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你这也算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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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浓烈的杀机锁定着那个持剑的少年，精英的猎人终于亮出刀锋，杀戮与反抗、罪孽与审判都将在这一刻被裁定。
或许有人面对强敌不情愿出刀，但是正在大杀四方的白幽灵显然不会给他们一个和谈的机会。
空气中出现了一些水流，水流慢慢形成漩涡，这些漩涡可是一个个潜在的炸弹，当漩涡爆裂，射出的水流穿透力堪比子弹。
言灵·涡，一个普普通通的言灵，在这样的战场上最多就是封锁白慕予的路线，只可惜这帮人似乎不怎么长记性。
猩红的双眸中金色的光芒突然暴涨，白慕予的眼睛成了暴虐的血气与君王的龙王交织而成的赤金色，一个霸道而危险的领域张开，无论是凝胶还是漩涡都消失了。
知源圣域，一旦出现就定义了元素运转的方式，除非对方的权柄超过白慕予，不然白慕予就是这一方天地的王，可以号令所有元素。
这一次领域并没有扩张，其实他只需要让领域囊括所有人，然后自己主动打乱元素平衡形成毁灭的风暴就可以带走面前的大半猎人，但是那样似乎就太无聊了。
领域内白慕予只是看清了元素各自的运转与形成规则，他也需要借助君王的龙血来下达命令，当元素都按照他的规则来运转的时候，原本的狂战士就成了一个——元素法师。
几点水花在人群中爆开，最先发出惨叫的就是那位言灵·涡的使用者，他被自己最常用的手段重创了，因为水元素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成了白慕予的堂下之臣。
被压缩之后的水凝结成子弹直接向前射杀而去，然后是无形的风化作冷冽的刀，原本躲避这两种无形无质的东西就够麻烦了，脚下地面还在不停的颤动……
还站着的几位都是混血种中称得上精英的存在，可惜现在他们只能在石头尖上跳舞给白慕予看。
火元素的出现要慢半拍，毕竟白慕予体内还真没有火焰权柄的君主级龙血存在，那一道火焰权柄的虚影其实是一种取巧的规则。
按照规则的运转，排开稳定空间里的三大基本元素，剩下的就是纯粹的火焰，再通过微弱的联系调动火元素……
白慕予享受着这个过程，因为这个过程警醒着自己现在并不完整，火焰的规则虚影终有一天会崩塌，届时他的身体将再也无法容纳三种元素的平衡进而崩溃。
调皮的少年、冷静的观察者，沉迷杀戮的死神，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白慕予其实早就迷失了，现在只是在尝试哪种人生与态度更加契合自己。
面前这些在元素轰炸之下狼狈逃窜的人，只不过是白慕予验证自己对哪一种杀戮方式最上头的实验品。
这就是弱者的可悲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杀死自己的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地位。或许他们会以为自己是供强者玩乐的戏子，但实际上连这点微弱而可怜的价值都远远算不上。
火球、水弹、风刃、岩突……各种基本的元素魔法在白慕予面前自主释放，没有繁杂的咒印，只需要简单的通过龙文下达命令。
变身人形轰炸机的白慕予压制着所有人，直到他感知到一部分风元素“叛变”了。
不像面对芬里厄时候叛变的那么彻底，他掌控的元素并没有彻底倒戈，反而更像是有人爆种从他的手中抢到了一丝权柄。
白慕予停止了轰炸，他想看看能做到这一步的人是谁。尘烟散尽，猎人中的领头羊站了出来。
此刻他的皮肤表面已经出现了细密的鳞片，整个人开始向龙类或者说死侍的方向转变。
风元素以他为中心开始重新排列、肆虐，化作吞噬一切的猛兽向白慕予冲来。
言灵·风王之瞳，在和夏弥友好交流的过程中她展示过自己人类身份的言灵，白慕予已经相当熟悉了。
“起风了，很不错，我很惊讶。”白慕予语气如常，情感上毫无波动，听不出一丁点惊讶的情绪。
“我见过别人释放的风王之瞳，那阵风如流水般轻柔，如烈火般暴虐，如山岳般厚重，如日星般闪耀。”白慕予顿了顿，“那天她乘风而行，飘逸的身影宛如神明。”
在场的人已经不知道白慕予是在诉说还是吟唱，他们从面前这个杀神的讲述中似乎看到了一个神明的影子，神明似乎以全身之力，迎着永不停歇的风，对抗着一切命运。
“刚刚的那些人失去了一切，只留下了遗憾，现在该你了，这东西也算是风？”
风再次吹起了一首悲歌，像是亡灵在哭泣，像是死神在哀悼……
