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确定与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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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是谁?”穆子一只是顺着在问。
“穆家丫头,不要考我,当年就有怀疑,只是我真的无能无力。”洛茜叹气,她当时已无暇顾及太多别的东西了。
“有没有想过,他有可能不是司空家的后人?”这个可能性一直存在,本对于她来说,无论他是与不是都无关紧要,只要是他便足够了。
可身在局中,就不得不考虑进去,何况本来就有人在唱这么一出。
“不,他是,我验过。”洛茜很是笃定。
“验过?”这回穆子一真不懂了,洛雅之人还可以验?还是说司空家的人可以验?应该是后者吧,否则当初那些人不可能来这么一招。
洛茜挑了一下眉,表示就是这样。
“是说司空家的人可以验,还是说整个洛雅人都可以验?”这里面区别就大了,有推测,还得好好证实,容不得一点马虎,且这法子指不定哪天就用得上了。
“你,很聪明。”洛茜点了头,表面上看起来区别不大,毕竟洛雅人不多,司空睿本就是洛雅人的后代,似是一个理,而实际上真的有很大的不同。
“不是聪明,只是就事论事。”原先她是不在意这些的,可司空睿提过那些人有过那样的想法,且实施了,若不是司空睿的母亲,那个神奇的女子,识破了,化解了,试想一下,后果还是很惊人的。
秦睿还会是这个秦睿,可对这兵权就不好说了,再加以血肉亲情威胁,秦睿还真不太好办。
“是验的司空家,司空家的孩子都会有一个特殊的标记,是原护国将军夫人亲口对我说的。”洛茜看了一眼司空睿,又转向穆子一。
“你以后会入司空家,也应该知道,司空家的血脉很有意思,无论男女在颈后发根处都会有一个红豆大小的朱砂痣,男子在左,女子在右,三百年了,没变化过。”
穆子一点头,这种遗传也是存在的,可也不能排除意外,目前来看,司空睿还在其列,确定了,司空睿的身份也就洗去了忻治皇一大半的嫌疑。
“当年,我不是没想过是族中人所为,只是太干净了,无从查起,再有就是护国大将军这一支,竖敌也不少,不好定论啊。”
“如今,怀疑谁?”这位一开口便是这个,不是怀疑了是什么。
“是。”
“是因为我的提醒,还是有别的佐证?”这位不简单,但在宫中存在于一定的局限性,也就不好说了,如果那么容易被人左右,她就得再想想该如何做了。
“有。”洛茜真的不会妄下定论。“不过,你,我还不能完全信任。”有了叛逆,小心些是对的,哪怕这位是药云哥哥的徒弟,这也只是证明了她的身份,却无从得知她是哪一方的。
“我知道他们,是因为同他们交过手,他们最厉害的无非是蛊,而我能解。”穆子一懂,适时拿出了更多的诚意。
“你会解蛊?”洛茜是吃惊的。
“十二个时辰以内,没有问题。”多了,就更麻烦了,她可以,但得看值不值得她尽力去救了。
“那忻元霖中的蛊是你解的?”洛茜把问题问到了实处。
“看来,这就是你的佐证了。”养蛊的人太少,养好的人就更少了,而能用的高级蛊则是少之又少。
忻元霖中了蛊,轻烟抢了先,之后她出了手,回了京,不可能不找人再看看,这位在宫中,这种奇怪的病症打听到了,不足为奇。
“巫师一脉的存在,在洛国在洛雅知道的人都不多,那东西问世的也少,如今洛雅无主,所有人都不应该有所动作才是。”洛茜的分析便来自于这里。
“一出手,便是针对皇家人,这动机就更不对了,联系上你的提醒,司空家的事,不难推断。”
穆子一终把目光移了过来,这位不愧是蓝凝之女。
“他们想要这天下。”有如此的头脑,有的话就好直说了。
“猜到了。”洛茜表示已知。
“他们在寻一样东西,可以打开那洛雅圣门的东西。”她就那把钥匙,只是没人知道。
“他们怎会知道?”洛茜皱眉,音量也不由得提了一些起来,随后又稳住了。“他们是不会成功的。”
“是,不会。”穆子一不是附和,而是肯定,她好了,背负着所有人的希望,还存于这世间,便不会让那群人得逞。
“你,知道多少?”这回洛茜是真好奇了,她知道,是因为父亲,还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可也不是全部,知道自己,知道下一位,别的也只是猜,多的那一点,是因为她见到过,偷偷的。
