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再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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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拉斯的日出很美，尤其是从万丈高空中欣赏它的时候。
自从方瑜从麦迪文那儿学来了飞空术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飞离地面这么高的距离。
随着李思聪、树木、甚至是古拉巴什竞技场都逐一变成了地表上的小黑点，随着氧气的稀薄程度让身为法师的方瑜都感到了一丝不适，他停下了。
同时作为两个世界中再平常不过的自然现象，日出在地球上的意义与价值早已变得模糊不清。科技的便利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八个字变成了历史。虽然这并不代表人们的生活失去了规律，或者工作不勤勉了。但是作为地球上的生命，人们与自然的连接却是愈发淡化了。
方瑜的呼吸因为其所在高度的原因而变得更加急促了。他感受着与地面上不同的空气密度，仰望着明明已经接近，却还是离自己有无限距离的天空，忽然莞尔一笑。
“有趣……”
方瑜喃喃地道：
“这么多小说、剧集、电影……”
“或仙侠、或玄幻、或魔幻……”
“那些故事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对天穹感到好奇，竟然没有一个想知道天空上面还有什么，竟然没有……”
他对着“天空”之外的无垠宇宙伸出手掌，忽然想到了在埃匹希斯文明中存在的那句和地球上十分相近的那句话。
“一沙一世界……吗？”
方瑜好像感悟到了什么，不过可惜，他却没能真的抓住它。
忽然，原本青黑色的天空变成了黛色。
方瑜十分迅速地将目光移到东方，移到那片将会有太阳跃出的地方。
奇怪……
方瑜对内心深处那一股没由来的悸动感到不解。可还没等他弄清楚自己的情绪变化究竟是从何而来，第一道曙光已经将那片令方瑜分不清究竟是云是海的天际线染成了淡淡的橙红色。
黎明，就在眼前。
东方既白，一碧万顷。
黑暗可以如潮水般涌来，可它也终将如潮水般褪去。
在宇宙中，恒星几乎就是古老的代名词；可对于行星上的生命来说，它的每一次出现却都代表着希望与新生。
地球上日出的时间大约会持续一小时，在艾泽拉斯上亦然。但对于方瑜来说，一切却好似燃放的花火一般，转瞬即逝。
金光闪闪的外衣被褪去，太阳的光华逐渐变得刺目，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它终将高挂于天空之上，然后再落下、升起。
已经开始向地表的方向飞去的方瑜又回头看了一眼，他想要记住这一切。毕竟，无论哪边的世界，都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次日出；而每一次太阳的出现，都是宇宙中不会重复的奇迹。
——
“哟！老方回来了？”
富强也起床了，和姜之凡的理由一样，兽人是需要上厕所的。
“我们昨天晚上还商量呢，要是你回来晚了，今天早上的饭该谁做。”
方瑜此时的心情已经好多了，他问道：
“那你们商量出来个什么结果啊？”
富强道：
“亨利和聪哥说他们都可以，然后姜之凡说他也想露……”
姜之凡一把就捂住了富强的嘴，然后讪笑道：
“瑜哥都回来了，还说这干啥？是吧瑜哥！”
方瑜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李思聪看出了方瑜在心情和情绪上的变化，走近了些，问道：
“心情好了不少啊？咋回事？”
