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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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她自作多情的觉得穆修然非她不可,只是穆家人都太重感情,以她对穆家人的帮衬,舍命相护都不是什么奇事。
她不能说她不需要,那会伤人心的,而实际上真的没这个必要,这不才同司空睿商议,得提醒一下。
“你是说,有人会针对小妹?”穆修然不笨,虽不如司空睿与穆子一那般敏锐,可也转得过弯来,必定身处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就不同,也正是因为身处的位置不同时也能看明这里面的弯弯绕。
“所有环节中,她,看起来不就是最好下手的吗?”司空睿说这话时,是无任何表情的,伤他子一者,千里必诛。
“那……”这一点穆修然是同意的,所以这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
“有我。”司空睿不是要安他的心,而是在陈述事实。
穆修然再次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这人的面具一直未离开过脸,可多年的相交,以及那眼神,还是看得出些东西来。
此时正在告诉他,这人是相当认真的,也是有这个能力的,不过……
“你,求娶小妹时,用的权宜之计,可对?”当时他是不在场,可不代表他之后不知道,也不代表他看不明白。
“是。”这一点司空睿认。“可现在,不同。”
“为何?”事关穆子一,穆修然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
“她一直就是我一生在寻,在等,在意的那一个。”他今年二十四了,外界都只是认为他毁了容貌,自卑才一直没有娶亲,甚至有人怀疑他已不是一个男人了。
这人能进他的景王府,同自己相识相交,就不会那么肤浅,挑明了说也可以。
穆修然是有些吃惊的,而随后想了一下,又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且不说这人的为人,及品性,只说子一那样的人,如此优秀,真的遇到了她,走近了她,了解到了她,不喜爱上是不可能的。
想来很早这两人就有过交集,眼前这位便动了心,只是又因某种原因分开了,才会如此。
大致还真是这样,让他猜到了个五六成,可是……
“小妹愿意吗?”最重要的是这个,自认为自己不比这人差,可小妹是拒绝了自己的。
“她,同意了。”子一怎可能不是他的。
“同意了?”穆修然是没想到的,当初自己是如何被拒绝的,记得很是清楚,爹娘没明说,意思已放在那了,小妹心中是有人的。
“是。”司空睿不会对任何人随便提及自己与子一的过往。
“万万不可强迫于她。”
“子一是那种可以强迫的人吗?还是说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无论何时的子一都是如此。
穆修然抿唇,从这称呼上来看,这位已很是不同了,这名字他在心中念过千万遍,可怎样也出不了口的。
“穆家人口是单薄了些,可真拼起来,也不好说。”穆修然似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司空睿却懂,穆家人果然重情重义,不枉子一帮了他们家一场。
“不会有这种机会的。”不是什么很重的承诺,却是最真实的。
话到了这,两个男人都觉得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噤了声,同时看向那边,心思自然各是不同,可眼神却有着不约而同的情感。
而被他们关注着的人,也正在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
若说这洛茜想见穆子一,穆子一也是同样想见洛茜的,一番寒喧后,身旁就不留人了,几个孩子到了新奇的地方,自有人护着去探奇,刚好可以说话。
“你养母是谁?”自打那晚王林夜探后,她就考虑了,猜测了一下这个女子身上的关键所在,如今见到了,开门见山是她的性格。
穆子一没有立刻回答,打王林出现,她便知他是谁的人,此时见到真神了,她会问自己实属正常,审视了一下,选择先不回答。
虽说报出母亲的名讳来,许多事更容易顺理成章,包括这位手上的那一颗,也更容易到自己手中,可她见到了人就有些别扭了,为何别扭又说不上来。
镯子在袖子中没有丝毫反应,代表着这位并没有带出来,也就是说还得打一回交道,那这回就不提吧。
“母亲是谁,并不重要。”
