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哈卡莱与阿塔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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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尔格拉布的神殿，无数哈卡莱教徒正对着冲天的红色异芒朝拜、叩首不止。
包括方瑜在内，许多穿越者和艾泽拉斯的原住民们，喜欢用哈卡莱的名字，称呼这些信奉邪神哈卡的古拉巴什巨魔。
但事实上，早在黑暗之门开启前1500年前，赞达拉巨魔就曾经联合过那些被哈卡的残暴与恐怖吓坏了的哈卡莱巨魔，共同对抗过阿塔莱与血神哈卡。（阿塔莱是哈卡莱当中，由小型极端思想的巨魔组成的派别，他们愿意为哈卡献上一切，并积极的满足它想要突破避障，进入艾泽拉斯物质世界的愿景；可以把阿塔莱当作是更疯狂的进阶版哈卡信徒。）
也正是有了这些内部成员当初的高举反旗，赞达拉氏族才得以在这场反抗哈卡的战斗中，摧毁其在艾泽拉斯的化身，并最终将几乎所有阿塔莱巨魔们驱逐殆尽。
当然了，按照老规矩，这种能威胁到艾泽拉斯生灵的威胁，通常不会被完美解决。除了一小部分逃入悲伤沼泽，并为自己的邪神建立了阿塔哈卡神庙的阿塔莱巨魔；曾经的哈卡莱们，也因为自己曾经以哈卡之名在荆棘谷周边所犯下的罪责而惨遭各种流放与屠杀。
所谓的正义化身——赞达拉巨魔们，几乎完全不在乎哈卡莱们帮助自己对战哈卡的事实。他们在完成了自己不得不出手解决的事情后，便再次化身成了无情的观察者，秉持着不干预、不介入、不插手的三不原则，离开了荆棘谷。
就这样，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之中，剩余的哈卡莱巨魔们也终于“醒悟”了。他们追寻着阿塔莱同胞们留下的足迹，一路逃至悲伤沼泽。这次，他们的态度坚决，作为哈卡的信徒，无论如何也要将血之神迎接至艾泽拉斯的物质位面。
作为最忠诚的仆人，阿塔莱巨魔们虽然在对阵赞达拉巨魔领导的讨伐哈卡大军中败下阵来，但残余下来的这一小股信徒们，却得到了哈卡的信赖与眷顾。出于对他们忠诚的奖励，这位邪恶洛阿将任何巨魔巫医们不曾涉及到黑暗领域知识传授给了阿塔莱。这其中，就包括了通灵驭鬼之术。
遭受重创的阿塔莱巨魔和“弃暗投明”的哈卡莱巨魔几乎是一拍即合。哪怕曾经同伴们的背叛是那么的伤人，但是残余的阿塔莱也知道，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招募更多的人手（巨魔手）。甚至，就连哈卡自己都为了大业，将自己对于阿塔莱更加中意喜欢的心思藏了起来，默许了哈卡莱的回归。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1500年时光里，哈卡莱和阿塔莱们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将哈卡真身带入艾泽拉斯世界的努力当中。
……
“哦哦哦！嗷嗷嗷！”
“哇啦哇啦！哇哩哇啦！”
祖尔格拉布里的巨魔们都变得更加疯狂了。就连妖术师金度都在凝视冲天的血光的过程中，感受到越来越难以抑制的兴奋。
仅又过了数秒，那光柱连接到神殿顶部的地方开始变得凝实起来；渐渐地，竟是有血液开始凭空溢出。那些血液一根根一条条，在哈卡的神力加持下仿若活过来的触手，不停地向外延伸着。
“血之神啊！现世吧！”
“血之神啊！吞噬一切吧！”
不知道是哪个巨魔起了个头，原本杂乱无章的呐喊，竟是变成了富有节奏地低声吟诵。也正是在邪教祭奠的气氛，开始由疯狂转变成诡异的时候，最先流淌出来的那一条血痕终于抵达了它的目的地。并在距离“出血点”近百米的地方开始分叉，折返。
