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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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猎人网站多久了，看你的履历你好像参与过很多任务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接我发的悬赏啊，怎么看这都是一个亏本生意吧！我也本来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思。”
“你应该还是学生吧，在哪里上学？我今年也是准大学生了哦，趁着开学前出来玩玩”
……
地铁的座位上，白慕予抬着头看向头顶的灯光一言不发，但是依旧逃不脱林子雅言语的狂轰滥炸。
为什么小姑娘就不能安静一点呢？他是来打发时间的，但现在却和坐牢一般。在今天之前他从未发现原来地铁车厢里的灯光可以这么好看……
原本以为沉默下去就可以脱离苦海，但是没想到他还是天真了，林子雅今天就好像发誓要撬开他的嘴一样。
这样的问题白慕予都数不过来听到多少了，身边的女孩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也是准大学生，开学前打发时间，看你发的悬赏好玩就接了……”
迫于压力白慕予终于开始回应，但是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那我们差不多大，你去哪个学校啊，什么时候开学？我看你的猎人履历似乎参与过很多任务，真的和我是同龄人么？”
一串新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样将他淹没，现在白慕予很想回到两天前，对着接下任务的自己狠狠来两下，你真该死啊！
他彻底自闭了，而且有些东西也不能说，猎人网站的悬赏发布者可以看见接受悬赏的猎人的履历。
当然那所谓的履历就是什么时候在网站里接受了多少星级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关于每一个任务的信息是绝对保密的。
但是他自己的账号第一次任务可以翻到七年前，那时还不到十一岁的自己就踏上了这条路，接受的也大多是和这次一样没有星级评定的普通任务。
这次回归最初，也是与曾经的自己做一个告别，也因此白慕予才会在这种根本没人挑选的赔本买卖中寻找自己的目标。
只是他失算了，这一次的队友会那么的健谈……
他们从三号线的起点开始一路坐起，渐渐的走到中段车上人就多了起来，两人之间的话题也趋于日常。
当然这也是白慕予有过暗示，猎人网站涉及一个黑色的社会体系，最好还是不要在大众面前提到这些东西，万一网站背后有什么人盯着呢。
一个运气好撞入网站的普通人，可以说已经摸到了混血种世界大门的一半，如果继续深挖下去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猎人网站最后的温柔，就是对于像林子雅这种没有星级的猎人屏蔽掉了大部分内容，少部分没被清扫干净的龙类踪迹和各种捕风捉影的未解之谜、都市传说混在一起根本没人在意。
面对普通人保护龙族的秘密，这是混血种的共识，谁也不想分蛋糕的人多一个。
“一会一起吃个饭吗？不过我预留的饭钱不多，可不会请你哦！”
“我请，你随便选。”
白慕予在心里祈求着吃饭时间长一点，同时希望食物可以堵住她的嘴。
在第二条线路的末尾打上勾，林子雅靠在最后一站的闸机旁伸了个懒腰，白慕予看着她在地图上圈圈点点，这个动作已经在他面前重复过十几次了。
“吃饭去？我随便挑？”
林子雅抬起头再次确认了一遍，整个人显得有些小心，似乎面前站着一张饭票，但是她害怕自己吹口气把饭票吹飞了。
得到了白慕予的肯定回应后，她又收起了那一股小心，将手中的地图和笔快速收进了包里，一溜烟冲向了地铁出口。
嗯，白慕予又在心里给她打上了一个吃货的标签。
从白慕予对于林子雅的评估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没什么坏心思的学生，来到这座城市的原因是因为马上就要在这里开始四年的大学生活，所以先熟悉一番这座城市。
最后林子雅还是在周边挑了一家涮烤火锅，在夏日的傍晚里，火锅与冰饮料确实是绝配。
烫过的肥牛伴着红油入口，在这个夏天多给你一个出汗的理由，随后再猛饮一口冰镇的饮料确实爽到心底。
这些话都是林子雅说的，白慕予对吃的可没有那么多讲究，他最多在意的就是食物的营养价值与药用价值，除此之外只要味道还行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你说你也是准大学生？哪个学校的你还没跟我讲诶！”
白慕予错了，错的一塌糊涂，地铁的后半程林子雅话越来越少或许只是因为饿了，而现在自己带她来吃饭补充了她最后的短板，问题轰炸又回来了。
他后悔了，是那种半夜起来都想给自己一巴掌的程度……
“学校在美国，一个私立院校。”
白慕予现在都对卡塞尔学院没什么了解，只知道它属于欧洲密党，在明面上是芝加哥大学的联谊学院。里面有什么人，有多少学生与教授，有什么课程与任务都一概不知。
“哇哦，留学呀，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一般般吧，也就是一个贵族学院，毕业包分配的那种。”
……
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在面对一个话痨的时候，白慕予无师自通了一项技能：一句话把天聊死。
和自来熟话痨聊天就要学会张弛有度，有时候你不回应会被一连串问题轰炸，回答了又会产生新的话题，所以回复与不回复需要选择时机，也需要选择答案。
白慕予从来都没有想到，说话的艺术还可以反向发挥。这样一来，世界终于安静了。
在世界安静了之后，白慕予结束了这一次的地铁打卡之行。
一号线最后一站，苹果园。
林子雅出站，仔细盯着手中的地铁卡，卡片依旧是原本的样子，没有一丁点要变成金色的征兆。
地铁卡当然不会变成金色，那种灵异事件怎么会发生在这个世界上！林子雅叹了口气，都市传说果然是害人不浅。
“任务结束了。”白慕予陈述着这个事实，同时在心里还默念了一遍折磨也结束了。
“嗯……”林子雅将所有东西收好，最后从钱包里拿出了两张红色的钞票递到了白慕予面前。
白慕予没有矫情，双方只是一个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虽然这次为了完成任务他的成本要高于佣金，虽然这点钱对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是他还是没有选择客气，就当是为了这一路自己受气的补偿吧。
告别了林子雅，白慕予自己还有新的事情要做，关于一号线始发站的编号为何是103的猜想。
林子雅倒是和自己聊过这一点，不过根据她在网上查阅到的消息，前两个站点会涉及一些官方背景，去了容易被查水表。
白慕予听不懂查水表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于这个从未见过的站点相当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