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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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规则的力量？”陈诚目瞪口呆地问。
“没错。”须闻道长重新坐回椅子上，“基础的五行规则，只要真气达到标准，当前修炼界这些修为千年的人都可以办到。掌握规则最难的就是掌握一项更加高级的规则，也就是五行规则之上的二级规则。”
陈诚轻触那撮石粉，心神剧颤，“师父，您已经掌握了二级规则了是吗？”
须闻道长点点头，说：“《梦回心经》就是我掌握二级规则的‘钥匙’，如果不是这些年潜心研究这本心法，恐怕我仍旧无法迈出那一步。”
须闻道长再次伸出手，他手心之上的空间肉眼可见的扭曲起来，散发出淡淡的紫色。
“这是我掌控的二级规则，我称之为‘梦回’，在这个规则影响下，只要我的真气量足够，便可以假定一切都没有发生，这算是一种空间和时间共同创造的规则，梦境规则。”须闻道长坦白的将自己的能力讲了出来，对于陈诚，他早已将其视为亲子一般。
“梦回、梦回。”陈诚一边喃喃地念叨着，一边盯着师父手中扭曲的紫色气团，“那师父现在岂不是已经无敌了？”
“傻孩子，天下之大，谁人敢称‘无敌’？”须闻道长将手合拢，收回了紫气，“不说别人，程天明肯定也达到了这一层次，他对道的领悟力还在我之上，即便身在红尘中，也始终快我一步。”
若不是回到茅山、见到师父，陈诚现在还认为自己力战浮游鬼王的战绩已经足够追上修炼界的第一梯队了。现在看来，当时程天明完全可以举手投足间灭掉浮游鬼王，而自己的全力出手就如同稚童舞刀一般可笑……
“你也不用觉得难为情，你这个年纪，就达到这一层次，修炼界里可以说前无古人。而且，我和程天明这个层次，已经不能随便全力出手了，一方面会扰乱下界的基础规则；另一方面，也会引来他人窥探。如果有比我们修为更加高深的人干预，结果如何还未可知。”须闻道长看陈诚脸色有些难看，解释道。
“他人是指……”陈诚伸手向上指了指。
须闻道长配合着点了点头，说：“他其实就是下界规则的维护者，是上界管理下界的一个职位，据我所知，每千年都会进行轮换。但每一任‘他’都会压制那些‘异己’，因为到了我们这个级别其实是可以飞升上界的，上界规定，从下界飞升的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所以‘他’不会允许有不受控制的人从下界飞升。”
看着陈诚有些宕机的表情，须闻道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今天给你讲了太多，一时间可能接受不了，而且刚回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切记，今天的话不要再讲给第三人。”
陈诚从须闻道长的房间出来，朝阳正从东方升起，年关的太阳虽然刺眼，但却不带任何温度。师父的话将他的世界观击得粉碎，甚至比得知自己是母玉化身更具冲击力。修炼二十载，一切都毫无意义，在上界之人眼中，自己几百年的修为竟如蝉翼般脆弱不堪，陈诚出生以来第一次陷入了迷茫。
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陈诚进入了内视状态，来到玉髓空间内。龙伯、鬼大、鬼十四、穆十三等人都聚了过来。
“刚才你师父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这确实是我们未曾接触到的层面。”龙伯率先开口说道。
其他人也点点头，鬼大说：“想来之前主人也到达了这一层次，所以才招致天道窥探，又以鬼教相逼，小主人，今后要低调行事呀，没有绝对实力，最好不要在天道面前暴露自己。”
“我明白。”陈诚搓了搓脸，强迫自己调整心情，“按照师父的意思，千年修为算是下界顶峰，也只有到了下界顶峰，才有机会接触规则、掌握规则。但有件事，我想让大家帮我想一想。”
龙伯开口道：“你说。”
陈诚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我师父修炼了《梦回心经》，领悟了梦境规则，是一种空间和时间规则衍生的高级规则。那我身具玉髓空间，玉髓空间既有独立空间、又增减少时间流速，是不是也算是空间和时间规则并存。若是我完全掌控了玉髓空间，我是不是就能够修炼出最基本的时间与空间规则？”
龙伯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关于上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同样是未知的，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龙伯犹豫着说：“我觉得现在你考虑这些还为时尚早，眼下鬼教与天道都是摆在你面前的大山，如果不翻越过去，何谈上界、规则。有些事，虽然需要提前谋划，但还是不要影响当前的计划为好。”
鬼大却持不同观点，他说：“其实考虑长远一点未尝不可，小主人天资聪颖、天赋异禀，修炼速度远超同龄，说不定很快就会触及修炼界的顶点，如果到时再寻找掌握规则的方法，恐怕就晚了。”
龙伯和鬼大的对话，让陈诚陷入了深思。他知道自己目前的修为还远远不够，但也知道规则的掌握对于修炼者来说至关重要。他开始思考如何在今后修炼中更加注重规则的掌握，而不仅仅是单纯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在玉髓空间内，陈诚开始认真分析自己掌握的修炼技巧和规则，寻找可以进一步提升自己实力的机会。他意识到，要想真正意义上掌握规则，必须要寻找到一个能够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才能够更好地磨练自己。
“各位前辈，关于规则的事情，还有许多需要明晰的地方，如果各位想到什么线索，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再去找师父一次，掌握足够多的情报，才能定下明确的目标。”陈诚对龙伯和鬼大等人说道。
