道私开仆射一职还不足以定罪吗?若都如你这般肆意妄为,不以国法为本,这尚书台迟早要被你们这类人搅得乌烟瘴气!”

陈蕃只是站在一旁笑而不语,静静的看着这赵庸发挥。

“尹勋私设公职在先,你巧取豪夺在后,本官念在同僚一场,若趁早交代,中常侍尚且未必以刑罚在身。”赵庸大义凛然,脸上洋溢着惋惜痛彻神情。

若非在场的官吏都知眼前这赵仆射德行,恐怕还真会让他这副神情给蒙骗过去。

在赵庸的一番看似苦口婆心淡淡劝解下,身旁的同僚,各曹掾属也都开始纷纷出言,若非尹勋余威尚在,袁绍恐怕就真要被痛击一顿,口诛笔伐。

绕是如此,那些本就掌握着笔杆子的同僚话语也不甚友好,俨然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

许攸在旁脸色愈加难看,这些人见风使舵的能力几乎已经快要达到满分,兼具欺软怕硬。

尹勋在前面顶着曹节,太傅两人的目光,而这些大义凛然的诸多侍郎,掾属却是巴不得袁绍早些进入大牢似的。

前些日子袁绍还在不留余力的帮这些人处理繁忙政务,当时一口一个袁仆射叫的甚是亲切,如今翻脸不认人起来也是一如既往的猛烈。

“照你所言,那尚书令便是要罪该万死了。”许攸旁敲侧击道:“既如此,那又何来渎职一说?”

赵庸见还有人敢冒众怒为那尹勋出头,正愁找不到宣泄口好在曹中常侍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结果这许攸自己撞枪口上了,顿时脸色一紧,皱着眉头道。

“你不过乃一侍郎,本官本不愿与你过多解释,但今中常侍处理公平公正,本官自当听从意见。”

赵庸清了清嗓子,看了眼依旧是拜服在自己麾下的众多同僚,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道:“尹勋身为尚书令,却时常不以政务为己任,反倒以谋取私利为由,大开方便之门,此不算渎职否?”

“再者,这尚书台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尹勋平日里从不召见各曹掾属,又谈何来了解时势民情,若非本官不辞操劳,时常替尹勋在后奔波,他这尚书令如何做的安稳。”

“此还不算渎职否?”

赵庸的话在众多尚书台官员中引起一片惊呼声,就连那时常依附在他身旁的掾属此刻也是一脸吃惊的望着他。

厚颜无耻能够做到这般地步的也是实属罕见。

奈何今其大权在握,没人敢正面站出来反抗,遂默不作声隐于人群中。

“你还有何话说?”曹节对赵庸的这一连串操作很满意,微眯着眼点点头。

再看向眼前好似已经没有精气神,完全绝望了的尹勋。

曹节打量了好一阵袁绍,除了有一身俊美皮囊外,余下皆不过小道也。

“既然是以渎职论罪处,想必中常侍胸中已有对策。”太傅在侧这才姗姗开口。

“那是自然,一切皆由陛下处置,这尹勋渎职之罪,其部署都已主动承认,便做不得假。”

曹节信誓旦旦道。

他也没想到今日这番结果竟是这般顺利,料想中的众多官吏皆为其请命的画面并未出现。

除了那个叫做袁绍的假冒仆射顶了几句嘴外,其余人好似被封住了口似的默不作声。

这年头,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狡辩顿时如何在理,公道自在

人心。

正所谓众口铄金。

曹节欣慰的望着被自己推举即将成功升迁尚书令的赵庸,第一次觉得这人除了不吝财帛外,这数落人的本事倒也算是一绝。

今日尹勋既以成案板上的咸鱼不得翻身,那我自然也好好的敲打

一番太傅,如此名士尚且在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间狼狈退场,你太傅虽贵为三公,权势滔天。

但在面对我这封侯中常侍面前,依旧是不够看。

若再不知眉眼高低,惹了自己不开心,便是到皇帝面前再参你几本,谅你饶是三公也吃不消。

至于这袁绍嘛,说起来此事若无他,反倒是没法这么顺利的就扳倒尹勋,若非其先前出言顶撞,就凭这一身好皮囊,入宫做个中黄门倒是绰绰有余。

但现在,没那么多好心情。

“至于袁侍郎,念在你为初犯,责你入狱三月,罚没家产充公,期满出狱永不录用。”曹节言辞凿凿,说话间便已将这个局势牢牢控制在手中。

至于太傅今日一反常态,没有出言反驳,曹节只当是大局已定,其多说也无益所致,并未多想。

正欲唤来衙差,不曾想那袁绍又抬起头,眼中戏谑一闪而过。

挺直腰杆,袁绍看了眼镇定自若的太傅,心下捎安,遂振振有词道:“且慢,中常侍先前所言,下官念之初犯,予以轻处,只是不知若是明知故犯又该当何罪?”

