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成名与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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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成功不仅取决于个人能力,更要有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济南侯义,天津人。由于在天津犯事后先跑到北京,与大哥认识以后,又跑到济南。在大哥的力捧之下,现在是名声鹊起,正处于上升期。办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当场销户马杰,,另一个是翻盖老葫芦。两个战绩不能说多大,但是足以让侯义在济南站稳脚跟。在济南只要一提起侯义,马上就有人说起他的战绩,也知道他是一个挺讲究的外地人。
侯义在济南只有南市场的一个海鲜铺,没有其他的实体买卖。因为加代曾经对侯义说,在你没有足够大的时候,实体买卖只是你的累赘,而且也做不好,所以侯义是没有实体买卖的。
蔡鹏,济南的雨鹏有限公司老板。宇鹏公司不是特别大,主要经营建筑材料、化工原料。蔡鹏还拥有自己的餐饮和娱乐买卖,认识侯义两个来月了。蔡老板把电话打给了个侯义。大义一接电话,叫了一声,鹏哥。
“兄弟,你忙不?”
“我还行。鹏哥,我跟哥们在打麻将玩呢。”
蔡老板呵呵笑着问:“晚上有没有时间啊?”
“有时间。你有什么事?”
蔡老板说:“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晚上八点来四红酒店。我做东,找了不少人,晚上一起吃个饭,我有点事想跟大伙聊聊。”
侯义一听,“都有谁呀?”
“都是济南的社会,你可能都认识。老全,老葫芦他们都来。你给个面子,行吧?”
“哦,鹏哥,我跟老葫芦的那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人尽皆知。不要说其他的了,你就冲我的面子来,谁也不会说其他话。”
侯义不好再推脱了,说:“行,鹏哥,我晚上过去。”
“兄弟,感谢了。”
侯义说:“你要是需要我办事,你就直说。”
“不是,大伙一起商量着来呗。”
“行,那好嘞。”侯义挂了电话。
兄弟小四眼说:“什么意思啊?还不说干什么,就说找大伙吃饭。哥,我们去吗?给他们面子干什么呀?他就是一个做买卖的人。”
侯义说:“要去的。不给面子不好看。你忘了代哥怎么告诉我们的?”
“哥,反正我是看不上这样的人。听说蔡鹏为人一般。”
“得了吧,你也只是听别人说。谁人背后无人说?要亲眼所见,亲身感受才知道。晚上你们别去了,我一个人去。”
“我给你开车吧。”
“晚上再说吧。”
“晚上再说吧。”
人靠衣裳,马靠鞍。最能直接体现男人身人价的是你拥有什么样的车。侯义站起来以后,一个老板送给了侯义一辆色的虎头奔。
晚上七点多,小四眼开车,侯义坐着虎头奔来到了四红酒店。楼下,来了不少老社会,包括宏友、老全、健明和老葫芦等人。社会要讲究的是面子,大场面上一定是表现的太度的。在场面上,关系不好,大不了不接触,不过招,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大老远看见侯义,老葫芦一摆手,“哎呀,兄弟啊。”
“哎,老哥。”
两人握了握手,老葫芦说:“没想到你也过来了。蔡鹏给你打电话了啊?”
“嗯,特意给我打的电话,让我过来聊聊。”
“行,济南的圈子不大,基本就我们这一帮人。平时各忙各的,难得有机会坐到一起喝点酒。上回那事别往心里去啊!”
侯义呵呵一笑,“我不会的。老哥,你也别往心里去。”
“兄弟,我实话跟你说,你侯义这小子,我也是看出来了,你绝对是有魄力的。老哥挺佩服你。行了,其他不说了,上楼。一会儿边喝边聊。”
当时的济南社会能起来名字的有老泉、健民、宏友、老葫芦和侯义。随着蔡鹏的到来,一帮人相互拉着手,说着表明面上的客套话和关心的话。看上去就是那么的虚伪。
进入包厢,酒菜一上,开始喝酒了。蔡鹏年纪在五十左右,身高约一米七五,戴着眼镜,精神矍铄。几杯酒一下肚,蔡鹏直奔主题,“今天,把各位找来一是叙叙旧,真是想大家了。从年初就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大伙在一起坐坐,可是不是他今天忙,就是你明天忙,一直也没有机会。这杯酒呢,我赎罪,怨我了。可能会有老哥说我心不诚。不管怎么样,这杯酒我干了。各位也别挑理,来,一起干一杯吧。”场面上很和谐,也很客气,大家也都把酒干了。
蔡鹏接着提杯,“第二杯酒。把各位找来,有个小事跟各位聊聊,想听听我这些哥哥、兄弟的建议。”
众人一听,都把目光聚向了蔡鹏,等着他往下说,尤其是宏友。在侯义起来之前,宏有号称济南最能打的社会。当初出道的时候,凭借两把西瓜刀,在市场上谁不服就扎谁。后来改用枪刺了,再后来用起了五连子。宏友看上去一脸横肉,面带凶相。
宏友说:“鹏哥,你就直接说吧。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谁欺负你了,还是怎么回事?”
蔡老板呵呵一笑,“欺负倒也谈不上。没有外人,实话实说,济南圈子就这么大,基本都在这包厢里。你说我有事不靠在座的各位,我靠谁呀?我不知道各位认不认识滨州的裴永亮,裴三哥。”
裴永亮的名字如雷贯耳。老葫芦说:“知道,老三嘛,滨州三哥。怎么了?”
蔡老板说:“别提了。葫芦哥,他是往死熊我啊。哥,你都想像不到。前两天,通过我一个好哥们儿找到我了,叫我过去吃饭。饭桌上他说想到济南来开一家娱乐城,要开一个七八千平方米的场子。我说那你搞呗。他告诉我说手里的钱不钱不凑手,让我投资二千万。我说投资也行,我说这股份怎么分呢?告诉我股份就他自己的。等钱挣回来了,再把钱还给我。我一听这不是胡话吗?这不属于熊我吗?思来想去,我在济南这么多年了,我不能说我多有面子,但是最起码我结交了一批好哥们儿。在座的哪个不是我兄弟,哪个不是我哥们儿?大伙得给我支支招啊,这事我怎么办啊?”
在社会跟商人之间,永远没有纯洁的友谊。商人有钱,社会人从有钱人身上捞钱是最有效的。
2
社会人里面是有坏人的。当天蔡鹏喊来吃饭的社会中,老全就是一个坏人。
听了蔡老的叙述,老全说:“那个,鹏啊。”
“哎,全哥。”
老全说:“我跟裴老三还行,关系不错。我帮你说说。你是想他一点股份,还是什么意思?”
蔡老板一摆手,“不是分我一点股份,我根本就不想干。怎么大伙还没明白呢?这不就明摆着让我拿一二千万给他开店,什么都不给我吗?这钱我不想出,我又惹不起他。我跟大家说说,你们帮我想想办法。”
老全一听,“那你这事我不好说。裴老三牛逼,现在在滨州了不得,特别大了。他在整个山东基本上都有面子。走到哪都是朋友哥们儿。哎呀,我听说跟烟台姜维早关系好得跟一个似的。老姜分了不少矿给他。他现在很肥,很大了。”
蔡老板说:“就说这事儿。他要不大,你说我还能怕他吗?付哥!”
老葫芦一转过来,“啊。”
蔡老板问:“哥,在座的数你年龄越大,资历最老,你看怎么办呢?你给兄弟想想办法啊!”
老葫芦摇了摇手,说道:“这个办法我怎么想啊?没有办法。那边是朋友,这边是兄弟,都熟悉,关系也都好。你叫我们在场的这帮哥们儿,谁能跟你支招呢?我们也不能结交你一个,得罪另外一个吧?说实话,这事不好办。”
老蔡看向健明,“健明啊,你呢?你也说两句。”
“我这么跟你说吧。鹏哥,你要听我的,你就给他投吧。你像你这买卖越来越大,你总得有点靠山的。你将来玩大了,没有点社会大哥罩着你,那能行吗?你交个朋友,行,不白交。就像大家说的,那裴老三我们现在都惹不起。我跟大家的意见差不多。”
蔡老板一听,“不是,我就发现了,在座的没有一个真哥们啊?”看向侯义,“兄弟啊,你说句话吧。”
侯义说:“鹏哥,你需要我怎么做吧?鹏哥,我不会说什么,我不认识这滨州的什么裴老三裴老四的,我只是听说过。你需要我干什么,你就直说。”
老葫芦一举手说:“侯义啊,不是哥在这长别人威风。你要是听说过,你一定知道裴老三在滨州特别牛逼。你可别惹麻烦,知道吗?裴老三不好得罪,也不好惹。你哥别图嘴上的一时痛快。我跟你说,真说到时候怎么样了,那就不好了。”
侯义一听,“是吗?鹏哥,你想怎么做?你直说,我听听。”
蔡老板说:“我不就是想不投钱吗?我不想跟他一起干。这他妈可倒好,现在裴老三把兄弟给派过来了。”
“他哪一个兄弟过来了?”
