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铁血江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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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4号，检察院进驻望江集团。
同日，省内多个职能部门看到了一身正装的检察官。
有还在开会，被当众带走的，还有称病在家，从家里被拉走的。
甚至还有在高速收费站被捕的。
银头盔替换了全省所有对外出口的安防....
无论是什么人，都走不出秦梦月布下的天罗地网。
压抑的氛围一连七天，被隔离审查的官员不计其数，从任何方面得到的消息都认为它不再有翻盘的机会，但某些人毕竟还存了些希望，四处找关系，为之奔走，少数的，更多的，从卫辽参与那晚行动，到他人离开江州省，连日来产生的烦闷与混乱甚嚣尘上。
可没有人敢去和秦梦月硬碰硬。
那女人手里清一色的外地检察官，还有大量的武警。
甚至还有浑身黑衣的特勤....
可暗地里来回奔走，在光照不到的角落动手动脚的人还是有。
10月16号，在卫辽离开后的第二天，江州市里，某间会所突发大火，据说是电线老化导致，会所内的消防设施又很久没有更换，等接到火警电话，到救援队到来。火势已然包裹了半个会所，往日里灯火通明，现下火势滔天。
等大火被扑灭，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
会所的老板姗姗来迟，面对前来调查的警员也是一脸惋惜。
“挺好的店，可惜了，被一场大火给烧了...”
那人手拿帕子，从容不迫的擦着额头上不曾有过的汗水。
“辛苦大家过来了，就是可惜这店，估计要好久才能重建起来”
等秦梦月第二天收到消息，大火扑灭，一片废墟....
这是望江旗下一家不起眼的会所，日常消费不多，也没什么人常来往，所以不在第一监管名单里，女人心中烦闷，手指插在额头发丝，一遍遍的向后缕，她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里先出事，而不是卫辽提醒的。
松丹路的那间游戏厅？
“是人为还是其他因素？”
“会所内的员工说是配电室起火，灭火器又常年没更换，所以导致火势蔓延。咱们的调查员去看了，那边是一片废墟，什么都查不出来。”
“无所谓了....”
她叹了口气，又抬头冲着前来汇报的人叮嘱。
“江州市内不能再出乱子，如有必要，可以实施宵禁，或者抽调人手加派夜间巡逻。”
秦梦月看着满桌子汇总的资料，主犯私藏枪械，抗拒执法，死刑肯定是没跑了，而从犯其弟弟，却一口咬死只是有几个会所和游戏厅，从没有参与哥哥的案件，包括名下别墅埋尸，会所内发现白面等，均一口咬死和自己无关。
就在她没有头绪时，突然接到了李妍打来的电话。
“卫辽出事了，被沪市警方带走了。”
接完电话，她越想越觉得好笑，沪市那些人自己警告过的，可惜不听劝，不过这样也好，给了自己一个再见卫辽的由头。
她叫来自己助理，让安排最快去魔都的班机。
“主任，最快一班也要下午了，您还定么？”
“定？”女人皱眉，手指无力的松动几下，又给远在外地的亲人打去问候电话。
“能不能协调一架直升机让我尽快去沪市？”
40分钟.....
迷彩直升机从江州某地起飞，仅用了40分钟就抵达魔都。
随后她在分局的小屋里见到了在打电话的少年。
在办公室里，没有受到侦讯，只是旁边架着摄像机，秦梦月走上前不尽意的搭在上面。
还热着....她猜想大概是关机没多久。
不过少年倒是不甚在意。
“给别人乱起名字是不对的哦，小朋友！”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弟弟，从第一次见面，对方和那个明面上的队长见面，态度明确，强势果决。到后来一手肘让退役多年的特种兵晕了一天一宿。
都对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少年，有了很大改善。
原以为对方是了解过秦家和他家历史，寻求帮助的，却是真没想过，对方不声不响开了个连锁便利店，甚至1500万拿下一栋大楼。
之后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卫辽不愧是上一辈教育出来的子嗣，一切行动都非常谨慎，又在出事后表现的极为担当。
再见少年，她有心想和对方开个玩笑，却没想对方竟直接了当说出这次被请来喝茶的一干人等。
“就算Ec三处申请，最多也就48小时罢了。”
少年对于被捕，并不在乎，似乎一切事情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万一这期间查到你和合生的业务往来呢？”
“查不到”卫辽笃定，“或者说谁都不可能查到。”
“本来没有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记录，除非Ec伪造证据，想要从我身上撕破一道口子，对合生发起公诉。”
沉着冷静，又十分自信。秦梦月不由得深吸口气。
她终于明白自己在江州需要什么了
大概就是一个本地十分了解，又在大局观和细节上了解笃定的同事。
“你不从政可惜了...”
女人喃喃自语。
“什么？”
“没什么。”
....
她将散开的秀发撩到耳后，收起了开玩笑的神情。
“你不如过来帮我吧，顺便接手望江留下的产业。”
“呵”少年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是又遇到什么问题了？”
“问题很多啊”秦梦月站起身，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墙壁，又随手将摄像机从架子上取下，熟练的拆掉电池和内存卡。
“其实这些不该和你说的，毕竟你不是办案人员。但还是觉得有些事大概你能办得到。”
“嗯，你说”卫辽接过对方抛来的相机，5dmark 2，入手很沉，鬼知道这家伙怎么想，几万块的设备就这么扔给他...
