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江湖没有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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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不仅会导致相处不愉快,而且有可能导致冲突的发生。化解朋友间的矛盾不仅看个人的地位,还要看个的情商以及为人处世的技巧,本故事讲述的是社会大哥加代化解好哥们聂磊和李正光之间矛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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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人的理解,乔四团伙的漏网之鱼李正光跑路以后,应该隐姓埋名,退出纷纷扰扰的江湖,夹起尾巴做人,可是人的秉性是难以改变的。逃亡岁月里,李正光经常为哥们朋友出手。李正光是凶残的,但江湖却流传着他仗义行侠,义薄云天的故事。
姜磊,黑龙江哈尔滨人,五十来岁,在北京开了一家玻璃厂,专门做玻璃幕墙的,买卖做的比较大。早些年在哈尔滨姜磊跟正光就认识,而且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好。正光最初来到北京的时候,也是落魄之时,姜磊没少帮助他,甚至提供资金让李正光做买卖。姜磊算是李正光的有恩之人。
这一天,李正光正在正和茶楼办公室里喝茶,电话响了。正光一接电话,“磊哥啊。”
“兄弟,你在哪儿呢?”
“我在正和茶楼。”
“弟弟,说话方便不方便啊?”
“你说事呗,怎么了?”
姜磊说:“你要方便的话,我找你去,见面跟你聊。”
“那你过来吧,我等你。”
“好嘞,哎,好嘞。”放下电话,姜磊开着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蝴蝶奔来到了正和茶楼。
鼻青脸肿,头上缠着纱布的姜磊一进茶楼。高泽健抬头一看,“哎呀,磊哥,怎么搞的?”“别提了,ctm,真丢人。”
高泽健说:“你这是被人打了呀?”
“可不是嘛,差点被打死。正光呢?”
“在楼上呢。我陪你上去吧。”
姜磊来到正光的办公室,正光一看,站了起来,“我的妈呀,磊哥,你这怎么搞的?”
“坐吧,正光,我跟你说说这事。”
李正光一摆手,小高出去,把门关上了。李正光问:“哥,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呢?”
姜磊叹了一口气,“正光,我就问你一句话,我们俩好不好?”
“那还用说吗?肯定好啊。”
姜磊说:“那行。那哥也就不求别人了。你也知道哥想求别人也求不着,只能求你了,你能帮帮我吗?我老婆、弟弟都被打进医院了。我老婆双耳耳膜被打穿孔了,我弟弟胳膊腿全打折了。”
“在哪呀?”
“在青岛。”
“在青岛?怎么回事啊?”
在青岛,姜磊有一个认识了几年的生意合作伙伴,叫刘鹏,是一名地产商人。一分定金未交,也未签订任何合同和协议,刘鹏口头在姜磊的工厂订了一批货,价值一千六七百万。姜磊也答应了。货生产出来了,姜磊问刘鹏什么时候要。刘鹏说要不要还不一定,先放着,等项目一下来,就送过去。姜磊说你一分订金未交,我生产出来了,你得有个期限吧。刘鹏的回答是先放着吧。再问,刘鹏干鹏就没消息了。姜磊看着堆积的产品,心急如焚,赶紧联系别的买家,最终卖给了辽宁一家地产商。姜磊把货卖了不到半个月,刘鹏打电话要货了。姜磊也实话实说了。刘鹏一听,要姜磊付违约金。姜磊说一分钱定金没交,也没有任何手续,鸡毛违约金呀。姜磊说:“前天晚上,刘鹏带了几十号人到我厂子里一顿打砸。我弟弟刚二十二岁,在值班室睡觉,手指头都被剁下来了,现在还在医院呢。正光,你是没看见,真他妈惨呀!”说到这里,姜磊抹了一下眼泪。
李正光一看,“刘鹏怎么这么牛逼呢?”
“哎呀,正光,你不知道,他是在青岛做房地产的,在青岛黑白两道都很牛逼。”
李正光问:“那嫂子怎么回事啊?”
姜磊说:“前天晚上,他把我弟弟干了,这边厂子就报阿sir了。我们去医院看我弟弟,结果这帮小子追到医院,把我打了,把你嫂子也打了。你嫂子现在双耳耳膜穿孔,成聋子了。”
正光问:“你的伤也是他们打的呀?”
“是他们打的。你看我后边,一个小子拿大砍砍我,我一躲,被划了一下。如果不躲开,脑袋都可能被砍掉了。”
“你找我什么意思?哥,你就直说吧。”
姜磊含着泪说:“兄弟,哥也知道你讲义气。说实话,哥也不差钱。哥就拿出个几百万,也要出口气。我不求其他,我就求你帮我出口气。正光,他打我,我无所谓,我弟弟那么年轻,现在手指头没了,脸上砍了几刀,将来怎么找对象?还有,我不怕你笑话,我儿子今天上午去医院看你嫂子,结果这帮人把孩子也打了。”
正光一听,叹了一口气,“连孩子也打?”
“打了,这他妈太欺负人了。正光,哥求求你帮我出这口恶气。”
李正光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姜磊说:“见过,他的工地我都去过。”
李正光说:“哥,你等一会儿,等我找到人,我们一起去青岛,去把他工地砸了。如果说这伙人在青岛,在工地的话,我连他们一起打,我给你出气。至于说钱,磊哥,我俩好一回,我一分都不要。”
“正光,一码归一码。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本身你底下那帮老弟们也不容易。”
李正光说:“与那无关。ctm,这帮人不够江湖,不配社会。哥,如果你非要给的话,我们打出事,你就把善后处理好,行不行?”
“那你放一万个心,兄弟,你只要给我办事,我肯定替你摆事。”
“行。那我找人,我来安排人,你等我一会儿。”
李正光的社会经验和手段比加代都要多。一般的社会都不能与正光相提并论。不费吹灰之力,李正光找来了五十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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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光带着五十来人,各种响子加在一起十六七把。姜磊一看,“兄弟,你就放心干。有后果,我宁愿花个三五百万找人摆事。”
“行。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吧,去青岛。”李正光一摆手,十二三辆车出发了。
当天下午,赶到青岛,直奔工地。还有两个红绿灯就到工地了,姜磊说:“正光,再过两个道口,前行二百米,道路右边的一大片空地就是工地。”
“行。哥,一会儿你跟我下去,你别吱声。进了工地,你就指认打你的人和刘鹏,我替你收拾他们。”
“正光,我给你添麻烦了。”
刘鹏认为自己很牛逼,没有人敢砸他的场子,所以工地上没有看场子的社会,只有干活的工人。
车往工地门口一停,李正光往工地去了。门口看门的老头问:“小伙,你找谁?”
“大叔,你们老板在不在工地?”
“老板不在。老板怎么会在工地呢?十天半个月都不来一回,除非有什么检查、视察,他会来陪着。不然,他不会来的。”
李正光一听,“那这里面全是干活的呀?”
“全是干活的,没有其他人。我们这工地就是干活,从早干到晚,没人过来。你找谁呀?”
“我不找谁。你把杆抬起来,我进去看看,行吧。”
“行,我看你的打扮也不是一般人。”老头把栏杆一抬。
李正光一摆手,对兄弟们说:“你们都不用进去。”来到车旁边,李正光说:“磊哥,你坐一会儿。我一个人进去看看。”
姜磊一听,“正光,你稳妥一点。别进去了,被围在里面。”
“不会的。”李正光揣了一把五连子进入了工地。
来到预制场,看到一个正在休息的老头。李正光说:“大叔,平时监督你们干活的头、或者经理在吗?”
“不在,我这边只剩下一点尾工了,他们都不来了。”
李正光在工地上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一个像样的头头。但是李正光的行为很是让人疑惑。一个戴红帽子的把电话打给了刘鹏。“鹏哥,我跟你汇报一件事。工地来了一伙人,十多辆挂着北京牌照的车停在门口。刚才还进来个小子,看上去挺横的,东问西问有没有看场子的、管事的。”
刘鹏问:“还说什么了?”
“别的没说什么。”
“北京的?”
“对,北京牌照。”
“你看准了有十多辆车吗?”