“夏学风,你听说过吗?”
旁边老全一听,“我草,那牛逼,那太牛逼了,夏疯子嘛!这小子极缓出来的。光我知道的他身上背了两条生命。我不知道的还有多少个,我不好说了。他在滨州是就人妈无敌。当年拿把五连子逮住谁都崩。大马路上,你看他一眼,他抬起五连子就打你。夏疯子,谁他妈不故道呀?”
健明一摆手,“对。有这么一个人,裴老三手底下的第一兄弟。老三的名声就是夏疯子给打出来的。”
蔡老板一听,“不是,你看你们......”
侯义点了一根烟,没有说话。蔡鹏一看,“侯义啊,哥也不问别人了,我就问问你,你看这事怎么办?”
侯义说:“你想给他投就给投,不想给他投就不投。哪有那么多原因呀,谁行谁不行的。玩社会听名字,那可就歇得了,能他妈吓死你。操!”
“兄弟,那你看这事......”
侯义一摆手,“我没什么想法。我还是那句话,好哥们有事一起扛!哥们要是不好,找你,你就别来。你来干什么呀?反正找我,我来了,我就这么些话。我这人可能说也是实在点,心直口快一点啊。各位别挑我,反正我就这么个意思。”
侯义的这番话一说,其他四个人一看,说:“侯义牛逼!”
宏友说:“哎,操,侯义现在这么牛逼了?你销户了一个麻吉,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侯义顶了一句,“我怎么了?”
宏友说:“我们还在这坐呢,我们说别的了吗?轮着你扛大旗了?”
“友哥,我告诉你这么一句话,不管你承不承认,就你们几个哪个瞧起我侯义了?你们背后议论我,我他妈都听过,没有跟你们计较。社会上我们各玩各的,对吧?你玩你的,我混我的。尤其全哥说我是一个外地来的,在济南狗屌不是,靠大哥,靠他妈这个,这靠他妈那个的。是,我承认我是靠着。但你记着,在事上,你不如我。你们不都是看不上我吗?我也不用你们看得上。我侯义行与不行,用不着你们来说。鹏哥,你真要我怎么做,你就说话。别人不敢管的事,我来管。能怎么样呢?打生死架呀?我见识见识。”说完,侯义把自己的烟头扔了。
侯义的这番话,听上去是得罪人了。但是混社会只有足够大的时候,才能开始交朋友,开始圆滑。当你在别人的眼里狗屌不是的时候,你就开始交哥们,开始圆滑,那你就会成为高奔头一样的人。打你嘴巴,都得给人赔笑。没有金刚手段,哪来的菩萨心肠?混社会不把名气打出来?还混什么社会?
3
人不狠,站不稳。扬名立万阶段,打出了战绩,就得狂。侯义的一番话确实得罪了一部分人,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宏友说:“这他妈真牛逼。这么牛逼,你给他办呗?就这事,你给他办呗。让大家也看看,是不是?健明!”
“对。侯义,你要是牛逼的话,你办呗。谁也不聋,谁也不瞎。你怎么办的,办到什么程度,我们能听到,也能看到。”
侯义一听,“你以为我办不了啊?”
老葫芦一摆手,“不是,不要激谁。都是济南玩的兄弟,干什么呀?你们这样不好啊,我看不惯。侯义是什么呢?他是讲究,真有血性。就这事儿,你们不激侯义,侯义就不办了吗?需要你们激吗?我就喜欢侯义这小孩,有魄力,敢打敢干,比你们强多了。侯义啊,我说实话,就这件事,这些人都是软蛋,都不敢办。我估计也就是你敢办了。你收拾裴老三,给我们济南的社会长长脸,给你鹏哥撑撑腰。”
侯义说:“老哥呀,不冲别人说的话,就冲你说的话,我都得管。我得让老哥,你彻底知道我侯义到底行不行!”
“那没说的。侯义行,侯义怎么不行呢?”
老全呵呵几声冷笑,说:“那我就不参与了。我一会儿吃完饭就回家。你们愿意怎么喝怎么喝。我家里还有事儿。”
蔡鹏一听,“不是,大家别......”
侯义一摆的,“不用说话了。鹏哥,你现在就给裴老三打电话,我跟他说。”
“不是,裴老三没来,他兄弟夏学风昨天过来了,现在住在酒店里。今天晚上找我吃饭,我没去。说明天晚上接着找我吃饭。这不你看我心里没底了。”
侯义说:“你把电话给我,我来跟他说。”
“侯义啊......”
侯义一摆手,“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就找别人办!”
老蔡一听,“草尼马!侯义,我什么都不说了。今天晚上哥就当着大伙的面儿,我就说一句话。我有事,别说别人管不管,你侯义替我出头了。不管这个事能不能办成,我给你拿一百万,再给你两套门面房,行吗?”
老葫芦一听,“这真行啊!这笔生意还不行吗?你们谁也不许眼红!你们谁有侯义的胆量?你也别说侯义狂,年纪轻,人家就是有这介魄力。这财也就他能得,给你们挣,你们也挣不着。侯义,这生意可以,没话说了。”
侯义瞥了老葫芦一眼,“把电话给我。”
老蔡老夏学风的电话给了侯义。大义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打了过去。“你叫夏学风看吧?”
“啊,你是谁呀?”
“你听着啊,我姓侯,我叫侯义。”
“侯义,你什么意思?”
侯义说:“我跟蔡鹏在一起呢。”
“哦,打电话有事啊?”
侯义说:“我跟你说一声,鹏哥不给你投钱了,不跟你干娱乐城了,听懂没?”
夏学风一听,“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他的兄弟。”
“这事你要管呀?你能管得了吗?”
侯义说:“我管不管得了,你过来试试呗。”
“你在哪了?”
“我在四红酒店。”
蔡鹏一听,“哎,不是,侯义,你干什么呀?”
老葫芦一摆手,“侯义,这事你想怎么办,你就怎么办。你明天再办呗。”
侯义把电话一捂,“你们害怕了害怕了,你们可以先走啊!我车里家伙事都现成的。?”侯义电话里说:“你敢不敢来?你要是敢来,我等你!”
“你等着啊!你身边不少人吧?”
侯义说:“老葫芦、宏友,健明、老全他们都在,但是任何人都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
老全听侯义提到自己的名字说:“哎,哎......”
“呵呵,蔡鹏找了不少人呀。行,你等着!我这就过去找你。我看看你什么实力。”夏学风说挂了电话。
老葫芦说:“大义,你这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把大家......”
侯义一摆手,“我不用你们。老哥,你们现在该走就走。也别说害怕,这话不能说。要是有事,该回家就回家。没有事的话,在这看我侯义一会儿怎么办这事也行。要是不着急的话,在这坐一会儿也行。鹏哥,一会儿我下楼等他,我跟他聊聊。”
“不是,侯义,你明天跟他办呗。今天酒喝了一半,办这事啊?”
“那有什么的?几位老哥,你们坐着吧。要是心里没底,说回家去。我过去打两个电话。”说完,侯义转身走出了包厢,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包厢里,宏友说:“你让他办吧。哎,我就不信了,侯义就是再牛逼,他能搞过夏疯子?夏疯子打不死他!操,他觉得自己挺狠,挺横的。草他马,才混他妈几天社会呀?鹏哥,我就这么告诉你,你这钱打水漂了,知道吧?”
蔡鹏没有吱声。几个老痞子说:“鹏哥,你不是找侯义办这事了吗?我们不参与了,也不坐了,我们回家了。有需要我们的,哪怕侯义没办成,需要跟你谈的,需要跟你摆,你就找我们吧。打架,我们肯定不能打了。我们跟裴老三关系好。我们走了。侯义在走廊打电话。
4
侯义把电话打给冷三。冷三一听,“四红酒店是吧?我马上过去。你身边有谁呀?”
“就我和眼镜两个人。”
“有家伙吗?”
“有。”
冷三说:“你最好再找两个人,几个人不知道几个人呢。”
“三哥,管他几个人呢,我等着他。”
冷三一听,“行行行,好嘞,我立马过去。”
夏学风也是一个我狂妄无边的人。从滨州来只带了一个人过来。两人个开着一辆挂四个七牌照的凌志4700,一人一把五连发。
侯义打完电话直接去了楼下。小四眼去车里拿了两把五连子,往酒店大堂的茶几上一放。侯义的的长相有点唱《大花轿》火风的样子,大脸盘,穿着一件长皮夹克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叼着烟,很当年社会人的感觉。
几个老痞子下楼路过侯义身边的时候,老葫芦叫了一声,大义啊。侯义一回身,连站都没站起来,“哎,老哥。”
老葫芦说:“我走了。你跟你鹏哥就好好研究这事吧。要是有需要老哥的,你就说话。老哥就一句话啊,你是好样的,你比我们这帮人都强多了。老哥不服老是不行了,以后就得看你的了。我走了啊。”
宏友说:“侯义是牛逼,是真牛逼!我们走了。”
一帮老痞子走了,带着等看笑话的心态走了。侯义心知肚明,这帮人都在等着看他出丑,根本瞧不起他。
没过半小蛙,骑着摩托车的冷三到了。身前斜挎了一个小包,包里面装着自制的小炮。冷三依旧是不着调的打扮,进入大厅,看到侯义,一摆手,“侯义!”