方瑜很自然地解释道：
“就看日出心情就能好啊。”
“欸对了聪哥，你是不是控高啊。”
李思聪没做答复，只是重申道：
“维护营地安全是需要有人站岗的。”
“我不能丢下我的职责。”
……
随着小队的全体成员都从山洞里走了出来，方瑜也开始他起火生饭的工作了。
严格来讲，他今天早上生的是粥。
中州地大物博，许多地方在早上甚至是不怎么吃粥的，而哪怕是吃粥的地区，也存在着各式各样的习惯差别。有的地方可能愿意吃皮蛋瘦肉粥，有的地方可能喜欢喝小米粥、大枣粥，还有的地方喜欢吃粥配咸菜。可无论怎么说，白米粥这东西，大伙基本都不会排斥的。
另一边，在西方餐饮文化里，与米粥最相近的食物是他们的麦片粥（oatmeal）。不过麦片本身只不过是用小麦为原料加工而成的一种单一食品，大部分正常人在食用麦片的时候，还是会额外在牛奶中加入一些其他谷类植物、豆类、以及水谷蔬菜共同食用的（cereal）。
方瑜的口袋里并没有携带牛奶，他的队员们也大多是中州人，所以亨利和弗蕾雅也只能“入乡随俗”的品尝米粥了。好在，方瑜还额外给每个人提供了肉干和野猪火腿当作配菜，也算是中西结合，两开花了。
俗话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在所有人当中，方瑜是第一个吃完早饭的。这当然不止是因为他比其他人早吃了一点东西，主要还是想替小队节约一些时间。
“你们继续吃着啊，我正好借用这个时间给大家说一说查到的资料。”
方瑜把自己的餐具收了起来，走到了众人中间。
“首先澄清一个有关荆棘谷设定的问题。”
“这片区域看似是一个由野生动物主导的丛林，但实际上，散落在各个地区的丛林巨魔们，从大分裂开始就……”
“提问！”
万栖瑶把自己的小手举得老高，活脱脱一副学生摸样。
方瑜隔空点了一下她，并说道：
“问吧。”
万栖瑶道：
“什么是大分裂？”
方瑜点点头，用鼓励的口吻说道：
“非常好啊，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大家应该向万栖瑶同学学习，不懂就问。”
“大分裂指的是，艾泽拉斯星球上距今大概一万年前的上古之战在临近尾声时，所发生的一件把原本一整块完整的卡利姆多大陆摧毁，并肢解的灾难性事件。”
“灾难所发生的地方，就是之前和大家讲的大漩涡的位置。”
方瑜在空中画了一个虚拟的正方形，随后又用手点了点它正中心的位置。
“那场大爆炸之后，原本的永恒之井就变成了不断沸腾奔涌着的巨型漩涡，艾泽拉斯上的居民们非常形象的将其称作——大漩涡。”
“其实不只是没玩过游戏的各位啊，我想包括姜之凡等人还有我自己也是，都觉得这个世界的大陆和版图都太过巨大了。”
“但是你们别不信，艾泽拉斯世界的陆地已经有80%在那场大爆炸的灾难中被抹除了。”
“如今剩下的就只有姜之凡他们之前所身处的卡利姆多，我们脚下的东部王国，北地诺森德，南方潘达利亚，还有一些比较小一些的科赞、破碎群岛等地区。”
“至于我没说到的那些细节，有兴趣的各位可以去自行查阅，我们回到东部大陆南部讲这些丛林巨魔的事情。”
“虽然我们现在把这片地区称为荆棘谷，但是，如果把视角带回到大分裂以前，古拉巴什帝国才是这片地区本该被冠以的名号。”
“大分裂所带来的伤害对于古拉巴什巨魔来说，是毁灭性的，但是真正导致它们沦落至今天这副田地的，其实是一段在黑暗之门开启前1500年时的往事。”
“这也是我们今天第一个要讨论的非常重要的话题——血神哈卡。”
“血神哈卡，又称夺灵者哈卡，它的来历被暴雪吃书过。”
“早期哈卡曾经被称为无面者，是一只扭曲虚空中的异神；后来，又被完善成为了邪恶的洛阿神灵。”
看到万栖瑶又有要举手的一丝，方瑜直接抢先解释道：
“洛阿神灵，有的也被称之为是自然神灵和荒野众神。”
“它们是从艾泽拉斯荒野中诞生的本土神灵，虽然在拥有上帝视角的玩家看来，它们可能配不上神灵二字，但我们不能因为了解过众神殿与泰坦就对这些强大的存在产生误解。”