本是一句很正常的话,在洛茜这心里却似被扎了一下,她舍弃了自己与爱人生下的孩子,万般不舍也放弃了,任何借口都不能掩盖这个事实。
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真的就该有这么大了,她又是洛雅之人,如此冷漠的提到这个,莫名就有些难受了。
“族中的事我想过了,若真出了叛逆,只会在两个人身上。”两人平静的看着前方,说的却是极为惊天的大事。
“洗耳恭听。”这位小公主在记载中,几乎就是空白,唯一提到的便是远嫁于此,作为人质一样的形式,空白就表示无法去多了解,多听多观察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听?如何得知你不是我怀疑的那两方人马?”洛茜真的是不输于任何人的。
“也对。”在自己没弄懂一些事时,也是会如此怀疑想接近自己的人。
“穆修然的腿是我治好的。”这事穆家没对外宣讲过,外界只是猜测是她请来的人。
“我师承药云。”这是她今生唯一承认的师父。
“你是药云哥哥的徒弟?!”洛茜的声音略有了些起伏,看得出来同药云的关系很不错。
“他,还好吗?”不无怀念。
“什么样才叫好?或者说,什么也不管了,能称作不好吗?”师父辛苦了一辈子,奔波了一辈子,爱医成痴了一辈子,到最后那样走了。
回想起他最后的样子,是开心的,也许这样也能称作好吧。
洛茜闻言怔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了过来。
“他不在了,是吗?”问的极轻,轻得在风还没来之前,就飘散了。
没有人回答,也不需要人回答。
“未成年的紫凝身边极少有人可以接近,一是内待,二就是巫师,连上课业时,这两种人都必须有一人在场。”证明了对方的身份,说自己的推断也就容易了。
真正的紫凝没了,她的姐姐顶上了,作为已记事的小公主,洛茜不可能不知道,她们是姐妹,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不见面也是不可能的,有的事自然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
穆子一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心底赞了一声这女人着实聪慧,她的一切推断来自于那些人出了手,从巫蛊方面认定。
而顾爷则是自己太心急跳出来的,这位完全是凭自己的能力与直觉在分析,可不就是厉害了吗。
“这种变故的产生,只有近她身的人才能做到,别的不太有可能。”
“为何当初就没有怀疑过?”如果一开始便想到了这个,结局说不定就会完全不同,最起码司空睿一家还会在,秦睿便不会吃那么多的苦。
哪怕那样长大的他不会再在是他了,她也宁可他过得好一些。
“当初父亲是如何想的,我是不知道,在我这,是真没怀疑过会出叛逆,洛雅已有三百年了,这是第一回。”洛茜不无叹息。
若不是这个女子提醒,她还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这些还真与穆子一料想的一样,人是该居安思危,可是三百年的安逸,这危险意识不可能还保持的那么强。
“你是如何得知的?”关在宫里,宫外的事她是真的不可能知道的太多。
“你很在意司空睿,那想过司空家为何会惨遭灭门吗?”穆子一仍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这个……想过。”洛茜的目光不由扫向司空睿,她是七珠的拥有者,在她这知道的下一位支柱便是司空睿的母亲,一个最让人想不到,也最不打眼的关键人物,在意司空睿,关注司空睿都来源于此。
“忻治皇出手的可能性不大。”
穆子一听到了同自己一样的叫法,不由扬了一下眉,呵,这洛雅的人骨头里的傲气果不同寻常。
“兵权明面上在忻治皇手里,实则还在司空家,只要有一个司空家的后人在,便不会改。”
她不在前朝,又是个女子,这种要事按理来说她不应该清楚才是,可在洛国,没有男尊女卑,她所学的,所看到的,以及父亲所传授的,已足够她懂得许多。
洛雅人之间的牵绊是三百年才形成的,虽出了叛逆,可大多数她相信还是她的族人。
“司空睿在,就不会是。”穆子一的眼一直停留在司空睿身上,思绪却回到了许久以前的那一晚,是那一晚她认下了秦睿这个朋友,也是第一次同外人谈论起了这个叫司空睿的人。
当时她也是这样认为的,可谁知这两人实则就是一人,这人这一点还真是挺讨厌的。
不由得暗暗瞪了人一眼,他们隔得很远,看得到,表情却不定就看得清楚,哪怕看得清楚了,想体会全也是有难度的,可就这么一眼,还是让司空睿有感知的,向她这边迈了一步又收回,不合适。
穆子一注意到了,眉眼弯了弯,这种心灵感应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