“三哥!”侯义站了起来,和冷三握了握手。冷三问:“人来了吗?”
“没来呢。”
冷三问:“你帮谁呀?”
“我帮蔡鹏。”
“啊,行,等着呗。”
“等他!”
冷三问:“一会儿来了往死干?”
“往死干!据说夏疯子挺狠的,在滨州挂上号的。”
“哎呦,我去,草他马,什么叫挂号啊?你三哥也不混社会,我也不懂什么叫挂号。我现在还在市场上卖肉呢,我不明白什么叫狠。我就知道打起来的时候,我就用炮往脸上喷。我才不管他挂号不挂号的。我不怕那个。”
“行!坐吧,等一会儿。三哥,侯义什么话不说了,谢谢啊。”
“唉,你说那话,我就走了。明天早上有空吗?”
侯义问:“干什么?”
冷三说:“你给我找两个兄弟,我明天进了一批猪肉,我一个人也搬不动。”
“行,我跟你去。”
“你不行,现在你有名,你是大哥,你哪能跟搬猪肉去呢?”
“我跟你去。”侯义和冷三在一起,谁也不装。
十分钟以后,只听见轰轰的声音传了过来,一辆凌志4700往酒店门口咣地一停。伴随着马达的轰鸣,从副驾出来一个人,站在踏板上,一只手扶着门框,肩上扛着一把五连子,大声喊道,“哎,谁他妈叫侯义?给我出来!”喊了一声以后,两个人一人端了一把五连发往酒店大门过来。侯义一看,“来了,出去吧。”
夏疯子一看,“进去!”端着五连子就进门了。门口的保安没敢阻拦。夏学风手一指,“草你马,别动!你叫侯义啊?”
侯义也把五连发指向对方,“你叫夏疯子是吗?”
双在酒店大堂里相互对上了,距离不过十五米左右。
“侯义,你把蔡鹏给我喊下来。你告诉告诉他,我夏学风来了。他在哪啊?你问他敢不敢跟我对抗。他不敢,把你一个小bz找来了,你们几个行啊?”
“姓夏的,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今天我不想把你怎么样,你要走,可以济南。你告诉你大哥裴老三,以后不要熊鹏哥,我们之间什么事没有。你要继续熊鹏哥,找他的麻烦,你我今天他妈得没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听没听明白?”
夏疯子一听,“草你马。小bz!”朝着侯义哐地就是一响子,“打他!”
酒店大堂一下子炸锅了......
侯义一看,一挥手,“打他!”这种情况下,智慧已经没有作用了。两三个人对拼,比得就是看谁不要命。这种时候往往是最容易出人命的。双主都是往前走一步放一响子。
楼上的蔡鹏趴在楼梯口往下看,心里都觉得害怕,操,哎呦,我的妈呀,侯义真是选手,真是选手啊!
冷三的炮远距离伤不了人,但是近距离是占便宜的,可以压制对手。冷三一直没开炮,跟在侯义后面往前走。眼看双方的距离已在十米之内了,侯义五连中的花生米也只剩下一颗了。冷三咣地一炮,一片火光冲了出去。夏学风没见过冷三的炮,稍微一愣神。侯义往前两步,朝着夏疯了孤胸脯哐地就是一响子。
侯义的一声q响,夏疯子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夏疯子的兄弟抬手一响子打在了侯义的胳膊上和半边胸脯上。侯义也倒地了。冷三一看,夏疯子的兄弟准备瞄上自己了。冷三前冲两步,距离四五米的时候,咣地一炮,结结实实打在了那小子的身上。夏疯子的兄弟也倒地了。
对方两人全被放倒,一场火拼划上句号。打生死仗时候,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社会注定玩不大。这种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能抢到一个置对手于死地的机会,是老天爷对你的眷顾,是阎王爷暂时不想收你。如果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那等待你的必将是对方的死手。
5
楼下没有了响子声,蔡鹏赶紧从楼上跑了下来。一看侯义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西瓜汁,蔡鹏喊道:“侯义啊,快走,我扶你。兄弟,搭把手,快点快点快点,赶紧把侯义送医院。”
酒店经理跑了过来,一看蔡鹏在,连忙说道:“鹏哥,赶紧走,不知道哪个顾客报阿sir了。刚才阿sir方面来电话问这边是不是有放响子打仗了。你们赶紧走,阿sir一会肯定来。”
蔡鹏一听,“走走走,快上我车,我拉你们走!”
经过夏疯子身边的时候,冷三看了一眼,夏疯子已经不动弹了,从夏疯子的兄弟外表看,比夏疯子还要惨,混身是血。
蔡鹏连忙说道:“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快走!”蔡鹏和冷三把侯义扶上蔡鹏的车,眼睛开着侯义的车,冷三骑着摩托,四个一起走了。
十分钟后,阿sir和120一起过来了。阿sir一看现场,赶紧把现场围了起来。阿sir问酒店经理:“谁打的?”
“不知道。”
“操,你不说实话了,是谁打的你不知道?”
经理说:“进门就放响子打,我都不知道谁跟谁,我都没敢看。”阿sir从经理口中得不到答案,只能再继续了解了。
侯义被送到了医院。蔡鹏是有一定的人脉的,找到朋友关系,医院没有报阿sir。那时候已经有要求,凡是有火器伤,医院必须报sir。
夏疯子被送到医院,也算是命好,捡了一条命,但是伤得很重,两个月内只能靠流质和输液补充营养,不能进食。夏疯子的兄弟送到医院时,医生看表面都以为人没了,但进了手术室一看,只是外伤,没什么大的问题。
当天晚上这事就传炸了。一帮老痞子刚才家,就从社会、下面的兄弟妈及阿sir朋友方面得到了夏疯子被打的消息。一个阿sir把消息告诉了老全。老全一听,“你亲眼看见的?”
“今天晚上我他妈出现场的。哥,没有你吧?”
“没有我,我提前走了。”
“没有你太好了。我们也问了,夏疯子是滨州裴老三的兄弟。裴老三不可能不找侯义的。”
老全问:“侯义他几个人啊?”
“三个人打他们两个人。把夏疯子和他的一个兄弟全打进医院了,差点人都没了。”老全一听,“行,我知道了。”
一帮老痞子听了以后,虽然一个个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得佩服,感慨侯义是一个选手。不得不给侯义竖个大拇指。当天晚上裴老三就知道消息了。
侯义到医院,侯毅伤的不重,胸部是皮外伤,胳膊伤得重一点,右手不能吃力了。包扎以后,侯义坚持回家,死活不肯住院。因为侯义知道在医院风险太大了。蔡鹏给侯义请了两个护士。冷三陪着侯义回了家。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蔡鹏给侯义打来了电话,“大义,裴老三给我打电话了。”
侯义问:“他怎么说的?”
“裴老三说两天之内把你整死,把我废了。大义,怎么办啊?”
侯义说:“鹏哥,你让他找我。你告诉他,人是我打的,与你一点关系没有。”
“不是,我,我现在说和我没有关系,他不可能相信的。”
“你让他找我。没有鸟事,我等着。”
“我到你家再说吧。”蔡鹏挂了电话。
蔡鹏来到来到侯义家。一进门,蔡门说:“兄弟啊,哥来看看你。”
“没有事。哥,用不着的。裴老三要是找你,你让他找我。”
蔡老板一摆手,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卡,“这一百万给你。”
侯义一看,“哥,不用啊,这个......”
老蔡又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有供侯义选择的门面房清单。另外又拿出了两份已经签名的购房合同。老蔡说:“你任选两个。兄弟,鹏哥有点心里话想跟你一个人说,你看行吗?”
“你说。”
老蔡无可奈何地说:“怎么也是帮我到这种程度了。兄弟,你别不往下帮了,你得管我呀。”
侯义一听,“什么意思?”
老蔡说起了往事。以前找人办过这样的事,那人办到一半不管了。结果老蔡被收拾坏了。同时时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蔡老板说:“裴老三在滨州可牛逼了。兄弟,你可别不管我了。”
侯义说:“我怎么可能不管呢?我不都答应你了吗?哥,你放心,没有问题。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夏学风和他的兄弟今天一早转回滨州了。”
侯义一听,“没死呀?”
“没死。”
侯义说:“行,你把电话给他拨过去,我跟他说。”
“兄弟......”
