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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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回忆起第一天认识黄丽娟的情景:那是刚踏进学校的第一天,荷花扎了两条小马尾辫子,由于心情激动,她等不及妈妈给她扎辫子,她自己胡乱了扎两条什么也不像小辫子,没扎好就到学校去。
学校的男生们看到她的两条怪怪的小辫不像小辫,什么也像,又一高一低悬殊又特别大的两条不紊的辫子,轰堂大笑,有的直接就去拉拽她的小辫子,这就惹火了荷花,荷花天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而且具有好斗的性格,就这样十多个小男孩围着她转,到最后打起来了,对方必定是男孩,人又多。
正当荷花要吃亏了,人群中占出一个红红的圆圆的小脸蛋,头上也扎着两条马尾小辫子的小女孩,只是和她不同的是人家两条辫子十分整齐,又一样高,十分好看,两只黑黑的大眼睛十分动人可爱,在圆圆的小脸蛋上,左右一边各一个圆圆的酒窝,指着男孩们瞪着大眼睛大声说:
“给我住手,你们好意思吗?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孩,亏你们还是男生男儿汉。”
完全一副大人的口气和大人的架势,“有本事就单挑,一对一那才算本事。”
这些男孩多数也被荷花打得要哭了,本身就有气,哪还等得她这般火上加油,好斗也是男孩的天性,一下子男孩们都围着她们俩人,然而这两个小姑娘竟然丝毫没有畏惧感,而且这小姑娘还真不要小看她,一会打东,一会打西,一会追着男孩,一会忽又一个转身,搞得每个男孩手脚大乱,大家都喘不过气来,这小女孩手力,脚力都十分要好,没几下,十多个男孩都败下阵来,都不敢再打了,两人停下来后,一屁股坐在操场上的草萍上。
这姑娘自我介绍说:
“我叫黄丽娟,山后河家沟生产队的。你还挺不错的,那么多男孩围着你打,你还不畏惧。”
“我叫何荷花那山脚下龙黄坝生产队的。我一向都是遇到事情和困难都喜欢自己解决,不大喜欢求助人。”荷花说着。
荷花也看呆了,这小女孩说话就是一副大人口气,根本不是一个小女孩。好像这小女孩懂得大人们所说的舞术,就这样两人认识了。荷花要大两个月,是姐姐。当学校编班时,又阴差阳错的编成一班了,最后老师安排座位又把两人安排一张桌子一条凳子上,因而她们就成很好的朋友,也成了好姐妹,两人一联手,同班的男同学都怕她们。
大家都知道她们的厉害,有的也吃过亏了,后来荷花跟黄丽娟成了好朋友后,黄丽娟才告诉荷花,她和她爸爸都喜欢锻炼身体。荷花问她爸爸的情况,黄丽娟只是说她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未说出她父亲是干什么工作的,在什么地方工作,其它的什么也不说了。
后来荷花知道她父亲在某部队,听说还是个当官的,都是偶尔从大人们那里听来的,黄丽娟其实对她父亲也不十分了解,在她的记忆里是没有父亲这一慨念的,她这么大也没见几回,就连父亲是什么模样,她都很模糊。
在她内心的父亲的形象都完全是通过母亲的讲述中勾画的,她也知道父亲很忙,忙得似乎把家都忘了。偶尔也好像是会有一些模糊印象,在大脑里是若隐若现。因为父亲没有在她身边过,知道的都是妈妈讲给的。
自从上次离开,荷花和黄丽娟也十来未见过面,也未有黄丽娟的任何消息,今天在这小小的县城里遇到了,黄丽娟一眼能从背影就认出她了,可见这么多年了,荷花也在黄丽娟心里位置也是很深的,也是挺牢的,都说女大十八变,这好像在黄丽娟眼里根本就没有的事,也好像岁月的时光永远的还是卡在刚上学的那一天。
黄丽娟的见面把她拖回了这阵回忆中,这么长来时间才回醒过来,她又继续问,就这样来来回回时间也快到下午了,荷花也该回病房了,王忠于的父亲的情况也越来越好了,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后面的事就是如何保养问题。
可就在要出院时,医院的医生那天来找荷花到医疗室去,是了解王忠于父亲的眼睛情况,其具体原因:原来是SEE市眼科中心的专家到这里专项扶持,大部分环节是免费的,根据具体情况,可以免至三四万,这数目已经不少了。
这对于荷不外乎是一件好事!可是难就难在自己那里拿出来钱,目前一分钱也都没有,不治吗?机会确实难得?治吗?又没钱,而且对荷花来说也许不是小数目?借吗?该借也借过了,都还没有还他们,帮忙的人们也帮得太多了,就自己去卖血也筹不到那么多钱啊!加之关键的一个问题是完全治疗得好,这样一来,荷花就有点左右为难。
荷花找医生算过了,自己也得拿个五六万,这事还不能让王忠于的父亲知道,老人知道了肯定不同意这事,他也知道家里没钱,上次就在追问钱的来历,这样自己卖血的事就会不攻自破了,更何况那么多的钱,单靠我卖血是不行的了。可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如果王忠于在身边的话,他肯定会奋不顾身的,毫不犹豫的去做,既然我爱王忠于,我就要跟王忠于一样的去做王忠于没时间去完成的事。好,今天不早了,一切就等明天再说吧!