“昨天晚上我们布控的一家会所出现大火，里面其实有些资料没有弄出来，现在估计也一并没了。”
“而且你走前到现在，刘建刚把所有的罪名都自己背了，导致刘建设死鸭子嘴硬，咬死所有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怎么审都一样。”
“我们需要证据。”
“明白了。”
卫辽点头，在原本的未来，是刘建设先被抓捕，随后才是哥哥在京城被拘，现在顺序调换，特别是哥哥当晚遭遇了武装突袭，一时间竟组织人手持枪反抗。让罪名直接从贪污变成死刑....
放弃反抗的刘建刚便直接铤而走险，想背下罪名。
可卫辽也不是神灵，他只是从前世新闻报道里知道的消息，对于已经披露的消息自然明白，但更加具体的细节却很难知晓。
不过
“刘建设其实是他哥的打手，养的那些人也都是地痞青帮。”
卫辽回忆着，随后拿起桌子上的纸笔，飞快的写下一个名字和地址。
“这人在江临有几个会所，这么多年和那兄弟俩也多少有点关系，K粉和白面就是兄弟俩提供的，所以你可以去找这个人麻烦。直接下去抓了不要送江州，现场抓现场审，涉毒这种事，够他被加特林突突五六分钟了。”
“所以具体就看你怎么审，让他做污点证人也好，提供线索也罢。”
“找几个面生的，穿随意点。”
卫辽看着纸条，上面赫然就是周鹏在走前，留给卫辽做下手的那人。
在他和刘建设之间选择了后者本无可厚非，可惜最后还是要了卫辽一百多万当作寻人的钱，在江临以为多难找的人，去了江州却主动献身，很难想象那一百万就是当他冤大头。
这人卫辽是不想要了，也没必要留给周鹏。
索性就当个药引子递给了秦梦月。
“可就算这人愿意说，倒是庭上翻供，最后也是个麻烦。”
少年笑了，笑的很开心，像个17、8岁的小伙子无忧无虑。
秦梦月一时没理解对方什么意思，只好耐着性子等卫辽笑到肚子疼，拍着桌子停下笑意。才听少年喘着粗气开口道。
“这他妈的事怎么能上庭呢。”
“我看您这位秦副主任，是在上面呆太久了，以至于忘记你要面对的是一群地痞混子和有组织有规模的青帮。”
秦梦月不服，刚要开口，却被卫辽伸手阻止。
“百姓用善意，耐着性子一遍遍告诉他们，望江倒了，以前欠下的恶是该让他们还了，没有问题。”
“但对付恶人，还用这一套，或者武警开拔，自然是不好使的。”
“那人”卫辽手指轻扣在纸条上。“不过是个药引子。”
“你说，山林里的老虎没了，那这林子里会不会引来外地的猴子，也想争个山大王。到时两败俱伤，你们带人将两队人都带回警局。”
“那外地来的，会不会因为不想惹事，主动交代他知道的细节。”
“随后抓一批，放一批，判一批。”
“有的人，进去了没问两句出来了，人少还好说，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大不了换个工作，这里混不下去去外地卖把子力气也是可以的。”
“但人多了呢，100人，重判55，轻判20，剩下25都出来了，都是一个脑袋四条腿，干的买卖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他就要关20年，你却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能获得个良好市民。”
“天黑了，大家闭着眼还是睁着眼，谁能看得清楚。”
“等个个把时间，自然会看不见的流血，到时你们再抓一批，放一批”
“如此循环往复，再将这个药引子当作良好市民，拎出来给办个大奖。”
“什么需要配合，什么江湖义气，大家是怕死的，出来混是为了混口饭，不是为了局子里过下半生。自然会有人主动投案自首。”
“江州如此，川西亦如此，将新闻媒体都拉过来，就宣传市民主动投案，让警方掌握大量关键信息，其他一律不说，什么案件进度，什么贪污犯罪的。天下哪来那么多百姓愿意关注这些，都是喜欢逼良为娼，劝人向善....
秦梦月在分局没坐多久，临别时做主将相机送给了卫辽。
“魔都不愧是金融中心，连我们用的还是垃圾到要死的dV机，他们竟然配的这么昂贵的单反。”
于是，16日下午，上级下达廉洁办公和整治不良风气的通知，内容里特别提到了Ec三处，从处长到行动组，一律被贬，下派到宝山做了片警。
当然这些卫辽是看不到了，因为这时的他还在困于刚睡醒闹觉的林诗茵，和带走少女的刘雨诗，两人在房间里呆了快半个小时，几乎没有出现争吵和摔东西的声音，却能时不时听到小林发出“嗯”的声音，鼻音很重，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随着门吱呀一声缓慢开启。
两少女手拉着手出现在门口。
“我饿了...”
小林率先开口，手指扣着眼睛，不敢直视卫辽的目光。
而身后的刘雨诗也跟了一句饿了。
她吐着舌头，一只手被少女拉着，另一只手在揉着咕噜作响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