“你放心。哥,我侯义要么不帮你。帮你,我一定帮到底。除非说他把我打死了,那我管不了。只要我侯义还活着,我一定不能让你挺在前面。”
听了侯义这一番话,蔡鹏一定会往外传。以后遇到老痞了说侯义不是的时候,蔡鹏一定会说:“你们他妈是什么呀?当初裴老三那事,你们不肯帮我,是侯义帮我和,而且一帮到底。”
社会上的为人处事,不要认为一定是大事,大家才会知道。你对人怎么样,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杆秤。好口碑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也是一点一点传出去的。人的一言一行都会外传的。
6
社会是讲究社会为人的。侯义和裴老三对话了。
蔡鹏拨通了裴老三的电话,侯义接了过来。电话一接通,裴老三说:“蔡鹏啊,你等着。你告诉侯义,从今天开始算,到明天晚上十二点,我要是不去济南把你废了,把侯义弄死,算你们运气好。”
“我是侯义。”
“你是侯义啊?你在哪呢?”
侯义说:“你不用管我在哪。姓裴的,我跟你说一声,你兄弟夏学风是我打的,与蔡鹏一点关系没有。你要是牛逼,你来找我。”
“我他妈知道你侯义。我说实话,你在我面前连小bz都算不上。你太小了,都不值得我出手。我听说这两年你在济南混得不错呀。你觉得现在挺有成气候呗?我今天把滨州的事处理好,我明天早上就过去找你去,你等着。”
侯义说:“你随时可以来,但是我把话给你说清楚,你要是个男人,你不用找蔡鹏,你来找我侯义,我一个人面对你。”
“哎呀,你俩都捆在一起,你等着吧。”裴老三挂了电话。
蔡鹏在旁边说:“兄弟,你看你还有什么要求?你提。钱够不够?钱要是不够,你说个数,或者你相中我什么买卖了,我把我分给你一点股份。侯义,我真是的,早年徐宗涛的年代,我跟他就好。后来他出事儿,没有办法了。侯义,说真的,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别人对你说三道四,都他妈是放屁。你侯义是真讲义气。人心都肉长的,你鹏哥没有别的,只有一点钱。你看你是要买卖,还要什么?”
侯义说:“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这哥们儿,要你这朋友。”
老蔡一听,“侯义啊,你往后看我怎么做。”......
蔡鹏一直和侯义待在一起。晚上七点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了,归属地是是青岛的,尾号是六个一。蔡鹏一看就感觉头皮发麻,手都抖了。蔡鹏不敢不接电话,“哎哎哎......你好。”
“蔡鹏啊,知道我是谁吗?”
“我,我不知道。”
“我是聂磊。”
对于整个山东做生意的和社会人谈磊色变。在他们的知道的一些事情中,聂磊是往死里打,是活阎王。蔡鹏头脑嗡地一下,“磊哥,哎哎,磊哥,你好。”
“你跟侯义在一起啊?”
“啊,那个。.....”
聂磊说:“你不用遮掩。我跟侯义认识。你把电话给侯义,我跟大义说两句话。”
“哦哦哦,你等会儿,磊哥,等会儿,等等会儿。”蔡老板捂着电话,“侯义,聂磊的电话,你认识聂磊啊?”
“磊哥呀,你把电话给我,我跟他说。”侯义把电话拿了过来,叫了一声,磊哥。
电话里聂磊说:“侯义啊,你受伤了啊?”
“这......这个受点轻伤。没事,磊哥。”
聂磊说:“我听说你为了帮一个朋友,把夏疯子打了?”
“哦,磊哥,有这么个事儿。”
“昨天晚上打的,是吧?”
“呵呵,哥,是的。”
聂磊说:“行。怎么回事呢?裴老三是我哥们儿,好的跟一人似的。老三在滨州,昨天后半夜人给我打电话,把事情跟我说了。我一听,这不扯淡吗?侯义是我兄弟。我把你摘出去了。我说今天不忙,我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大义,蔡鹏的事你别管了。老三收拾蔡鹏与你无关了,你别管了。”
侯义一听,“磊哥,没有这么办的事。”
聂磊说:“侯义,你别跟我犟嘴,你才混几天社会啊?你还有磊哥知道的多呀?我知道蔡鹏这个人。他在济南做了几年的化工原料生意,挣了点好钱。他来过青岛,我跟他接触过,对他挺了解的。先不说他为人怎么样,你跟他处不明白,知道吗?裴老三这个人挺讲究,是个挺血性的一个哥们,主要是他跟你磊哥好。我把你摘出去了。裴老三怎么收拾他,就让他收拾。蔡鹏这边答应给你钱了,还是给你买买和房子,你该要就要。你也不是没帮他。你把那夏疯子都打成那样了,对不对?你该要就要。后面别插手了。你再插手,你磊哥就难办了,而且老三那边也会不高兴了。”
聂磊电话中的话,蔡鹏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蔡鹏心想,这下完了。
却听见侯义说:“磊哥,这事我不能答应你。”
聂磊一听,都觉得可笑,“怎么呢?不能答应我?”
“不是。磊哥,两码事。鹏哥对我挺好的。”
“对你多好啊?比我对你还好啊?”
侯义说:“不是。磊哥,这是两码事。我跟鹏哥这些年处得也不错,而且他对我也挺好的。”
“哎呀,行了行了行了,什么好不好的?按我的意思办。侯义,磊哥没找你办过事吧?这点小事,你要干什么呀?就这么定了。老三说明天中午带人过去把蔡鹏所有的买卖掐了。不许你参与了。你要是再参与,磊哥就不高兴了。听没听到时?”
“磊哥,我真不能答应。这不是侯意不给面子,我已经答应鹏哥了。我要是不帮他,我成什么了?我的名都丢了。”
“侯义啊,你什么名啊?你圈里圈外都分不清了,跟谁好都不知道了?就这么说说吧。明天去了,你不许管啊。我两天,上济南看你去。撂了。”聂磊挂了电话。
社会,要从多个角度看。每个人的思维和办事风格都不一样。在聂磊来看,第一,侯义一定永远是弟弟。至少你在我聂磊面前,我拿你当老弟一点不为过。因为跟聂磊比,侯义就是老弟,不够资格当大哥。第二,老三是聂磊的好哥们,都是社会人。社会人得向着社会人。
7
社会没有对错,一切都取决于你所站的角度。从侯义的角度来看,帮蔡鹏是对的。聂磊挂了电话,侯义难做了。聂磊对侯义确实不薄,蔡鹏把钱和门面房也都拿来了。
蔡鹏只剩下一根救命的稻草,“侯义啊,哥求求你了。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完了。聂磊能整死我,他跟活阎王一样。裴老三就够吓人了,聂磊再一出手,我还能活吗?”
侯义说:“鹏哥,既然我答应你了,任何人来,我都向着你。”
蔡鹏一听,“钱你看......”
侯义一摆手,“不用。钱不用再拿了。”
蔡鹏说:“我再给你拿二百万。”
“也不用,你回去吧。我要打电话。我还有其他事。”
蔡鹏双手作揖,“但是我这.......”
侯义一挥手,“走吧!三哥,你帮我送一下。”
送走了蔡鹏,冷三回来了。两人相互一看,冷三说:“给代哥打电话吧。问问代哥这事怎么办。”
与冷三的想法不谋而合,侯义把电话打给了代哥。“哥呀。”
加代一接电话,“大义啊,最近忙坏了吧?现在济南一提侯义,全认识。前两天我一个好哥们去济南做生意,我问他社会有没有欺负他。他说没有。我说要是有的话,你提侯义。他跟我说义哥啊,我听说了,太有名气了。我这一听,我他妈真高兴啊。你怎么样?打电话什么事?”
“哥,我受了一点轻伤,没问题。”
加代一听,“怎么了?”
“哥,我把事跟你说说。”
“你说吧,出什么事了?”
把事情从头到尾和代哥说了一遍,侯义问:“哥,这事我该怎么办?”
加代说“你帮你的。你话都说出去了。男子汉一口唾沫一根钉,哪能说变就变呢?聂磊那边你不用管。”
“哥。姓裴的说明天要过来,磊哥有可能也要来。这事儿我就不会做了。哥,我也不是不会做,我怕是伤了磊哥的心。”
加代说:“聂磊的心你伤不着。他的心比任何人都宽。但是你要不说点什么吧,也不好看。聂磊和姓裴的什么关系,你了解吗?”
“哥,我不太了解。我都不知道他俩好到什么程度。哥,要不我怎么说这事不会办呢。磊哥说他俩是多少年的哥们了。磊哥的意思像欠他人情似的,说这个事儿不帮他不好看。”
加代说:“行。姓蔡的可交吗?”
“人可交,对我不错。”
“我去一趟济南。”
侯义一听,“哥,这点小事......”
加代说:“这还是小事啊?你等着我吧。我连夜过去,见面再说。”
“行,那好,哥,那我等你。”
“伤得严不严重啊?” “不严重。”
“冷三在你旁边吗?”
“在我旁边。”
“好嘞,等我吧。”放下电话,加代让王瑞叫上丁健、马三、郭帅一起济南。当天晚上就从北京出发了。
当天夜里,到了济南。冷三把加代接到了侯义家里。加代一看,“我草,你不是告诉我伤得不重吗?”