“得有十四五辆车,全是京牌。”
“行,我知道了。好嘞”挂了电话,刘鹏估计百分之八十是姜磊,把电话打了过去。
李正光刚上车,姜磊一摆手,“刘鹏。”李正光示意你接你的,看他说什么。
“姜磊呀,我是刘鹏。”
“你说吧,什么意思?”
刘鹏说:“在我工地门口是你呀?是你们的车吗?”
姜磊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你在这呀?”
“我不在。我问是不是你们的车。”
“对,是我们的车。”
“你来干什么?你来报复我,还是要砸我工地呀?”
姜磊一听,“刘鹏,mLGb,有事你就说,你明着来,你他妈弄一帮小子砸我厂子,打我媳妇,打我孩子,我不找你?我迟早能找着你。”
刘鹏说:“那你不用找我了,你找我干什么呀?这样吧,你别走,你等我,我去找你。见面说行不行?”
姜磊看了一眼李正光。李正光说:“你让他来,我们等他!”
“那你过来吧,我等你。”姜磊挂了电话。
李正光一招手,”相浩,你告诉兄弟们,把刀枪棍棒都准备好。一会儿,对面过来,兄弟们看我的手势。只要我一挥手,就给我打!泽健,你带二十个兄弟,带五六把五连子去路对面分散隐蔽。如果这边打起来了,你们从背后包抄。”
坐在办公室的刘鹏拨通了电话。“弟弟,你在哪儿呢?”
“我操,哥,我在家呢。中午喝了一点酒,在家眯一会儿。怎么了?”
刘鹏说:“你赶紧来我的工地。外地来了一伙人要打我,砸我工地。”
“砸你工地?来青岛啊?”
“可不是吗?就在工地门口。来了十多辆车呢,带着家伙。”
“你净扯淡!谁敢上青岛找我啊!哪来的?”
“北京来的。”
“北京来的?北京谁来了?”
“一个叫姜磊的,你认识吗?”
“姜磊我他妈可不认识。mLGb,行了啊,你等着我吧,我带人过去。”
“弟弟,你赶紧来,我等你。”刘鹏挂了电话。
刘鹏找的是谁?青岛一把大哥,聂磊。
聂磊左右一招呼,“姜元,刘毅,召集兄弟!”
聂磊带着四大金刚和二十来个兄弟直奔刘鹏的工地。刘鹏坐着加长林肯来到工地门口,给聂磊打电话,“到哪了?”
“马上就到,两分钟。”
“我已经到了,看到对面的车了。快点!”
“我知道了,好嘞。”聂磊挂了电话。
刘鹏下了车,朝着姜磊招手。姜磊一看,“正光,就是他。”
李正光说:“走,我跟你下去看看。”
姜磊问:“他怎么一个人来的呢?”
“他肯定准备人了,应该是没到呢。走,我陪你下去。相浩,让兄弟们把车门打开,手扶好,只要我一摆手,推门下车就干,听明白了吗?”
郑相浩说:“哥,我听明白了。”
下车后,李正光跟在姜磊的身后,朝着刘鹏走了过去。
四十五岁左右的刘鹏一摆手,说:“姜磊啊,你大老远的从北京来找我,你什么意思啊?”
李正光眼睛四下瞟了瞟,没有吱声。姜磊说:“刘鹏,废话少说。你给我什么说法?”
“我凭什么给你说法?”
姜磊说:“你他妈敢说我家人不是你打的?”
“我没说不是我打的,是我打的。我打的不对吗?我们评评理......”
李正光说:“不用评理。哥们儿,说实话刚才你下车,没直接打你,就算给你留脸了,你也别动,好吧?”
说这话,李正光顺手从后腰把短把子抽出来,指向了刘鹏。刘鹏一下子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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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光的短把子指着刘鹏,刘鹏说话都结巴了。“哥们儿,哥们儿......”
李正光说:“你他妈跟谁是哥们儿?我哥那事怎么解决呢?我告诉你啊,少于两千万都不行,你赶紧准备钱,我不管你是打电话借,还是调。拿到钱,我们今天就走。拿不到钱,坐地打你。”
“哥们儿,你......”
眼看一辆橘黄色的悍马飞了过来,副驾驶的玻璃降下来了,戴着金丝眼镜,穿着黑西装的聂磊举着五连子朝对面的天空哐哐两响子。聂磊叫嚣道:“哎,cNm,干什么呢?都给我立正。谁敢动,我他妈灭了他。”
车往旁边一停,李正光侧身一看是聂磊。聂磊一看,“哎哟,这不是正光吗?”
李正光尴尬了,“聂磊呀,你这......”
“哎呀,我操,都放下,放下。”聂磊再一看,这边郑相浩带着三十来人做好了准备,对面高泽健也做好了准备。聂磊说:“我操,我才看见,正光排兵布阵了,可以,可以。”
李正光说:“跟哥们过来的,想把这事摆了。磊子,你这什么关系?”
“这他妈是我大哥。正光,你先把家伙放下。”
李正光不好不给面子,把家伙别到后腰上了。聂磊夹着五连子,伸手把刘鹏往身后一拽。聂磊带着一种狂妄,凶狠和玩世不恭,来到跟前,“你是姜磊啊?认识我吗?”
姜磊看了一眼聂磊,说:“听说过。”
“听说过还敢来找我,还找人打我呀?cNm,进了青岛,我让你出不过去,你信不信?”正光,我还没吃饭呢,把兄弟们都叫上,我安排你吃饭。今天不醉不归。鹏哥,你也上车走吧走吧,没有事了。这是我非常好的哥们儿,上车走吧。”
姜磊经常来青岛,听说过聂磊,打心眼里怕聂磊。看着眼前的局势,姜磊无助地看了看李正光,没敢吱声。
刘鹏朝着自己的车走去。聂磊拉着李正光说:“正光,走,喝酒去,白的还是啤的?”
“磊子,等一会儿。”李正光朝着刘鹏的方向喊道:“哎,哎!”
刘鹏一回头,“啊?”
李正光说:“你别走,回来,赶紧回来。”
刘鹏一看,“嗯......磊子......”
聂磊笑着说:“正光,干什么呀?哎,你真是的,这是我大哥。当初我干工程没有钱,是我哥给我拿的。你干什么呀?”
“磊子,不是不给面子。江磊也是我哥,我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你这大哥做事挺不仁义的,把我哥家里边的嫂子和孩子,包括弟弟都给打伤了,工厂也砸了,我要两千万赔偿不多吧?但是你来了,我不能不给面子,我给他免一千万,今天只要一千万,行不行?”
聂磊一听,“哦,行,我知道了。鹏哥,你上车吧,你走你的。”
李正光一看,“磊子,他走了......”
聂磊一摆手:“不,你让他走,正光,你给我面子。鹏哥,你走你的,上车去吧,这边我给你处理,走吧走吧,不会找你的。”
刘鹏呵呵一笑,“那行,那我走了。”
李正光说:“磊子,都是男子汉大丈夫,先明后不争。你让他走,我肯定什么话不说,但是你看这个事怎么办呢?”
“不是,正光,你让他走,你有什么的?鹏哥,你先走,走走走!”刘鹏上车后,让司机开车走了。
李正光眼睁睁看着刘鹏的远去了。聂磊一回头,“操,正光,握个手。”
“行。”李正光和聂磊握了手。
聂磊问:“喝点什么啊,想喝什么酒?”
“我......我喝什么酒都行,主要是把这事给处理了.”
聂磊一听,”正光,你跟我说什么呢?过来。”聂磊把李正光拉了过来,距离姜磊远了一些。聂磊说:“你干什么呀?正光啊,你还当真了?”
“啊?”
“我说你是玩真的呀?闹笑闹闹得了,你干什么呀?正光,你得知道,在青岛没有人敢跟我要钱。谁敢啊?你怎么了,你来了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啊?什么关系也不能影响我俩的哥们关系,对不对?我大哥刘鹏最近手头也不宽绰,等过一段时间,我让他把钱给你大哥送去,行不行?”聂磊一搂正光,“走走走,我们吃饭喝酒去。”
李正光胳膊一台,从聂磊怀里挣开了。聂大一看,“怎么了,正光?喝酒去!我跟你说,不管谁到青岛,我对他都够用。唱酒去!”