1500年的时光很久，久到能涵盖大部分地球人类的历史。
在这段岁月里，无论是哈卡莱还是阿塔莱们，都早已忘记了哈卡在降临艾泽拉斯的时候，究竟是以何种方式登场的了。
不过，随着那一道道不受地心引力影响，看似杂乱无章的血色纹路不断延展，并开始以溢血点为圆心绘制阵法后。许多巨魔们都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好像在梦里见过这一幕……
那个法阵的图案，为什么这么熟悉？
许多类似的念头开始在巨魔群体中蔓延开来，就连妖术师金度都不禁回想起，自己是否在某些巫术典籍中了解过相关的知识。
……
“金度大人！”
顶着僵尸之躯的预言者伽玛兰行单膝下跪之礼，叩拜妖术师金度道：
“如今哈卡就要成功进入艾泽拉斯世界了。”
“我们的子民……”
“我是说您的子民。”
“您的子民也将会被赋予不朽的生命。”
“为什么我们不用这股力量重新整合这片丛林，将古拉巴什、血顶、劈颅甚至是暗矛巨魔都变成您麾下的力量。”
“只要您由这样的想法，那么古拉巴什帝国一定会在您和血之神哈卡的带领下重复辉煌的！”
妖术师金度看了看这个被自己从已经沉入水中的阿塔哈卡神庙中“救出来”的“左膀右臂”，没有说话。
他挥了挥手，直接让伽玛兰退下了。
开什么玩笑？
被赋予不朽的生命？
哈卡是一个只知道吞噬血肉的疯狂洛阿神，这点金度很清楚。
甚至，哪怕让这家伙把荆棘谷附近的全部生灵都吃干净了，他的实力也无法在所有洛阿神里面排到最前沿。
早在绿龙伊瑟拉参与了瓦解阿塔哈卡神庙的时候，巨魔们就应该清醒过来了。在这个名为艾泽拉斯的世界上，有太多古老、强大、神秘的存在了。若不是绿龙们守护错了地方，将阿塔哈卡神庙当作了哈卡的复活祭坛。那么阿塔莱和哈卡莱们是根本不可能取回那些，在之前的战斗中战死的巨魔尸体，并重建出一支以亡者为主力的军团了。
好在只有在古拉巴什帝国的首都——祖尔格拉布才能召唤哈卡的实体。好在被流放的阿塔莱巨魔建造了一座用来朝拜哈卡的神庙。好在绿龙军团在应对哈卡威胁的过程中还受到了翡翠梦魇的影响。
若不是在多番巧合的作用下，哈卡如今也不可能重临艾泽拉斯。
……
血液触手所构建的法阵遮天蔽日，光是其半径就足有近百米那么长。而随着越来越多的血液加入了编织工作，法阵的模样也越来越接近一张猩红色的毯子。
“血之神啊！现世吧！”
“血之神啊！吞噬一切吧！”
巨魔们如痴如醉，如疯如魔地重复着这两句带着诡异韵律，却并非咒语的话。
阳光透过血阵，将一片片瘆人的猩红色映照在他们的皮肤上，远远看去，这个祖尔格拉布都是一副活炼狱的模样。
忽然间，一个不同声音从某处响起。
“你们看！”
伴随着这一声提示，所有巨魔都将目光汇聚到了血色阵法上面。而眼前的一幕，更是直接将陷入癫狂的他们变得瞠目结舌。
已经绘制完成的法阵此时正隐隐地向天空方向凸起，若是从其正上方往下看的话，就好像是一张正艰难地阻挡着某生物破壳而出的薄膜。但是，祖尔格拉布内最高的建筑便是此时用于供奉哈卡的神殿，因此，所有巨魔们能看到的，只有一张正莫名向上空起伏的血网。
“要破了，它要破了！”
惊呼声中，一股灼热而腥臭的气息突然笼罩了整个祖尔格拉布，那些前一秒或振臂高喊、或念念有词的巨魔都停止了动作。
这里明明是丛林啊？
但为什么？我仿佛看到了火山爆发、岩浆喷涌？
难道附近的参天巨树都是假的吗？
在这短短数秒内，几乎所有巨魔都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这并不是哈卡周身所散发出的威压制造的幻觉，而是它那颗硕大恐怖的头颅冲破空间界限时的真实景象。
血海伴随着凡人难以抵挡的剧烈震动，从传送阵上方喷涌而出。哈卡就像是一头刚从深海返回海面唤起的鲸鱼，凭借一声怒吼，就让气流裹挟着血水将整个祖尔格拉布的天气变了一番。
