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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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无妄之灾
这一天，刘有禄正在给学员们讲课。突然外面嘈杂声响起，来了几个公安人员。
刘有禄有一点被吓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她赶忙把手上的手表脱下来，藏到了装裁剪用的画粉盒子里面，用锯木粉把手表盖住。又把盒子藏到了桌子最里面，用纸样遮住。
一个公安直接走向她，问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刘有禄说：“是的。”
这个公安跟其他公安说道：“上手铐，把人带走。”
接着又对她说道：“我们请你回去接受调查。”他又对学员们说：“现在，请你们坐好，我们要给你们做笔录。”
刘东和刘江正在外面玩，看到妈妈要被公安抓走了。急忙跑过来抱着妈妈的腿哇哇大哭起来：“你们不要抓我妈妈，不要抓我妈妈。”
一个女公安过来把两个孩子带走了。
刘有禄问道：“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抓我？”
公安严厉的说：“现在请你积极配合调查。调查清楚了自然会告诉你的。”
利化县公安局里，刘有禄正在接受审讯。
公安人员说：“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我不知道。我一没有偷，二没有抢，更没杀人放火。你们就把我抓回来了。我还想问你们我犯了什么法。”
“我问你，你要老实交代。你办的这个培训学校，有没有手续？”
刘有禄说：“我这不是什么培训学校，就是一个小小的培训部门。”“我是教几个朋友学裁剪不行吗？”
“培训部？就你这样还想当部长？”公安冷笑道。
“不是，我说错了，是培训班。”
“不管是培训部还是培训班，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就是投机倒把。”
“另外，你不是利化县本地的人吧？你是天蓬县的，怎么跑到利化县来投机倒把？你这算是流窜作案，罪上加罪。”
“现在你就老实交代，收了别人多少钱？希望你老实交代，我们也做了学员的笔录了，等统计出来你收了多少钱就给你定罪量刑。”
刘有禄听到要判刑，心里好慌。
“你在这里有没有亲人？我们现在要通知你的家属，让他们来签字画押。这也是你家属应有的知情权。”
刘有禄说：“我在这里没有亲人，就两个小孩都在你们这里了。”
“小孩不行。”
“前夫算不算？”
“前夫不能算家属，不过他是孩子们的父亲。我们倒是可以通知他来把你的小孩接走。”
刘有禄突然歇斯底里起来：“你们不能通知他来接走孩子。”
“安静，安静，你再大吵大闹我就通知小孩父亲来接走小孩了。”公安拍了拍桌子。
刘有禄冷静了下来。
“求求您们不要让我前夫接走小孩。”
“哦，你怎么这么拧？”公安也没想到刘有禄这么固执。
“那就只有，只有…”刘有禄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张书记。她与张书记无亲无故的，实在是不能连累他。可是她现在很无助，就像绝处逢生的人，想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公安人员说：“只有谁？你告诉我们，我来联系他。还要看他愿不愿意把你的小孩接过去。”
“水利建设局的张政，张书记。”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让他来接你的孩子？”
“张书记是个好人，他是我前夫的领导，他帮过我很多次，我相信他。”
公安人员很奇怪，问道：“你为啥不让孩子的爸爸来接孩子？”
“不能把孩子交给他，他会把孩子送人的。你们要是通知他来接孩子，我就撞死在你们这。”
公安人员面面相觑，只好作罢。
张书记接到公安局的电话，就连忙让巴扎开着车载他来到公安局。
张书记先是没有答应办案的公安人员的要求，把两个孩子接回去。他直接来到局长那里，他要跟局长当面谈谈。
刚见面，张书记就开门见山地说：“老刘啊，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这孤儿寡母的给抓了呀？你们这样做有点不人道吧。”
刘局长：“老张啊，你是搞建设的。面对的都是机器。机器又不会说话，好家伙，你机器一开，轰隆隆的开山辟地的就干起来了，你的业绩任务就达标了。你可不知道我们的工作有多难搞。我们面对的是人，人有多复杂？这市面上的经营环境都是被这种人给搞坏的。我这不是没办法呀。县里的经济建设环境要我们来抓呀。”
张书记说：“老刘，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吗？特事可以特办。你是不知道，这个小刘很可怜。”
说着，张书记就把刘有禄的情况讲给刘局长听。“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生活确实困难。从老家的山区来到这里找孩子的爸爸，孩子的爸又生了个小孩，是不会管这两孩子的。”
他作为秦仲民的领导，现在这样的结果，他觉得有愧于心。所以他恳请刘局长网开一面。
“也是给这两个孩子一条活路。”
“你说我把孩子接回去算怎么回事？安排在哪里？”
张书记接着又说道：“要不这样，你该罚款罚款，该没收她违法所得就没收。只要把人放了，我想办法把她劝回去，不让她在利化县出现。这样你也就不为难了。”
刘局长说：“老张，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说的办法不是不行。不过这事是真的难办。我不是给你打官腔，这个事是有人实名举报的，举报信就在我这里。我这里把人放了，回头别人又举报我徇私枉法怎么办？”
“举报信？老刘，你能不能给我看看是谁举报的？”
“举报人就是你们单位的。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说着刘局长从抽屉里拿出了举报信。
“我还真不知道，如果是我们局里的人，我可以内部消化。”
张书记接过举报信，在信件的末尾赫然写着卓亚的签名。
这是怎么回事？举报人怎么是卓亚？她不是在给小刘带孩子吗？他们之间发生什么矛盾了吗？
张书记百思不得其解。
“老刘，你先等我一下，这个举报人的丈夫跟着我一起来的，我先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说完，张书记就拿着信出去了。他找到巴扎问道：“巴扎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家卓亚这是要干什么？”
他把举报信递给巴扎。
巴扎看到举报信瞬间就明白了。他脸青一阵红一阵的说：“书记，我真不知道这件事。”
“卓亚可能是太想要孩子了，所以就干了这糊涂事。”
“孩子？关孩子什么事？”
“我家卓亚想要收养小江。”
“混蛋，你们想要孩子可以通过正当的途径收养。卓亚要真是喜欢小江，就不应该让小江的妈妈去坐牢，让人家母子分离。”
“就算通过这种手段你收养了小江，如果小江长大了知道你们这样对他的亲生母亲，他不会恨你们吗？”
“你们可以跟小刘商量，要是人家不愿意也不能强人所难。夺人儿子天打雷劈啊。你们怎么能做这么卑鄙的事？”
“糊涂啊。”
“你们这是在丢我的人。”
张书记气的语无伦次，怒发冲冠。
“你现在就开车回去，把卓亚给我叫来。让她亲自收回举报信，并在刘局长那里写下保证书保证不再举报。”
“如果她不撤回举报，我就全局通报你们的所作所为，让大家都知道你们干了啥事。我，我，我让她滚回青海，不要在我眼皮底下作孽了。”
“张书记，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回去叫她来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