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余忆童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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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壮的根茎上目前只结出了小小的胚珠，离成长为果实还有一段时间。
澹台清月看了一会就站起身，望着幽深的庭院，心中涌出一股怀念。
走到门脸的位置，澹台清月看着脚下的青石台阶露出了微笑。
四五岁的时候她就是坐在娘亲的怀里，看着天空数星星。
想罢也不嫌弃，直接坐了下去，她思绪仿佛又飞回了小时候。
“娘亲，您看那颗星星，好亮！”小清月瞪大了眼睛仰着头，伸出一根小小的食指指着夜空。
星辰的色彩倒映在她纯净的眼眸，湛蓝蓝的，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
师闻歆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的道伤已经压制了数载，现如今有些压制不住，导致境界不稳，快要跌落下去了。
若不是她有仙台境的深厚底蕴，早几年估计就卧床不起了，在族中寻遍丹药功法，也没找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一番寻找倒是在一篇古籍中寻到了一丝线索，只是那地方远在东域，师闻歆看着怀中不安分的清月，嘴中泛起了苦涩。
“娘亲，您有没有在听呀~”
仰了半天头的清月，脖子都酸了也没得到师闻歆的回应，不由摇晃起了她的手臂，拖长了音调撒着娇。
“啊，在听在听，我看看，确实很亮啊。”师闻歆回过神，将心事暂压下去，抬头道。
“那上面会不会有人？或者大妖怪。”
小清月好奇的问，两只手比作小爪子放在耳朵边上，畅想着遥远的星星上面会不会有可怕的大妖怪。
师闻歆摇了摇头道：“娘亲也不知道。
不过将来你可以努力修行，自己飞上去看看呀。”
师闻歆微笑的鼓励她。
澹台清月学着秦管家的模样，用手抚着光洁的下巴，故作老成的点点头。
“那它叫什么名字？我要记住它，将来好上去看看。”
她把跨越星河说的像是迈过庭院中的鱼池一般容易，语气充满了天真。
师闻歆当然不会打击她的自信，就告诉她：“这颗古星叫开元，你可要记牢了。”
“嗯嗯。”澹台清月听后忙不迭的点着小脑袋，那随意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想要横渡星域可不容易，纵使是娘亲也做不到哦。”师闻歆捏着澹台清月的小手引导她。
“想不想超过娘亲，想的话明日里跟蒙师识字可不要偷懒哦。”
“啊~”澹台清月听后瞬间垮起了小脸，她可以蹲在池边看着憨憨的龙鳞金鱼一整天，也不想去私塾中上课。
不过好在她也知道刚定下目标断然没有立马反悔的道理，还是扁着嘴同意了。
师闻歆看在眼中，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纵然有千般不舍，可也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多督促她一番。
澹台清月年岁虽小，但她能隐约感知到周围人的情绪，察觉到了娘亲还有说教的念头，立马开口打岔。
“那娘亲咱们生活的星辰叫什么名字？”
师闻歆没多想，立马回道：“紫宸，咱们所在的星域叫紫宸。”
“那月亮呢？”
“月亮就叫月亮，不过上古之时还有个别称叫做望舒。”师闻歆抚摸着清月圆圆的小脑袋回道。
“望舒、望舒，真好听。”澹台清月把这两个字眼在嘴中咀嚼了两遍，又问：“那太阳呢？太阳，是不是叫火球。”
师闻歆看着她搞怪，没好气道：“别瞎说，太阳也一直都叫太阳。”
“不过也因为一些强大的存在，曾经有过别称，比如金乌、羲和.......”
这些古旧的知识对于清月来说有些遥远，她似懂非懂的点头听着。
母女俩的闲聊持续了很久，小清月的脑袋里总有数不清的好奇，问不完的疑问，有些甚至让师闻歆也回答不上来。
夜更静谧了，澹台清月旺盛的精力此时也有些消退。
师闻歆将她揽在怀中，一摇一晃的仿佛是温暖的摇篮。
小清月嗅着独特隽永的花香，眼皮也有些沉重，困意在逐渐上涌。
只是她不想与娘亲的相处如此短暂，瞪大了双眼留恋着不愿入睡，拽着师闻歆的衣领问道：“真香.......这是什么味道？”
师闻歆手掌一翻，一朵淡雅的花儿出现在她掌中，花瓣六分，清香怡人。
清月好奇的伸手触摸，软软的，指尖也沾染了淡淡的花香。
“这是灵慧花，多闻闻，说不定会变聪慧哦。”师闻歆捏着花瓣在她眼前晃悠。
澹台清月撅起了小嘴偏过头道：“我的聪明已经够用了，不需要再闻花了。”
她倒是对自己有着迷之自信。
师闻歆斟酌着对清月道：“娘亲与你定个约定，娘要离开你一阵子，等到后院的灵慧花什么时候开了花结......结了果，我就会.......回来。”
磕磕绊绊的说完，她心中涌起了羞愧，清月只是个孩子，欺骗她比欺骗任何人都要来的艰难，以至于让师闻歆难以启齿。
她等了会没等到清月回应，一低头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清月已经在她怀中睡着了。
圆圆的小脸，粉嘟嘟的嘴，身子缩成一团，闭上了眼呼吸均匀，显然已经陷入沉睡。
师闻歆无奈一笑，轻柔的站起身回到了房间内。
将澹台清月轻轻放置在小床上，那只攥着衣领的小手捏的紧紧的怎么也挣不开，师闻歆无法只能脱下外袍盖在她的身上。
俯身亲吻了她肉肉的小脸，师闻歆关门走出去，望着皎洁的夜空，怅然的叹了口气。
.......
“这.....这是.......”师闻歆看着这颗小小的果实，差点不敢相信。
可这个颜色与形状，不会错，就是灵慧花结下的果实，表面的青皮都没有褪去，显然被摘下来连一年都不到。
“没错，娘亲，这就是灵慧花的果实，我等到了，您也回来了。”
师闻歆望着红着眼的澹台清月，捧着果实看着自己，那小心翼翼中带着希冀的眼神，仿佛灼到了她的心。
她再也绷不住脸色，一把将清月搂在怀中。
眼泪止不住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