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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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别送走需要返回地球的亨利和马泽宇之后，方瑜来到了万栖瑶身边，向小丫头确认了学校那边的课程安排。
“你知道出勤率也会计算到你总成绩当中的吧。”
“虽然因小失大这个词可能用在这里不合适，但是你懂我意思……”
万栖瑶嘟起小嘴呛道：
“哟，还关心起我的成绩了？”
“怎么着？看不起学习不好的人呀！”
小丫头心里当然明白方瑜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今天、此刻、就现在，她就是想气一气对方。
方瑜略带宠溺地笑了一下，回道：
“你还学习不好？”
“要是你也算学习不好的话，那这世界上就只有诺奖获得者和院士能算学习好了。”
“更何况~”
话至此，方瑜故意卖了个关子，等到万栖瑶把视线完全转到自己这边后才继续说道：
“就算你以后什么都不想学了，也不会影响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万栖遥眼睛一下瞪得老大，小嘴微张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别瞪啦~”
看着小丫头的表情，方瑜有些忍俊不禁，他甚至不得不回过头去，暂时避开万栖瑶的视线。
“我就是刚刚想通了一些问题。”
“所以以后我会尽量主动点儿，不让你有患得患失，或者被欲擒故纵的感觉。”
……
“停停停！”
万栖瑶表现出极为不满的样子纠正道：
“我什么时候患得患失了？”
“就凭你也能让我患得患失？”
“还欲擒故纵我，好啊，所以你之前那两次是故意的吗？”
方瑜很想摆出一张黑人问号脸，然后再问问万栖瑶具体是指哪两次。但眼下的这个气氛明显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操作。
“欸呀呀，好啦。”
“你没有你没有，再说了我哪敢欲擒故纵你啊。”
“我这么说就是表达一下态度，万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揪着我用词时的字眼不放了，好不好~”
听到这，万栖瑶有些不情愿的消气了。
说实话，方瑜的“醒悟”让她感到有些猝不及防，她既想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又觉得幸福感来得太快、太不真实。于是乎，在这样的复杂情绪下，之前那些被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各种小情绪，也未经允许地在小丫头心里不受抑制地蔓延滋生。
再发一句火吧，就一句！
万栖瑶如此的想着，可话到嘴边了，从小被培养的懂事、识大体等优秀品质，又马上将想说的气话堵了回去。
“那……”
她犹豫片刻，最后声音竟是软了下来，道：
“那我之前是真觉得患得患失了，怎么办啊。”
万栖瑶的娇声细语逐渐带上了一丝哭腔，直听得方瑜心里一阵发麻。要不是自己已经对小丫头的脾气有些驾轻就熟了，说不定都会把这当成是“茶艺”行为了。
在犹豫了片刻后，方瑜把手臂轻轻搭在了万栖瑶的肩膀上。
“那说明我真的做了没考虑你感受的事情，是我不好。”
“是我把你的坚强和懂事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其实，这也是我最近才想明白的一件事。”
“一个才十八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需要人提供情绪价值呢？”
方瑜的手臂微微用力，将万栖瑶揽得更紧了些。
“不过你也知道，和你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会变得比较笨。”
“我希望你能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压力和苦恼都告诉我，然后，我陪你一起一件一件地解决它们，好不好。”
万栖瑶抽了下鼻子，又十分迅速地抬起皓腕抹去了眼角的泪花。这一切看得方瑜心里咯噔一声。
不出意外的话，这小丫头肯定会把刚刚的情绪失控当成一场意外，然后再十分傲娇地训斥自己一顿，说：“你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态，才会这么自以为是地来自说自话啊！”
然而……
万栖瑶只是将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蹭了蹭。
霎时间，方瑜心头仿佛有数万条巨龙飞过。
是耳朵吗？一定是因为精灵耳朵的缘故吧！不然我不可能因为被这小丫头蹭两下就酥麻成这个样子啊？
“我不要我们稀里糊涂的就开始。”
万栖瑶的一句话，把方瑜的魂从九天之外勾了回来。
“我要你有诚意一点地，也正式一点地来找我表白。”
“反正……”
“反正你知道我的答复是什么。”
方瑜心领神会，随即动作上也变得克制了一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情可能还得麻烦你亲自去办一下。”