侯义说:“没什么大事儿。哥,就是一响子打在胳膊上了、”
“呵呵,当天晚上打得挺狠呀?冷三,你说。”
冷三一摆手,洋洋得意地说:“挺猛。哥,大义挺猛,我也挺猛。”
“那你必然猛啊,我太知道你了。是不是拿炮打人了?”
冷三说:“大义用五连子打一个。我用炮打了一个。”
加代呵呵一笑,“行行行。聂磊说明天几点来?”
“中午。说裴老三要来。”
“哦,你不用提我。一会儿我打电话。走吧,我们找个地方睡觉去。明天中午,我也过来。”
“哎!”侯义点了点头。
加代一行找了一个酒店,办理入住后。马三说:“哥,你要是给聂磊打电话,我觉得不太好。” “怎么呢?”
马三说:“聂磊会怎么想呀?是不是你跟侯义好呀?你这不是向着侯义了吗?”
加代一听,“我能这么说吗?”
“那你怎么说呀?”
“我会说。”
“不是,哥,你得想好啊。聂磊是一个小心眼,你要是不注意,他肯定会想歪了。到时候他挑你理可不好了。”
加代呵呵一笑,“让你说的了。我会说,你看我这么说行不行啊。”加代说话间已经开拨打电话了。马三一看,“不是,你想好再说。”
“来吧,我会说。”
拨通电话,加代说:“磊子啊。”
“我草!这都都几点了,你不睡觉啊?”
加代说:“你不也没睡呢吗?”
“不是,我这没睡,我喝酒呢。”
“谁不喝酒啊?就你有朋友,我没朋友啊?”
“操!你干什么呀?”
加代说:“我没事。我这酒越喝越精神,我准备上青岛找你玩去,你欢迎不?”
“什么时候啊?”
“现在?”
聂磊一听,“你现在来啊,这他妈天都没亮呢!”
“就他妈天没亮了,半夜开车才好玩呢。我去青岛找你去。我先到济南把侯义叫上,一起上青岛找你喝酒。”
“叫侯义?”
“对呀,侯义不在济南吗?我把他喊上,一起聚一聚,喝一点。”
聂磊问:“侯毅会来吗?”
“那我不知道,我没问呢。怎么了?你没有时间啊?”
“哥,你是过来办事儿,还是怎么的?”
“办什么事?我大半夜办鸡毛事啊?我找你喝酒去。明天你给我开个别墅,再给马三找两个宝贝。我估计天亮就能到。等着我吧。”
聂磊说:“你直接奔青岛来吗?”
“我先到济南,把侯义和冷三叫上。我去青岛,不得先路过济南吗?”
“这样吧,我到济南接你行吗?济南见面再说。”
加代说:“你就在青岛等着呗。”
“不不不,我正好到济南办点事儿,我办完事正好接你。”
加代问:“你预计几点到?”
“我预计早上吧。你就不能一早走,下午再到吗?我办完事,正好你也到了,我们就一起回喝点酒。”
加代说:“我这都已经出发了,已经出北京了,我不能再调头回去吧?”
“你这来得也太快了。那行吧,那就在济南见面呗。”
加代问:“你到济南办什么事啊?”
聂磊反问:“你不知道吗?”
“我他妈哪知道你办什么事?我他妈会算呀?”
“行,那就在济南见面。等你来了再说吧。好嘞。”聂磊挂了电话。
李岩在旁边问:“代哥什么意思?”
聂磊说:“不知道。管他什么意思呢。我做得没毛病啊。侯义本身做得不对。侯义就是我弟弟。我命令他不对呀?我帮他少了?代哥跟谁好,心里一点数没有吗?按原计划行动。一会儿你给裴老三打个电话,你告诉他我陪他一起去。免得侯义犟脾气上来,不给面子,到时候打起来。”
“行。”李岩去打电话了。
加代愿意过来,不仅是侯义命好,其实代哥也愿意摆这样的事。两边都是哥们,不去不行。这样的事情办好了,很有成就感。
8
如果侯义不认识聂磊,或者不认识加代,裴老三和聂磊的联手,捏一个侯义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上午九点,裴老三带着一百二三十人直奔济南。聂磊带着刘毅等二十来个兄弟同样奔赴青岛。两伙社会加起来一百四五十人。预计中午十一点左右能到达济南。裴老三把电话打给了蔡鹏:“中午十二点,还是那个酒店,你他妈必须得来。蔡鹏,如果你不来,我抄你家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蔡鹏赶紧跑到了侯义家,把情况告诉了侯义。侯义一听,“行,我跟你一起去。”蔡老板害怕了,“侯义啊......”
侯义一看,“我跟你去,你怕什么?打死人算我的,走!”
加代把电话打了过来,“从厨房跑了出来,“代哥呢?赶紧给代哥打电话。”
侯义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告诉加代十二点在四红酒店。加代一听,“好了,我过去。”
马三说:“哥,昨天晚上话说的挺漂亮。如果今天去,聂磊要是......”
加代一摆手,“我会做。走吧!”加代等人也往酒店去了。
加代等人来到酒店的时候,侯义和蔡鹏已经在酒店里了。侯义见到加代,立马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哥。两人握了握手。加代看了一眼蔡老板,“你叫蔡鹏啊?”
“哎哎哎,你是......”老蔡不认识加代。
侯义介绍说:“这是我哥,北京的代哥。”
“哎,哎,你好,代哥。”
和老蔡握了握手,加代说:“行!大义为了帮你,得罪聂磊了,你知道吗?”
“我,我听说了。”
加代说:“我这兄弟这一辈子就是讲义气。济南一个外地人能混成这样,了不得。如果拿你当哥们儿,当兄弟,你要真心和他处。”
“我明白嗯,这道理我太懂了。侯义,那你看一会儿......”
“鹏哥,你就别吱声了。我哥都到了,一会儿再说。”
“哎!”老蔡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四十来辆车来到了酒店楼下,在门口一字排开。一身白色西装,黑衬衫,戴着金丝眼镜的聂磊下了车。五十来岁,一身黑西装,打扮得特别年轻的裴老三和两伙社会的兄弟们也下了车。
聂磊说:“进去吧!”
往酒店进的时候 ,聂磊一歪头,看到了门口停着的挂四六牌照的劳斯莱斯,心里咯噔一下,脚步停了下来。裴老三说:“走吧,磊子。”
裴老三一进门,指着蔡鹏的鼻尖破口大骂,“蔡鹏,你他妈......”
聂磊伸手一拦,呵呵笑着说:“哎哎哎哎,别骂,别骂。”
聂磊一挥手,“哥呀!”
加代一回头,站起身和聂磊手,“哎呀,我草,磊子。”
“哥,你不是说中午能做,你现在到这干什么呀?”
加代说:“我正好问侯义在哪呢?他不说。我说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在哪呢?后来我逼他说,他才告诉我在这里。我就过来了。他说一会儿你也过来。你们来办什么事?这上谁呀?”加代指了指裴老三。
裴老三双手叉腰、聂磊说:“我好哥们裴老三。这是北京我哥哥,加代。”
裴老三一伸手,“哦,你好啊。”
加代和裴老三一握手,“你好,你好,兄弟。姓裴,磊子的兄弟呀?”
“嗯,我俩好。”
“来呗,正好是今天赶上了,一起吃饭。我不知道老三能不能喝啊,晚上一起上聂磊那边喝酒去呗。他海边的别墅才好呢,一起喝点。聂磊,方不方便一起去?”
聂磊呵呵一笑,“哥呀,你待一会儿,晚上吃什么都行。我先办点事。事办完,晚上怎么喝都行。老三也能去。行不行?哥,我就一句话,你别参与。”
加代一听,“哦,行,我不参与。你们是冲侯义,还是冲谁呀?”
“冲蔡鹏。”
“哦哦,那我不认识。那走吧。你们在哪一桌吃饭?”
聂磊说:“不吃饭。我们就在这聊就行了。”
裴老三一挥手,“兄弟们往前上!”一百来人全进入了酒店大堂。
加代点了一根烟,在沙发上来了一个葛优躺,“你们聊你们的,我不参与。我看看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呀?侯义,有你的事吗?”
侯义说:“哥,有我的事。”
“怎么还有你的事呢?你们先聊,我听着。”
兄弟把椅子搬了过来,聂磊坐在了对面。裴老三的目光一直盯着蔡鹏。裴老三说:“磊子,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吧。我不好说。”
“那行。蔡鹏,没有什么可谈的,我们出去。当着大家的面,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我们出去说。”裴老三一回头,“把他拽出去。”
一下子过来了几个小子。侯义站起身,伸出左手一拦,“哎!”
聂磊一看,“侯义啊,干什么呢?”
