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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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围过来的人当中有不少人就停下了脚步，脸上也露出了忐忑、挣扎的表情。这时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开口说：“二小姐，黄岩市没人敢碰您，我们是对付那小子的，请您不要插手。”
“对付他？你们也真敢开口！”本来要是为了针对自己，她还可以好言相劝，但听到对方是冲着陈诚来的，心中的怒火马上就压不住了。
程心手向包中一掏，一沓符纸就抽了出来，看那数量，怕是有上万张。程家的符纸是修道人士最喜欢的道具，使用方便，还基本上不耗费真气。平时遇到敌人，只要在用真气引燃，便可形成火符，虽然威力不大，但给敌人造成点麻烦，或者打断敌人的攻击，还是很有用的。
陈诚见程心掏出符纸，心中也是一片汗颜。听说过出门包里装几沓现金的富二代，谁见过包里揣着上万张符纸的道二代。他伸手拦下程心，说：“这里边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有修为的也极为浅薄，用符纸容易造成伤亡，还是算了。让他们来的人也是算准了修道者不能向普通人使用术法这一点。”
程心又看了一眼周围，这些人各个膀大腰圆，手中还拿着钢管、铁条、铁链等钝器，看上去都练过功夫，她说：“这些人虽然都是普通人，但身强体健，你行不行？”
“男人哪能说不行？”陈诚笑着说，“就算他们一个个都是功夫大师，但说到底不过是普通人，要是连他们都收拾不了，我还去什么鬼窟。”
两人说话时，众人已经围了上来，陈诚示意程心退后，然后大步迎着对方走了过去。
这些人都是拿了钱财来办事的，哪里管陈诚会不会功夫，见他上前，前面的人抄起武器就向着陈诚冲了过去。
陈诚一个错身，先躲过一人竖劈而来的钢管，提膝撞在那人面门上，巨大的力道击在脸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地翻倒在地。其他人一见这种情况，哪里还敢大意，铁条、铁链、钢管、板砖一股脑儿的朝着陈诚身上招呼过去。
陈诚飞身踢倒一人，借力高高跳起，躲过诸多武器的攻击。之后，便是优先找着落单的人收拾，不管是拳、是腿、是膝、是肘，但凡被他打到的人，不是晕死过去，便是骨断筋折，再无继续战斗的能力。
对方人虽多，但都是乌合之众，眼见不能拿下陈诚，不少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特别是几个身上有些修为的人，已经退出了战场，隐隐有了逃跑的迹象。
陈诚虽被围攻，但场上各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此时众人已经溃败，他瞅准那个修为最高、戴面具的人，飞身过去，一脚踹断了他的腿。
那人抱着腿在地上哀嚎，不停地说着：“饶命，小爷饶命啊。”
看到领头的人已经被抓，其他人更加不敢停留了，背着、抱着、搀着，一双双、一对对的全都跑了。陈诚蹲下身子，将手按在那人的断腿上，稍一用力，那人便疼得哭天抢地。
“说吧？”陈诚笑着问。
“说！说！小人全说！”那人如同虾米一般蜷缩在地，只恨自己贪财非要掺和这事，“是程家的胡军让我们来的，他就说教训一个跟在程家二小姐身边的小白脸，其他的都没说，要知道小爷这个身手，小人就算自断双腿也不敢来呀。”
陈诚脸上笑意更浓了，伸手弹了一下那人的断腿，继续问道：“胡军？一点钱财就能让你们动程家二小姐身边的人？再说点其他的，看看能不能打动我。”
“小爷！小爷！小人知错啦！”那人疼得满地打滚，哀嚎着说：“他说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贴在二小姐身边的狗皮膏药，想要蒙骗二小姐。而且他还许诺，只要能把您收拾了，便收众人入程家外门，到时候偌大的黄岩市，让大家横着走。”
陈诚见问的差不多了，也懒得再理会这人，站起身来，向着程心走去。
“真是不中用，这么多人，连你一根毫毛都没碰到，我还想支援你呢。”程心撇撇嘴说。
陈诚掐了一下程心粉嘟嘟的脸蛋，说：“不问问我受伤没有也就罢了，还替敌人说话，我看程语应该再多收拾你一下。”
程心一把打掉了陈诚的手，恶狠狠地说：“不许掐我的脸！”
“走吧？回去看看你姐姐，她说有事儿拜托我，估计挺重要的。”陈诚说。
“不用管她，什么重要事也没我重要，我都好几天没出门了，你来了，得陪我玩。”程心气鼓鼓地说，“刚才那人说什么？谁派他们来的？”