李正光说:“磊子,真不是不给你面子,我来就是办这个事的。兄弟,我什么话都不说了。要不你把刘鹏叫过来,你喊过来,我不冲你,你走你的。聂磊,你放心,今天你能来,我心里就明白了,我不会打他,但是这个事儿他得给我解决,要不我就是白来了,我哥的家人也白打了。”
“怎么回事儿啊,正光,两边都是人,你干什么呢?我这么些老弟都在呢,我这点面子没有啊?”
李正光说:“你绝对有面子。磊子,我都给你免一千万了,还想怎么样?我不能白来......”
“不是,我他妈......”聂磊压着火说:“你较真了?我肯定给,但是今天不能给。我来我都来了,你非得让我今天拿出钱呀?我过两天给你行不行?”
李正光说:“ 行,那你把姓刘的喊过来。磊子,这个事我不想针对你,最起码你让他给我喊过来,吃饭有他一个,我让我大哥也去,最起码他得给我哥赔礼道歉,圆个场吧?什么给钱也要让他自己说啊。磊子,你说不行。哪怕他说一年以后给,有你担保,我都不会挑理,行不行?话要说清楚。都是玩社会的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个面子。你要面子,我也要有面儿,行不行?如果你两句话就给我摆了,我这回北京以后,我没法面对我磊哥了。”
听李正光这么一说,聂磊收起了笑容,说:“行,先往饭店去。我打电话,我问他来不来。上车吧,你跟我走。”
李正光一摆手,“我坐我车,跟你后面走。”
“行行行,你跟我走。”聂磊转身叫刘毅把车开过来,脸上明显带着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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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饭店的路上,聂磊把电话打给了刘鹏。“鹏哥,你去哪了?”
“弟弟,我回公司了,那事怎么处理呀?”
聂磊说:“你一会儿来吃饭吧。”
“我就不去了。我去干什么啊?我跟姜磊也不对付。”
“对面找那个社会是我哥们,知道吧?我们认识。你一会儿到饭店来一趟,见面聊聊,把事说开,行不行?”
刘鹏一听,“那......那也行。”
双方到了饭店,李正光表现得若无其事,谈笑风生。小高和相浩跟着正光进了包厢,聂磊带着刘毅、姜元、任昊和李岩四个人进了包厢,其他弟兄们都在大厅。姜磊就挨着李正光坐。不大一会儿,刘鹏来了,一进门,一抬手,“弟弟。”聂磊一招手,“鹏哥,你坐我旁边。正光,点菜!看看吃什么,看看哥们爱吃什么,喜欢的就自己点。到这儿别客气。”
“行。”李正光对服务员说,“你就看着上吧,来点你家的特色菜就行。”
安排好了菜,李正光朝着刘鹏一摆手,“你好,鹏哥,我姓李,我叫李正光。我跟磊子是哥们儿。你把我哥一家打得惨不忍睹。虽然命能保住,但是肯定觉得窝囊。你给个说法,正好我兄弟聂磊在这坐着呢。”
刘鹏说:“什么说法?哥们儿,我没太听明白。”
“啊?你问什么?”
“我说我没太听明白。什么说法?”
“那我让你知道知道有什么说法。”说话间,李正光把手摸向了后腰。
聂磊一看,“正光,你干什么呀?”
“磊子,不是我干什么?他跟我装糊涂。”
刘鹏说:“哥们儿,你李正光我不认识,姜磊我熟悉。是他做事不声道在先,把我订的货给别人了,导致我这边因没有货停工了,我打他情有可原。至于你说的跟我要说法,我实在是不明白。即便我给你说法吧,我给点什么呀?”
李正光说:“那我就再告诉你一遍。原本我是要你两千万。今天要不是聂磊来,我不但跟你要两千成,还要打你。但是磊子来了,我不能不给面子。我不打你了,我再给你免一半钱,行不行?我跟你先商量商量。”
刘鹏哈哈一笑,“狮子大开口呀!老弟,我不知道你们北京什么规矩,真是狮子大开口呀!,一千万?一百万我都不给。我没有钱,有钱也不给。”
李正光说:“你的意思是白打了?”
“白打!”
“行,来吧,先吃饭吧,磊子。”李正光拍了一下自己的腿。
姜磊一句话也不说,就看李正光怎么做。李正光一招呼,“磊哥,磊子,吃饭,喝酒。鹏哥,你也吃饭,等吃过饭,你别急走,我俩下楼,任何人不带,我们俩换个地方说话。”
“呵呵,什么意思?磊子,什么意思?”
聂磊说:“这件事从前到后,我也听明白了。正光,你们消消气,我大哥肯定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可能说这个磊哥,我叫你磊哥,我冲正光的面子,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对吧?宰相肚里能撑船,谁也别再去强调对错了。争得面红耳赤也没意思,对吧?将来我们就往一个桌坐,成为哥们儿,成为朋友,这事就翻篇了。再一个,正光,换地方可不行。别说气话。这是在青岛,换什么地方呢?往哪换?”
聂磊的这句话一语双关,乍一听是劝和,再一品是压着李正光了。李正光瞟了一眼聂磊,高泽健说话了,“磊哥,你大哥是大哥,光哥的大哥就不是大哥了?”
聂磊斜眼看着小高,说:“老弟,记住了,这儿没有你说话的资格,知道吗?如果你能上桌说话,那我身边几个也能上桌说话了。都是自家人,我希望发生不愉快,是不是?正光。”
“磊子,我也不希望发生不愉快,但这事总要解决。不解决肯定是不行的。聂磊,我再说一句,我不针对你。刘鹏,我把话摊开了,一千万你今天给不给?我今天要见着钱。”
刘鹏毫不犹豫地说:“给不了。”
李正光一听,“cNm ,给不了,今天就打你!”说话间,李正光把短把子拽出来,啪地往一下拍在了桌上。
刘鹏一看,不敢说话了。聂磊咬了咬嘴唇,说:“那就打吧!我在这坐着也是白坐,说了也是白说。正光,放响子打吧。”
“磊子,这话什么意思?是说给我听的,还是呛我呢?”
“没有呀。正光,我们好好理一下,从进包间开始,别说谁对谁错,各有各的对和错,对吧?不纠结这个。现在我坐到这里了,你打我哥吧。刘鹏在这坐着呢,你打吧。”
李正光说:“你是觉得我不敢,还是觉得我不会打呀?”
“你什么不敢呢?正光,你绝对敢。但是你也得相信一句话。”
“什么话呀?”
聂磊说:“你在青岛,当着我的面,我就看谁能走出青岛。我面子绝对给呀,鹏哥,你坐着不许躲,让他打你。他打完你这事就了结了。但是他打完你,他就是针对我。正光,你看着办!”
李正光一点头,“行。 哎呀,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没话了。”
“哎呀,正光,这话都已经说到位了。听不听在于你,也在于我。无所谓。”
李正光呵呵一笑,“那行, 酒呢?泽健,给我满上。”
李正光把酒杯一端,“磊子,我再问你一句话。”
“你说!”
“以你的意思,钱什么时候给?”
聂磊说:“今天给不了,今天绝对给不了。鹏哥,一个月以内能把钱给了吗?”
刘鹏说:“磊子,我真给不了。我凭什么给呀?”
聂大一听,说:“那行。正光,你要是非得问我什么时候给,要是给面子,钱一个月之内给。他不给的话,我给你,行不行?只要你要,我就给你。”
“好,磊子,这杯酒我敬你。青岛的磊哥,来吧,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正光一仰脖子,干杯了,“ 走了。刘鹏啊,你下楼,我在门口等你啊,听没听明白?你要是个老爷们儿,你就一个人下楼,别叫聂磊。泽健,走!”李正光走出了包间。
刘鹏一看,问聂磊,“磊子,我出不出去呀?”
