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竹马有点甜（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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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我买的东西呀！”楚衍衍想到了个借口。
沈齐鹤冷飕飕地来一句质问：“你怎么有钱买？”
楚衍衍咬唇，两手交叉着，表情非常委屈：“没钱。”
沈齐鹤发觉自己情绪有些过激了，他呼了口气，在楚衍衍面前半蹲下来，伸手揉了揉小少年柔软的黑发：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的不对。不过你不能因为别人的一些小礼物而答应别人做事，尤其是送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你要是喜欢这小挂件，我买给你。就是不能收陌生人的，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嗯？”
他说到后面，眉目微挑。
楚衍衍清澈的眸子里含着水光，他盯着沈齐鹤点点头，承认自己的错误：“我知道了，哥哥对不起。”
沈齐鹤这才展露笑容，把挂件还回给楚衍衍：“记得把这还回去，我给你买新的。”
“好。”楚衍衍点头。
沈齐鹤这才牵着楚衍衍的手，往家里方向走回去。
回到家门口。
楚衍衍告别沈齐鹤，随后推开门走进去里面，边朝空中喊道：“奶奶，我回来啦。”
屋子里面没有传来声音，楚衍衍以为奶奶是睡着了，他步伐轻慢地走进屋子里，小厅堂里没有看到奶奶的身影，他脱下书包放下来，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小声的呓语声。
他走过去，手放在门柄上，倾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小安，小安。”奶奶的声音传来。
楚衍衍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奶奶坐在床边，拿着一张相片小声说着。
楚衍衍抿着嘴唇，走到跟前。
楚奶奶注意到跟前的人，抬头看了一眼，伸手想要摸楚衍衍的头，但是有些距离。
楚衍衍领会，靠近，抬起奶奶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黑溜溜的眼睛盯着老人：“奶奶。”
“小安回来啦。”
小安是奶奶的二儿子，也就是二伯。
自楚衍衍记事起，楚衍衍知道自己没有父母，是奶奶养大的。
大伯和二伯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回来看望，不过吃了一顿饭后，因为工作上有事就离开了。
最近这几年更加是，说是升职抽不出时间回来，只给奶奶打钱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奶奶相信他们的借口，家里有楚衍衍陪伴就好。
楚衍衍看过他们几次，现在脑海里面大伯二伯他们的样貌已经模糊了。
他很讨厌他们，因为他们，奶奶伤心了很久。楚衍衍为了证明没有那些大伯们，他和奶奶两个人也很好，每天去学校前就煮好中午要吃的米饭，开始拉着沈齐鹤教他炒菜，去菜市场买菜，打扫卫生，洗衣服。
可是随着奶奶的年纪增大，总是叫错人，把他当作大伯、二伯小时候的模样。
奶奶她很想念他们吧？
楚衍衍抱住奶奶，晶莹的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奶奶，我是衍衍。”
楚奶奶眼神恍惚了一会儿，她像是犯错的孩子：“对不起衍衍，奶奶叫错人了。”
楚衍衍靠在老人的肩膀上，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泪：“没事。奶奶您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
“想喝肉粥。”楚奶奶轻声说道。
这一两年，楚奶奶的牙齿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好。”楚衍衍从奶奶怀里出来，扶着奶奶躺在床上，让她后背靠在墙上，躺一会儿。
随后他走出去，给奶奶煮粥。
把剁碎的猪肉放进电饭锅里，往里注入水，倒入花生油和半勺盐。盖上，按煮粥模式。
他想起一些事，赶紧走到台式电视机前的柜子抽屉里，翻翻找找，最后找到了发黄的小本子，他拉上抽屉，掀开这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在第一页他就看到了大伯和二伯的姓名以及联系电话。
他赶紧站起来，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老人，随后走出去。
沈齐鹤原来正在坐在院子里写作业，天边正是火红的云霞。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他放下笔，走上去，打开门，就看到眼睛发红哭肿的楚衍衍，他的红领巾歪歪扭扭地拽到一边。他的心猛地一跳：“衍衍你怎么了？”
楚衍衍抬起手中的本子递给沈齐鹤，声音带着哭腔：“哥哥，帮……帮我打电话把伯伯叫回来吧。”
沈齐鹤蹲下来，抱住楚衍衍，站起来，往楚衍衍家的方向快速走过去：“奶奶出什么事了吗？”
楚衍衍摇头，抓住沈齐鹤的手：“哥，奶奶没事，就是她想见伯伯了，打电话叫他们回来照顾奶奶。呜呜。”
楚衍衍说着，再也控制不住，在沈齐鹤的怀里哭起来了。
“怎么了这是？”陈玉蓉刚从厂里回来，看到沈齐鹤抱着人以及听到楚衍衍的哭声，以为是他们两人闹矛盾了。
楚衍衍听到陈玉蓉的声音，看到是本人后：“沈姨，你有手机吗？可以帮我打电话叫伯伯他们回来吗？”
沈齐鹤扭头看向母亲：“妈，你给楚奶奶的儿子们打个电话，我带衍衍回屋子里了。”
“好。”陈玉蓉面色着急，点点头。
楚衍衍见自己被抱回去，拍了拍沈齐鹤的肩膀：“还没有看电话号码。”
“没事，我妈存有你大伯二伯的电话号码。”沈齐鹤拍了拍楚衍衍的后背，安抚说道。
院子里。
楚衍衍坐在沈齐鹤的腿上，听着沈姨打电话。
陈玉蓉打了几次之后，打给楚奶奶的二儿子，对方终于接通了。
陈玉蓉还没有说什么，里面就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不买保险、不理财、不投资。”
陈玉蓉微微皱眉：“你是梁好的儿子楚安吗？我是你隔壁家的陈玉蓉。”
电话里的人一听，语气顿时变得有些紧张：“我妈出什么事了吗？”
“那老太婆死了？”电话里传来另一道女声。
在陈玉蓉外放的状态下，那声音格外地突兀。
楚衍衍一听，眼神变了，握紧拳头。
男人走到安静的地方：“不好意思，家里的媳妇开玩笑的。我妈怎么了？”
“你的母亲年纪大了，这几个月里记忆不好，你和你哥回来看看她吧。”陈玉蓉说道。
“哦哦，除了这个我妈还有什么问题吗？”语气比前面放松了许多。
“没有。”
“哦，那就好。”
“楚安，你不要因为工作的事而耽误你母亲的……”
陈玉蓉还没有说完，对面就打断她：“好的好的，麻烦你了，我有事就先挂断了。”
陈玉蓉还没说什么，对面就一阵忙音。
她看着已经挂断了屏幕，呼了一口气。她拨开大伯的号，也是沉默了很久，那边才接通，语气倒是很好讲，不过到最后又说他最近忙着工作升职的事，可能过一个月才有空闲时间回去。
周围一片安静。
陈玉蓉收回电话，走到楚衍衍旁边，安抚着：“奶奶还有我们照顾呢，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