陈诚笑着说：“没人派他们来，他们就是看着二小姐绝世容颜，不忍二小姐便宜了外人，心里有气，所以才集合在一起来围攻我。”
“呸！胡说八道。”说完，程心顿了一下，又说道，“绝世容颜没错。”
陈诚又掐了程心脸颊一下，说：“走吧，去哪玩？”
“不许掐我的脸！”程心要抓狂了，伸手也要去掐陈诚的脸。可陈诚哪能让她得逞，早就一闪身跑出了烂尾楼，程心也追了出去。
两人打闹着走远了，烂尾楼顶上出现了两道人影。
“父亲，刚才为什么不出手灭了这个陈诚！”说话的人就是程家外门的精英胡军，站在他对面的，则是宝器阁的供奉胡志鹏。
“蠢货！”胡志鹏瞪了一眼胡军，说道，“二小姐什么性子？我出手杀了陈诚，难道还能杀了二小姐不成？倒是你这个废物，追了二小姐这么多年，竟然还没到手。”
胡军面有惭色，委屈地说：“父亲，这不怪我啊。藏经阁那个老家伙给二小姐算了一卦，算出她天命之人在京城，这才引出后来的事儿。本来我已经和二小姐打下了不错的基础，哪知这一下全完了。”
“那你也不该这么冲动，找一帮地痞流氓能干什么？那陈诚实力超群，年轻一辈难掩其芒，岂是普通人能够收拾的？你啊，办事不过脑子！”胡志鹏斥道，“藏经阁那个老匹夫，我早晚要对付他，至于这个陈诚，你不用管了，这段时间你也要消停一下，怎么对付他，我自有办法。”
陈诚和程心在外边玩了一天，日头西沉两人才回到程家。
殷重在程家大门口等候着二人，“二小姐，陈先生，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家主请二位到正堂吃饭。”殷重恭敬地说。
“知道了，殷伯，有个事儿你帮我查一下。”程心说，“今天下午，我们去城西的时候，有几十个地痞围攻我们，在黄岩市敢如此行事的人不多，麻烦您去调查一下。”
殷重低头轻声说：“二小姐，查到怎么处理？”
程心有些犯难，目光看向陈诚。陈诚知道那些普通人不过是受人差遣，背后的胡军虽然有点能力，但相对来说也就是个庸人，实在没必要打动干戈。况且自己在程家名不正言不顺，此时若是说些什么，难免有僭越之嫌，但程心的求助又不能不管，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不如请程天鹰前辈处理？我记得你说过程天鹰前辈主要管理的就是程家安全方面的问题。”
“对，查到结果交给三叔吧，三叔肯定会处理好的。”程心点头说。
二人告别了殷重，径直来到了程家正堂。程天明、程语，还有一名女子已经坐在饭桌前了。
见到那名女子，程心小跑着坐到了她身旁，搂着她的胳膊说：“娘，今天怎么到正堂来吃饭了？”
此人正是程天明之妻，陆樱。陆樱家是修炼界中一户名不见经传的散修世家，在鬼教出现那几年，陆家风雨飘摇，随时可能覆灭。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够延续家族传承，许多类似陆家一样的小世家不得不联合到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势力，叫做世家同盟。之后随着吸纳了越来越多成员，这股势力逐渐成为了能够与鬼教、道教三山并立的势力。
世家同盟采取的是盟主议会制，即盟主有一定的决策权，但议会有否决权，盟主由议会推选，议会则是由各家家主担任的长老组成。
起初，在有鬼教施压时，这个联盟固若金汤，因为那时每件决策几乎都关系着这些小世家的生死存亡。但到了后期，鬼教逐渐失势，世间联盟里也就逐渐出现了权力腐败和分权不均的情况，没有多久便分崩离析了。
程天明与陆樱相识在道教三山与世家联盟共同抗击鬼教的一场战斗中。
那场战斗，程天明所在的龙虎山阵营面临数倍于己方的敌人，全员倾力抵抗，只是那时的程天明修为不过百余年，虽是主力，却算不上精英。战斗中，他失手受创，晕倒在草丛中，陆樱作为支援队伍将他救回自己阵营中，又悉心照料，这才让二人有了感情升温的机会。
“你这丫头，客人刚来家里，哪有带着人到处闲逛的规矩。”陆樱嘴上虽然责备，但神情上却是满满的宠溺。
程心当然知道母亲不会责怪自己，撒娇说：“哎呀，在家里待着有什么意思，总要让陈诚认识认识黄岩市呀。倒是您，身体又不好，到正堂来着了凉怎么办？”
“你和陈诚天定缘分的事，我已经从你爹那知道了，既然未来女婿来了，我这个做岳母的哪有不见之理？”陆樱笑着打量陈诚。
被母亲一说，程心的脸立刻变得像熟透的苹果，恨不得将头扎进母亲怀里，说：“什么女婿啊？哪跟哪呀。”
看着程心害羞的样子，一桌人都笑了。
程天明说道：“陈诚，你也过来坐吧，咱们简单的吃个便饭，你的住处也已经安排好了，安心住下，好好调养几天。”
陈诚赶忙过来见礼：“见过程伯母。”
