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上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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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上贼船
宁勃侯府的管家皱着眉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禁不住诱惑同意了。
没多久白谦裕就半信半疑的出现在了侯府后门。
他并没急着上马车,而是站在门内远远地打量,企图看出究竟是什么人来找他。
可谢汝才的马车向来低调从不带任何明显标志,大小用料也是极为简单的那种。
白谦裕侧头问管家。
“那小厮可说他家主子是什么人了吗?”
“没有,不过看起来来头不小,那小厮跟我说话的时候昂着下巴,不像是寻常人家的下人,倒像是哪里的主子。”
“主子?”
白谦裕大脑中飞速过了一遍满皇城的富贵,发现但凡是符合标准的都不可能来蹚这趟浑水,这下子他疑心更重了。
“去,你再去找那小厮,就说怕在马车上怠慢了他家主子邀他过府一叙,先让本侯看看是谁再说。”
“行!您在这等等我。”
管家快步跑过去,没一会儿又快步跑了回来,摇着头说。
“不行啊老爷,那小厮说他家主子没这么金贵,还说事情秘密的很,怕咱们府上人多眼杂。”
“这……这会是谁呢?”
白谦裕正想着,忽然见马车的窗帘动了动,他立即瞪大眼瞧着。
谢汝才微微挑起些帘子露出半个眼睛的距离。
光是这一瞧就让白谦裕立马下定了决心,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似的提着衣摆就往那跑去。
管家吓了一跳跟在后面虚扶着。
“老爷您慢点儿!当心摔着!”
其实那点缝隙根本不足以看清车上之人是谁,只是谢汝才手上有枚戒指天下独一无二,他撩帘子一露出来就被白谦裕敏锐的看见了。
白谦裕一脚登上马车还不忘回身叮嘱。
“去!叫人盯好了周围,连只鸟都不准飞过来!”
“是!”
马车内谢汝才佯装客气的伸手扶了一下。
“还是侯爷想的周全。”
白谦裕坐在狭小的马车内,身上还带着些许寒气,脸上却已经冰霜化冻笑道。
“谢大人乃是户部尚书,坐这车子实在是太委屈了,本侯知道你不想铺张浪费,恰巧我家内有辆空闲的马车,明天我叫人收拾好了送到你府上去!”
“那好啊,那谢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先在这谢过侯爷。”
“客气什么,刚才听管家说谢大人找我有事,那管家岁数大了又笨嘴拙舌的学不明白话,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谢大人找我所为何事啊?”
谢汝才又笑了:“若是笨嘴拙舌也能当上侯府的管家,那他祖坟怕是冒青烟喽。”
白谦裕也跟着笑了两声,却不打算接话。
好在谢汝才也不是故意来抓他把柄钓鱼的,而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他,便说。
“听闻早晨有人冒充侯爷的人给固远伯府上送了重礼,其实固远伯能给侯爷的答案我的主子也能给。”
“你的主子?”
白谦裕眼睛一转就想到了太子段溪知。
其实这些结党的事在大臣内部也有议论,许多人都说户部尚书是太子的人,只是没人敢把这件事捅到明面上去。
再结合最近几次朝上的动向,虽然谢汝才没有很明显的站太子队后,但也的确是不温不火的推波助澜起了很大作用。
像白谦裕这种地位的人自然是眼明心亮看得透彻,只是不愿多事所以一直不说破。
只是没想到谢汝才竟然会当着自己的面承认这件事,要是现在白谦裕还装傻,那恐怕会被太子部下立马对付。
从不结党的他也只好陪着笑脸说:“不知道您背后的主子有什么好主意?”
“我主子猜到您正在发愁怎么解决林家的事,毕竟皇上扔给您的这可是块烫手的山芋,要是判林家有罪,那便得罪了珩王,要是判无罪则又无法和百姓交代难掩悠悠之口。”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道理!”
“这事儿也好解决,判林家有罪!”
“啊?那珩王殿下……”
“可又不是什么重罪。”
白谦裕傻眼了,小声说,“这恐怕不容易吧,之前倒是听闻过有这么办案的,那都需要有人来顶下大部分罪责才行,眼下林家的事闹得这么大谁能给他们顶罪?皇上和百姓们也不能信啊。”
“这人我已经为侯爷找好了,”谢汝才拿出一份已经签完字画完押的招供递到白谦裕面前,“您不妨看看这个再说。”
白谦裕眼睛一亮,迫不及待接过来瞧。
只见上面是皇商之子郭少跃的招供词,他说自己与林高鹤的妾室柳氏一见钟情,苟且之后狼狈为奸想要谋骗钱财,于是两人分头行动,一人盗取林高鹤的相印,一人偷换皇商进贡的宝贝,屡次得手后更是猖獗,才酿成了如今的祸患。
这张招供书下面竟然还有一张,是郭少跃他爹郭尊成的绝亲书。
大致内容是他教子无方才养成了此等败类,现在大义灭亲主动搜索府上找到了郭少跃藏的更多‘犯罪证据’,特交给衙门以正司法,同时与郭少跃断绝父子关系,希望能网开一面饶了郭家教子不严的罪过。
白谦裕拿着这两张纸怔住:“这……这怎么会……听说郭家及其宝贝这个儿子,怎么会突然……”
谢汝才笑笑:“从前是很宝贝,但这位郭老爷想通了,发现自己还有更宝贝的,只要他及时和郭少跃撇清关系说不定还能保住他皇商的身份,而且听说他妾室生的那两个儿子也已经成年也很聪明能干,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来这么一招那郭家或多或少都得被牵连,哪有这样来的干净利索。”
“厉害!谢大人的手笔实在是厉害,真是叫本侯佩服啊!那柳家……”
“害,那不是更好解决,柳家本身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吓唬吓唬就全都听话了。”
“不愧是谢大人出马!”白谦裕心里瞬间有了底,气色立刻好了起来,“这下本侯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也是林高鹤命不该绝不仅能安全出狱还能保住他相爷的身份,左不过是个监管失职的罪名嘛,不会伤到根本的。”
谢汝才闻言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白谦裕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继续道。
“这下子好了,既能给百姓个交代,又不会得罪珩王殿下,本侯真是要备厚礼谢谢你啊谢大人!我这就回去叫人拿……”
“哎,”谢汝才拉住白谦裕手腕,微微用力的压了压,脸上却依旧挂着笑,说,“侯爷不必破费,您知道我是被主子派来的,主子可不图您的钱财。”
白谦裕尴尬一笑:“是是是,但您也不能白辛苦一回。”
“我这不算什么,只要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白谦裕已经没有退路了,方才他想装傻用钱来感谢这件事,但显然太子要的是他的人,现在他算是上了贼船回不了头了。
白谦裕只好赔笑道:“自然是知道,只是不明白这位主子为什么会帮林家?难道不是该灭了林家扯掉珩王个臂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