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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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穆子一不想说自个，她前世没嫁人，今生也不想，是，老爷爷与老奶奶的感情好，两人的故事也着实让人感动，可是能找到对的那人太难了。
看多了，便没那个心了，更别提这三妻四妾的时代。
“我？还没想过？”秦睿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司空睿可是毁了容的，除了那个疯郡主，没人愿意嫁给他，皇上曾问过他，他都给推了，而作为秦睿算是一个隐形人，更是没有空来想这个问题，不想，不合适，也没这个兴趣。
“没想过，那有过吗？”这个问题不是一个女子该问的，可她就是问了，还很自然。
“没有，家中连个女人都没有。”景王府是真的没有，没几个女子敢到景王府当差的，都说他的面貌如恶鬼，正好落了个自在，而那一批人，现在还没这个打算。
“倒是难得了。”穆子一上下打量了一下秦睿，这个年纪，这个相貌，以他与秦策是兄弟，也是有家势的人。
“难得什么？”秦睿一时没跟上。
“难得到了二十二岁还是个干净的。”穆子一没受过本地荼毒，想到什么说什么。
“子一。”反倒秦睿有些难为情了。
“秦睿，说真的，真的挺难得的。”穆子一收了嘻笑的神色，严肃了下来。秦睿紧盯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穆子一看了他好一会，猛得又笑了起来，转向窗外。
“今个这个女子只怕是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吧。”她在感叹别的事，秦睿却知这个话题还在继续。
“她想的很美好，想着上了这楼阁，遇到了命中的那个人，举案齐眉，幸福得过一生，可却不知她这第一步便走错了。”
“自己本就是商家女，低人一等，又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若真有个疼惜她的，哪里会等到这个时候才出现，而在这下面的人又有多少是在乎她这个人的。”
“哪怕有，这上门女婿又岂是那么好当的，能如她愿的可能一成都不到，就这样搭进去了自己的一生。”
前世老爷爷也不是完全一个人的，他同老奶奶是有个女儿的，可爷爷的女儿，就是因为信错了人，搭进了一生，苦了自己不说，还伤了老奶奶，最终老爷爷也跟着去了。
那种在婚姻自由，男女平等的前提下，都有这样的事，何况这种时代。
“子一很悲观。”秦睿不喜她身上的这种展现，子一在他眼中是闲适的，自在的，胸有成竹的，也有调皮捉弄人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她都是开心的，最起码让人觉得她是愉悦的。
可此时的子一却是另一个样子，有一种排斥的情绪，还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如同那晚，只是不那么明显。
“悲观？也许吧，你瞧，这些男人的嘴脸有多可笑。”穆子一再次站到了窗前。
“那女子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只知家世，连相貌都没看清，便急切得盼望着，所为何来是再明显不过了。”
“的确。”秦睿也在看，他虽说是男人，可他必须得承认子一说的是对的。
“男人在这个世道可以三妻四妾，可以粘花惹草，到最后受谴责的只会是女人，其实女人又做错了什么，真是不懂了，真的没了女人，这些男人又有什么用。”
吐糟了这么一句，穆子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去说这些。
“秦睿，对不住了，我胡说的，只当是风吹过了，别当真。”
“子一。”她的情绪让他把握不好，可他能感受到刚才那个子一的真实，而现在这个却是戴了一个面具。
“子一还没有把对我的告诫说全呢？”她想放过这个话题，可他却不想，认真的提出了他们开始的地方。
“想听？”穆子一没想到他听了这么半天并不反感，眼中的笑意温暖了起来。
“嗯。”感受到她的变化，秦睿更加真诚。
