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一次进解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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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明轩道：“这里为什么没挖？”
“这不怕挖深了河岸坍塌，7米那里还用沙袋固定呢。”
钟明轩弯腰捞起一水葫芦问：“水葫芦没有经常清理吗？”
那人道：“有，都会定期，我们开着小船清理，村里给我们补贴，可你们也知道，水葫芦遇水就活，根本清不干净。”
李钊虎问：“最近什么时候清理的。”
“半个月前。”
钟明轩打开异瞳四处查看：“是不是这里的水葫芦最多。”
“是的，上游有个闸门，离这里500米，水葫芦都会卡在那里，闸门后我们也设了几道拦网。”
钟明轩一愣：“拦网，就不怕河水堵住吗？”
那人摇头：“不会的，我们拦网就在水面30公分左右，只会拦住水上漂浮的东西，这样我们定期也好清理。”
“多细？鱼应该游不过去吧？”
“要细才行，不然鱼卡住就死了，也就小鱼苗能通过。”
又问了几个问题后，那人就被请离。
钟明轩道：“哥，抛尸地点在闸门那。”
李钊虎点头：“是的，除那没地方扔了。”
“走，过去看看。”
带着几人来到闸门位置。
闸门上是条土路，周围有围栏，宽度大约两辆汽车可以通过。
两边是农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几人都没有发现监控器。
钟明轩低头查看，车轮印、脚印很多，错综复杂，想从这里找，有点难。
他趴在栏杆向下看，对李钊虎道：“哥，有可能是车子停在这里，把人扔下去再开走，这里道路就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尽头有没有监控。”
“左边是林村，右边是主干道，而且左边有好几条岔口，监控只能去找了。”
钟明轩继续低头寻找，他把所有轮胎印记一一记录。
“哥，这条路有倒车的位置吗？”
李钊虎来到他身边问：“想到什么？”
“车子想消失，开上主路可能会被监控拍到，那他们扔尸体后是不是要掉头，找空旷点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掉头痕迹，采集车轮印。”
“好，你的想法可行，走，去找找。”
两人步行顺着右边的道路走去。
大约走200米左右，钟明轩指着不远处说：“那里可以掉头。”
走了过去，两人看到了回转轮胎印。
钟明轩蹲下道：“三轮车，那种电瓶的吗？”
李钊虎点头：“可能是，要不要再往前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回转的。”
“行！”
记录车轮印，两人继续超前走。
直到来到主干道两人发现了三处可以回转的位置。
“因该回转了，那就是说，他们是从左边来的，如果是就有点麻烦。”李钊虎叹口气道。
钟明轩点头：“确实很麻烦，但你必须去找，走吧，我们回去。”
回到桥上，唐玉芸跑了过来。
“李队，王队来了。”
李钊虎点头：“在认尸体吗？”
“是的，露姐说让你过去。”
路上，钟明轩问：“这个王队是？”
“缉毒大队长王绍平。”
原来是缉毒大队的，也是，死者有吸毒，找他们是对的。
回到岸边，钟明轩看到有两人站在尸体边。
李钊虎走过去道：“绍平。”
王绍平抬起头：“听说你去找线索了。”
说完他看向钟明轩打招呼道：“钟明轩对吗，你好，我是王绍平。”
“王队长你好，初次见面！”
李钊虎道：“绍平，怎么样，认识吗？”
王绍平低头道：“给的信息有点少，主要纹身都变形了，现在能确定的是腿部，脚踝处是一只蝎子，这我要回去问下才清楚，对了，你们有什么发现。”
李钊虎指着林村方向：“我跟轩子猜测是从林村方向，但那里好几条岔道，已知可能是一辆电动三轮和2辆汽车。”
“林村方向吗，那确实难，而且林村两面环山，难找。”
钟明轩看着远处两座高山，他摸着下巴思考下说。
“绍平哥，我有个猜测，会不会里面有个制毒工厂。”
王绍平一愣，紧接着眼神慢慢变得犀利。
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高山：“轩子，你的猜测可能会成立。”
李钊虎问：“怎么，有收到消息？”
王绍平点头：“最近市面上流出很多冰，纯度不是很高，但便宜，我们的怀疑就是一家新的制毒工厂，如果是，那真有可能如同轩子说，藏在山里。”
王绍平说完后就和几人道别，他总觉得自己在钟明轩的猜测下，事态已经越来越清晰。
他必须回去，制定一套能进入侦查的方案。
看着火急火燎离开的王绍平，李钊虎摇了摇头：“我这个同学啊。”
“哦，绍平哥是你同学？”
“是啊，好了，这里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要跟你们回去吗？”
何露立马道：“要，你跟我一起尸检。”
“这，不用了吧。”
钟明轩无语了，怎么我也要做法医的事啊。
“姐，这不和规定吧。”
何露看了他一眼：“你那本子就是规定，好了，跟我一起。”
李钊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学学。”
回到警局，钟明轩就被何露拉到了解剖室。
何露的助手有两个，一男一女。
男的叫宋祺麟，女的叫于婷。
此时尸体已经被他们放到解剖台，刚才在外面空气流通没感觉，来到解剖室，那味道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何露让钟明轩站在旁边看。
自己和助手拿着剪刀开始去除尸体上的衣服。
死者已经有巨人观样，那肿胀透着红色紫色的身体确实让人喉咙难受。
钟明轩很敬佩几人，他们完全面不改色，甚至连轻微的抵触都没有。
他们动作很慢，全神贯注的把死者的衣物去除。
拿掉衣服，他们拿着工具开始把尸体上的虫卵和蠕动的蛆虫夹到培养皿里。
自己站在那里也不好，钟明轩走了过来，一起加入收集。
宋祺麟看着钟明轩说：“轩子，不错，第一次看到巨人观还能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宋哥，我很佩服你们，我现在是忍着那上头的味道，你们却是面不改色。”
何露道：“习惯了，我们是法医，我们要克服一切，这是对死者的尊重。”
“是啊，要让死者‘开口说话’，我们必须抛开所有。”于婷点头道。
钟明轩看着尸体说：“巨人观、手套样、阴囊气球样，双脚底漂白皱缩，有裂纹，直肠突出，典型泡水。”
三人抬头看着他，宋祺麟道：“轩子我问你，你们兽医也学这个吗，专业术语一般人不知道，也不会说啊。”
他确实佩服，从现场在旁边听钟明轩的推测，他已经对这位少自己没几岁的男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以前听何露提起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真正接触后，他才发现何露介绍他还没介绍全啊。
“哥，兽医也是医，人类也是动物，很多都是大同小异，至于专业术语，其实我从小就喜欢看那些破案题材的东西，也喜欢玩一些解谜游戏，久而久之大概懂点。”
宋祺麟听完点头：“那很厉害了，说真的，你报错专业了。”
何露点头：“是啊，有这爱好，为什么不去报人医。”
钟明轩耸了耸肩：“没办法，家里养猪。”
何露拿起手术刀，找到位置后划了一刀。
“咯咯咯咯！”
听到从伤口发出的声音，看着原本膨胀的尸体轻微干瘪。
钟明轩道：“够吓人的，知道是腹部空气排出，不知道还以为尸体在说话！”
何露抬起头：“好了，这里不要话过多。”
说完她检查被划开的气管：“没有沙土和浮游。”
然后她又在胸腔划了一刀。
那腐臭的气味迎面扑来，没一会就充斥整个房间。
切开糜烂的肺部。
何露道：“同样没有，可以确定是死后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