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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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萨斯……”
“这，就是他所残余的全部吗？”
我这是，在哪？
“他伤痕累累的灵魂，仅存的一丝光亮……也将在典狱长的熔炉中消融殆尽。”
这些人是谁？
“没有王冠，没有王座，连个能被审判的灵魂都无法留下……”
不……
“我曾憎恨你，追杀你，并终究因这些自私的行为……”
不，不对……
“让我成为了你。”
你无法成为我，孱弱的蝼蚁，卑微的叛徒，你从没能保护自己的人民，就像你曾倒在我霜之哀伤的锋刃下，就像你点燃了泰达希尔的枝冠时。
“这些，都是我必须承受的负担。”
住口！
“但你曾留下的，都已经走向终结了。”
“消散吧，阿尔萨斯-米奈希尔。”
不可能，我不会……
“愿你的一切，就如同你名字的最后一声低语，消散，并……”
不！
“被永远遗忘……”
我不会，就此…
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
“怎么？自诩正义的圣光终于来了，我是否应该丢下霜之哀伤，并祈求您的宽恕呢？”
“真的是正义在驱使你吗？我很好奇。”
“你说的不错，我背叛了过去深爱的一切，我的祖国和人民。”
“我宁可亲手杀死我的人民，也不愿他们沦为梅尔甘尼斯的奴隶！”
……
王权没有永恒，我的儿子。
结束了。
父亲，一切都……结束了？
不！我不能，就这样结束！
我罪无可恕，可是为什么希尔瓦娜斯能得到救赎？乌瑟尔能自诩正义？
那可悲而可笑的游侠，什么苦衷，什么身不由己，如果她不需要付出代价……哈，也好，我并不在意让我和我的剑多背负这些罪行。
乌瑟尔，乌瑟尔，我的老师，我的臣子。
在斯坦索姆，弃我，弃国家与子民而不顾；为了圣光，名誉，还有所谓的正义，你拒绝让自己的双手沾血，一去不回。我曾以为，那你哪怕孤身一人离开，也至少会去帮忙对付那些已经成为亡灵的怪物。但你没有，你只在乎自己的名誉，身为光明使者的名誉。你从不为任何人而活，你只是，会喘气的教条罢了。
在噬渊前，你再次丢下了我，这不是复仇，而是正义，对吗？
哪怕面对质疑，你也只说，你没法知道，你没得选，是德沃斯带你走上了黑暗的道路。
乌瑟尔，乌瑟尔。
谁，都可以审判我，只有你，不行。
……
吉安娜……对不起。
我……
……
随着光点慢慢散去，所有无声的咆哮，不甘的斥责，还有悔恨的种种，都即将永远告别这个宇宙。
而就在这时，王子似乎感觉到，自己破碎的灵魂，似乎正在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变得完整。与其说是变得完整，倒不如说，刚刚的走马灯，更像是，一场梦？
还有谁，在这？
王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ilito Equinus
一段哀伤的音乐凭空出现于脑海之中。
G’odhun A’lKorokh boda Uh’m
boda Uh’m Ron’Kashal
detrmentum A do Sola diatas
歌声婉转而凄美，如诺森德的风雪，直击听者的灵魂。
An Karanir thanagor
（吾王万岁）
mor ok Angalor mor ok Gorum pala Ah’m
Ravali Ah’m
（愿他的统治恒久无终）
（愿他的力量永存不败）
王子的眼角的冰凌，似有开裂的迹象。
但很快，一股寒气自他身后的王座袭来，将他银灰色铠甲与头盔再次封冻。
几个不同的意识，相互纠缠，又渐渐分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冰封王座恢复了它寂寞的样子。
而在卡利姆多和东部王国的某处，两个从没有交际的穿越者，带着同样的迷惑与记忆，睁开了双眼。
……
“喂！老弟！你又走神了！”
听到工友的声音，李思聪的大脑一阵恍惚。
自他初次穿越来艾泽拉斯，于昏迷中看到了难以解释的奇异景象到现在，已经过了快有三天时间了。
“我跟你讲，在这边也不能不休息的。”
“你看看那些卫兵，换岗换得比我们还勤快。”
“老弟呀，你以前是不是被996给毒害太久了？”
……
说话的人名姓何，李思聪有问过他的全名，但他还是坚持说，叫自己老何就好。
李思聪苦笑着摇摇头，回道：
“我睡得时间不短，但是咱们不是和这边有时差吗？就有点儿没睡明白。”
老何拍了拍李思聪的肩膀，说道：
“老弟呀，我长你几岁，看人看得比较多。”
“在暴风城里边儿，这么多小年轻，我就看你顺眼，你知道为啥不？”
……
“因为你骨子里透着一股吃苦耐劳的劲儿。”
“哥不是和你吹，这东西真是有讲究的，你能成事儿！”
李思聪十分善意的笑了笑，但他却并没有说什么谦虚的客套话。
他当然能成事儿了，从他进入艾泽拉斯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尽管没玩过《魔兽世界》这款游戏，李思聪也从之前方瑜的介绍中了解了巫妖王，这个悲情的传奇角色。
而现在，他自信，全世界不会有任何人比他还了解阿尔萨斯。
“李！何！你们在干嘛？”
“赶紧训练！”
一名暴风城士官长发现了正在开小差的二人。在他的呵斥下，李思聪和老何纷纷加快了挥砍假人的动作。
暴风城的室外训练场足以容纳上千人，但是，目前有资格接受训练的，却只有几百。
