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卑鄙但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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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视觉敏锐的人，他们眼中的世界完全不同。
甚至可以从数百杯无色无味的水中，找出唯一同份量同水源的那一组。
林原修原本是怀疑的。
直到现在，触发了事件[外来监视者]之后。
他的意识被完全拉入梦境世界，并且亲眼看到了游戏中所描述的画面。
“还真有两个异类……”
林原修低声道。
或许是因为已经迈入了事件笼罩的范围。
这一次林原修并不能通过屏幕远程进行操纵人物，而是直接意识降临至梦境。
于是一条被灰雾笼罩的小径呈现在他面前。
再向前数十米就是目的地，综合事务楼。
乍一看与现实中没什么区别。
密布在小径两旁的半透明身形，与那些四处飘荡的细碎嚎叫，却充分说明了此处的危险。
更有两抹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暗。
它们大约半人高。
没有任何可以辨识的样貌特征。
正混在背景当中，以完全不引人注目的频率和速度徘徊着。
如果要找一个最贴切的例子形容……
大概就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趴在影子里睡觉的黑猫。
然而林原修一眼就看出它们不是正常诡。
或许是因为身处梦境世界？魂属性提高的直觉同步加成了感知？
‘事件中魂属性的判定大约就是这个道理吧。’
林原修猜测道。
命属性提高后，他的感官也随着身体素质得到了一定增强。
但肯定没有这种肉眼显微镜的本事。
不过既然提前察觉到了事件的主体，接下来就要考虑该怎么办了。
林原修最先想到的办法是悄悄溜过去。
因为他的目的不是干掉这两只来历不明的黑影。
而是带着牧野遥前往现实中的神川中学事务楼，查找学生资料。
但他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因为现实中他不具备直接观测黑影的手段，牧野遥能感应到危险，也只是无法确定位置的模糊感应。
所以就算提前记住这两道黑影的巡逻路线。
等到现实中潜行绕路时，同样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那么，尝试和平相处？
林原修看了看个人面板中的[沟通]技能，没能立刻下定决心。
毕竟昨天在剑道部和公寓梦境遭遇的挫折……
实在令他印象深刻。
不得不说，民众对于诡异事件总是抱有最坏的猜测和认知，确实是基于现实状况总结出来的普适经验。
大部分情况下，遇到诡异跑就对了。
抱着善意交流属实是嫌自己命长。
当然，拥有天赋[灰雾使徒]的林原修不属于此列。
理论上他完全可以把这几种方案都试一遍，如果还没成功就直接溜，等明天回档次数刷新又是一条好汉。
不过反过来想想：
既然失败可以回档。
为什么不先试试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呢？
而且这一次他是意识直接降临梦境，不再受游戏选项的制约。
“唰——”
想到这里，林原修动作轻柔地将背后的长条背包卸下，缓缓拉开拉链。
瀛洲历来不是一个自由的国家。
阶级森严，财阀林立，社会风气古板守旧。
但有时候这些顽固的臭毛病，也会导致另类的自由。
例如时好时坏的治安，经常解放天性的变态。
以及发现问题、甚至发生过重大事故，却因为‘祖宗之法不可变’和成本过高，始终难以推行的某些政策。
【地铁和电车进站无需安检】，就是其中颇具代表性的一项。
林原修从敞开的背包中取出[附灵祭刀]。
这柄原本对诡异特攻的凶器，昨天在公寓梦境中斩杀了一只弱小诡异后，锋利度再次获得了提升。
缓缓拔刀出鞘时，甚至会映射几分渗人的寒光。
好在这里是梦境世界。
林原修看向不远处安静徘徊的两道黑影，还有阴暗漆黑的天色。
他特意放轻了动作，因此拔出祭刀时完全没有惊动对方。
那么接下来……
林原修观察好路线，深呼吸几次调整状态。
然后压低身形，悄然接近。
一步，两步——
林原修对于战前伏击的认知，大部分来源于电子游戏。
可惜诡异并不是游戏里的小聋瞎。
所以理所当然地，当他距离其中一道黑影仅剩十米不到后，对方徘徊的动作就明显出现了异常停顿。
被发现了？
林原修不打算高估自己的潜行技术。
察觉异常的一瞬，他立刻改变姿势，从鬼鬼祟祟的潜伏变为大步奔行。
此时发现入侵者的黑影，同样开始提起警戒。
看似平平无奇的躯体表面浮现出无数形状怪异的尖刺。
更有扭曲不定的狰狞之物，正逐渐挣脱伪装——
但，太慢了！
林原修手持祭刀，心如明镜。
以最快的速度赶在黑影变形完成之前，成功逼近至两米不到的范围。
伴随吐气发力之声狠狠地挥动手中长刀。
思绪涌动间，动作快而精准。
正如他昨天在剑道部亲身经历过的恶鬼之剑！
喀嚓——
清脆似竹竿断裂之声传来。
身形交错之间，变形尚未完成的黑影只剩下无声的哀嚎扭曲。
百般武艺，此乃偷袭！
林原修嘴角微弯。
但他没有因此满足或放松。
将这一道黑影拦腰斩断后，林原修毫无转折地奔向下一个地点，也就是另一道黑影所处的方位。
正常来说，这种偷袭的便宜只能占一次。
当其他敌人提起警惕，剩下依然是真刀真枪的对决环节。
不过……
“玛丽小姐！”
林原修大喊一声。
被他放置在出发点、早早拨通号码的手机，顿时传来回话。
“嗯？”
清冷且熟悉的声音，正是无辜的场外观众玛丽小姐。
当然，也只是声音。
根据契约规定，正式呼唤玛丽小姐的帮助需要付出高达0.5属性的代价。
但身为敌人的黑影并不知情。
或者说，根据弱小诡异会自动避开强大诡异的定律。
它相当有限的智商在感受到来自玛丽小姐的声音后，顿时激起了本能的防御措施，体表骇人的尖刺霎时倒转。
而它暴露在外的方向——林原修再次举刀袭来！
“得手了！”
百般武艺，此乃声东击西！
林原修双手握刀，举刀至肩头劈斩而下。
虽然达不到剑道恶鬼那般，兼具力量与灵巧的高超技艺，但凭借高达1.8的魂属性，将刻印在脑海中的画面拆解模仿。
林原修挥出的这一刀，还是成功调动了肩背与躯干的最大力量。
劈斩似猛虎下山！
一记干净利落的袈裟斩，转瞬间将黑影斜切为两半！
“啊？”
被放置在远处的手机，再次传来玛丽小姐听到响动的疑惑声。
林原修眼前也浮现出来自梦境游戏的提示。
【手动操作中……战斗结束】
【事件[外来监视者]成功，迷途者存活】
【梦境探索结束，结算奖励】
【命+0.2】
【亲身经历一场卑鄙但有效的战斗，你对于持械战斗的技巧有所体会】
【魂属性≥1.5】
【技能[未命名剑术]领悟进度（2\/3）】
【你击杀了诡异[傀影式神]】
【[附灵祭刀]锋利度获得少量提升】
【你获得了诡异核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