聂磊哭笑不得,“cNm,你怎么不出去呢?你该出去就出去呀。”
刘鹏说:“他肯定打我,一看就不是一般的角色。”
聂磊把五连子往怀里一夹,说:“鹏哥,走,我送你下楼。”
如果刘鹏一个人下楼,李正光必干他。但是有聂磊的护送,事情如何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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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我做主,导致聂磊和李正光两人把响子举起来互相指着了。这是什么样的局面?如果正光放响子,聂磊会不会还手?
聂磊和刘鹏顺着楼梯下楼了。聂磊说:“鹏哥,你跟在我身后。”
来到饭店门口,看到李正光手里拿着短把子,站在饭店对面,聂磊一摆手,“正光,我走了啊,这酒不喝了,饭也不吃了。你回北京吧,过两天我找你去,我回家了。鹏哥走!”
李正光一看,“磊子,磊子!”
“哎,正光,怎么了?”
李正光说:“我一点面子没有呗?就这么走了?”
聂磊叹了一口气,说:“正光,我再说最后一遍,如果你坚持要,一个月之内我给你。今天到青岛来了,这是我的地盘,你认为我他妈不给你面子,你给我面子了吗?”
李正光把短把子一举,“那我可就打他了!”
聂磊一看,把五连子啪地一下抽出来,端在手里,“你试试!喂,你试试!”
“好,聂磊,我什么话也不说了,我早晚得找他,你把五连子举起来就行,我走。聂磊,事儿上见。”
“正光,话说好几遍了,能不能听,在于你,随便你。”聂磊身边的大将姜元说:“磊哥,把响子放下。”聂磊一歪脑袋,“你给我滚!”
李正光身边的兄弟郑相浩说:“哥,我们没有必要跟他发生冲突吧。”
李正光看了看,点点头,李正光一摆手,“上车,走!”
聂磊也一摆手,“走,回家!”
刘鹏一看,“磊子,这事怎么说呀?他不得去找我呀?”
“他不会找你了。我告诉你,鹏哥,我帮你,你明白不?”
“我明白呀!”
“那你要明白的话,你真没有钱呐?”
“我有啊!”
“你怎么不给呢?”
“不是,我这不觉得你在我边上吗?你在青岛是老大,有你在,我还给什么钱呢?以往你也不是没帮我办过这样的事。你帮我摆过,我也没给过钱。”
聂磊问:“你打人家孩子了呀?”
“我不知道,底下兄弟去的。”
聂磊说:“怎么你他妈要参与打架了?mLGb,你下回打架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啊?你怎么打他都可以,你打孩子干什么呀?”
“又不是我要去的,是底下兄弟要去的。”
“我给你一个礼拜吧,一个礼拜之内你把一千万凑出来,这事我不出面,你自己联系姜磊,把钱送过去,行不行?我给你打个电话,圆个场。”
“那行,那你看你都说话了,我能不给面子吗?”
“别忘了啊!”
“放心吧,磊子。”说完这些话,彼此都分开了。
聂磊以为过几天把钱送过去,这事就过去了,彼此只是要个面子,没往多了想。往北京回的路上,李正光坐在车上面色铁青。姜磊问:“正光,我这事......”
李正光一摆手,“你别着急,我先把你送回去。磊哥,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一个说法。今天晚上聂磊在,我什么话不能说了。你该回北京就回北京,你忙你该忙的。既然我答应你,我就会把事情办明白,行不行?”
“行,那我谢谢了。”
“不提谢字。你走你的。”李正光和姜磊也说好了。
这件事如果继续发酵,百分之百会牵涉到代哥。快刀斩乱麻,事不宜迟。姜元不好意思直接给代哥打电话,而是把事情告诉了聂慧,让聂慧告诉代哥。
一听聂磊和李正光俩人闹翻了,代哥问:“因为什么呀?” 聂慧说:“具体因为我不知道啊。哥看,我想跟你说一声,别让他俩闹啊。”
“好嘞,那我知道了,你先撂了吧。”加代挂了电话。
郭帅问:“哥,怎么了?”
加代也奇怪,说:“聂磊怎么跟李正光干起来了啊?”
郭帅一听,“啊?我操,他俩不应该呀!哥呀,冲你也不应该呀。”
李正光正坐在车上,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加代打来的。李正脑子一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电话一接,“喂,哥。”
“上哪去了?”
“我出门了。”
“出门了?出门了挺好,旅旅游散散心。什么时候回北京啊?”
李正光说:“现在我往北京回呢。”
“哦,那你来医院,我想你了,我突然之间特别想你,李正光。你回到北京,第一步先来医院,我要看见你,我特别想你,我们一起聊聊,行不行?我在住院,你都不怎么来看我了。”
李正光说:“哦,哥,你要是有事的话,在电话里说,我听着就行了。”
“你赶紧来,什么玩意儿,就他妈在电话里说?我想见你一面,电话你能见着吗?快来,我在医院等你。”
“行,那好嘞,哥。”
姜磊一听,“加代呀?”
“嗯,是他。”
“我操......”
“你操什么呀?”
姜磊说:“不说了。哎,正光,要不这事儿就不办了吧?”
“怎么了,为什么不办呢?”
姜磊说:“怎么办呢?我都知道加代跟聂磊,还有那个山西太原的李满林关系最好,号称铁三角。正光,拉倒吧,别给你惹麻烦了。那加代肯定向着聂磊,到时候你里外不是人。”
李正光一听,“不是,磊哥,正光在你心里是不讲究,还是不仁义啊?”
“不是。正光,跟那无关。”
“那既然我答应你了,就不用你操心。一会儿到北京,你就回家。这事我处理去。”把姜磊送回了家,李正光买了一点水果来到了加代的病房。
李正光一推门,“哥,帅子。”
“哎,正光。”
郭帅起身把果蓝接了下来,“光哥,你看你来还买水果,我哥这水果都吃不了。”
李正光呵呵一笑,“那我不知道买什么了。哥,怎么样,好点了吧?”
加代说:“好多了。帅子,把床给我摇起来,你先出去吧。”
“我打点水去啊。光哥,你坐!”郭帅出去了,顺手把门关上了。
病房里只剩下加代和李正光,两位仁义大哥的对话将会相当精彩。
6
加代处世圆滑,擅长人的性格分析。李正光经验丰富,能做到喜怒不于形色。因为李正光和聂磊的矛盾,加代和李正光单独进行了一次谈话。谁的表现更加出彩?
加代说:“兄弟,屋里没外人,怎么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啊,生这么大气呀?” “哥,你听说了?”
“那我能不听说吗?聂磊亲口跟我说的。”
李正光呵呵一笑,“哥,你骗我。”
“我怎么能骗你呢?”
李正光一摆手,“不存在,他要是有那个心思,他就不会把枪举起来对准我。”
一个回合下来,李正光点破真相。加代说:“那你说说事吧,因为什么?我帮你分析分析。正光,如果我不知道,你怎么处理我都不怪你,不挑你。我既然知道了,你是不是得跟我说说?我倒不是管你,你跟我聊聊,行不行?哥听听。”
李正光说:“我最好的哥们儿姜磊,从我到北京起,就没少帮我。因为跟青岛的一个老板订单出了点问题,但不是我磊哥的错。那边派了一帮老弟到我哥厂里一顿刀枪棍棒,而且还给家里的嫂子、弟弟以及孩子都给打了,包括我的磊哥也是满身是伤。那你说我替我磊哥出头,到青岛找了这个叫刘鹏的,我要他妈两千万。聂磊来了。我说磊子我给你面子,我免一千万。聂磊的意思是在青岛,这钱不能直接给,他要面子。我说那行,我要一千也行,要一千可以吧?他说那也不能今天给,过一段时间再说。我就压不住火了。而且刘鹏当面告诉我说给不了,我说你别下楼,下楼打你,我把枪举起来。聂磊跟他一起下来的,而且还拿五连子瞄上我了。”
加代点了点头,问:“聂磊什么意思?”
李正光说:“哥,我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反正是拿枪五连子举起来对着我了。”
“行。你这样,你到门口等我一会儿,我打个电话,行不行?”