荷花醒来也是八九点了,等她洗漱完毕差不多十点左右。正准备拎包出门,听见黄丽娟在房外面问:
“这里有没有叫何荷花的姑娘?”
荷花回答:“有什么事?”然后回过头来。
她一惊,黄丽娟怎么找到这里来,我昨天还忘了说,也认为黄丽娟只是说说而已,她千万没想到黄丽娟居然来了,这完全是自己的一次失误,自己这次可做得有些不好哦!她昨天说要来看我们,自己没不在意,还准备出去了,没想到她真的找到这里来了。
“我看你挂了个包,准备出门啊!你这样可就有点不对哦!有朋友至远方来,不意乐呼,你还躲着我,这多不好哦!我昨天很忙,忘记问你的情况,浪费我一个早上的时间找你,才找到这里,你却要跑。你说你对吗?”黄丽娟一边唠叨一边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拖进病房放在床头柜上说,“我先到你家,才知道王忠于的父亲在住院,所以我又才赶到这里,到医院又不知道到房号科室,一边找一边问,才问到这里,你说我容易吗?我也不知道老人家喜欢吃什么?只好乱七八糟的买了点东西。”
“是的,是真不容易的,真对不起,我忘记,是我错了还不行吗?”荷花一边说一边给黄丽娟倒开水。
黄丽娟是开朗型的性格,说话直来直去,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的,但又十分风趣,约带一点幽默,给人有乐观向上,永远充满精神焕发的感觉,在她眼里永远没悲观凄凉;永远没有坏事,都是好事!
“这可不行哦!错了就得缴罚款,得交罚款哦!”黄丽娟说。
“好啊!你说怎么交罚!”荷花说。
“那我们去巴蜀火锅店好吗?”黄丽娟说。
“好!火锅店就火锅店,谁怕谁哦!”荷花打起精神和她贫嘴起来说。
荷花心里却想哭,但又装着若无其事的回答。可这怎么办啊!钱呢!荷花犹豫了一下,这犹豫不打紧,,然而被黄丽娟看出来了。黄丽娟装着没看见,催荷花快点:
“走啊!怎么了?快点,我开的是我老爸的部队上的车,时间是不能过长的。你知道不?”
荷花本想出去想办法弄点钱,这下被黄丽娟拉进车里朝巴蜀火锅店的方向去,到了,她们一起走进火锅店二楼包间雅座,荷花更加心花怒放,虽说有点激动,但更加是焦虑,钱呢?这可怎么办,前次来这里还未注意这里还要分包间雅坐,南来北往的人来这里,通过大家的消费就可以判断这些人的品位,情操和地位大小。
她们走进包间,包间里也有了五人,荷花一看,其中有一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的高大男子,四方形的脸上不挂任何笑意,看上去十分威严,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十分严肃,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短短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头上的头发显得很有精神,一身穿着没有领章和肩章的军服,这身军服看上去也不知洗过多少回了,还多处打了不少的补丁。身边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子,一见荷花来了,马上站起来对荷花说:
“你就何荷花吧!我们经常听娟儿说起你,你在干嘛,家里情况如何?来,来,坐下来慢慢说。”
这高大男子原来就是黄丽娟的父亲,他身边的这位女人一定就是丽娟的母亲了,其余两人就不知道是谁了,估计应该是他父亲一起码的。在一听就知道黄丽娟的父亲,他的性格可能真和黄丽娟差不多的,荷花叫了声:
“叔叔,阿姨,你们好!”
然后继续打量着黄丽娟的父母,他们看上也很朴素,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说话也很和蔼可亲给荷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然后荷花和黄丽娟一同坐下,一旁的那两个男子也坐下了。一边闲聊一边等着上菜,荷花站起来趁给黄丽娟父母倒茶的时间说:
“叔叔,阿姨,你们不是在外地工作吗?怎么这次回来了?回来有事吗?”