“对于凡人来说，荒野众神被称为神是名副其实的！”
“这里我不得不多说一嘴啊，这些家伙的名字和称号其实是受到力量来源影响的。”
“就比如我一开始称呼哈卡为洛阿神灵，为什么？“
“因为它的力量来源和其他的洛阿一样，主要是来自于信徒与祭品。”
“而另外的几只比较特殊的荒野之神，则是直接受到了生命泰坦——弗蕾雅的钦点。”
话至此，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弗蕾雅-艾伦汇集而去了。
弗蕾雅无奈地说道：
“我也希望我是个泰坦，但很可惜我们只是重名而已。”
方瑜直接无视掉了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
“弗蕾雅在索拉查盆地、安戈洛环形山、以及锦绣谷播下了生命之种；因此，在这些地方诞生的荒野之神生来就与其他‘同类’不一样。”
“再后来，由于弗蕾雅经常带领它们造访海加尔山，这群荒野之神的力量也就自然而然的与翡翠梦境捆绑在了一起。”
“有关翡翠梦境的内容我们暂且不谈，不了解的同学只要记得，它相当于是泰坦为艾泽拉斯塑造的一个没受到智慧族群改造的世界，强大而纯粹的同时，又因为其野性而保留着一定程度的危险性。”
万栖瑶理解得很快。
“所以，被巨魔崇尚并祭拜的荒野之神可以被称为洛阿，其他的荒野之神就只是荒野之神，是这个意思吗？”
方瑜点点头道：
“就是这个意思！”
万栖瑶又问：
“那，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既没有被泰坦点名，也不被巨魔祭拜的荒野之神啊？它们会不会特别弱小啊？”
方瑜只好摇头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相信可能是有的，毕竟艾泽拉斯世界太大，可能性也太多了。”
万栖瑶小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嘟着嘴不再说话了。
方瑜多看了她两眼之后，又继续说道：
“现在让我们说回血神哈卡。”
“在大分裂事件之后，大陆遭受重创，古拉巴什巨魔与其他的丛林巨魔一样，失去了其版图上大量的农田与狩猎场，原本强盛的帝国几乎沦落到了瓦解的边缘。”
“在这种极端情况下，任何人和任何种族都会为了达成自己的夙愿，去冒险做一些看似疯狂的事情。”
亨利点点头，附和道：
“就和我们经常听过的那些地球寓言故事一样吗，与恶魔或者邪神进行交易什么的，这种人总是相信凭借自己的才智可以玩弄契约，在不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同时，得到自己想要的。”
方瑜点点头，将手指向亨利，比出一个“你懂我”的姿势。
“是的，就是如此，而且这类人的下场一向都非常惨。”
“网上的资料说，血神哈卡是唯一一个回应古拉巴什巨魔的洛阿神灵，我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但是根据他们想要恢复自己帝国的辉煌的这个愿望来看，其他洛阿神灵大概率会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它们甚至可能也回应了巨魔，但是根据达成愿望的难度，其工作量可能是需要几代人来共同完成的。”
“这样慢速的实现愿望的方式显然不是古拉巴什巨魔想要的，所以在听到哈卡说，把力量先寄给它可以快速重振帝国雄风后，巨魔们就自然而然地把它当作了救命稻草。
“说来有些好笑，巨魔们明明已经存在了上万年了，对于洛阿神灵的能力以及获得力量的方式应该早已通晓了才对。”
“哪怕哈卡真的比其他洛阿要强大，但它获得力量的方式同样是来自于祭品与信徒的，那些血祭与诡异的仪式竟然没有让巨魔们幡然醒悟，反而越陷越深。”
“不过……”