“行。”李正光付出了门外 ,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加代根本就没拨号,却拿着电话大声地说:“聂磊呀,你他妈什么东西?正光是我兄弟,你不知道吗?我是你哥,那也是我弟弟。你俩再怎么说,得听我的吧,得给我面子吧?你哥躺在医院里边儿,肚子上还在淌西瓜汁呢。我被人扎两刀,你他妈都不来看我,还他妈扯淡,你让正光寒不寒心,让我寒不寒心?我告诉你,哪天我找你,我就揍你了,打你两嘴巴子。哪天我找你去。”
加代装模作样挂了电话,朝着门口喊道,“正光,你进来。”
李正光把门一推开,叫了一声哥。加代叹了一口气,“你坐下。”
李正光呵呵一笑,“哥,你看......”
加代说:“告诉我了,说这事他做得不对。回头找个机会,我把他叫来,我们哥仨也一起吃顿饭,行不行?”
“ 哥,要不你看这样,这个事你让我自己处理吧。”
“你是没信我呀!”
“哥,咱们俩之间......我知道你为我好。哥,你放心,我对聂磊不会有任何举动的,我不恨他,我也不挑他。你放一万个心。哥,我知道你的电话压根儿没打,你是给我听的。”话说到这里,李正光都笑了起来,“所以说哥,你看我们这么好的兄弟,因为这点小事,还至于要你来劝我吗?这点道理不懂啊!”
加代一看自己的计谋被戳穿,说:“正光,你懂我的良苦用心就行,聂磊呢......”
李正光一摆手,“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
“好,那我就不说了,你回去吧。”
李正光说:“哥,上个礼拜我东北来不少兄弟过来看我,给我带了不少貂皮,我给你送几件,嫂子不是挺喜欢貂皮的吗?我给拿四五件,都是最新款。”
“行,哥谢谢你了。”
“不用,我走了,哥。”一摆手,李正光走了。
郭帅往屋里一来,“哥,怎么说的?”
“怎么不怎么说的,正光这种性格根本就改变不了。但他跟我说了,肯定不会对聂磊做出什么。”
“哎,哥,那你看我们......”
加代一摆手,“打个电话,你坐着。”
加代这下是真地给聂磊打电话了。“磊子。”
聂磊哈哈大笑,“代子。”
“tmd,我是不是得骂你了?”
“你骂我干什么呢?”
加代说:“你说我骂你干什么,我看你明白不明白。”
“不就是正光的事吗?怎么了?他真挑我理了啊?”
“磊子,你跟李正光是两种完全不同性格的人。”
“不,有什么性格不性格的?”
加代说:“磊子,你为人张狂,但是你人好,你这要上来那种义气的劲,你义薄云天,你比谁都讲义气,你可以为了兄弟他妈去杀人去,你都无所谓。正光是另外一种性格,正光的性格特别稳,为人低调。你俩完全不一样。所以说你俩今天这事,僵就僵在这上面了。你能听哥说句话吗?”
“哦,你说吧。” 加代说:“哥们儿,认识一回不容易,任何时候别因为一点小事,别因为外把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破坏了。”
“哥呀,我也跟你说句到底的话。各有各的圈子,各有各的人脉,对不对?你好,我好,正光都好,我们仨都挺好。那你看啊,心思我都明白,我这边都已经打好招呼了,刘鹏也答应我了,我给他一个礼拜时间,他把一千万送过去。”
加代一听,“你有这句话就行啊,磊子,哥就什么也不说了。我多了不参与。”
聂磊说:“你放心吧。哥,我们好一辈子。正光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磊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也知道。但是你记住了,哥,有的时候老爷们儿......这很正常。”
“我理解。那好了,磊子。 哪天你过来,我们一起吃饭。”
“行,好嘞。”聂磊挂了电话。
加代马上把电话打给了李正光。“正光,聂磊刚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你告诉你大哥等一个礼拜,一个礼拜钱到,行不行?这个事你就别闹了。”
“哦,行,那我明白了。”
“哎,那好的,我多话不说了。”加代挂了电话。
此时的李正光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决定,钱不要了,但是要出气。
7
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换句话说,事情要在合适的时间去做,否则,做了也是白做,甚至不如不做。李正光认为,自己要面子的时候聂磊没给,时间过了,李正光不愿意要了。这也体现了李正光的江湖霸道之气。
正和茶楼里,听说刘鹏一个礼拜内把钱送到,李正光若有所思。高泽健问:“光哥,这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代哥打电话说一个礼拜钱送过来。我们怎么办?”
李正光说:“钱不要了。”
“不要了?”
“对呀,不要了。我们今天晚上去青岛。”
“不是。哥,代哥那边......”
顾正光说:“就聂磊要面子,我李正光就不要面子了?现在你说给钱,我不要了。玩社会,我全听你的?泽健,你也记着,玩社会要是没有脾气,那就趁早别玩了。你说给钱,我不一定要。我要的时候你没给,那你给的时候,我就不一定要了。”
李正光带了一长一短两把家伙,高泽健带了两把长家伙。李正光把相浩叫到跟前,“相浩,你看家,我和小高去青岛。”
“哥,这......”
李正光说:“相浩,你听我说,这个事不用你管,不要跟任何人说。代哥如果能理解我的话,他什么话都不会说。”
李正光和高泽健连夜开车来到青岛。从姜磊处打听到了刘鹏的家庭住址,把车停在了刘鹏家的小区门口,等刘鹏了。
等到上午十点,毫不防备的刘鹏坐着加长林肯从小区出来了。李正光一摆手,“泽健,跟上!”来到刘鹏的公司楼下,车一停,刘鹏刚下车,李正光的车轰隆一下冲过来了。“哎呦,我的妈呀,哎......”刘鹏吓得跌坐在台阶上。李正光从副驾驶下来,把短把子一举,指着刘鹏,“别动!”高泽健也下来了,手里端着五连子,说“都他妈别动!”。刘鹏的司机在旁边一动不敢动。小高说:“兄弟,你给我立正看着,不打你,明白吗?”
李正光来到刘鹏跟前,问:“这是你公司是吧?你不是说给一千万吗?钱我不要了。”
“我给呀,我......我没说不给呀!我......我这个礼拜给你,我得筹钱呢。”
“刘鹏,你听好了,我不要钱了。聂磊是我哥们,是我朋友,他的面子,我得给。既然你说没有钱,那我帮你把钱省下。我磊哥的家人不能白打。所以说,兄弟,没有办法,你是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再跟你说一遍,钱不用给了。”
“兄弟,兄弟,我知道你叫李正光,我是聂磊的哥哥。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打我......”
呯的一声,一粒花生米贯穿了刘鹏的右肩膀。李正光说:“就打你了。嗯,还提谁?”
刘鹏吓得呼吸急促了,李正光呯地又是一响子,打在了刘鹏的右肩膀上。刘鹏躺在地上痛苦地叫着。李正光踩住刘鹏的脚腕,朝着两个膝盖又是两响子......
公司里好多人探出头来,李正光说:“我是哈尔滨的李正光,你们给我记住,刘鹏是我打的。谁要是不服,谁要是有脾气,上北京找我去。不用提这个,提那个,直接冲我来。”说完,李正光呯呯呯放了三响子,上车扬长而去。
二十分钟不到,聂磊把电话打给李正光了。李正光拿着电话,“泽健,你说我是接还是不接?”“哥,要不别接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那我更得接了。”李正光一接电话。“喂,聂磊呀。”
“玩得不错呀。”
李正光说:“还行吧。兄弟,这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事我不这么干,肯定是不行。不这么干的话,我脸也就没了。”
“冲我呀?”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如果真冲你的话,昨天我就放响子打他了。”
聂磊说:“昨天不是有我在嘛!”
“你在,我也一样能打他,谁在,我都可以打他。别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行吗?磊子,可能你平时说上句说习惯了。在青岛可能你说了算,但是兄弟之间说话,请你低调一点儿。”“我还真就是说上句说习惯了。怎么办,见面聊聊啊?”
李正光说:“聊聊吧!是你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呀?”