“磊哥,鹏哥对我挺够用的。我求求磊哥。姓裴的我不认识,我不能求他。我只求我磊哥,看在侯义的面上,放他一回。当然了,人是我打的,与鹏哥无关。如果不解气,拿我出气吧。”
“侯义啊,玩大了,这样不好。磊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哥们。我能跟他一起来,说明什么,知道不?坐下行吗?别让磊哥说别的,再说多就难听了。”
“磊哥,我坐不下去。磊哥,不是不给面子,两码事。今天我不拦着一点,他就得死。”
聂磊站起身,薅住侯义的衣领,“来,我们出去说。”
侯义一看,“磊哥......”侯义赖着不走。
9
“怎么了?你跟我出去,我跟你聊聊。”
“磊哥,你打我都行。我,我不能出去,我出去他就完了。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来,你出来!”聂磊薅着侯义的衣领往外拖。侯义赖着不走。
“磊哥,我求求你了,我不能跟你出去。”
“不是,大义,我发现我他妈......我能说别的话吗?你快点跟我回去,我们聊聊。他们愿意怎么处理,就让他们处理,与你无关。我跟这边都说好了。快点快点快点。”
“磊哥,我不能出去。”
聂磊和候义两人说话,加代没法开口。加代心里直骂娘,姓裴的怎么还不说话呢!
裴老三开口说话了,“侯义啊,你是不是觉得你他妈是个人了?给你脸给多了呀?”
加代精神为之一振,手中的烟头一下弹向了裴老三。裴老三往旁边一闪,“什么意思?”
加代说:“你他妈骂谁呢?给你脸了?”
裴老三一听,“哥们,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要问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侯义怎么不是人了?你他妈是干什么的?都坐下。候义,你坐下。磊子,你也坐。”
“哥......”
加代手一指,“磊子,你给我坐下。”
“哥,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先坐下。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
裴老三看着聂磊问:“什么意思?”
加代说:“磊子,我听得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个一个问,行吗?”
“不是,代哥,你听我说一句话,这事你别参与了。”
“我怎么不参与呢?我看都要打侯义了。”
“谁也不会打侯义。哥,你放心。”
加代说:“那不能打侯义,怎么骂侯义呢?”加代转脸看向裴老三,“侯义是你骂的呀?你爱听草尼马呀?”
裴老三一听,指着加代说:“你骂谁骂习惯了?”
聂磊赶紧拦着,“哎,你干什么呀?这是我哥。”
“你哥多一个脑袋呀?”
丁健一下把五连抽了出来,一指裴老三,“你他妈骂谁呢?”
裴老三的兄弟也把五连发举了起来,“什么意思?”
聂磊赶紧站起身,大声说:“哎,你们干什么呢?把家伙放下!”聂磊先是生气的语气对裴老三的兄弟说,“撂下!”
“磊哥,他骂我哥。”
“我让你撂下!”
转身,聂磊换了一个语气,“健子,撂下。”
“磊哥,冲你啊!”
“冲我,冲我,撂下。”
加代看着裴老三,大声问:“你爱听吗?“
聂磊说:“代哥,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磊子,不是让你难做。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看我自始至终都没说话,我连参与都没参与。我是找你喝酒来了。刚才我还问这哥们一句,对不对?哥们,你凭良心说话 ,我有没有问你说晚上一起喝酒?你骂侯义干什么呀?他招你惹你了?骂人好听吗?我骂你,你愿意吗?”
裴老三眼睛瞪着加代。加代手一指,“你不用瞪我。你想怎么样?想打架呀?我是加代,你动我一下试试。”
聂磊一一看,“不是,哎哎,老三,代哥,我,我说两句话。哥,你现在不参与也不行了。我们谈谈吧。哥,你给评评理,行吗?”
加代一摆手,“磊子,我不参与。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什么事。当哥的也不喜欢参与。侯毅是我兄弟,你也是我兄弟,你们都好。侯毅在济南混,你在青岛混。大家往一起走,往一起玩。”
“不是,道理我都明白。”
加代一摆手,“听我说完。谁都有对和错的时候。都是自己哥们儿朋友,我们不能的一家说话。当哥的有当哥的样子,当当弟弟,也要有当弟弟样的子。但是你要说外人在这儿咋咋呼呼的,我肯定看不习惯。”
“哥,你怎么没明白呢?他是两码事儿......”
加代手一指,“我不参与。聂磊,你别跟我说。我不参与你们那些事。外人欺负我们这帮哥们,骂我们兄弟可不行啊!”转向裴老三,“你看什么?今天要不是聂磊在,你就打你。”
裴老三一听,“你那是吹牛逼。”
加代问:“你说谁呢?”
“我说你呢!加代是吧?你牛逼呀?”
聂磊想阻止裴老三说话。加代一摆手,“别别别.....”
裴老三说:“我听话里话外的意思,你跟侯义挺好呗,你是不是要管这事?”
“你跟我说话呀?”
“那我他妈跟谁说话呢?是不是拿你当人了?”
聂磊大声呵道,“哎,老三!”
裴老三一摆手,“聂磊,等我把话说完。我冲聂磊的面子,你走!今天我要不是冲聂磊的面子,你连你一起打!你跟我嘴里不干不净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说什么呢?聂磊,你也不行。哥们儿,你把我骂乐了。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
裴老三说:“你多长一个鸡毛呀?你多什么呀?”
“我不多什么。这后边都是你兄弟呀?”
“怎么了?”
“人不少啊,一百多人啊?”把身体靠近沙发边,加代说:“哥们,你信不信我当着你一百多兄弟的面打你?”
“你试试呗。”
加代抬手给了裴老三一个大嘴巴。裴老三差点跌倒。身后的兄弟一看,把五连发举了起来。郭帅、丁健和马三把五连发也抽了出来。双方再一次对上了。丁健往前一步把五连发对准了裴老三,“来来来,你敢说一句话,你看我一枪不打死你!”
裴老三摸了摸嘴巴,“ 来,哥们儿,谁也不冲。我们不要在酒店里面打,我们到门口去。你不是加代吗?我们到门口打一场生死仗。加代,我今天 要是能让你离开济南,我的名字都倒着写。我一百来个兄弟不打死你!”
加代一听,“走吧!”加代和裴老三都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
10
站起以后,裴老三回头对兄弟们说:“给我听着,出去给我往死里打!”
裴老三刚一转过身,一把黑漆漆的64顶在了后胸勺上。裴老三一惊,停下了脚步,扭头一看,“磊子......”
“草尼马,给你脸了?那是我哥!你干什么呀?”聂磊抬手给了裴老三一个嘴巴,“坐下!”
“磊子.......”
“我他妈让你坐下!要不你试试!坐下。”
裴老三坐了下来。聂磊说:“让你的兄弟都出去。我数三个数,三......”
裴老三一回头,“都出去!磊子,我听你的。”裴老三的兄弟都出去了。
马三过来给代哥点了一根烟。蔡鹏看懵逼了。侯义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聂磊把64往茶几上一拍,“老三,这事拉倒吧,过去了。”
裴老三说:“过不去。”
聂磊一听,“什么?”
“给我聂磊一个面子。”
“那学风他们呢?白打?”
“那你想怎么样呀?”
裴老三说:“侯义或者是姓蔡的,得给我交出来一个。我要把他给废了。”
“一个都不交!这事儿就过去了,行吗?”
“聂磊,我俩好是不假。但是你这么做,就让我没脸了。”
“老三,红眼了,我俩只会留下一个。听懂了吗?这事拉倒了,过去吧!”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铁定要管这事了?”
“对!”
“你铁定是向着侯义呗?”
“我他妈不向着任何人。我只是说这事过去了。”
“哎,那好,即使我今天听你的了,我就明天、后天、大后天我还得找。我一百来个兄弟在这看着。我裴老三不是男人啊?”
聂磊准备动家伙了。加代一摆手,“磊子,你先别动。”看着裴老三,“兄弟,听你的意思。想打架,还是要说法?”
裴老三说:“他俩得消失!”
“是吗?你叫我没吧!今天扇你嘴巴的是我,骂你的也是我。你让我消失,行不行?”
“行啊!”
聂磊一听,“你他妈试试!老三!”把64顶在了裴老三的脑袋上。
加代说:“磊子,你把64放下。”
“哥......”
“放下!”
聂磊把64 放下了。加代说:“我们俩试试。在济南或者我去滨州找你。时间和地点你定,可以吗?”
“那太好了。我把你打趴下。”
加代说:“你要是把我干趴下,侯义和蔡鹏全交给你。你要是干不趴一我呢?”
“那你把我打死!”
“兄弟,你挺硬啊,有点脾气啊!真样吧,明天下午五点,我去滨州找你。我不带侯义、蔡鹏和聂磊过去,就我和你。你把人备好,我带我的兄弟去面对你。”
聂磊说:“不是,哥......“
“磊子,再说话可就不好了。别吱声,好吗?”“
“五点吗?”
“那就明天下午五点。你上滨州来,你进滨州省道口就行。”
加代呵呵一笑,“好嘞。定好了明天,明天你我是仇人,但是今天还是朋友。冲聂磊,我安排你们吃个饭。”
“不用,我回去了。明天我等着你来。”
加代说:“明天我肯定过去。”裴老三一个人转身出了门。
聂磊一看,“哥......”