在经受血污洗礼的过程中，阿塔莱巨魔们多半表现得癫狂而兴奋，他们知道，这是自己主人赐予其奴仆的奖励。但反观哈卡莱们，这些巨魔的反应就冷静许多了。
“不好！这血里面有……”
一名在祖尔格拉布城墙边缘负责照看草药的巨魔刚叫出声，他的皮肤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下去，而紧接着，他那双原本惊恐的眸子，也逐渐变得无神、失去生气。
……
哈卡的风蛇身体并没有长出灵长类才有的手臂，抛去它的双翅以外，这家伙只有两条如同螳螂一般的镰刀形钩爪。
让祖尔格拉布沐浴鲜血，其实只是哈卡突破空间避障时的副作用罢了。在刚刚的这段时间里，这位长着风蛇身躯的洛阿邪神，已经将自己又多挤出来了一小部分。除了不断嘶吼的头颅，那两条如同螳螂一般的镰刀形利爪也是探出了传送阵，并分别钩住了承载它身体的巨型血网。
它此时的身体并不像魔兽游戏里那样富有风蛇的特征。严格来说，它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整块红彤彤的草莓果冻，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状，能直接从外面看清其内部结构样子。而那些由坚韧的外骨骼组成的犄角和利爪，则如同琥珀一样，隐隐反射出瘆人的红光。
妖术师金度和他的心腹们，此时正站立在由数片巨型落叶组成的小亭子里，注视着祖尔格拉布里发生的一切。
“主人，要不要现在动手？”
一名巨魔出声问道。
金度目不转睛地盯着哈卡的大脑、心脏、血管回道：
“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哈卡和它信徒的力量去解决掉门口的暗矛部族。”
“况且……”
“你们不要以为现在的哈卡很虚弱。”
此话一出，金度的手下们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一个诞生在其他次元的邪神，本身就不需要物质世界的躯体。”
“什么所谓的肌肉、皮肤……”
“呵，等着看吧，当哈卡完全冲破空间避障的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了。”
……
血雨还在时不时地下着，但祖尔格拉布内的巨魔们却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有什么太过激烈的反应了。
无论是保持住自我意识的阿塔莱，还是少部分被剥夺了肉体控制权的哈卡莱巨魔，凡是身上沾到了哈卡之血的，体型都肉眼可见地变大了一圈。
在他们的咆哮与嘶吼声中，哈卡也终于完成了他位面突破过程中最艰难的部分。
伴随着那对琥珀状骨翅破壳而出，原本悬停在神殿上方的血色传送阵被瞬间撕碎。空气中发出可怕的爆破声，仿佛是上古魔神重临人间时所发出的咆哮。在这片阴影之下，连阳光都被驱散地干干净净。
哈卡控制双翼，在舒展自己骨翅的同时，将之前被自己撕碎的传送血阵披在了身上，命令着原本由血液织成的“布匹”开始了第二次变形。它们一根根，一条条蠕动着，慢慢从翅膀处开始游走过哈卡的全身，最后竟是化作了洛阿邪神身上的皮肤和羽毛。
空气中的血腥气息更重了。
就连身在祖尔格拉布之外的方瑜一行人都隐隐闻到了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哈卡闭着眼睛，似乎并不急着看一看这片阔别了1500多年的世界。它的羽毛抖动着，它的鼻孔翻腾着，巨大的蛇尾像是不受艾泽拉斯星球的重力影响似的，无视其体积与重量地在空中挥舞着。
如巨鞭般摆动的蛇尾，动作上只要有丝毫偏差，就足以将祖尔格拉布里打的城毁人亡。可绕是如此，那些巨魔们却是顶着狂暴的气流，开始了彻头彻尾的狂欢。
