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富可敌国——规则由我制定(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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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预想不同的话,像是一颗冰冷的子弹,精准地击碎了少年的自尊心。
他愣在原地。
久久难以回神。
沉默半晌后,疯了般冲上前去,抢夺执行人们手里的竞赛评分表。
评分表置顶处,用红笔标粗的阿拉伯数字零,像是被火烧红的烙铁,灼得少年的眼生疼。
他不可置信地一张张继续往后翻。
眼中的执着,随着纸张的翻动,从一开始的诧异,不敢相信,变成了不解和惶恐。
最后,在长篇大论的负面评价里,寂灭成一团平庸的浑浊。
“男主信念动摇,主角光环效用衰弱。当主角光环衰弱值达100%,宿主将获得重置世界主角的机会。当前男主衰弱值,30%。”
包厢外,特地让耿怀南给自己留了条门缝的深冬,别有一番兴致地聆听着门内霍司寒的低泣。
像是在欣赏什么动人心弦的交响乐,情到深处,不忘晃动着手中的酒液,跟着他哀伤的啜泣,小声哼吟。
“你让我哥把竞赛成绩给你,就是为了做这种事?”
盛世问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
光听语气,根本判断不出来,他对深冬的做法,究竟持有怎样的态度。
深冬坦荡点头。
不在乎旁人评价的她,任由盛世满是探究的眼,在自己脸上扫过一遍又一遍,直到男人都看累了,也没有任何解释自己行为的打算。
最后,还是盛世发问,她才慢悠悠地开口。
用四个字回答他,自己设局折辱霍司寒的原因。
“凭、我、喜、欢。”
霸道又无理的话,再次刷新了盛世对深冬的看法。
他不懂深冬为什么可以仅凭个人的好恶,就用计,将一个人尊严踩在脚下。
对她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旁人痛苦之上的做法,更是嗤之以鼻。
不过,讨厌归讨厌,他面上倒是没有流露出半点对深冬的不满。
只是面无表情站在一旁。
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深冬是他未来的联姻对象。
无论这个女人的本性多么恶劣,只要她一天占着阮家大小姐的名头,自己为了哥哥,为了盛家的利益,都必须忍让。
沉默像是隔在二人中间的一堵墙。
叫两个只有一步之遥的人,像是隔着一整个世界版,对立着,一言不发。
包厢里,霍司寒绝望的啜泣,还在继续。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手里紧紧攥着全是零分的评价表,嘴里不停喃喃着“不可能”三个字,极尽所能地回想着与竞赛有关的一切细节。
比赛,深冬替自己参加了。
她觉得结果不好,没有留下看最后的排名。
而谢清寒作为除自己之外,最有可能夺冠的参赛者,却没能成为第一。
自己的评分,也是全零垫底。
那么,问题来了。
这场竞赛的第一是谁?
是谁超越了谢清寒,超越了自己,不声不响地成为了这场比赛的第一?
找到问题关键的霍司寒忽然激动起来。
他不管不顾地向执行人们打探竞赛第一名的身份姓名,得到的结果,也像他怀疑的那样,真实有令人窒息地印证着他的猜测。
“阮深冬,是你啊...真的是你!是你利用我的信任,打着替我参赛的名义,欺骗我,利用我!
从我手里拿走我的演讲稿和演讲资料后,顶替我,拿走了本该属于我名次和荣耀!
枉我那么信任你!信任你这种恶劣到骨子里的人,会真心的帮助我。
原来自始至终,我一直被你耍得团团转。看到我对着你这个剽窃想法和创意的小偷说谢谢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得意?!
得意地赞许着自己的高明,嘲笑我的愚蠢......”
状似疯魔的咆哮声在包厢内不停回荡。
声嘶力竭的控诉声,听得几个执行人,不约而同地有些心颤。
他们有些担心霍司寒撑不住。
害怕他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做出一些极端的举动,让这出以折辱他人格为目标的大戏,再也无法收场。
“要不要收手?再这么继续下去,这孩子万一撑不住,跳窗怎么办?”
靠墙坐的执行人心生动容。
江遇青侧头睨了他一眼。
张口扔出句不咸不淡的反问。
“这儿是一楼,他就算跳窗也不会有什么事。倒是我们,现在收手,等会儿你去给阮深冬一个交代吗?”
靠窗执行人沉默不语。
同圈层的和事佬出来打圆场。
“别吵别吵,阮大小姐交代我们演的戏,还有一大半没演完呢!
咱们这个时候要做的不是内讧,而是思考怎么在做戏的同时,避免霍司寒这小子产生极端行为,直到阮大小姐进来。”
和事佬的话,叫包厢里已然有些坐不住的众人,重新冷静下来。
稍稍平复了会儿心情后,江遇青朝耿怀南打了个响指,叫他多招呼几个人进来,方便一会儿出现意外情况时,控制霍司寒。
耿怀南应声答是。
再回来时,带着跟在身后的四个保镖,两两一成队地于沙发两侧站开。
“你可真够无耻的。明明是自己实力不济,在竞赛中一分没得,到最后,却要诬陷人阮大小姐剽窃你的演讲稿,盗取了你的荣耀。”
“你也不想想,阮大小姐那样出身名门,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人,有那个必要盗取一个处处都比不上她的养子的创意,来赢得这场根本无法定义她的竞赛么?”
江遇青继续演戏。
语气不屑至极。
霍司寒红着眼不接话。
坚信深冬剽窃了自己想法的他,沉浸在创意被人盗用的愤怒中,难以自拔。
听到江遇青这么说,自嘲又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唇边荡出一声苦涩的冷笑。
“随你怎么说吧...”
他留着泪,破罐子破摔。
“阮深冬从我这骗走演讲稿的时候,肯定就算准了我没办法自证清白,证明那份让她夺冠的演讲稿,来自于我,而非她。”
“如今,落到这种地步,是我轻信于人,咎由自取。关于我是否有能力落实计划书的事,我不想再证明了。各位的资助,我也不要了。再见。”
他沉痛地抹了把脸。
带着对深冬的怨恨与怒气,踉跄着往外走去。
坚信深冬盗用了自己演讲稿的少年,沉浸在自以为是的愤恨中,忽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那便是——
演讲稿被冒用的人,是不会有属于自己的一份评分表的!
深冬如果真的冒用他的演讲稿,取代他夺取比赛的冠军,那么,在竞赛评分表存档里,根本不可能有专门的一份评分表属于他。
他只会像从来没参加过这个比赛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参赛者名单里。
在参赛签到记录表上,留下一个缺席的字样。
与最终的比赛结果扯不上半点关系。
能看到零分的评分表,证明深冬确实如她承诺的那般,拿着他的演讲稿,替他出席了比赛,完成了演讲。
至于评分上的零分是怎么来的,这将成为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秘密。
愤恨着,要就盗用演讲稿一事,找深冬讨个说法的霍司寒,快步拉开了包厢房门。
目光触及门外站得笔直的深冬的瞬间,积郁在心头的不甘,愤恨,与痛心,像是洪水泛滥般,刹时奔涌上脑。
叫人化身粗蛮的凶兽,不计后果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你骗我!”
他红着眼。
用尽全身的力量,将红裙摇曳,永远光鲜的深冬扑倒在地。
双手扼着她细白的脖颈,脑海里不停回荡着的愤怒的嘶吼,叫嚣着,要和这个玩弄了自己感情,断绝了自己退路的恶毒女人,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