加代一摆手,“这事你们都不用管。侯义,你好好养伤。聂磊,你自己找个酒店。哦,姓蔡的,你安排酒店。”
聂磊说:“不用他安排,我自己找地方。哥,我他妈真服你了。”
加代没有吱声,开始拨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加代说:“满林啊,带你的火枪队到济南。”
“行啊,哥,我立马过去。”
聂磊一脸不高兴地坐在沙发上。加代说:“其他人都回去找个地方休息吧。一会儿我还打电话呢。磊子,你别走。”
其他人都走了以后,加代问:“磊子,心里不痛快?”
“没有。”
“有什么其他想法?”
“没有。”
“有什么不得劲儿的?”
“没有。”
“有什么话想说的?”
“更没有。”
几个没有之后,加代说:“那就是挑我理了。”
“不可能的。哥,我们什么感情啊?帮第一打第二,十字路口会拐弯。我聂磊还需要别人教呀?我能像侯义一样啊。”
加代呵呵一笑,“磊子,说心里话,你希望侯义好吗?”
聂磊一听,“这叫什么话呢?身边的兄弟,你说我能不希望好呀?”
加代说:“那你说侯义不可能永远都在济南给人当弟弟,让人呼来喝去的,对不对?他不也得自己往上跑呀?我们可都是从最小混到大的。磊子,你说我能说什么呀?”
“哥,你跟我交个实底,你知不知道这事?”
“我不知道。”
聂磊说:“你说这话,我能信吗?你是明摆着找裴老三的茬,你说我看不出来?”
“你怎么理解的?”
“我觉得你有点向着侯义。”
加代说:“如果换作你,我也得向着你。”
“我聂磊什么时候能办出那事儿?我聂磊就是大。”
加代一听,“真是那样吗?”
“哥,说那些话,你看......”
加代说:“那在上海我是怎么对待你的?”
聂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加代说:“你还笑?我他妈在上海差点没了。所以你我之间不提那些了,行吗?我真希望你和侯义都好。大家都大了,我们的圈子不也就大了吗?磊子,有时候你心眼小,哥很多事儿都不敢跟你说。你知道满林怎么评价你的吗?”
聂磊摇了摇头。加代说:“满林那人心直口快。他对哥们几乎没有遮遮掩掩的。他都不敢跟你往深了交。”
“我对他哪里差了呀?”
“不是差与不差。磊子,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还当是小孩过家家呢?哥们、社会之间你一言我一语就那么容易红脸了?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你知道满林对你多看好吗?他很想跟你交生死哥们儿,但是他都不敢。不是我说你,你这毛病得改一改。”
“哥,你真准备打裴老三呀?”
“我知道你发自内心不希望我揍他。你觉得我这事会办不明白吗?”
聂磊说:“我给你提一个醒。”
“你说吧。”
“他在滨州白道关系挺硬。哥,你注意一点。”
加代说:“我记住了。”
“那我就找地方玩去了。”
“行,去吧。心眼别小了啊!”
“知道了。”聂磊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离开了酒店。
11
加代又把电话打给了盘锦的宋伟、大连的瓦力、北京的自家哥们、顺义的二胡、唐山的五雷子以及大连庄河的徐老五等,让他们带兄弟去滨州。甚至给上海的乔巴也打了电话,“乔巴,你把兄弟带到滨州来。告诉苏博,让他把劳斯莱斯全都开过来。”
“知道了,哥,我这就过去。”加代的一通电话,调来了四百多人。
裴老三不知道深浅,以为自己有一百多号兄弟足够了。回到滨州以后,裴老三把电话打给了姜维早。“维早,求你一点事啊。”
“你说。”
“我跟聂磊闹了点别扭,不是翻脸了,但是确实是有矛盾了。这事儿他不会帮我了,你得帮我啊。”
“你说吧,帮你什么呢?”
裴老三说:“我跟加代在滨州定点了,明天晚上五点,你得来呀。”
“怎么了?因为什么事?”
裴老三说:“没什么事,就是闹点别扭。说句实在话,一个看不上一个吧。”
姜维早一听,“我们是好哥们儿,很多矿我都给你分点儿。但是我实话实讲,如果你跟加代能交哥们,就尽量交哥们,别打了。没什么深仇大恨,就别打了。”
“怎么的?我怕他呀?”
“老三,不是怕不怕。我们是好朋友,我和你说实话他挺硬。”
“你怕他呀?”
维早说:“我不存在呀,我跟他打过。”
“那你怎么说这话呢?”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其他我不能说了。”
“你来不来?”
“我去,我一定过去。”
裴老三说:“等见面再说吧。打不打不得我来决定吗?”
“是是是,我什么话都不说。”
其他人马往滨州赶。当天后半夜,李满林带着火枪队赶到了济南,和加代见了面。李满林问怎么回事,加代把前因后果告诉了满林。满林一听,“哥,能听我说句话吗?”
“你说呗。”
“你这么干不是二傻吗?”
“我怎么二傻了?”
李满林说:“昨天你让聂磊直接逼他把这事拉倒不就行了吗?你何必参与一下呢,找这么多人来。哥,不是说你这没有力度。你是多此一举了。聂磊不是整不了他。你说你来这么多兄弟,真要是打起来,百分之百出人命。要是不打,吓不住怎么办?哥,你要是为了捧侯义,我认为就不值得了。”
“什么意思?”
李满林说:“侯义自己做的也行。哥,你给他捧太高了,他驾驭不了啊。”
“你以为我是为了捧侯义打他的?你没想到别的?”
“什么呀?”
“你就一丁点没想出来?”
“没想出来呀。”
“我就这么告诉你,满林,我既不是为了捧侯义,也不是看裴老三不顺眼。明天我告诉你。”
“不是,你跟我说呗,什么意思?”
“明天我告诉你。”
“你今天说呗,你还卖个关子。操,这有什么了不得的。”
“你跟我走吧。”
下午二点多,加代和李满林等将近三十人,开了七辆车从济南往滨州去了。路上,加代把电话打给了乔巴。“你们都在一起了吧?”
“哥,都在一起了。”
“行,你通知一下,一会儿我一个电话,你们就过来,一定要快。你让大家做好准备,最好人都下楼坐在车里。你们酒店离路口远不远?”
“不远。我特意看了看,二十分钟车程。”
“那行,我一会儿到地方,看见他人,我就给你打电话,你们立马过来。”
“行行,哥,我知道了。”
乔巴问:“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加代说:“没有。反应一定要快啊。”
四点四十左右,加代的车队到了往滨州的路口,已经能看到裴老三的一百七八十人在十字路口站着。李满林说:“哥,这阵型可以呀。”
“是吧?不是一般人!磊子的朋友都可以。”
“操,我朋友也行。”
“是!”加代拨通了乔巴的电话,“过来吧。哎哎,好嘞。”
挂了电话,加代说:“把车开到他们对面去。”
裴老三一看,这也没来几个人呀!身边的兄弟说:“我草!三哥,这他妈是不是没瞧起我们呢?这他妈意思?来他妈这么几辆车,这一会儿不打没了呀?”
裴老三说:“一会儿看看。”
等车一停下,加代等人面不改色下了车,兄弟们人手一把五连发。姜维早在车里坐着,社会经验丰富的裴老三一看,发现加代带的这帮人都是好手。加代一摆手,“老三呢,磊子我都没没叫,我自己带兄弟过来的,行吧?”
“人不多呀!”
加代说:“打你足够了。你看看是先说两句,还是直接开打?”
“你我有什么可说的?”
加代说:“我跟你说两句话。实话实说,老三,我知道你跟聂磊什么关系。”
“加代,你不用说那些。我最后问你一遍,聂磊的面子我得给。我跟你不熟,也不认识。你能把姓蔡的和姓侯两个交给我,我也不难为你。加代,就今天你来的那帮人,我能看出来都不是一般人,但是我这帮兄弟打你们也够了。我就最后问你一遍,能不能给个说法?如果能给,我们没有必要在这打个生死仗。如果给不了说法,我可是站着撒尿的,我得要这个面子。无论如何,我也要把面子找回来。”
加代一听,“那行。你要这么说,我看你把维早找来了?”
裴老三一回头,看向姜维早的车,一摆手,“维早啊,维早!”
姜维早从车上下来,一摆手,“加代!”
加代问:“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下车呢?”
“呵呵,我这,我不好参与。加代,你和老三之间的事,我不太了解,我也不想知道。我是不赞成你们打的。但是我说话反正也没有鸟用,老三的性格就这么回事。你要叫我说,大家和平解决。你们都不是差钱的人。实在不行的话,拿钱找个平衡。人都挺重要的,兄弟。拿钱给找个平,无非谁多挣少挣的,将来都成为哥们了,相互找回去了。行吧?”
