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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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张廷等人死得自然，顾长远特地炼制了天策炼丹术上的一味稀有丹药——气绝丹。这个丹药的特点就在于从服用之后，并不会立即让人死亡，而是会延迟三天到四天。并且死亡是正常死亡，不会出现其他症状，类似于一个人垂垂老矣，最终寿终正寝而死。
这一方面不仅让张廷等人可以没有痛苦地死去，而且基本上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也就难以查找凶手。
一切就绪后，顾长远来到洞室内，再次见到张廷和杨氏，洞室内还多了一位女子，看情况不容乐观。
看样子，他们都快死了，但又偏偏吊着一口气，无法死绝。李承乾是不会让他们死去的。张廷一日不说，那么便一日折磨！
“你来了.....”张廷抬起头看着顾长远，气息奄奄。
“灵儿怎么样了？”杨氏问。
“还好，你们大可放心。”
顾长远从衣袖中拿出三颗黑色丹药，说道：“这三颗丹药名为气绝丹，服用后，三到四天便会气绝而亡，不会有半分痛苦。”
张廷等人看着三颗丹药入神。
顾长远继续道：“张灵儿让我带话，女儿不孝，他日赴黄泉定会负荆请罪。”
张廷欣慰笑道：“阿娘，看来灵儿长大了呀......”
杨氏道：“是啊.....灵儿长大了。把丹药拿过来吧，这一切该结束了。”
顾长远给三人依次服下丹药，“我今后便不再过来看你们了。”
张廷道：“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请帮我们代为转交一句话，让她莫要自责，我们很感谢她所做的一切。”
顾长远离开洞室后，又潜入到关押藏剑阁一众女子的房间。她们的状态要比杨氏他们好很多，个别几人尚没有被太子李承乾临幸过。不过生活在这样的环境，还是让她们精神虚弱。
看到他潜入房间，一众女子都认出了他。
“是你！！当初劫走张灵儿的人。”
“张灵儿在哪！？”
“她是否健康。”
一众女子问道。
顾长远道：“她很健康，并且让我过来向你们问好。”
“我们凭什么信你？！”
“对啊，这若是你编造的谎言呢？”
“你若不说点什么，我们可就让外面的守卫进来了。”
顾长远取出一封信，“这是张灵儿为你们准备的，你们去看吧。”
几位女子接过信看起来，信上有藏剑阁特有的标志，并且笔迹也是出自张灵儿之手，定是她不假了。
她们看完信后，突然间变得平静下来，深深地看着顾长远，随后一同跪拜在地。
“我乃藏剑阁大长老之女，名为张雪艳，请赐一死。”
“我乃藏剑阁藏剑阁外门弟子，名为张翠萍，请赐一死。”
“我乃藏剑阁剑奴，号剑三，请赐一死。”
......
众人异口同声，慷慨赴死。
顾长远取出气绝丹，“这些丹药可让你们三日到四日自然死亡，不会有半分痛苦。”
众人依次取一颗丹药，放进口中。顾长远道：“你们若有遗言或者遗物，都可让我代为转交。”
......
一切结束后，顾长远从房间中出来，回到自己的卧房。她们慷慨赴死的形象让他颇受感触，些许动容。
“若是我有朝一日我也和她们一样，那我也服用一颗毒药死去吧。”
“虽然有些遗憾，但至少不会让尊严受到践踏。”
他拿出最后一颗气绝丹，这正是为了他所准备的。他在寻找希望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最坏的结果做打算。
砰砰砰......
房门被敲响。
“进来。”顾长远道。
丹青走了进来，并关好房门。
“你来做什么？”
“难道我就不能过来吗？”
“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我发现最近公主很少找你了。”
“那不是很正常么？”
“而且我也发现公主越来越暴躁.....今天两位宫女死了.....公主一掌击穿了她们的胸口。”
“......”
顾长远犹记得当初把气血丹送给一位宫女的场景，犹记得两位宫女为自己缠绷带的场景.....
她们没有什么正邪之分，也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只是想安安稳稳生活，好好活下去。
她们叫什么名字来着？很遗憾，他从来没有问过。
丹青语气低沉道：“现在我意识到不管我们任何人，都随时会死.....我们的生命对于公主而言，不过是街头随处可见的垃圾。”
顾长远道：“所以呢，你后悔来到公主的身边了吗？”
“我后悔.....”
“......”
顾长远诧异地看着丹青，他本以为她会说出多么坚定的话语，说自己不后悔，但是......却没想到她后悔了....最怕的不是坚持下去，而是中途后悔。因为一旦后悔，就意味着怕了，那后面的都将心惊胆战，毫无意志力。
丹青走的这条路不是她想走就能走，想退出来就能退出来的。
“你后悔已经没用了......好好服侍公主，说不定她会因为看好你，而传授你功法。”
“.....我有的时候压力好大，感觉喘不过气来.....我怕，我真的怕了.....”
“怕有用么？”
“......”
两人不再说话，丹青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她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走，背影落寞。
丹青想获得顾长远的帮助，想得到他的安慰，顾长远帮了她，又有谁来帮顾长远呢？他难道就没有危险么？他难道心里就好受么？
.......
三天后，张廷等人全部死亡，玄机子等人调查，查不出来死亡原因。
太子李承乾震怒，在大堂内大发雷霆。
李承乾挥着鞭子抽打在两个看门的拜月教弟子身上，此时的他们早就被打得浑身是伤，气绝身亡。
“我让你们看人！！这都看不好！！！我拿你们做什么用！？”
“今天我非要打死你们不可！！你们这些畜生！！”
“来人，把那天巡逻的弟子都给叫过来！！我杀了他们！！！”
李承乾几乎失去了理智，玄机子站出来道：“太子殿下，张廷和杨氏看上去似乎是因为伤势过重而死，但是在同一个时间，藏剑宗其他女子也自然死亡，那就有些蹊跷了。恐怕是有人下毒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