从内视状态中苏醒，陈诚房间内多了一人，正是采药回来的吕质。因为在溪安时已经见过陈诚这种状态，吕质并未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等待。看到陈诚睁开眼睛，吕质笑眯眯地问：“已经见过你师父了？”
看到有人，陈诚本来心中一惊，待发现时吕质后，他也放松下来，不禁抱怨道：“吕伯伯，你们还真是瞒我瞒得好惨啊。”
“也不是有意瞒你。”吕质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然后说：“此事事关重大，况且也没必要让你好高骛远。”
陈诚拿过茶壶，再次给吕质斟满，问：“吕伯伯，达到你们这一层次的人现在有多少？”
吕质捻着胡子想了想，说：“具体有多少不知道，大部分修为达到一定层次的人，都隐世不出了，除了你师父、我、程天明，我只知道一个用刀门派的门主，好像是姓卫，但之前没什么交流，不太熟悉。”
“江城持刀卫？”陈诚下意识脱口而出。
“对对对，怎么？你认识这个门派的人？”吕质说。
陈诚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之前在程家的时候，程家一名长老提到持刀卫家的少门主想要迎娶程语。”
“哦？什么少门主？品性如何？”吕质挑了挑眉毛。对于程语，他还是比较愧疚的，本来以他的实力，在程语与邓一明结婚前就可以阻止，可是程语却不愿意让吕质插手，只想自己了结这份孽缘，她是信命之人，不愿逆天行事，所以最终才有了后边一系列的事件。如果当时吕质执意阻止，程语也不会经历几天折磨，以及受那情感之痛。
陈诚也了解程语的事情，可是对这位少门主，他也是一无所知，只能摇摇头。
吕质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烦闷，说：“算了，过几天我亲自去见一见就知道了。”
“吕伯伯，我很想知道我们现在修炼的境界到底是怎么划分的。”陈诚顺着话茬儿换了个话题。
“你师父不想告诉你，是怕打压了你修炼的积极性，其实我倒不这么认为，人嘛，总是有目标才知道努力。”吕质透过窗子遥望了一眼须闻道长的房间，继续说：“经过我们推敲和查阅古籍，目前知道的境界可以分为感知、能量、意识、物质、宇宙五个大境界，每个境界都可以划分为十层。比如感知境界，就包括了接触修炼到千年修为之间这个范围，每百年为一层，达到十层掌握规则，就可以突破到第二大境界‘能量’，我和你师父就处于这第二大境界的第一层。”
“那也就是说，我现在能发挥的战力不过是感知五层左右的力量？”陈诚心中充满苦涩，本以为已经触摸到了修炼界的天花板，没想到自己仅仅算是一只脚跨进了门。
吕质说：“知足吧你，二十岁就达到了感知五层的战力，我们几个老家伙，除了程天明，都是近几年才达到圆满，突破到能量境。到了这一层境界，我们都再难寸进了。”
“为何？”陈诚疑惑地问。
“因为有限制。”吕质向上指了指，说：“下界的顶点就是能量一层，想要继续修炼，就要突破下界，到上界重新开始。”
“那就去呀！”陈诚焦急地说。
吕质翻了个白眼，看了看屋顶，又看向陈诚，说：“谈何容易，不说那人好不好对付，单是鬼教的事情不处理好，谁也不能放心离开。鬼教其实就是那人为了将下界变成他的殖民地所设置的棋子。”
“那人已经到了上界，为何还要将下界化为他的殖民地？”陈诚不解。
“殖民地只是方便你理解，在上界，被修炼者收为己有的下界都被成为内盘，内盘中每个修炼的人，修炼十分境界，就有两分要被内盘所有者抽走，到时所有者即便不修行，每天的修为仍旧会不停增长，只要时间够长，终会成为绝世高手。”吕质解释道。
陈诚的脑子再次陷入了混乱：“那岂不是说，如果上界的人拥有足够多的内盘，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几百年后只依靠内盘就能够到达武道巅峰？”
吕质哈哈大笑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如果是那样，上界早晚也会枯竭，不会有任何人能够从内盘走出，成为新的上界之人。内盘虽然能够提供部分修为，但速度比自己修炼要满上不是一点半点，到了上界依旧还是要勤加修炼，否则即便你有很多内盘，不过也是别人眼中的肥羊而已。”
他明白吕质所说的话句句是真，上界的人并非可以轻松得到修炼的捷径，即便拥有内盘，也还是要不断努力才能够达到真正的巅峰。
“吕伯伯，您说我应该如何修炼呢？”陈诚问道。
吕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修炼之路艰辛而又漫长，但只要坚持不懈，总会有收获的。你如今最重要的是稳固自己的感知境界，提高自己的观察力和领悟力，才能更好地修炼。”
“您说的对，我会认真听取您的教诲，不断努力。”陈诚说道。
“好，很好。”吕质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你有所领悟，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想一想，明天我带盈盈来看你。”
本来转身要走，吕质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陈诚一阵迟疑。
陈诚也发现了他的异状，问道：“怎么了，吕伯伯？”
吕质考虑了一下，说：“我带了魅鬼王过来……”
陈诚揶揄地笑着说：“那又如何，那不是您的妻子吗？”
吕质老脸一红，气哼哼地说：“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而且这事儿你师父也知道，所以你就不要那么大敌意了。”
“放心吧，吕伯伯，以你和我师父的修为，魅鬼王在这里我一点也不担心，不过魅鬼王现在的修为如何？”陈诚好奇地问道。
“管好你自己吧！”吕质没好气地说：“反正现在以你的实力，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那四大鬼王都是此等修为吗？”陈诚继续不依不饶地问道。
“不，魅，她在四大鬼王中实力排名第三……”吕质脸色有点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