“要是让我去说的话，就太尴尬了。”
……
“嗯？什么呀？”
小丫头感到有些迷茫，她明白方瑜并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而听到她的这份答复，方瑜也不禁轻笑一下，说道：
“看来你是真的没有感觉。”
“原来咱们的万大小姐也有神经大条的时候啊。”
万栖瑶不禁感到有一阵小恼火直奔自己额头，她轻轻用手肘戳了下方瑜肚子，催促道：
“不许卖关子！”
“快说！”
方瑜假装吃痛，随后做了个歪头的动作，用脑袋指明了庄月生所在的方向，道：
“他对你有好感的，你不知道吗？”
……
“哈？”
黑人问号脸的表情还是出现了，只不过这次，它是出现在了万栖瑶脸上。
“你……”
万栖瑶的小脑袋向拨浪鼓似的来回转了好几圈，最后她压低了声音，对方瑜说道：
“小庄他……”
“他应该不喜欢女生吧？”
方瑜无语了，他抿着嘴，也装作不经意地往庄月生那边瞥了一眼。
“他和你说过他是gay吗？”
这个问题万栖瑶倒是不用回想，毕竟她和小庄才认识不久，有关二人聊天的内容还算记忆犹新。
“没有啊，但是这个东西也不好主动说吧。”
“不对，我说错了，这个问题是连问都有点不合适的！”
“怎么可能有人一上来就告诉别人，我的性取向是怎么怎么样的。”
方瑜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半开玩笑地对万栖瑶解释道：
“那我就这么和你说吧。”
“他天天在你身边晃悠，我看着不开心。”
“这个借口可以了吧？”
“啊不是……”
他赶忙纠正道：
“这个理由……理由可以吧？”
万栖瑶一脸小女人得志的样子，那俏皮的表情和嘲讽的口吻，简直不要再可爱。
“哟哟哟~”
“没想到我们的方大老板也会吃醋啊~”
“可我怎么感觉你是骗我的呢~”
“毕竟之前一起冒险了那么久，我可一点都没感觉出来你对小庄有那么大意见哦~”
方瑜看着万栖瑶的小脸，不禁想起自己曾经从网上看到的一句名言：
娶老婆就要找漂亮的，别的理由都不用说，光是看着她的脸，你就很难生气了。
“你真……”
方瑜下意识地就想夸万栖瑶一句你真漂亮，但好在，他的理智还没有被恋爱脑彻底击败。
“咳咳……”
“你真是的，好好想想咱们这个队伍里帅哥有多少？亨利就不用多说了，我长得也还可以吧！”
“如果他真的是gay，会放着这么大一份美味自助餐不享用，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吗？”
“所以说他肯定是对你有好感的……”
“噗额！”
肚子上传来的一股“巨力”让方瑜提前结束了他的吐槽。
“去你的，什么美味自助餐？”
“我告诉你，谁敢馋你，无论男的女的我都给他们咔嚓了！”
万栖瑶的声音有点大，但是方瑜这次并没有打算制止她。
开玩笑，被喜欢的女孩子宣示主权可是人生几大幸事之一。
什么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通通不及……
额，不对，好像洞房花烛夜还是要更爽一些。
……
随着陷阱的布置宣告完成，留在艾泽拉斯的一行人的营地搭建工作便彻底结束了。和之前有李思聪留守的那个周末不同，如今的荆棘谷已经不是由野兽和怪物主导的野地了。随着各方势力的不断渗透，时效性对于冒险者来说，就变得尤为重要。所以，为了尽可能保证亨利和马泽宇在返回艾泽拉斯时的安全性，方瑜和李思聪还特地把他们狮鹫一同留在了营地的兽栏里。
方瑜最后一次打量了一圈营地的部署后，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咳咳！”
他咳嗽了一声。
“俗话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在咱们经历了利文斯顿营地、劈颅巨魔、食人魔麦佐斯、沃金、以及赞吉尔等诸多事件后，我想几乎咱们小队里，应该没人愿意再回到那个靠击杀迅猛龙来提升等级的日子了。”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大家肯定都听过，也绝对不喜欢听。”
“但是，忠言逆耳利于行！”
“据我们目前所知的，荆棘谷的冲突，主要由沃金——也就是暗矛部族一方，与祖尔格拉布内的哈卡莱巨魔组成的。”
“他们首领的实力绝对不弱于我，军队数量上更加不是普通冒险者团队能比拟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我们要尽可能避免与任何势力发生直接冲突；更不要因为之前和谁有怎样的交情，就把它们和咱们当成是一伙的。”
“要记住，在战争里，没有感情可言！”
“另外，就像劈颅巨魔和利文斯顿营地有背后交易一样，部落方的那群家伙们也不可能对沃金简单地听之任之。”
“部落和联盟的势力可能早就先我们一步在荆棘谷展开布局了。”
“要留心任何可疑的人或事，避免像上次一样再被他们当枪使。”
“最后，无论这几方势力谁的获利最多，与咱们关系如何；洛阿邪神——夺灵者哈卡的存在，都是与艾泽拉斯星球上所有生命的死敌。”
“你们都知道我和赞吉尔之间有交易，甚至想在未来与他继续保持合作；但如果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他，并全力以赴地阻止哈卡。”