“来，坐下吧，按说我应该先谢谢你，你救了我家语儿，再者，我家家主与你师父也是好友，以后不必多礼。”陆樱笑着说。
陈诚点头称是，正襟危坐。
程语见桌上言语停顿，端起酒杯说：“今日算是家宴，于情于理，先由我敬陈诚一杯，一来感谢陈诚施以援手，二来恭贺心儿寻得如意郎君。”
如此一说，陈诚又站了起来，举杯还礼：“大小姐不必客气，解救之事我也是顺势为之，想必没有我，不管是程伯伯还是吕伯伯，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两人碰杯，程语以袖遮面，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陈诚也一口喝尽了杯中的酒。
那酒一入口，便化为阵阵暖流，瞬间滋润了陈诚的肠胃，甚至引动得真气都增长了一分。陈诚忍不住畅快地吐了一口气，说道：“好酒！”
程心又将陈诚的杯子倒满，冲他使了个眼色。陈诚心领神会，起身敬道：“伯父、伯母，陈诚自幼无父无母，是由山中猎户和师门长辈养大，所以做事未必周全，如果那里做的不好，还请多多包涵、指点，陈诚敬二老一杯。”
程天明没有说话，只是与陈诚碰了一下杯。
陆樱举杯说：“心儿从小到大娇生惯养，脾气有些顽劣，今后你要多多包容她，我们没什么其他要求，只要你能待她好便是了。”
说完，三人也是一饮而尽。
这顿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几人吃得十分尽兴，直到程语和程心都有些微醺，才结束了晚餐。
程天明扶着陆樱先一步回了院子，程语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桌上只剩下陈诚和程心。
这是陈诚才松了一口气，看着程心说：“一晚上都没吃几口菜，喝了这么多酒，幸亏中午吃的够饱，要不我也得醉了。”
程心小脸儿红扑扑的，笑着说：“喝醉就喝醉呗，在家里喝酒怕什么？”
“倒不是怕，不是不想给你丢脸嘛。”陈诚一边大口吃菜，一边说。
程心站起身来，走到了院子中，皎白的月光洒在身上，衬托得她更加气质出尘。
陈诚看得有些痴了，站起身来，从背后轻轻搂住了程心，在她耳边说：“你真美。”
程心心中如小鹿乱撞，砰砰跳个不停。陈诚将她身子扳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
四目相对，程心心中更加慌乱，不自觉地闭起了眼睛。陈诚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从未谈过恋爱的两个人，此刻在皎洁的月光下，触动了情愫，情不自禁得吻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外响起一声轻咳，程语走了进来。陈诚和程心慌忙分开，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程语掩嘴一笑，说道：“亲了这么久，现在倒装起清白来了？”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程心气急败坏地说。
“当然是你们刚接吻的时候就来了。”程语笑着说道。
“啊！”程心的脸更红了，也顾不得其他，一溜烟儿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诚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说：“这个……我也先回房了。”
“情侣之间，情不自禁，有什么可害羞的，我还有事儿跟你说呢。”程语说。
陈诚深呼吸了一下，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说道：“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我像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嘛？”程语嗔怪道，“我确实有事找你。”
陈诚点点头，说：“你说。”
“我想你这次去鬼窟，帮我找一样东西。”程语表情严肃起来。
“什么东西？有具体位置吗？”陈诚眉头一皱，对于鬼窟，除了白天程天明介绍的那些，他一概不知，如今程语让自己帮忙找东西，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所以不敢开口应承。
程语看着他说：“这东西你一定会遇到，只是我不说，你不会想起去走罢了。”
“到底是何物？”陈诚疑惑道。
程语沉吟了一下，说：“四百年修为以上鬼窟统领的心脏。”