方瑜话锋一转，像是自嘲似的说道：
“我觉得我也不应该用这么圣人的标准去评价和批判巨魔，咱们人类在陷入困境、无路可走、或是极端情绪的状态中时，也会变得无所不用其极。”
“总之，那些极力推崇哈卡的古拉巴什巨魔们在那之后衍生出了一个特殊阵营，它们被称作哈卡莱，而在哈卡莱当中，又有一部分对哈卡憧憬到魔怔的巨魔——阿塔莱巨魔。”
“随着越来越频繁的献祭，哈卡的力量被越来越多的带入到了物质世界，古拉巴什巨魔也如愿以偿地收复大量帝国版图。”
“哈卡不再收敛自己的胃口与野心，它要求信徒们将自己的实体直接召唤至艾泽拉斯，以便它能直接吞噬所有生命的鲜血。”
“这样疯狂的要求让部分哈卡莱开始觉醒，虽然这种觉醒是出于恐惧，但总好过阿塔莱那些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极端主义者。”
“内讧与争斗开始在古拉巴什帝国内上演。”
“同样察觉到荆棘谷方巨魔异样的，还有隐世的赞达拉巨魔。”
姜梓枫忽然吐槽道：
“是瓦坎达巨魔！”
“Zandara Forever！”
方瑜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当年流传在外服玩家之间的这个梗。与中文翻译的“赞达拉永世长存”不一样，在争霸艾泽拉斯的资料片推出的时候，许多外网玩家就吐槽，这群“高富帅”巨魔无论在设定、地理位置、口音、实力、还有那句经典的“Zandara Forever”都十分接近当年推出的漫威电影——《黑豹》
当然了，关于赞达拉巨魔的种种设定，暴雪早在它们真正登场前，就已经在游戏里留下大量伏笔了。方瑜当然不会觉得这是抄袭，但是，根据《黑豹》在北美院线的票房数据，在当年那个已经越来越政治正确的魔兽创作团队里，《黑豹》肯定是有着大量的借鉴价值的。
方瑜开玩笑道：
“好吧，是瓦坎达巨魔们同样察觉到了荆棘谷方巨魔的异样。”
“不懂这个梗的可以去问老姜，哦对，亨利应该也知道。”
……
“在赞达拉，和一些尚有危机意识的古拉巴什巨魔的共同努力下，哈卡的召唤仪式以失败告终了。”
“在那之后，残存的阿塔莱逃到了荆棘谷北方的悲伤沼泽，建立了神庙，延续了它们想要召唤哈卡的疯狂阴谋。”
……
“可那和我们关系不大吧？难道咱们还要去悲伤沼泽吗？”
李思聪不解的问道，而方瑜也很迅速的就解答了对方的疑问。
“那是第二次尝试召唤哈卡的地点，并且在绿龙军团的守护下，哈卡企图降临的阴谋又失败。”
“咱们现在可能要去面对的，是巨龙守护错了地方之后，被流放的阿塔莱们选中当作第三次召唤哈卡的祖尔格拉布。”
“甚至，如果悲观一点的话，哈卡可能已经被成功召唤出来了。”
看着众人纷纷张大嘴巴露出“啊？”一般的神情，方瑜赶忙抬手道：
“别着急‘啊？’，这只是其中一件事。”
“另外一件，也是关于巨魔的。”
“我们姜哥和强哥的‘好朋友’，着名英雄Npc，可能是部落未来大酋长的巨魔同志——沃金。”
“借由网络上多方论坛内容，还有最近咱们经历的种种事情为佐证，我十分怀疑，沃金有可能想要以暗矛巨魔的身份重新夺回这片属于它们部族的领地。”
“穿越者对于一个种族和它们的领导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家都清楚，而如果沃金真的脱离部落，在荆棘谷地区重新建立属于巨魔的根据地的话，那么联盟与部落之间的关系也会因此变天。”
“这几乎是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解释，利文斯顿营地还有劈颅巨魔们反常举动的理由了。”
“不过，猜测归猜测，像这种没有魔兽编年史作为考证的剧情变化，我不敢说百分之一百会发生。”
“所以，接下来我们启程之后要做的，就是重新沿着我们来时的路，再走一遍，以确定这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