姜维的这几句话说得挺霸气的,谁都不差钱,人重要,那就拿钱找平衡。
12
裴老三一摆手,“维早,你上车坐着去吧。你别参与了。”
姜维早呵呵一笑,“这不让我说话。好吧,那你们谈吧。”
加代说:“维早,我冲你,今天不下死手。你们回头看看。”
两人一回头,兄弟们也都跟着回头看。“我草,这是谁?”
一百多辆车开了过来。裴老三一看,“维早,要不现在就打他吧?他现在人少。”
姜维早一把拉着裴老三,说:“你太鲁了吧?我告诉你,你还不信。”
“不是,这是什么时候来的?这怎么从滨州过来的呢?他在滨州有哥们呀?”
姜维早看了看,“这他妈有五百来人了。你自己看看。你看看人家都是什么车!”
开劳斯莱斯的不是一般人,能开劳斯莱斯来打架的更不是一般人。一百多辆车,有二十多辆劳斯莱斯。裴老三没了主意,“维早,怎么办?”
姜维早手指了指车队的方向,“加代, 这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打架嘛,我这帮兄弟听说我打架都来了。一会儿还有呢。广东、深圳和上海的还没到呢。要不再等一会儿?”
裴老三说:“维早,我肯定不怕。你看怎么办?我听你的,你说打不打?”
五雷子站在车引擎盖上,一摆手,“哥,打吧!我车里有一个亿的现钱。打死人我现场拿钱解决。”
徐老五说:“哥,你说一句,打不打?”
.......
姜维早说:“老三,你听我的吗?你要是听我的,我就给你把这事化了。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可不管了。你知道来那个人是谁吗?”
“谁呀?”
“唐山的五雷子。跟我比都不差钱。他哥哥比我都能挣。这小子他妈一天不花个三两百万,都睡不着觉。那纯是拿钱砸的选手啊。他不是吹牛逼,车里面真的装一个来亿,他家里边有的是钱。你看你听我的吗?”
“不是,我这要是听你的,我没面子了。你要说和平解决,我没面子了。”
姜维早一听,“那你就打!你打不过他,可别怨我。到时候你他妈更丢脸。”
姜维早和裴老三两个人在僵持着。加代也看见了。加代喊了一声,维早!
“哎,加代。”
加代说:“我们是哥们,你要么就走,要么你回车里边。兄弟们听着啊,维早是我哥们儿,不许打他。”
加代的这句话是给了一个台阶。姜维早一听,“加代啊,我过去,我跟你说两句话,行吗?”
加代问:“你冲谁呀?”
“我谁也不冲,就你们之间说两句话。”
“那你过来吧。”
“我过去啊。老三,你这帮兄弟谁也不许动!”
李满林神补一刀,手一指,“谁他妈敢动......”
五雷子把话接了下去,“把钱拿出来!”
徐老五说:“大连的,把钱往前面搬!打死了,就地分钱!”......
姜维早来到加代向前,呵呵一笑,伸出手,“有日子没见了。”
“可不是嘛!矿还行吧?”
“对付着吧。有机会上我那玩去啊,我安排你喝酒呗。”
加代呵呵一笑,“怎么的,你想说什么?”
姜维早说:“你比我大,我喊你一声哥。老三自己知道怎么回事了,下不来台了。你看这样行不?哥,你冲我,这钱也别出,我给他拿两千万。我一会儿回去告诉他,说是你给的。相互找个面子,行不行?过后我上北京看你去。这真是我好兄弟,就是性格火爆点儿,人一点都不坏,可实在了。有好几场仗都是他替我打的。哥,我早就知道,他打不过你。来之前,我就跟他说别打,我说你打不过他。他不信,现在懵逼了。你给我个面行不?”
“维早,我不是吓唬你。你知道怎么回事。”
“我知道。代哥,你在社会同龄人中,为人没有超过你的。我知道你一噪子可以叫来多少兄弟。把他捏死,我都相信。哥,冲我吧,以后你看我怎么做。”
加代一听,“我打个电话。”
“哥,你看,没来的兄弟,就别让他们来了。要是再来,我怕下不了台了。”
加代说:“我不是打电话给兄弟。是打给白房的过来的人。”
姜维早一听,脸色难看了,“哦,涛哥是吧?”
“你还记着呀?”
“呵呵呵,有点印象。”
加代说:“来了好多人。我告诉他这边白道挺硬。”
“硬什么呀?他白道靠我。我也只是认识一些衙门的人。硬什么呀?”
“那我打个电话。”加代拨通了电话。
13
电话一接通,加代叫了一声,涛哥。
“噢,干什么呀?”
“哎呀,你别过来了。”
涛哥莫名其妙,“我上哪去呀?”
“行了,别说没有用的了。涛哥,这边服软了。好了,回去我再跟你说。什么非得来呀?”
涛哥一听,“我他妈什么呀?你他妈又拿我找面子是吧?”
“行了,拉倒吧。回去再跟你说。我告诉你不许来了,回去吧。好了好了好了,我跟勇哥说,好了好了好了。”
姜维早听得一愣一愣的,“哦,勇哥哈。”
“嗯,勇哥。昨天晚上就听说这事了。勇哥说你去呗,去就打他。你知道我来之前谁跟我说话了吗?你把他喊过来。”
“哥,你看这事儿......”
“我不都告诉你不来了吗?”
姜维早一听,“那我明白了,我给他喊过来,我让他给你服软,道歉。”
加代一摆手,“那倒不用。你把他喊过来。”
姜维早一回头,“老三,你过来,你过来!”
裴老三脚下像灌了铅一样。姜维早说:“你过来。我他妈叫不动你了?”
裴老三走了过来。姜维早说:“喊代哥。”
加代一摆手,“哎,不用。这么大岁数了,喊什么代哥?裴老三,我这么告诉你,我要不是看聂磊的面子,你今天就得上路。一会儿维早会告诉你我找什么人来了。你他妈还跟我装硬呢!今天要不是维早在这站着,我他妈......你要是不瞎的话,你自己看看。”
裴老三低着头。加代说:“我他妈跟你说话,你把头抬起来。”
裴老三把头抬了起来。加代说:“半路上,聂磊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哭着跟我说,哥,我这一辈子,就裴老三这么一个好兄弟。我把响子顶着他脑袋,我对不起他。哥,我求求你了,不管怎么样,冲聂磊......我说磊子,如果我今天去,老三真是拿你当哥们,我什么话都不说。我今天一来,发现维早也在,我现在做到了。老三,今天我不打你嘴巴了,也不骂你了,你自己看。我这帮弟兄白来了,我找人,找关系所花的钱都与你无关,这事彻底翻篇,彻底过去了,我也不找你。至于你怎么做,我也不管。维早,我就回去了。”
姜维早一听,“不行啊。像你说的,兄弟反正都来了,我必须得安排。”
“兄弟,还是像你说那句话,哥们好,不在一时,尤其以后我去烟台找你玩。”
“不是,哥,你听我的......”
加代一摆手,“下回的,下回我上烟台,我带点东西去。我不好意思空手去。你哥哪能白吃人饭呢?”
“不是,哥,你这开玩笑了。”
“我下回给你带点东西,你安排我吃饭,我能多喝点。这回我就不去了,人多,也杂。维早,一会儿,你们该喝酒就喝酒,就是聂磊......”
“我明白了,哥,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懂。”
“好,维早,你是明白人。老三,握个手呗。冲聂磊和维早,我叫一声三哥。谢谢你,没有一到就打我。”
加代和裴老三握了握手,“我也来一下,我走了。”加代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裴老三也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加代说:“行了,拉倒吧。走吧!”
加代让刘杰去通知裴老三队伍后边的乔巴等人跟自己走。加代带着一帮兄弟直接回北京了。聂磊和侯义怎么相处,就看他们自己了。加代也不能让侯义永远靠着自己。
加代一挥手,“所有的兄弟都跟我走!”
异口同声地回答:“谁也没想不去呀!肯定跟你走啊,你得安排一条龙!”......
老三一个电话打给了聂磊,“磊子,加代跟我说了。我其他不说了,好兄弟,一辈子。”聂磊懵逼了。姜维早也给聂磊打来电话,“磊子,以后我们是哥们,以前有些事,我们不懂,以后我们是哥们儿。”
连续接到两个电话,聂磊心里敞亮了。侯义来到聂磊身边,“磊哥,这事......”
聂磊一摆手,“不说了!哥心眼小了。上青岛,把代哥叫上,哥请你们喝酒。”
聂磊一个电话打给加代。加代说:“你们来呗,好几百人在一起喝酒,太热闹了。”
“你等我!”加代和侯义、冷三一起去北京找加代喝酒去了。
帮侯义解决这事,加代花了二百多万请兄弟们喝酒。老蔡事后又给侯义送去二百万。侯毅说我不要。老蔡坚持留下。侯义把二百万送到北京给加代。加代说:“要钱的话,事不就是白做了吗?你把钱送回去,让他永远欠着你!”侯义又把二百万还给了老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