“我找你。你比我大,我叫你一声光哥,我找你,我们好好聊聊。先别提打不打,那没有意义,对吧?我们好好聊一聊,要不我这心里太憋气了。光哥呀,我在青岛的脸,被你打没了。我昨天跟代哥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可能他没跟你说......”
李正光说:我听说了,一个礼拜之内,把一千万送过来。
聂磊问:“那还差什么呢?”
李正光说:“磊子,我要的时候,你不给,你给的时候,我就不一定要了。”
“光哥,你明不明白呀,这点事值一千万吗?换成第二个人来青岛,谁敢这么跟我说话呀?别说一千万,一万我都不会给他。他敢面对我吗?没等他面对我,分可能已经倒地或者进医院了。光哥,昨天我一句话都没说吧?你说要一千万,我一分钱价未还,让他一个礼拜之内送过去。你怎么还这么做呢?“
李正光说:“磊子,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观点。我们之间没有对错。与其要分对错,不如说是要分出个高低了。”
“说话绝对了,光哥,见面说吧,这事电话也说不明白了,行不行?”
“行啊,我等着你来找我。”
“你等着我吧!”聂磊把电话挂了。
从这起事件看,李正光和聂磊哪一个是对的呢?江湖没有对错!能分出对错的话,就不叫江湖了。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角度。对与错,取决于评判者的站队和眼光。
8
代表各自的大哥办事,聂磊觉得自己没有错。李正光觉得无对错之分,也许只有高低之争。
放电话以后,闭了一会眼睛,聂磊对身边的四大金刚说:“上北京。”
姜元说:“磊哥,还真去啊?”
“怎么,你们怕了?”
“我们怕什么呀?但是去了,你这......”
聂磊一摆手。“刘毅,你去海边把找老邵,让他给我找五十个老杆子,听没听明白?”
“这个......”
“我问你听没听明白?”
“听明白了。”
看着姜元,聂磊问:“姜元,考虑什么呢?”
“磊哥,我不知道......”
聂磊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跟小慧说呀?我告诉你,不可以!这事儿谁说话都不行,必须聊聊。你去把大军他们都给我找过来。”
“明白了。”
聂磊接着安排:“其他人把车备好,今天晚上六点出发,去北京。”
四大金刚站在原地没有动,聂磊一看,大吼一声,“行动啊!”四大金刚出去了。
车里,高泽健问:“光哥,我们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呢?找人呗。”
小高一听,“哥,这还能真较量呀?”
李正光说:“有什么呀?”
说话间,李正光拨通了电话。“ 喂,小帛啊,来北京。”
“明白了,哥,我立马赶过去。”
“好嘞。”李正光又把电话打给了佳木斯的钱国辉和钱国森兄弟,让他们来北京。
李正光没有给管子大队打电话,但是高泽健把电话打给了老钟。“钟哥,如果光哥跟人打架,你来不来呀?”
“那你还用问吗?跟谁呀?”
“跟青岛一会儿社会。”
“你等着我,我立马找你去。你等着我。”
“钟哥,谢谢啊。”
“哎,不说那个。”
老钟带着几个兄弟来到正和茶楼,李正光一看,“老钟,你来干什么?”
“泽健让我来的。”
李正光一听,“泽健,你干什么?”
“光哥,我怕人不够。”
“你他妈......老钟,你赶紧回去,你不是让代哥为难吗?”
老钟说:“我让代哥为难什么呀?社会十字路口就拐弯儿。什么叫谁为难呢?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为难这一说。我跟谁好,我就相信谁。我这人直性子,我不会跟谁都好,去跟他谈判,没意思。我跟谁好,就是跟谁好。”
李正光说:“你这么说,让代哥怎么看你?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吗?你让代哥怎么想?”
“怎么看我呀?”
李正光说:“那你跟谁好啊?来,我跟代哥,你跟谁好啊? ”
“都好。”
“没法都好,你选一个。你跟谁好?”
老钟说:“选不了。反正我不认识聂磊。你打代哥,我帮不了。你打聂磊,我帮你。”
李正光一听,“你怎么犯糊涂?”
老钟一摆手,“行了,你别说了。我不走,我把响子带来了,我就坐在这儿。你不会把我撵走吧?你干我就上,你不干我就陪着你。就这么个事。”
老钟知道了,老柴能不知道吗?老柴一想,不对呀。把电话打给了代哥,“代哥,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在医院了,你赶快出来吧。”
“富哥,怎么了?”
柴大富说:“老钟接个电话,带了十来个兄弟,到正光那边去了,说帮正光打架。”
加代一听,“帮正光打架?打谁呀?” “打青岛的聂磊。”
“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
“好了,我打电话,你先撂了吧。”
老柴问:“那我怎么办?”
“你去八福酒楼等我。”
“那好嘞,哥。”老柴挂了电话。
聂磊已经从青岛出发,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北京了。加代把电话打了过来。“磊子,你在哪呢?”
“我在家呢。”
“放屁!你在哪呢?”
“干什么呀?哥,你有事啊?”
“你说我有没有事?你跟我说你要干什么去?”
聂磊说:“我心里难受,堵得慌,我想找正光谈谈。哥,我没别的意思,你不用多心。我快到北京了。”
“聂磊啊,你偏要把这事要往大闹是不是?”
“是正光往大了闹,他把刘鹏给打了。放了四响子把刘鹏的胳膊腿打折了,而且在刘鹏的公司门口打的。打完之后,他还朝公司喊,说他是哈尔滨的李正光,谁都没面子。这话他妈给谁听的?我都说了一个礼拜之内,我肯定把钱给他,刘鹏不给,我给他。哪有这么做事的?这不打我脸吗?”
代哥一听,也一时无语了。聂磊说:“好了,哥,什么也别说了。我向你保证,正光要是不动手,我也不动手,行不行?我来就是跟他聊聊。我撂了。”聂磊挂了电话。
代哥一下懵逼了,正光什么时候把人给废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再一想,代哥立马就明白了,我要的时候,你不给,那你说给的时候我不一定要。郭帅问:“哥,我们怎么办呢?”
加代捂着伤口,“哎呦,我操。 你这样,帅子今天晚上肯定要炸锅了。给你一个......算了,你来不及了。”
“不是。哥,你说呗。”
“你来不及,我请别人吧。”
考验加代智慧的时候到了,自己的两个哥们要比高低。一旦比了高低,且不说会有什么样的场面,将来肯定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加代是让人把自己用轮椅推过去,横在两人之间,还是怎么办?
9
人生难免遇到好哥们、好朋友或者关系亲近的闹翻的情况,化解这样难题,需要智慧,更需要担当。
加代感觉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把电话打给了烟台下的王胜普大哥。“喂,普哥呀。”
“哎哎哎,弟弟啊,我听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哥,别的事全是小事。你替我办个事,你说。”
“你马上往青岛去,你让奶胖或者哪个兄弟带点人上青岛,你给我打听一个干房地产的刘鹏,他现在住在医院里,你把他给我绑到北京来。现在马上,普哥,我这边要出大事,北京要炸锅了,我这边的兄弟要打起来了,你赶紧把这人给我送过来。”
王胜普一听,“行行行。你找聂磊多好呀,他在青岛多快呀。”
加代说:“就是说他要过来干仗,我得把他大哥绑过来。”
“行行行,那我明白了。”王胜普赶紧找奶胖去了。
郭帅看着加代焦急的样子,“哥,哥!”
“嗯?”
“实在不行的话,你像上回给哈森和杜成摆事一样。” “什么意思啊?”
郭帅说:“你给自己两刀,这事儿不就完了吗?你以前不就这么摆事的吗?扎一刀摆一回,扎一刀摆一回。”
加代一听,“我他妈把自己杀了呗?帅子,我把自己杀了,全给他摆了,是不是?”
郭帅说:“哥,我的意思他俩都给你面子,实在没有办法,你就给自己来一刀。”
“你他妈怎么不扎自己一刀呢?”