这当然不是因为传送来的地球人有多懒惰了。
不像捡鸡蛋，刷盘子等低级任务；想接受暴风城士兵的训练，必须要先缴纳学费才行。
而学费从哪来呢？
当然是得先打工赚钱了。
虽然嘴上说着觉得李思聪太拼命了，但是老何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卷王呢？
洗盘子，送物资，照料马匹，清理狮鹫粪便……抛去吃饭和休息的时间，他们两个几乎把所有能接到的活儿，都干了一遍。
当他们拿着好不容易攒出来的10枚金币，来到训练场的时候，包括卡特尔中尉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是什么效率啊？靠打零工的收入，一天赚了10个金币？
在瞠目结舌了片刻后，中尉当即决定，为了对得起这两人的勤奋，一定得找一名技艺高超，训练严格的老兵，来给他们当教官。
……
训练的过程是艰苦的，训练后的收获自然也是丰富的。
已经收起木剑，移步到就餐区域的老何，正盯着自己的身份牌傻笑着。
“我说实话，这升级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健身，练剑，吃饭，睡觉，这才两天不到啊，我已经200多生命值了。”
“算算啊……好像差不多是7级左右。”
“诶，老弟，你现在生命值多少了？”
李思聪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喝着汤，头也不抬地回道：
“和你差不多啊，咱俩不是一直都一起练的吗？”
老何也不怀疑，只是又用袖子擦了擦已经光洁到可以反光的身份牌，目不转睛地说道：
“这10金币是真的值啊，提供训练还包吃包住，毕业还能能送一套装备，就是可惜不能直接转职成战士。”
李思聪微微点头，眼神偷偷观察着老何的样子。
“嘿嘿嘿，生命值240了，恢复得也快，太爽了，太爽了，嘿嘿嘿……”
见对方并没有什么异样，李思聪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之前训练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体会过身体迸发金光的过程了。从那时候起，他就注意到自己的生命值提升，好像比老何要多上一些。
直到现在，李思聪的生命值，在数次强化后，已经比对方足足多出300多点。
“咳咳！”
一名手捧餐盘的士兵走了过来。
李思聪和老何都是一愣，纷纷停下来手中的和嘴里的动作。
“怎么？这就不认识我了？”
面对熟悉的声音，李思聪他们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随后异口同声道：
“戴夫教官？”
戴夫轻哼了一声，随后将食物摆放在了二人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老何明显拘谨了很多，连说话都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戴夫教官，你怎么没在指挥中心那边吃饭啊？”
戴夫一边用勺子搅拌着土豆泥，一边回道：
“在军营里，军官是没有被规定去特定地点用餐的。”
“你们两个刚刚竟然半天都认不出我？”
老何连忙摆手道：
“没有没有，主要是教官你平时一直没摘过头盔，我们也不清楚你长什么样子嘛。”
“主要是没想到你这么帅。”
戴夫接受了这个答案，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用餐时间不是训练，三个人在更多了解了对方后，也是越聊越起劲。
戴夫夸赞了老何他们的勤奋，并表示自己也会更加严格的训练他们。老何也代表李思聪一起向戴夫表示了感谢，还询问了一下目前暴风城内的状况。
作为教官和士兵长，戴夫并不是特别清楚有关于传送者们的事情，毕竟，那不是他分内的工作。
不过，根据他的说法，人类高层在一天前修改了针对传送者们的待遇政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暴风城有意加大力度地培养这些传送来的新人类。
李思聪和老何来艾泽拉斯的时间较早，且又已经开始了半封闭式训练，他们对地球那边所发生的一切自然是毫不知情。
据不完全统计，暴风城如今一共接纳了约1400万传送者；再算上整个艾尔文森林的其他地区的话，人类此次一共获得了约6000万的新生力量。
如此庞大的数字，让许多传送者都心生感叹：
“多亏这暴风城够大啊！”
“多亏暴风城人口数量够少啊！”
“多亏艾尔文森林物资丰富啊！”
可他们有所不知，联盟的高层以及国王瓦里安，却没有这么想。
在传送最初开启的时候，人类传送者的数量是所有联盟种族中，累计最快的；但这样的趋势仅仅维持了几个小时。
随着新人类到来的频率毫无预兆的急转直下，包括许多法师在内的人类原住民，都开始慌张了起来，更有甚者怀疑，是不是部落干扰了联盟人类这边的传送稳定性。
再后来，当传送通道忽然关闭的时候，人类，出乎意料的，成为了所有种族中，拥有传送者数量最少的存在。
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一条，可以直接引用某网友的话：
“在异世界还继续当人类的话，就实在有点太无聊了。”
如果艾泽拉斯有互联网的话……
但很可惜，这里并不是地球。
……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你们运气好。”