“嗷嗷嗷嗷！”
“哈卡！哈卡！”
……
在无数忠诚信徒的欢呼声中，哈卡终于睁开了它的双眼。
多么熟悉又陌生的绿色啊。
这片荆棘谷仿佛从自己上一次被强行驱赶出艾泽拉斯的时候，就没变过。
但是……
这片丛林的味道……
哈卡收回了自己的蛇尾，慢慢从空中落到了神庙上。
祖尔格拉布正门方向的那边，是敌人！
“嘶哈！”
哈卡这次的咆哮声比它刚从传送阵中破界而出的时候还要恐怖。
方瑜赶忙替万栖遥捂住了耳朵，并转过身把小丫头护在了怀里。
“卧槽！”
“bloody hell……”
原本应该由两条声线组合而成的咆哮，此时仿佛只剩下尖锐的那一部分。它混合着洛阿邪神的恶意，仿佛将远在祖尔格拉布内哈卡的血盆大口直接搬到了众人眼前。
“这什么东西啊！”
富强强掩心慌地问道：
“我怎么听着像那个粉笔刮黑板时发出的破b声啊！”
“这他妈你别告诉我巨魔还研究声波武器！”
方瑜并没有急着回复，再确认了一圈小队成员的状态后，他才向众人嘱咐道：
“大家不要把这家伙想得太强，咱们其实都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的不是吗？”
“这种战吼似的技能，可能更多是作用于影响人精神层面。”
“不过……”
他回头看了看暗矛巨魔那边的情况，再次开口说：
“如果大家觉得在这个位置的风险程度太大了，咱么可以适当地往更远一些的方向移动。”
……
方瑜的提议引发了一阵沉默。
包括他自己在内，小队的全员几乎都进入了一边观察周边情况，一边快速思索应对策略的状态之中。
刚刚哈卡的咆哮声所传递出的能量，虽然没有明确的攻击性，但却是将洛阿神灵的强大体现的淋漓尽致。就连暗矛部族的巨魔们都因为那让人无法想象的恐惧感而跌落了士气。
作为被召唤至物质世界，拥有实体的真“神”，其强大程度远不是仅能以虚影形态存在的邦桑迪所能比的。
如此一来，可能暂时返回地球才是最安全，最保准的战术安排。
“说实话……”
富强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我是真的不喜欢刚刚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赤身裸体地被摆在祭坛上等候献祭。”
“我没想到这个哈卡有这么强。”
他的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人头，甚至连李思聪都在听到富强的形容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但是……”
“我觉得咱们这次应该留在这，发财的几率才更大。”
此言一出，方瑜直接憋不住了。
“我说你怎么这个时候一反常态地发表言论呢。”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被揭穿的富强也没有表现出多不好意思的样子，他直接解下了腰间的迅猛龙熏香香炉，说道：
“这么大规模的鹬蚌相争，咱们只要稍微当一点渔翁，都赚翻了。”
“说真的瑜哥，我这辈子能不能翻身，说不定就看这一次了。”
先看看大家的意思这句话，方瑜并没有说出口。
一道道炽热的目光所传达的意思，根本就无需多言。
确实啊，对于没有开挂的正常穿越者来说，这种机遇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没到生死关头，谁会提前放弃让自己走上人生巅峰的机会呢？
“那行吧。”
方瑜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道：
“一会儿都把自己藏好点儿。”
“想坐收渔翁之利最重要的不是实力，而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