“七颗珠子,一个容体,还有一个血脉。”总结下来大概就是这样,至于地图,不在钥匙的行列。
“你……”洛茜惊得差点从位置上跳起来,她知道的还没这位多,最起码,不知是七颗珠子,也不知血脉的重要性。
“我,只是我。”已确认了这人的忠奸,别的以后就好办了,让她手上的那颗珠子归位,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她这句‘只是我’让洛茜仅有一点猜测又放下了,要知在族中,每一个凝主可都金贵着呢,从未让当主的亲自去做些什么,更不要提,如此这般的在外飘了。
“能问问你的年岁吗?”正事谈完了,身份也肯定了,有的事就想打听一下了。
“十七岁半了,过年子时,满十八。”她问自己,自己便说,就是不知说了,她懂不懂。
“你,你,你是说你的生辰是在年三十的夜里,子时?”洛茜的声音已完全变了调,她的那个孩子抱走时,是刚满月,身上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印迹。捡到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她哪知,送走的那个,多了手脚,写了下来,只想穆子一有一个准确的生辰。
“我,不应该知道吗?”穆子一的不同,注定她知道许多别人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包括这些。
她的反问让洛茜再一次把目光聚焦到了她的身上,这回没有一扫而过,而是认真的在看,在打量。
穆子一也不避让,大大方方的让她看,同时也在研究对方,她一直告诉自己当年他们扔了自己是万不得已,是万不得已就不能怨他们。
而真的直面时,心中仍是有些不平的,前世今生她都是被扔的,前世是谁也不知道,便没什么感触,今生清楚,清楚到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用去恨。
可终归她还是个人啊,怎可能心平气和。
在外,穆子一仍是戴着面纱的,反正在忻治皇那过了明路,不到成婚的那一刻是不会摘下的,这种打量除了她的眉眼,还真看不到什么。
可就是这眉眼,便让洛茜失了神,这时忻元锡跑了过来。
“母妃。”手里抱着一个小桶,里面是条刚钓上来的小鱼,前来显摆。
洛茜回神招呼孩子,可看到孩子的眉眼再一次愣住了,太像有,真的太像了,元锡的眉眼像自己,自己知道,可为何会像这位穆家女?为何?
“母妃。”忻元锡难得见母妃失了神,只得再唤了一声。
这才让洛茜清醒了一些,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付了几句,又去看那个女子,只是这回再无法对视了,那女子起了身,走向另外两个孩子,同他们说话,谈论一些孩子们才会高兴的话题。
随后自己的孩子也加入了,从这几人的相处来看,明显是种常态,很和谐,也很开心,同时还有一份难得的自在,是在宫里看不到的那种自在。
“王林。”低唤了一声,很快的人身后就有了动静。
“主子。”
“你见过这穆家姑娘的全貌吗?”元锡去穆家时,王林是陪着的,在家就不信这女子还会蒙着面了。
“见过。”
“可觉得眼熟?”
“有一些。”
“像谁?”洛茜问的很是急切。
“不好说。”王林不敢定义,必定刚才的对话他没有听到。
“不好说?”洛茜也迟疑了。
“是不好说,多一眼觉得眼熟,可细看又没得比了。”
其实穆子一的相貌有三分像洛茜,三分像王林,还有四分是他们的综合体,再有因为金针的原故,也是略有些变化的。
所以乍一看,像又不像,再细看又不太对。
“是吗?”跟王林说话,洛茜不会收着自己,自然得透露出几分失望来。
“主子是怀疑……”相伴六年,相随十六年,又全心全意在一个人身上,还有多少不懂的。
“好又不好。”不用王林多说什么,洛茜自己已跳了出来,是又能如何,能认吗?就当不是吧,可这心里终不是个滋味。
王林的眸光深了深,看向穆子一的眼神也复杂了起来,他同样也信直觉,可这回他放弃了直觉。
这次出游同在船上的几人所料的一样,还算风平浪静,也不排队在水上不好动手的原故。
玩了大半日,夕阳快西下的时候才靠了岸,早早的各自的马车都候着呢。
穆家人先恭送静妃与三皇子上了马车,见车走远了,才起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