加代心想,遇到聂磊和李正这两个人,把自己扎死也不能阻止他们的行动。加代说:“帅子,你打电话给马三,让他通知所有的兄弟去八福酒楼。你和我去正光那里,把轮椅带着。”
路上,加代接到了钱国辉的电话。“代哥,正光给我打电话了。我和国森带着兄弟已经到北京了。怎么回事呀?”
“国辉啊,你听我一句话,你见到正光先什么话都别说,你等我到了再说,行不行?”
“行,我明白了,哥。”
正和茶楼里,李正光、高泽健、陈红光、小帛、崔世德、老钟、郑相浩以及钱氏兄弟等坐在一起。聂磊带着近八十人到了楼下,二十来辆车一停。一楼的兄弟报告说:“光哥,来人了。”
李正光一挥手,“出去,准备战斗!。”
来到门外,小帛左右手各拎着一把短把子站在李正光身边。聂磊从车上下来,身边站着刘毅、任昊和卢建强。双方相距三十来米。聂磊,戴着金丝眼镜,白衬衫,西装革履。李正光也是白衬衫加一套西装。聂磊哈哈一笑,“光哥,晚上好。”
“磊子,来得挺快的,路上没堵车啊?”
“挺快挺快挺快,来呢,就是想跟光哥见一面,当面聊聊。方便吗?光哥,要是方便的话,我把兄弟们留在这里,我们是进屋聊,还是就在门口聊?”
李正光说:“进屋呗!兄弟们都进屋,这是自己兄弟的地方。”
聂磊一听,“行,走吧。”
小帛说:“光哥,还他妈废什么话呀?我把他销户,我一响子肯定能送他上路。”
“你等一会儿。”
聂磊来到了门口,“光哥!”
“磊子。”
两个人一握手,聂磊说:“就是心里难受!”
“心里难受,我们边喝边聊。走吧。”
李正光和聂磊来到茶几边上,两人面对面坐下了。李正光说:“磊子,我们也别藏着掖着了,心里都明白。你看有想法就直说吧。”
“好。光哥,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光哥,我问一句话,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程度了,现在该怎么处理?”
“不处理。”
聂磊一听,“啊?”
李正光的意思是不处理。聂磊说:“光哥,不处理绝对不行啊。我大哥还在医院躺着呢,这要是不处理,我没法回青岛了。”
“那我听听你的意思。磊子,你既然来了,肯定是想好了。你说你想要什么?”
聂磊说:“光哥,这样吧,我要说打你,肯定是不可能。我要个道歉吧,行不行?光哥,我不要一分钱,哪怕我替你给我大哥一些钱都行,但是我要个道歉,我要个面子。你跟我回趟青岛,到医院,不用你低头哈腰,也不用你低下脑袋,我只要你说一句话,鹏哥,我冲磊子来给你赔个不是,这事我做得不对。光哥,行不行?”
“你觉得呢?”
聂磊说:“我觉得差不多。好哥们,这面子给还是不给呢?”
李正光一摆手,“先不提面子的事了,我们俩如果聊面子又得犟上。”
“行,那就不犟。你说。”
李正光说:“磊子,你先说说,我在错?”
“光哥,杀人不过头点地啊。我还得说点什么呀?啊,我要求过分吗?”
“哎,不过分。你说说我错在哪了?”
“那你说你说在哪呢?还用我去说呀,你自己不知道吗?”
李正光说:“那就随便吧。”
聂磊一听,“随便是什么意思啊?光哥,难不成是我错了?”
李正光说:“都没错。”
突然从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我错了。李正光和聂磊朝门口一看,只见郭帅推着轮椅进来了。坐在轮椅上的加代说:“我错了, 行不行?”
轮椅推到茶几旁边,李正光站了起来,“哥。”
加代说:“你坐下。”
聂磊把头扭向一边,心想他怎么来了呢?随后坐直了身体,叫了一声代哥。
聂磊的要求过分吗?只要一个道歉,不要一分钱,真不过分。但是李正光不可能答应。如果李正光圆滑一点,口是心非地应付一下聂磊,去一趟青岛,表面上道歉。聂磊也没有办法。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就是这么做的,尤其是某种场合,某种层面,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他们拿着官饷,做戏子的事。面对哥们,面对社会人,李正光做不到。
10
多一事不好少一事。生活中很多人抱着明哲保身的想法,尤其是面对他人之间发生矛盾时,找出各种理由不介入,不参与,唯恐避之不及。这不仅是对他人的伤害,同时也会让自己失去朋友的信任,得不到真心朋友。聂磊和李正光要打起来了,加代坐着轮椅出来了。
加代四下看了看,说:“来了不少人呀!国辉,国森!”
钱氏兄弟一摆手,呵呵笑了笑,“代哥,你这怎么坐轮椅了?”
“没事。气的!这两个Sb把我气得阑尾炎犯了。”
国辉说:“哥,你多心了。”
加代一摆手,“你们找地方坐。我看聂磊来了不少兄弟啊,有的我都不认识,你们自己找地方坐,他们是哥们儿,我希望外人尽量不要这事。”
李正光这边的小帛看着加代。加代说:“你看我干什么呀?”
小帛嘿嘿一笑,“挺想你的。” “真想假想呀?”
小帛嘿嘿笑着说:“真想。反正时间长,见不到你,就想你。”
“放屁!坐下!”
“我站着。” 加代说:“我让你坐下,往后边坐。”
“代哥......”
“你听我话不?要不你问问你光哥。小帛,要我说几遍?”
小帛看了看,“光哥,那我过去了。”......
让郭帅把轮椅往茶几边上又推近了一点,加代说:“我听听,你俩谈吧,是要打,还是要说法呀?我们一起谈谈。不多我一个吧?”
聂磊说:“哥,既然你来了,我没别的想法,我无非让正光跟去青岛给那大哥道个歉去,我的要求过不过分?”
“好,你说完了哈。正光,你的意思呢?”
李正光说:“哥,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打人没有白打的,面子是相互的。我认为这事是扯平了。”
加代一点头,说:“我跟你俩理一下。正光,我先说你吧。”
“行,哥,你说吧。”
加代问:“人被打成什么样了?”
“胳膊腿被我打废了。”
“你为什么打他?”
李正光说:“他把我大哥、嫂子、弟弟、孩子都打伤了,我去替我大哥出个头,我认为我没错。”
加代一摆手,“我没说你错。你是因为这个去打的刘鹏,对还是不对?”
“对!”
“好嘞。磊子,到你了。你为什么来呀?”
聂磊说:“哥,你说我为什么来呀?”
“你自己说!你怎么还问我为什么呢!”
聂磊扯着嗓门说:“那是我哥,这事我得出面。”
加代一指聂磊,“你别激动。好好说!”
“行行行,我好好说。那是我鹏哥,他以前帮过我,我出面了,答应给钱。结果我鹏哥还是被打了。这不是冲我来的吗?”
加代说:“你们俩自己听听,你们俩都是为了自己的大哥,你们俩都没错啊,都是对的。 现在差在哪了呢?差在刘鹏和姜磊身上了。聂磊,都是各自为自己的哥们吧?”
“是这么回事。”
加代说:“哥跟你讲理,我们兄弟之间,为了外人伤自己兄弟感情,这样的话我不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哥们,都有自己的朋友。帅子,你问一下奶胖到哪了。”
郭帅拨通电话,“奶胖,代哥让我问一下你到哪儿了。”
“还有二十分钟到正和茶楼。”
“好嘞。”郭帅放下电话。
加代又让郭帅问一下马三到哪儿了。马三说:“我到门口了,我马上进去。”
马三把姜磊带进茶楼。姜磊一看,屋子里满满坐着的全是社会人,一下子懵逼了。
加代说:“你叫姜磊呀?”
姜磊手一举,“哎,代哥,你好。”
“你比我大,我叫你一声磊哥。正光是我最好的哥们,聂磊也是我最好的哥们。我不能看着我两个最好的哥们因为你们打得头破血流,弄个鱼死网破,我当哥的心里受不了。我这是身上有伤,如果我身上没伤,我为他们一人扎我一刀都可以。但是我觉得这事没必要。磊哥,你够男人吗?”
