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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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刚的案子涉及到金融，地产，民生及上层。
涉案之多，金额之大，稍微牵扯可能都会被来回盘问。
所以当秦梦月以如何看待刘建刚事件为引，将他又从人群里拉出来的时候，少年首先一愣。
才笑着开口说不知道。
“不知道？”秦队愕然，她从对方参与程度和细节丰富上推断，这家伙十有八九是早做过准备的。
那为什么现在又说不知道？
“是缺少审讯细节，所以不敢下结论么？”
“不是哦”少年无所谓的笑笑。
“他本来就不在我计划里，只是个意外罢了，嗯.....”
“相对有钱又难缠的意外。”卫辽沉思，给这个人定下结论。
“所以如果没有你们，我大概率是要避其锋芒，将便利店的热度也降到最低，或者多拉几个投资人进来合伙，让对方不得不在拿到大楼之后，打消继续要便利店的想法。”
“只是你们是例外，那天刚好看到你们的人，又觉得熟悉，就查了查资料。”他说的轻巧，无非是之前的那套词再说一遍。
可秦梦月听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她笑眯眯的问卫辽：“所以其实你根本不在意对方最终怎么宣判？”
“难道不是么，这种事又不是我能做主的，我什么身份，一个大学生罢了，法条都不识的几个，难道要上赶着对执法队指手画脚。”
他摆摆手，“没必要，真没必要。只要能保证基本的营商环境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秦队点点头，她本来也没什么坏心思，对方提供了很多有用线索，自己一时大意，将他当做自己队伍的人了。
可这话说出口，她也有点心虚的，毕竟他如果想要对方名下企业，或者屠龙者终成龙，这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只是...
方才自己那般问，现在知道对方想法，却也忍不住想打趣少年一下。
“你这家伙倒是狡猾，想以退为进不成？”
“天地良心，我一个做便利店的，是要木材还是收购对方企业？”
卫辽大呼冤枉，他掰着手指头。
“就这个便利店，从十一计划到现在，我们前前后后来了20多个人，从调研到落实，买下总部大楼，十多天了，一万家的目标，也就勉强在建三千不到。这个时候你说我去掺和其他的事情，秦队，你这怕不是嫉妒我年轻才华横溢，想我英年早逝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秦队还没张口，距离不远的李妍却被呛了一口水出来，吐完就捂着半张脸在笑。
直到笑的眼泪都快出来，才用余光上下打量起卫辽。
“说你胖你怎么还喘上了。”
“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才华横溢，是手里有大型工程，还是真帅到迷惑万千众生了，怎么滴就算英年早逝。”
两条长腿盘在身后，单手撑着檐廊的木板，将腰线完美尽显，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也鼓鼓囊囊，另一只手还掩着嘴唇。
眼睛眯着像只小狐狸。
就这么莹莹一坐，将淑女的姿态落落大方的表现出来。
卫辽也不好说她什么，这丫头熟了后嘴变得恶毒很多，他不想触霉头。
“啊对对对，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配不上迷惑万千，也当不得英年早逝...
“您说的对，您说的真棒！”
他也是老阴阳人了，恭维几句不伤大雅。
可两人对话被秦梦月听了，却像在打情骂俏，忍不住开口问二人关系。
“他是我姐的男朋友哦，都见过家长了。”
“哦，这样啊”
秦队点头，她气场不大，但三个女人这出戏，任谁都不敢上前将卫辽拉出来，便纷纷小声说话，侧耳倾听几人这边。
“你姐姐多大了？有25.6？”
“四季酒店总助，兼副总经济师年仅26哦”
“哇哦，那还真是位女强人啊。”她眉眼弯弯，看向卫辽。
“和这样一位女强人做恋人，日子好过么？”
卫辽：5000只鸭子在嘎嘎乱杀....
他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俩人能呛起来
但这俩是没个完了。看看四周逐渐围上来听八卦的众人，无奈的摆手。
“行了二位，你俩要有说不完的话，不如去屋里，还暖和一些。也省得我们这烧烤都要糊成碳了。”
没了继续吃的念头，准备转身回屋里，想来眼不见心不烦。
秦梦月见对方要走，自己推了把怀里一直没说上话的祝之之。
少女一开始还想插一两句，却听着二人驴头不对马嘴的这么两三句，自己是云里雾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也跟着大家一起凑热闹。
这时候被推，祝之之倒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了句“推我干嘛啊姐。”
说完，脸没来由的开始发烫，也察觉到周围人看自己的表情，从平常变得揶揄。
“我...我也回去....”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拉着比她高很多的卫辽，噔噔噔的跑回了屋子里。
热闹的人没了，李妍也准备起身回屋，却被身后换了副嗓音的秦梦月叫住了。
“再稍等等吧。”
女人慵懒着，摆手让看客们走远点。
“不知道秦警官想聊什么。”
李妍感受到对方释放的气场，不同于刚刚那般柔和。更好似上位者俯瞰众生。
“合生账面的一百万和小卫什么关系？”
“也许你口中的小卫觉得我们合生有前景，便转了账。”
“呵，你这小狐狸，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
少女也不怂，她是年轻轻轻，可那也是先做到总助，才认识的顾慎行，而不是先认识顾慎行才坐稳总助。
说起话来小嘴也是能递刀子的。
“大家都是千年狐狸，是姐姐先玩聊斋，我不过附和两声，怎么就不爱听了。”
秦梦月扫她一眼，低声轻笑。“那妹妹是怎么认为小卫会看好合生的前景了？”
.....