“各位的去留我不强求。”
“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要有自己的态度！”
“望各位谨记！”
……
地球，世界各地。
按照马泽宇之前的预想，近期的网络热门话题，应该还是围绕着曾经的那群流量明星们展开的。
譬如说谁去到艾泽拉斯世界选择了什么职业，学会了那些技能，邂逅了哪些人物，又产生了哪些经历。
其实这些事情在多达数亿的传送者眼中，早已不值得重提了。可问题是，对于更多没来得及进行穿越的人来说，再老生常谈的东西也是新鲜的。更何况这还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屈尊分享给自己的私生活内容。
家人们，赚大了有木有啊！
然而……
美国某魔兽世界论坛：
“我之前被赞吉尔用心灵控制的方式，强行留在了艾泽拉斯，真的是太恐怖了！”
“真的是很难描述那种感觉，我能感受到身体的一举一动，可是就是不受控制。”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鬼压床那么简单，我是能感受到思想都默认自己成为了赞吉尔的奴隶！”
“而且我还，我还被迫去残骸其他冒险者，我……”
视频中的男子说道伤心处，眼泪都不禁刷刷地往下落。而比他的情绪更加炸裂的，便是他刚刚所说的这段话中蕴含的信息量了。
在短短数个小时的时间，视频的播放量和视频下方的回复数量都轻松的突破了千万级。这种程度的热度哪怕是在传送事件开始后，都算十分少见的。
“被赞吉尔心灵控制？不能回到地球吗？这是什么原理？”
“有人能和我说说赞吉尔是谁吗？这是哪个版本的Npc啊？”
“不可能，传送技能cd转好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回地球这边，难道所有被袭击的人都被一招毙命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通风报信？真实他妈的开国际玩笑！”
“假新闻！”
“他说的是真的，我也是受害者，以下视频链接是我对被控制这段时间的过程的一个总结，用兴趣的人可以来我的频道观看一下！”
“放屁！简直就是牛粪！”
……
同一时间，华夏魔兽世界论坛中，相同的讨论也在不停地上演着。
一条最大热度的帖子下面，回复数量正在以接近每秒数千条的速度增加着。这帖子的标题是——被赞吉尔精神控制了好几天，神秘法师救我狗命，。
帖子正文一开始的描述和美国油管那边差不多，网友的评论重点也是集中在赞吉尔和他的心控手段上。
但是随着讨论的愈发推进，帖子标题的后半部分内容的锋芒渐露。
“神秘法师，还会飞，一个打你们几十人组成的团？纯吹牛逼吧！”
“你这个太扯了，比赞吉尔心控这段还扯，没热度乱编假话小心亲妈被自己献祭了。”
“我觉得可能是遇到Npc了吧，比如达拉然的某个超级法师路经此地，救人于水火之中也不是不可能啊！说不定你们碰到的还是肯瑞托议会里的超级大佬呢！”
“不一定吧！之前不是说有极个别人在传送的时候通过作弊而不正当获利了吗？要我说这可能是某个超级‘玩家’把你们当野怪刷了！你想想啊，几十人的团，还是在这个时间点敢离开主城远赴荆棘谷的冒险者，把你们杀干净了，剩下的所有装备、金币还有值钱道具不都是人家的了？”
“卧槽，楼上说得有道理啊，那要真是某‘玩家’干的，卧槽了，这是什么实力差距！我都不敢想！”
到这，网友们的讨论还算正常，可是再往下的一条回复，直接把帖子的热度抬到了能给网站服务器上压力的程度。
“什么Jb天才法师，老子去他妈的吧，用那个什么破Jb黑色技能把你爹的号给废了不说！老子他妈的回到地球之后头还疼了好几个小时，到现在都有点反胃！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就过来管闲事啊？你他妈最好是个Npc，你要真是个‘玩家’，就别让我在地球逮到你，我活活弄死你妈的狗屎东西！”
“卧槽，大佬细说！什么黑色技能？他不是法师吗？”
“师哥说得对！那他妈狗东西不是好人，他那招根本就不是法师技能，被打中了之后身体难受得要死不说，回到地球也会继续受影响。”
“额，楼上那哥们话糙了点儿，但是确实是这个理，太难受了那感觉，就像是骨髓和脑浆被强行挖出来了似的。”
“我也算是受害者吧，现在人在医院，刚醒过来，我家人还以为我要死了！那个技能太恐怖了，弹道速度快到躲不开，还能弹射！我虽然不想被赞吉尔控制，但是如果让我现在重新做选择的话，我宁愿再继续当一段时间的行尸走肉，也不想被那道黑色闪电命中了。”
“等会儿，没开玩笑吧？你们是不是组团儿约好了在这造假啊，什么黑色技能？魔兽里哪有职业会这种法术的？”
“你们和我说的是同一个人吗？我怎么没看见黑色闪电？那个法师一直用的是冰火双修的技能啊？”
……
一时间，以双重受害者身份自居的几名网友取代了发帖的楼主，成为了所有吃瓜群众眼中的焦点。
他们一边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愤怒，一边分析着黑色闪电和它技能使用者的身份。
着其中，最为愤怒、嘴巴嘴臭却在网友当中获得最高关注度的人，怎么也没想到，那名他恨不得扒皮抽筋的傻逼法师，其实在他刚来到艾泽拉斯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