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昨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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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知消息后万分惊讶，问为什么？
也是这个闺蜜，告诉她说：“他高中毕业就不读书了，和一群社会混子混在一起，然后就发生了入室抢劫，他用他爸的麻醉药给户主注射了，性质相当恶劣，家里花了很多钱请求调解，最后才只判了十年。”
她无法想象他为何会变成那样，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她想她该庆幸自己没有和这样的人真的结婚。
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那天，她聚餐到晚上十点多，和同学们分别以后打车去酒店，因这个聚会逗留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要坐飞机离开了，以后可能回来的次数更少了。父母不在，乡愁即不在了。
“雪莲。”，在她下出租车后向酒店大堂走去的时候有个声音在她身后叫她。最开始她还以为她听错了，直到第二次叫声又叫起。她回头，一怔。
二十年过去了。
她该记得他，还是不该记得他？
他较少年时略见魁梧，面相也成熟了许多，穿一件黑色的尼子大衣，工工整整，一点都不像坐过牢的人。
是了，他早已不是囚犯了，这几年闺蜜每次跟她通话都会说起他，说他现在有十几家牙科门诊，赚了很多钱，是他们同学之中最有钱事业最成功的一个了。
是的，他现在看上去就是标准的成功人士打扮。
“好久不见，还认得我吗？”，他先开口。
她沉默以对。
“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她沉默片刻，说：“好久不见。”
“喝杯咖啡？”
“好。”，她没什么可怕的，她刚死了父亲，她的婚姻不幸福，他看上去也不像坏人，她没有亲眼见过他人生中最晦暗的那段时光的模样，她的记忆里只有他跟她一起坐在大树下聊天时的模样，他拉着她的手满面心疼的问她疼吗时的模样……
时间，真的过去好久了啊！
一切，却又仿佛就在昨天！
于是她上了他的车，迈巴赫。
生活就是如此戏剧。
他亲自开车，下雪了，不大，北方冬日夜里的街有一种别样的安静。天气太冷，大家都呆在屋子里。
那雪飘得温温柔柔的，她却不知是何心绪。
***
到了。
她自己开车门下车，跟他一起进了咖啡厅。
场地很大，但人很少。
他选了一个临窗的，服务员送上菜单，他让她先看，她也就先点了。
“要不要再点点儿吃的？”，他问。
“不用，刚吃完。”
“好，那就这些先上。”，他对服务员说，看上去绅士而又礼貌。
彼此沉默了片刻，他说：“你爸的事我听说了，节哀。”
“没什么，人都是会死的，我也没有很难过。”
他看上去微讶，还是说：“你不要太难过，想开些。”
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看向了窗外的落雪。
“我这么找你，会不会很唐突？”
“不会。”，她收回视线，笑了笑。
“我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听说了一些。”
“呵呵，年少无知！”
“都过去了，你现在看上去很好啊。”
“还行吧。”
咖啡端上来，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你怎么找到我的？”
“问同学了，他们说你今天在那里有聚会，可我因为过去那件事，觉得自己不方便出席，于是我就在外面等。”
“那你等了很久？”
“你进去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那岂不是四个多小时？”
“呵呵，也没有一直等着，我里面有线人，哈哈，他会跟我说你们差不多什么时候结束。”
她转了转杯子，说：“当年我不懂事，其实我欠你一个道歉。”
他双手捧住了杯子，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我找过你很多次，可是你不要我了，呵呵！后来我做了错事，也没有脸再去找你，但是，”，他停顿了好一阵子，似乎思虑了很多才说：“我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了大连，我没想着你再能接受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我在大连找了你八个月，后来实在生活艰难，也没有找到，才回来了，在家呆了半年后，我去深圳了，在那边找了个工作，后面我爸身体不好，我就又回来老家这边，接手了他的诊所，但我不懂医术，机缘巧合吧，接触了牙科，稀里糊涂就做了起来，现在还行。”
她安静的听完，说：“当年你与那些社会人员在一起，和我的离开有关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了。
“对不起。”，她低下头，心情很是沉重，比父亲的辞世还让她感到沉重。
“我想不通，我们明明好好的，你说走就走了，而且还不让我联系你。”
“我的问题。”
“我没有怪过你，如果不好，也是我不够好！可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好好的，你突然就走了？”
“没有为什么，只是当年我们太年轻了！不是你不够好，是我不够好！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报应吗？像我这种人，是会受到报应的。”
“你不要这样说。”，顿了一顿，他补了一句，“同学们跟你说了吗？我还没有结婚。”
“嗯，说了。你现在条件好，可选择的余地很多。”
“可是我坐过牢，判了十年，最终坐了七年。”
“对不起！”，她真心的。
“干嘛总说这句话？事情是我做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确实因为失恋失意我走了错路，可这不该成为我的借口，我就是年少无知。”
“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明天还要赶飞机。”
“我明天送你。”
“不用，有动车直接过去，九分钟就到了。”
“听说你过的不好。”
“谁说的？我过的很好啊。”
他沉默了，片刻后若自言自语的说：“其实这个世界，是不看过去的，尤其很多女孩子，都更看重物质，我不否认，我谈也谈过，玩也玩过，但我不想结婚，因为我还在固执的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她曾接受过我的爱意，即便是青春年少，我说我想和她结婚，但是，那个愿望至今都没有变过。”
“我累了，走了，你不用送我了，我叫了网约车。”，她突然站起身说。
“我送你回去，你取消掉。”，他有几分强势。
“不用。”，她拒绝的果断。
“我就让你这么讨厌吗？”
她什么都没说，已经拿起包，离开了座位。
她上了网约车，心绪纷乱，她承受不起他这样的表白，哪怕他是骗她的，为了当初的不甘心，她也一样承受不起。
下网约车后，她快步向酒店走，胳膊却突然被冲上来的人抓住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