“秦睿，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也许会成为唯一的一个，我很是珍惜，也在诚心相待，可若是你在感情方面也同这些男人一样，我想我不会再想认识你。”
她结交他是眼缘，是自然的缘分，也是他们本身的缘分，时间长了，接触多了，这人是真的合她的脾气，但这不代表这个人，这个男人不会犯这个时代的通病。
对于他来说是正常的，是本该如此的，可对于自己来说，是不可接受的，爷爷的女儿是奶奶早丧的根源，归到一处便是渣男，她接受不了。
“也不是说非要你从一而终，感情这东西有时是会变的，只是希望你用心一些，不论你的妻子是谁，最起码在一起时，请尊重她，没感情了，也不要去伤害她。”
她其实不是想这么说的，可在这个朝代，好像能做到这样已很不错了。
“子一怎就知我不可能从一而终？”秦睿不想让穆子一失望，虽说他从未想过成婚这事，可话到了这，态度却是很好拿捏的。
“噢？”这倒是让穆子一有些意外。
“我父亲只有我母亲一个，虽然那时我小，可我知道，他们的感情很好，长大了，看了不少别人的事，回过头想想，还是他们那样才是最好的。”
他是景王，也是秦睿，两种圈子的人不少，什么样的事没见到过，这也是他不愿随便与人交心的起因，人面兽心的人太多了。
“看来我的眼光不错。”本就是临时的一个话题，扯得有点深了，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令她满意的。
“承蒙夸奖。”秦睿学她的样，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
“秦睿啊，如若遇到了动心的人，可得告诉我，我帮你瞧瞧，你这人还不错，有这个心也可贵，但也不能让人糊弄了去，再说了，也不是谁都可以当我嫂子的。”
渣男有，渣女也不少，她可不希望这唯一的好友以后家宅不宁。
“嫂子？莫非子一认我为了兄长？”他倒是一直有这个想法。
“怎的，你比我大，还想当我弟弟不成？”若是早个几年，她还真不愿当妹妹，要知她真的不小了，可这些年，轻烟她们几个在身边，想当老妖怪都不成了。
还有就是称兄道弟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只是她没遇到过，这是第一回，有，反正她也不记得了。
“能做子一的兄长是我的荣幸。”秦睿一百个乐意。
“那就见过兄长了。”穆子一乱七八糟的礼又来了。她不是不会，只是不耐烦用，喜欢随自己的来，也就没个定数了。
“那子一叫声兄长来听听。”小木头是他认下的弟弟，可是那小子从不叫他哥，也不知这子一会不会叫自己一声。
“美的你，叫你一声兄长有什么好处？”穆子一当然不乐意。
“这……”秦睿在自己身上拍了拍，还真是，什么见面礼都没有，好像送什么都不合适，想了想，便想到了与小木头在一起时的情形。
“子一，要不我让你欺负吧。”护她，是作兄长的本份，不能用来当筹码，小木头喜欢欺负他，子一有时有点小恶劣，想来也会喜欢的。
“欺负你？”穆子一是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不由想到了前世看到的兄妹之间的互动，其实她一直一个人，还真挺羡慕的。
这人能这样说，可见其是真心的，人高马大的一只，真让她欺负还有些做不出来了，可这话到是好听，不由欢喜起来，这人是真的是挺不错的。
“睿哥哥。”想到了，也接受了，这个称呼也就脱口而出了。叫得秦睿愣住了。
本有点不好意思的穆子一见了，反倒更自然了。“睿哥哥。”又叫了一声。
“子一。”秦睿是惊喜的，这声睿哥哥叫得他心底都发颤了，为何发颤，他想是因为没人这样叫过他吧。
“这见面礼……”他还在纠结这事。
“你我之间不用讲这些虚礼的，能遇到，能相识相知，又能结为异姓兄妹，已是天大的缘分，只要是你，便是我哥，有没有什么都会是，再说了，你不还能让我欺负吗？”
穆子一是真不在意这些。
“好。”秦睿也觉得自己过于迂腐了些。
一番不知所谓的讨论反倒让两人成了兄妹，这也是没谁了，刚为此相视而笑的两人，便有人来打扰了，一个人影从窗口飞身往里来，被秦睿一掌打了回去。
那人也是有点本事的，扣在窗框上没让自己掉下去，定睛一看，又是那个，手里还拿着绣球，这一下穆子一就更厌恶了，冷哧。
“忻公子，如若不是真的想当这上门女婿，就不要误了人家的好姻缘，挺让人恶心的。”这都是什么人嘛，扔下这一句，便往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