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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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赵泗洲和马国瑊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欣喜。
之前和俄木布那点不痛快，也被抛之脑后，毕竟战马交易才是重中之重，些许口角之争又算什么。
赵泗洲眼睛笑成一条缝，大改之前的态度，语气和煦的道：“这还用说么，当然是首领的部落需要的盐和茶。”
听闻此言，俄木布却是摇了摇头，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轻狂，而是变得严肃。
“你们也清楚和你们战马交易，我们部族冒了多大的风险。”
“可以说是把整个部族的命给搭上了，若只是仅仅拿一些盐和茶来换，那我们部族的命也太不值钱了吧！”
马国瑊挑了挑眉：“那首领想要什么？直说无妨。”
“苏赫巴鲁，你去弄两只羊来。“
俄木布没有着急提条件，先是吩咐了一声，转而笑道：“两位，咱们还是坐下一边吃一边谈怎么样？”
赵泗洲和马国瑊自无不可，两人径直走到俄木布左手边的条形桌案后坐了下来。
待两人坐好，俄木布又笑着开口：““呵呵……，赵四赵掌柜，马保国马掌柜是这样称呼的吧！”
“我想要的是除了盐和茶以外再给我们提供铁和粮食，相比战马而言你们也并不吃亏。”
俄木布这话一出马国瑊和赵泗洲为难了。
因为他们清楚地记得出关前皇帝交代过他们，除了铁和粮食其他皆可换。
可现在俄木布要的恰恰就是铁和粮。
两人眼珠子叽里咕噜一阵乱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几息后，赵泗洲才再度发声：“我是赵四赵掌柜，他是马保国马掌柜。”
赵泗洲先是这么介绍了一句，才转而说道：“首领，这盐和茶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大明有的是。”
“这粮食和铁恐怕有些难办，粮食我们也很紧缺，铁更是用来打造刀兵铠甲的必备物资，这其中的道理想必不用我多说，首领自然清楚。”
俄木布摆了摆手：“赵掌柜不愿意给粮可以直说，何必要拿你们大明缺粮这种话来骗我。”
“至于铁的重要性我当然清楚，你们无非就是担心给了我们铁，等我们有了足够的兵器，会对明朝构成威胁。”
“可赵掌柜似乎忘了一点，我们把战马交易给你们，何尝又不是对我们的另一种威胁。”
“我想这一点赵掌柜和马掌柜无可辩驳吧！”
“战马和铁都是重要的战略物资，所以我要铁和粮食来交换战马也不算过分。”
赵泗洲、马国瑊两人听着俄木布的话，腹诽不已，这俄木布看着五大三粗，没想到还是个精明人，不好糊弄。
马国瑊想了想，斟酌着说道：“粮食和铁我们现在确实不能答应，也做不了主。”
“但我们可以把首领的需求向朝廷反应，或许有商量的余地也未可知。”
闻听此言，俄木布搓了搓脸颊的络腮胡，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愣了两息后才缓缓开口：
“马掌柜你说铁需要向朝廷反馈，我可以理解，可是粮食也要反馈，这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了？”
“粮食虽然重要，可这是消耗品，吃了就没了，这还需要向朝廷反馈？”
俄木布之所以会这样说，他是真不知道明朝国内缺粮。
毕竟他一个蒙古部落首领，也不会整天关心明朝到底干不干旱，受不受灾，缺不缺粮。
反正在他眼里，明朝地大物博，粮食就是吃不完的。
其实吧！蒙古部族是稀缺粮食，但也没到没有不行的地步，吃牛羊肉照样可以过。
只是顿顿吃牛羊肉时间长了人容易发胖，骑马射箭都不利索，屙屎也不顺畅，有杂粮掺着牛羊肉，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赵泗洲见状灵机一动接过话茬：“首领，马掌柜说的确实是实话，便无半句虚言。”
赵泗洲说到这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不如这样，我们用这次带来的盐和茶以及布匹等生活物资先交换一批战马。”
“毕竟首领的部落现在可是很缺盐和茶的，要是再不补充盐和茶，恐怕有人会因为缺盐而引发疾病。”
“粮食和铁的事我们也会如实向朝廷禀报，我相信朝廷会给首领一个满意的结果。”
赵泗洲这话说得不可谓不巧妙，完全是直击土默特部的要害。
因为他很清楚，没有粮食，蒙古人可以吃肉，没有铁蒙古人可以不打造刀兵铠甲。
可没有盐，时间长了那可是会死人的。
赵泗洲相信俄木布既然同意了做交易，只要不是傻子就应该不会拒绝，毕竟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
赵泗洲这话让俄木布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
这明朝人果然不简单，知道盐才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
事已至此，也别无选择了，得先让族人活下去才有后计可图。
毕竟在草原部族强不强大是要看人口多寡的，要是人口损失太多，部族难免要被其他部族吞并。
但也不能全信明朝人的话，这第一次的战马交易必须要控制数量……
俄木布思绪翻飞，一时间想了很多，足足十几二十息后才沉声开口：“好！那就依赵掌柜所言，我先和你们交换三千匹战马。”
“后续如果还需要交换，必须要有粮食和铁，否则再多的盐和茶我也是不会换的。
俄木布的话音刚落下，马国瑊的声音就接踵而至。
“三千匹？首领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以首领土默特部的广阔草场，除了你们自己用的战马以外，至少还有上万匹战马可以用来交易。”
“我知道首领有所顾忌，可个三千匹确实太少了，不如再加两千匹，五千怎么样？”
“首领总不至于担心我们大明有五千匹战马就会进军草原吧！”
“况且三千匹战马也换不了多少物资，再分到首领的各个部落那就更少了。”
马国瑊说这话倒一点都不假，虽说盐在大明不算贵。
但他们拿到草原来和蒙古人做交易那可就不一样了，价格翻了好几倍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