“哦?何来明知故犯之说?”

“若说渎职,下官不敢苟同,下官自任职期上,终日留离尚书台不敢松散懈怠,常以一时之政务而误了诸位同僚时间,今中常侍既以渎职言我之罪。”袁绍话锋一转,目光随即盯向一旁有些虚心的赵庸赵仆射。

“若说渎职,下官却有一人可奏,其人于任职期上,月余不曾入得府台,公务之所不知其在何处,诸位同僚不知其何时赴任,尚书令不曾予其签过奏章。”

“赵仆射虽为尚书仆射,却从未以诏名令己身。”

袁绍说着说着,便走到了赵仆射面前,当即一把抓住他的手继续说道:“中常侍口中所言渎职,依下官看来,倒是这赵仆射极为符合。”

“如若不信,下官斗胆请中常侍现场写封手书,令赵仆射前去尚书台寻印而来,若其一刻不得回,便足矣证明其不知印玺所在何处,更不曾以仆射之职辅佐尹尚书令批阅奏章。”

“如此,还不算渎职否?”袁绍脸上虽是笑容满面,但其话语间却满是对那曹节的不满。

曹节冷哼一声,大袖一挥道:“此不过乃你一面之词,若其真的找到印玺,你又自当如何?”

“那下官自然慷慨就缚,任凭中常侍处置。”袁绍从容以对,无论曹节说什么,他都要与其进行到底。

“中常侍,此人所言句句在理,你便写封书信,让那赵仆射去印玺来,如此其谎言自然不攻自破,中常侍断案之才秉公执法自然也会广为流传,陛下定然会龙颜大悦,嘉奖与你。”太傅在旁不动声色的催促道。

让你发挥了这么久,局面已经被你掌控,风水轮流转,轮也该轮到老夫的回合了。

虽然不知道那袁绍为何会以这般简单的方法来推断这赵仆射渎职,但出于无比信任其的态度,加上连日来袁绍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陈蕃索性便直接拉着曹节的手,从刘长史那要来纸笔。

“中常侍,请吧。”

眼见被架在火上无法脱身,曹节深深地看了眼对面牙尖嘴利的花袁绍,心底感慨,若是其真的入宫当差,如此口舌,前途无量啊。

遂又撇了眼一脸无畏的赵仆射,这才稍稍宽心。

一个印玺而已,无非就是放在处置政务,奏章之台面,肉眼便可发现。

不对,其既然提出以此法来推断赵庸是否渎职,说不得那印玺已然被其藏于暗处。

一刻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这赵庸真的无法找到,其言岂不自破,所谓渎职又谈何说起?

曹节停下手中动作,冷笑一声,险些着了他的道。

“如此不妥吧,若你事先便将那印玺藏匿起来,这尚书台如此之大,赵仆射一时半会怎能找到?”

曹节阴冷的笑,眼神中那抹老练的狡诈赫然在目。

曹某所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就这点小心思,还想瞒得过我。

却不想袁绍拱手道:“下官以头上这颗脑袋为凭,那尚书令印玺位置一直未曾有所变化,凡与尹尚书令呈过奏章,文书之官员,皆知晓,赵仆射言其为尹尚书令批阅奏章,不辞操劳,又怎会不知其印玺所在何处,您说是吧。”

袁绍一脸平静,只不过当其敢于拿自己的脑袋于曹节面前做赌注时,一众官员尽皆一惊,倒吸一口凉气,俱是惊讶的望着这不惧权势的袁绍。

曹节本想拒绝,这很明显看起来就不像是正常人能够做出的赌注。

这袁绍看起来并不傻。

自然而然的,曹节就觉这其中或许有诈,奈何箭在弦上,身后又有太傅不留余力的在催促,眼见众多官员都将目光投了过来,曹节索性心一横,狠狠的瞪了眼赵庸,随即大手一挥随意的纸上写上点字。

“赵仆射,既然你言尹勋,袁绍渎职,今又无证据在手,倒不如去寻来印玺一辩究竟。”太傅也不去看曹节所写何物,当即一把夺过,看向丝毫不复此前嚣张气焰的赵仆射。

眼见其并无动作,太傅猛然间大怒道:“还不快去,若一刻钟不曾寻回,老夫便以你污蔑同僚,蓄意陷害长官,兼渎职之罪!”

“啊,诺诺。”赵仆射被这一声老气横秋的一嗓险些吓得尿液失禁,但见曹节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赵庸无奈,只能蒙着头前往尚书台内去寻那印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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