祝之之只觉脸烫，她下示意拉着卫辽的手，进了房间都还没发觉。
卫辽也有些纳闷，怎么这家伙就喜欢上自己的。
一想到魔都还有个正等着回来的小丫头，他只想快点摆脱面前，青天白日做梦的少女.....
“所以，你想和我聊什么？”
少年开口，略微用力挣脱了对方的手，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
“我...我....”
祝之之语塞，她是有话要讲的，她喜欢漫浪的氛围里男女主角互相吸引，而不是现在卫辽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悠哉的坐在沙发上，弄的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突然不想说了，总觉得气氛有点违和....
“我...我就是想问你那把64式，要....要不要了....
“哦”卫辽点点头，样子有些夸张。“不要了吧，那玩意本来也不是我的。”
“再说国内禁枪，我拿着没有用。”
“还有别的事么？”
“没....”祝之之想说没了，可还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就这么被对方神态硬生生浇灭，她还是不服气。“哦，对了，我想问你那个手雷，你怎么让它消失的？”
“什么手雷，在我回屋睡觉的这段时间里，你都经历了什么？”
“是脑子昨天被床板夹了么！哪里来的手雷！”
卫辽很激动，他也需要很惊讶，才能放松对方注意力，让其误以为是个错觉。
果然，少女开始怀疑人生了....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不可能啊，我明明听到对方说扔手雷，你才让我们去床底下的。”祝之之很激动，她明明。明明就经历过的，明明就在今早，甚至都没过24小时，按理来说她的记忆不可能混乱的。
可问过秦队，秦队也说没有，她又特意回到案发现场去看了。
床下，地板，墙面，都没有特别严重的爆炸痕迹，也没有出现手雷样尖锐物体的残骸，遗留物。现场大多是弹孔和破碎的子弹....
“你做梦了吧，如果没休息好的话，建议你找个房间再睡会。”
卫辽已经不想和这个少女聊天了，虽说对方是大学毕业，特别还是名牌超一流，国家重点，而且工作也是一等一的单位，可谓是青云直上前途一片光明。
可遇到点问题，这个大脑就真的不行....
GpU不工作不说，还嘲笑奔腾处理器效率低下....
【不行，千万不能找这么个对象，会影响下一代智力....】
.....
李妍有点懵。
在秦梦月递给自己一份魔都明年市政招投标后，她眨巴着双眼看看资料，再看看秦梦月。
“秦队，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合生主营是房地产业务，而李妍身为副总经济师，和刘雨诗那个半吊子挂名，是有本质区别的。对方递过来的项目全都和市政相关，十有七八都是总承包不做，扔给下面分公司，自己捞一笔“过桥费”都能赚的盆满钵满的项目。
她不理解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现在怎么就主动向自己示好了....
现在的李妍本能做出防备的心理，眼神中透露着质疑。
可秦梦月是什么人，京城秦家嫡女，新一代中的顶梁柱之一。
只看对方一看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你觉得我有必要和你一个商人开玩笑，还是你觉得在魔都很牛的李家能威胁到我。”
她在说没必要防备，是这个意思，话却不能这么说。
秦梦月恢复往日和煦的姿态，轻轻将散开的头发挽出一个团子，然后用竹签插在里面。
“魔都现任要员是我舅舅，这次你们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也是损失不少，本来我其实想插手望江集团，可江州这一片前途未卜，更何况上面要亲自过问，就算我想要，九成的可能会闹些麻烦。”
“所以与其看一个不靠谱的未来，不如去做更有把握的事情。”
“你是聪明人，这上面的项目足够弥补这两天损失的钱，更何况国外股市波动，我猜你还是赚了些的。”
李妍哭笑不得，自己怎么来趟江州帮卫辽，却在对方眼里变成谋求地产了？
“秦队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我来这里不过是帮我那小姐夫的忙。”
“怎么出趟门还有惊喜了？”
她是聪明人，也知道这份资料肯定不可能这么轻松拿到手，垫了垫纸张，轻飘飘的几页。
“说吧，想我做什么？”
“怎么，给你补上亏空还有问题不成。”
“我可没卫辽那么脸大，能接得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李妍自持身份，她不过一介商人，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和上层建筑对等聊天。
如今站在这里，也不过是卫辽的关系。
“这个姐夫啊，还真是越来越神秘了，竟能让特别调查组这么心平气和的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