明明风从来没有停止，但现在所有人都有了一种感觉——起风了，起了一场裁定他们可悲命运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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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应该是服用了进化或者说堕落的药物，现在他要发力了。”
卡塞尔学院指挥控制室内，施耐德带着他一直在盯着白慕予的现场直播，看着操控各类元素的白慕予，楚子航强忍着吐槽的欲望，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场面……怎么看都像是那个RpG游戏片场里客串过来的元素法师，是不是以后还有陨石术、飓风术等高阶魔法？是不是最终还有超阶魔法的存在？
他一个不善言辞的人都快要压制不住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了，以后和他对战是不是言灵要无效，而且只是自己这方无效？
“对手的言灵是风王之瞳，以自身为中心产生强力的空气涡流，如果掌握得足够精神可以掀起一场小型风暴。”
施耐德解说的声音总会时不时传来，用他狠辣的眼光介绍着现在的战况。
小型风暴确实有点恐怖，但是这能对白慕予造成威胁吗？看到白慕予一路上先是无声无息杀人然后用利剑屠戮，最后再用元素轰炸，到底有什么言灵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
虽然这个金发中年人的资料看起来挺唬人的，楚子航的手中就是那个在空中御风站立的男人的资料，猎人网站上代号“老King”，一般人称他“老K”，做过的事情也是……一言难尽。
这是一个疯子，他实力强大，曾经在金三角帮别人做事灭掉了一支佣兵团，三十名全副武装的战术编队无一活口；
他喜怒无常且疯狂，在中东因为缺现金随手灭掉了一个当地的武装民兵组织，连同士兵与俘虏算上来灭杀上百人就为了几千美元的现金……
虽然干出来过一些蠢事，但是实力强大心性残忍是大家所公认的，这也是猎人网站里排名前十的名人，货真价实的五星猎人，几乎代表着混血种世界的天才。
不过现在所有的荣誉与过往都是虚妄，一个五星猎人就因为20英镑的悬赏被白慕予逼到了山穷水尽，不惜服下禁药来拼上一线生机。
风暴成型了，狂风割裂着每一个人的肌肤，老K脚下的人是最先开始躲避的，他们已经被细密的风刃割开了多处伤口，甚至因为风的速度太快而感受不到疼痛。
“要开始对拼了吗？”楚子航低声说着。
“不，已经结束了。”施耐德摇摇头，眼睛里满是失望，这样的一支队伍，竟然连白慕予的实力水准都没试出来。
结束了？楚子航细细盯着屏幕，生怕自己漏过了一丁点细节。
施耐德教授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结束了的？还有什么细节是自己忽略掉的东西？
画面里白慕予面色如常，似乎好像根本没有动过；那些在风的领域中逃窜的猎人也看起来很正常……楚子航将目光上移，不对劲的地方是在空中释放言灵的老K本身！
在风暴凝聚之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白慕予身上，想看看他怎么应对，那些逃窜的猎人们最多只是吸引了一丁点目光，顺便衬托了一下风王之瞳领域的强大而已。
他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老K身上过，现在看过去这个释放了言灵的家伙已经脸色通红快要窒息了。
或许最开始他是在身边凝聚起来了风暴御风而行，甚至从白慕予的手中夺走了一部分风的归属，但现在白慕予的领域继续扩张、增强，他环绕着自身形成的风成了围杀自己的囚笼。
白慕予动了，他对着天空，五指虚握，面前的飓风漩涡似乎被他牢牢捏在了手中，风暴中央的老K更是被扼住了咽喉。
“我记得她说过，风是多变的，它不只是拂面的微风也并不代表狂暴的窒息感，更不是如同刀割一般的锋锐……这些特点都不足以形容风。”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白慕予的手微微放松，让老K喘了一口气，也有心情听他继续讲话。
“真正的风，代表无孔不入，侵蚀万物！”
老K笑了，笑得很勉强，因为他感知到了那种无孔不入的感觉，那种自己被侵蚀掉的痛楚，他已经不是自己了。
原来这就是风啊，老K在白慕予五指握紧的同时消失了，整个人化作灰尘消散。空气中只留下一片血雾，这片雾气降下，形成细密而微小的雨洒落在已经不知道逃避的猎人肩头、脸上和头发上……
慌乱逃窜的猎人们安静了，或者说他们忘记了逃跑，内心只剩下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