虽然陈诚遇到浮游鬼王都敢上去拼一拼，但那是因为知道吕质会赶来。可若是进了鬼窟，再碰见金鬼级别以上的敌人，陈诚也不敢保证能不能灭掉对方，他说：“且不论用途，遇到那个级别的敌人，我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我只能答应你尽力而为。不过能否告知你要那东西做什么，我也好衡量是否值得一拼。”
“鬼心有两个作用，一个是修复普通鬼体，比如你的鬼奴受到了致命伤，只需一副修为高出他百年的鬼心，便可治愈鬼奴；另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补齐女子元阴……”
陈诚一听便明白了，程语曾经说过，与邓一明结婚，除了因为对方对她足够真诚，更多的是因为前世欠下了情债。如今邓一明已死，因果循环已断，程语想要恢复元阴之身，也算情有可原。
知道了鬼心的作用，陈诚其实也比较心动，毕竟他身上鬼奴众多，战斗中也难以保证不会受伤，所以，鬼心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也是越多越好，于是他点点头说：“好，我答应你，尽力为你寻找四百年以上的鬼心。”
“好，那你们刚才的事，我也就帮你们先保密了，否则，要是我父母知道你上门第一天就如此轻薄，到时候你的印象分可就要大打折扣了哟。”程语笑着说。
陈诚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先回客房了，你去看看程心吧。”
程语转身吩咐：“来人，带陈公子去客房。”
一道身影应声而入，向陈诚施礼道：“陈公子，这边请。”
陈诚点点头，跟着那人向客房走去。
程语送走了陈诚，便向着心园走去。这次暗中拜托陈诚此事，她也是考虑了很多。本来已嫁为人妇，即便失了元阴为无不可。可是从京城回来后，藏经阁里的二爷爷又给她算了一卦，发现她失去的元阴没有正常跟随邓一明的灵魂消散，反被其他人利用，产生了恶念，那种恶念与程语自身相连，如若有人利用这一点，将对她今后的生活产生巨大影响，解决的办法要不就是找到自己的元阴，直接消除掉；或者就是用鬼心修补自身元阴，让修补后的新元阴替代之前的旧元阴，彻底断开联系。
“心儿，我进来了。”程语敲了下房门，推门走了进去。
程心的房间内漆黑一片，没人回应。程语没有多想，以为程心太过不好意思，已经躲进被窝里回味去了。
再往房间里边走，程语突然问道一丝异香，那香气一入鼻子，立刻引起一阵眩晕。她立刻便明白，程心恐怕出事了。
程语赶忙想去找人帮忙，可刚出程心房间，便脚下一软，扑倒在地。
此事陈诚已经来到客房，房间内陈设虽然简单，但处处都透着古香古色，即便是茶壶下的托盘，似乎都是红木制成。
回想起刚才一吻，陈诚心中仍旧悸动不已。为了平心静气，他来到院子里，借着冰冷的气温，运起真气。
这时，玉疫鬼从陈诚身后现身，说道：“主人，刚才与您说话那女子晕倒了。”
陈诚眉头一皱，问道：“在哪？”
玉疫鬼指向了程心的心园说：“就在那边。”
陈诚心中一惊，如果程语在心园晕倒，那程心恐怕也凶多吉少，他不敢再深想，提气纵身便往心园赶去。
程语此时意识已经极为模糊，仅凭着要将消息传出去的意志勉励坚持着，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她面前，她艰难抬头，只见是一名身着夜行服的蒙面人。
“嘿嘿，本来只想抓一个，没想到一箭双雕了。既然大小姐想要陪着妹妹，那便一起走吧。”黑衣人伸手抓向程语后心。
可不曾想，程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激活了自己护身的法宝，一道屏障向外扩展开来。
那黑衣人急忙向后一跃，躲开了屏障的笼罩，恨恨说道：“真是麻烦，程天明居然将这混元罩给了她。”
黑衣人本想全力攻击打破这屏障，但又怕动静太大，将程家人引来。他犹豫了一下，只好作罢，一蹬墙面飞身而起，向远处遁去。
那人身影刚刚消失在夜色中，陈诚便冲进了心园，远远的，便看见了程语晕倒在屏障中。他停在屏障外观察程语，见她呼吸平稳，心中稍安。
陈诚转身看向程心的房间。从开着的房门看去，屋内一片漆黑，毫无生气。他心中暗道不好，抬脚就要过去查看。
玉疫鬼及时出现在陈诚身前，说道：“主人不可，那屋子里到处是浓度极高的迷迭香，现在过去，恐怕就算是您也要中招。”
玉疫鬼对各类毒气十分敏感，没进房门，就发现了其中有致幻的毒气，故才提醒陈诚。
陈诚看了一眼玉疫鬼，说：“你在这看着，如果有人靠近，立刻通知我。”说完，陈诚直奔程天明的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