“你看我这把年纪了,也该让年轻人来搞了,准备退武了,回到地方来,落叶也该归根了,不知我们的荷花姑娘欢不欢迎我回来啊?这次来是有两三个目的:一是看看地方情况,民情风趣和地方发展;二是联系一下适合于我的工作;三是看看老家的亲人。那你呢?我听大家说你现在在婆家,说你男朋友还在读书?什么时候毕业?他父亲的情况怎样?听说他的一个弟弟在哈尔滨读工业大学,这样好啊!一个搞经济,一个搞工业,他妹妹让她搞农业,这样不就农业,工业,经济都有人了,而且都是三兄妹。还有一个妹在省城读高中是吗?”黄丽娟的父亲说。
“是的,欢迎怎么不欢迎啊!何况你回来跟我欢迎是没多大的关系的?王忠于研究生马上毕业。下面两兄妹今年才考上的,王忠于的父亲的病好得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出院了,只是目前有一个机会,我是放弃还是不放弃的问题了,我也正为这事头痛”。
“这话就有些不对哦!建设家乡需要的就是你们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头子也不中用了!现在形式一片大好,该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放开你们的手脚!努力向前。王忠于的父亲的病应该想办法都治疗。才对!”黄丽娟的父亲说。
“是,我真想治疗,可钱又去哪里想办法呢?”荷花说。
然后荷花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又把家里的情况和盘端出来了。让黄丽娟的父亲给她征着征着。
“是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放弃呢?想想办法,办法总是想出来的,有些事咬咬牙就过去了。”黄丽娟的父亲说。
荷花这时也在想,你倒说得多轻松,那是钱呢?那不是纸?她只是这么想,没说出来,必定是初次见面,人家算起来也是长辈。
“好了,饭菜都上齐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但大家得说实话,我这次回来是作了解的,荷花你先说你自家的情况,特别是家庭的经济收入主要来源,困难,等等,然后你再说王忠于家的情况,经济来源,困难,最后你说说我们当地的情况,老百姓的经济主要来源,经济发展,人均收入等都可以说说,当地有没有什么特色的东西,可以依靠这些特色有没想点办法,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突破口,找一条发展的路子。”黄丽娟的父亲说。
“好,那就先说我家吧!我们家主要是依靠土地,其经济来源是完全依靠家庭副业,还有点手艺。王忠于家其主要原因是母亲病了拖累这么多年,在完全没有家庭副业为主导地位的王忠于,就完全失去经济收入来源。我们大山是全县经济最差的一个村,其主要原因来源于大山村父亲乡亲们对大山的认识不够,总有点自抱自弃,认识来源知识,二是大山村之所穷是交通运输线不便,大量的时间花废在走路上。好差不多就这些吧!”
“好!说得真好,我也听说,你在搞什么加工的?有这回事吗?还可以吧!”黄丽娟的父亲问。
“是,是想搞搞试试。目前没有多大的效益!”荷花
“行,我了解的是好调整一下工作!”黄丽娟的父亲说。
荷花心想,问我这些原来是找个好的单位,看来也是有点自私的,也不是什么好官,荷花心里虽有些怨气,但必定刚才答应要请客的,那这顿饭钱我得出啊,于是荷花借故上洗手间的机会,打电话给祝总工,让他送点钱过来,但得知道钱是多少,于是荷花就到前台服务员哪里问:
“这顿饭钱多少钱?”
前台服务员说有人付了。
荷花这才如梦初醒,原来黄丽娟本来就没打算让我开,只是开过玩笑,而且是早就有安排的。自己也只不过瞎担心。
但嘴上还是没说,他必定是丽娟的父亲,又何况年纪比自己大,又是长辈,因此荷花强压自己内心的怒火。饭吃完后,黄丽娟的父亲叫黄丽娟结账,并再三强调由黄丽娟个人承担,不能用他的钱。荷花简直不敢想象,丽娟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无法形容,一会儿是雨,一会儿是太阳,等下又是一阵狂风暴雨。使她作摸不透,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然后黄丽娟还是要用她父亲的车子把荷花送回病房,然而,当黄丽娟去父亲那里拿钥匙时,她父亲说:
“你给我听清楚,这车是属于我办公用的,借给你用,性质发生了变化,那你得付租金,你前两天用了我的车两次,得付两次的费用,这两次费用你得给我付了入账,但今天你是接送荷花,这就由我来请,费用也得由于我出,必定我找荷花也算是公事。“
这下差点没把荷花气晕过去,天底下那有这样的父亲,我不坐也罢。荷花正想着坐还是不坐时,黄丽娟的车子也到脚边了,又催她快点,荷花也只好上车了。在车上荷花一直不说话,默默无语,她还想黄丽娟碰上这样的父亲够倒霉的啊!黄丽娟也真能忍,黄丽娟一边开车一边跟她说话,她也不想在听了,还在生黄丽娟父亲的气。这时黄丽娟说你:
“到了,你是不是想在车上过夜。如果你愿意,大不了我多交一点费用,但刚才你是听到的哦,没说要在外面过夜哦。我父亲对每件东西,每个人,每件事都有很强的时间要求。”
荷花这才回过神来,她下了车,丽娟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后天是国庆节,你们没出院的话,我再来。”
这时候荷花心里在说:“你不要来了,千万不要来,你来了我受不了。”
荷花看了看天空,看了看四周。我与黄丽娟的缘分在那蔚蓝的天空下,青春触碰着许多离别的忧郁,岁月苍穹的河岸,弥漫着青春的感伤,存放在记忆里的眼泪里,是光阴流逝的踪迹,碾碎了刻骨铭心的痛楚,我们也回到了以前!荷花慢慢看着黄丽娟远去的的车影,然后向王忠于的父亲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