“但现在的状况嘛，确实是粮食比嘴多，装备比人多。”
戴夫吃东西的速度很快，才聊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经把餐盘里的肉和面包都打扫干净了。
“行了，你俩抓紧时间，下午还有体能训练呢。”
雷厉风行的人，就是要搭配雷厉风行的言辞。
李思聪和老何看了看自己的餐盘，又看了看已经转身离开的戴夫，彼此心照不宣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
夜晚时分，两伙个不同的小队，带着同样的疲惫，相遇了。
“聪哥！”
“老方！”
拍肩膀，锤胸肌，再来几句卧槽，一副现代版他乡遇故知的场景，就完成了。
方瑜：
“行啊！你这是一直待到了现在没回去过呗？”
“这行头比我好啊，训练服都穿上了，我还一身平民套呢。”
李思聪挠了挠头，道：
“嗐，这算啥……”
方瑜：
“咳咳！”
李思聪瞬间就明白了这咳嗽中蕴含的深意，赶忙住口，却又听得身后一声卧槽。
“卧槽！大超？”
喊出这句话的人自然是老何，而让他喊出这句话的人，自然就是亨利-卡维尔了。
“大超啊！卧槽！这咋回事啊？”
“这是治安官的盔甲，比士兵套还要好，我的天哪，他是有啥福利吗？”
老何一直保持在惊愕的表情中，但声音却随着方瑜和亨利的不断示意越讲越低。到最后，他甚至是用气嗓说完了这句话，看上去无比诙谐。
方瑜将大超向前推了一点点，随后清了清嗓道：
“我在艾泽拉斯认识的新朋友，亨利-卡维尔啊。”
紧接着，他又用英文替一脸疑惑的亨利介绍起来。
“亨利，这位是我的老同学，也是最好的几个朋友之一了，李思聪。”
“刚刚那位朋友应该是你的影迷，你穿着这套盔甲带着头盔都能给你认出来。”
亨利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走上前去伸出手来，用有些蹩脚的中文说道：
“你好，我是亨利！”
老何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人还是不怯场的。
“你好，我叫何财久！”
方瑜和亨利两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倒是李思聪偏过头来看了眼老何。
“这位兄弟，麻烦你帮我翻译一下，就说我特别喜欢他演戏的感觉，嘿，那男人味儿，真足啊，不像什么小年轻偶像啊，一个个娘了吧唧的，还屁能耐没有。”
面对这突入其来的请求，方瑜有些小尴尬。
倒不是觉得老何的行为多么唐突，主要是这词儿翻译过去，实在有点太……
“ehh……”
“As he said already, his name is he caijiu.”
“Last name first of course.”
“and ehh……”
“he likes you with your acting style, especially your manly vigor that differentiate you from those emmm……worthless sissy bitch idols……”
说完这些，方瑜无奈地摊了摊手。
而亨利则是抿着嘴，默默地点着头。
半晌后，他回道：
“that is very enthusiastic of you……”
“I am really appreciated.”
方瑜：
“他说你真热情，非常的感谢你。”
……
简单的寒暄过后，两个双人组也自然地变成了一伙儿人。方瑜描述了一下与亨利相遇的过程，以及这几天的经历。李思聪也大致介绍了一番，自己是怎样与老何一同工作，攒够金币，并成功开始了魔鬼般的士兵基础训练。
虽然方瑜隐瞒了这里面的许多细节，但是有些问题，还是得多做一些解释。
比如，大超身上的盔甲与武器是从哪来的。
“我应该是，类似于完成了一个隐藏任务吧。”
“就当时本来是想着，和农场那边的治安官搞好关系，好拿些奖励丰富的任务嘛。”
“没想到才聊了一天，他就直接升职了，还是暴风城王宫内的文职。”
“说起来我也挺吃惊的，但是人家确实是把小木屋和里面的全部财产留给我了。”
“但我是走法系路线的，所以，盔甲和武器就直接交给亨利了，他当时是选了圣骑职业的账号。”
“不过那个小屋还是在我名下哈，不动产，懂得都懂。”
……
没什么太明显的破绽，但又有点强行。
这是正常情况下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但是现在，全世界的穿越者基本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之中；所以，方瑜的这套说辞，在李思聪和老何听来，十分合理。
反倒是这两人在一天的时间内分别攒出10枚金币的事，让方瑜和亨利感到一阵阵瞠目结舌。
夜渐渐深了，训练场也已经关闭了，而旧城区离训练场最近的猪和哨声旅店里，又迎来了两张新面孔。
虽然4枚金币没法给亨利办理“入学手续”，但是下馆子吃顿好的还是够用了。
坐在板凳上的方瑜喝了口冰镇麦芽酒，又回头看了看正在进行跨语种交流的亨利与老何，对李思聪小声说道：
“怎么样？问题不大吧？我看你也不像被夺舍了，快和我说说你都有啥额外奖励？”
李思聪的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他慢慢开口道：
“这个，还得从黑暗之门开启前4年的时候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