“你......你什么意思?代哥。”
加代说:“你要是个男人,你就不要让我这两个哥们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产生隔阂,以后连兄弟都做不了。你坐下等一会,刘鹏马上到。”
“行,代哥,我等一会。”加代安排一把椅子,姜磊坐下了。
田壮的电话来了。“我到门口了,我进不进去?”
加代说:“你进来吧。”
“好嘞。”壮哥挂了电话。
没过两分钟,涛哥也把电话打过来了。白房的涛哥、王哥和李哥三个人过来了。
肥头大耳的壮哥领着二十来哥阿sir进来了。“操,干什么鸟事?”
加代一回头,“操,小点声音,到我身边来坐。”
“加代,也就是你,谁他妈敢这么跟我说话?”
身后的声音,“我也不行吗?”
“谁呀?”田壮一回头,“呀,涛哥。”换了一副嘴脸,“涛哥,你怎么......”
“一进门就听见你粗喉咙大嗓门的,让你过去就过去呗。”
“是是是,我过去。我跟加代开玩笑呢!”涛哥和壮哥坐到了加代旁边......
奶胖推着轮椅把刘鹏推了过来。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伤势,刘鹏脸色苍白。加代问“你叫刘鹏啊?”
“哎,你好。”
“认识我不?”
刘鹏没有吱声,奶胖啪地给了刘鹏一个嘴巴。聂磊一看,“哎,奶胖,你干什么呀?”
加代说:“磊子,这事要不就不让我管。让我管的话,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话?”
“行。”
奶胖盯着刘鹏问:“北京加代听说过吗?听过代哥吗?”
“哎,代哥。”刘鹏低着头。加代说:“一个事一个事理。正光,聂磊,你们也听着。代哥如果有说不对的地方,你俩都有刀有响子,你们可以用刀扎我,放响子打我。”
李正光一听,“哥,怎么说这话呢?我对我的恩我这一辈子都报答不了。”
加代说:“磊子,你听没听见。”
聂磊大声说道:“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有两回在青岛,我命都是你救的。”
加代也提高了声音,“那你就坐好,看好,听好,别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我在这儿坐着呢。”
“行!”聂磊说道。
加代从气场上控制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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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转过身,“刘鹏,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二处的老大,田壮。这一位是我的涛哥,掌管白房的。房间里这么多人,有正光的哥们和兄弟,有聂磊的哥们和兄弟,你问问他们见到我喊什么!”
钱国辉一举手,“喊代哥!”刘毅也叫了声代哥。刘鹏一看,“哦,代哥,我明白了。”
加代说:“别跟我谈势力,说背景,聂磊也得叫我代哥。我问你,你是不是打姜磊家人了?”
“是!”
加代说:“这事怎么解决?现在是我问你!怎么解决?”
刘鹏说:“我给他赔钱。”
加代说:“多少钱?”
刘鹏说:“他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加代说:“我听你自己说。” “一千万。”
“好。姜磊,给一千万你同意不?”
姜磊看向李正光。加代说:“你不用看正光, 你能不能同意?你的厂房被砸,家里的嫂子,你家孩子,你的弟弟,包括你自己,一千万这事能不能化了?”
“能化。”
加代说:“你别这么犹豫,实话实说,我肯定不欺负你们。一千万够不够?不够再加。”
“够。”
“好。刘鹏,什么时候给?”
刘鹏说:“我现在就给。”
加代说:“好。这一千万现在准备好了,一会儿就能给,是不是啊?”
“嗯。”
“那行。奶胖,大夫是怎么说刘鹏的伤的?”
奶胖说:“两条腿和一只胳膊接上了。有一只胳膊废了。”
加代一听,“好。刘鹏,你要多少钱?”
“啊?”
加代问:“一千万够吗?”
“不是,我......”刘鹏看向聂磊。
加代手一指,“别看他,看着我说!一千万够不够?”
奶胖说:“哪值一千万呢?’
聂磊说:“怎么就不值了?”
加代一摆手,“你们俩闭嘴。刘鹏,不是我吓唬你,如果是我打的,我打没你都不会给你一分钱。一千万够不够?”
“够!”
加代说:“你给他一千万,他还你一千万,你们俩扯平了吧?”
刘鹏说:“是这么个账。”
加代又问姜磊,“是扯平了吧?”
“嗯。”
加代朝着王瑞一招手,王瑞递上来两张支票。加代往姜磊和刘鹏面前各放了一第支票,说:“我没有太多,你们俩一人一百万。刘鹏,你给我兄弟正光道歉。”
“不是......”没等刘鹏把话说出口,加代抬手就是一个嘴巴,“cNm,道歉!”
“光哥,对不起!”
加代转向姜磊,“姜磊啊。”
“明白,代哥。”
加代说:“明白也不行,过来!”
等姜磊走到加代跟前,加代甩手给了一个嘴巴。姜磊说:“磊哥,对不起。”
加代说:“姜磊,刘鹏,我再跟你们两句话。”
加代的第一句话。我能让你们两个东西毁了我一世英名,那我这些年就白混了。正光和聂磊是我这一辈子过命的兄弟,我不知道下辈子我可能是什么。但是这辈子他俩是我兄弟,过命的兄弟。谁要是让他俩不和,那就是伤我的心。我,加代这一辈子不容易,我能交两个能交心过命的兄弟,我太不容易了。我宁可去死,也不能让这俩哥们打生死仗。那不是让人笑不笑话的问题,是我这一辈子白活了,是我做人不行。
加代的第二句话。如果不服气,黑白两道你俩随便找。如果你们心里不舒服,认为我这事做得不对,想跟我论个高低,你们随便说个方式。定点,找人,找关系都行,我等着你们。但是你们可别找我这俩兄弟。他俩不容易,他俩混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换来的,经历了多次的生死。你们别坑他俩,千万别坑他俩。不允许玩我这两个弟弟,任何人都不可以。
对姜磊和刘鹏说完了,加代转过身,“磊子,代哥对不住你,我当你面打你哥了。但是我没有办法。哥刚才也说了,我这一辈子就教下这么几个过命的兄弟,有你一个。我不能眼看着......我不说你也能明白吧?”
聂磊说:“哥,我明白。”
加代说:“正光啊。”
李正光一摆手,“哥,不说了,不说了,这事过去了。”
加代点点头,“正光,哥谢谢了。磊子,哥谢谢了。”
“哥,你可别了。”
加代一摆手,“我得谢谢你了。我现在身上有伤,我站起来都费劲。不然的话,我给你俩一人鞠一个躬。我算什么呀?我能怎么样呀?我即使再怎么样,不也是靠兄弟们捧嘛!你们俩捧我,我在这是哥。如果不捧,我算什么呀?所以说我谢谢你们。”
聂磊一下子眼圈红了,“哥,不说管话,兄弟之间不说这话了。”
李正光也说:“哥,不说不说,我们之间哪有其他事呢,没有啊,没有没有没有。”
加代说:“我们三人没有二心,我身上有伤,但是有伤不耽误喝酒。我们哥仨在这当众人的面,喝一杯酒,行吗?”
王瑞找来了酒,倒了满满三大杯。加代、李正光和聂磊一人端了一杯,加代说:“没有对错。哥们儿在一块好,什么叫对错呀?兄弟好,就大于一切了。对了,兄弟要支持;错了,兄弟要理解,要包容,这叫兄弟。要是没做到这两下,连兄弟是什么都不知道,还玩什么社会呀?有事了,大家都去;有点自己的想法了,就开始跟兄弟计较,那不叫能力。真正有本事、有能力,跟外人去比。兄弟是相处的,是能为你换命的。怎么能跟兄弟这么做呢?能不能干?”
李正光和聂磊站起身,和加代一碰杯,干杯!
干杯以后,加代说:“刘鹏,姜磊,你们俩要不要干一杯?如果你们俩干杯,我出酒。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我带大伙去饭店吃饭。这么多人我都管。你代哥没有大钱,我赶不上你磊柯富裕,也没有正光能挣,但是这些年也骗了一点钱。各位别笑话我,我身上有伤,喝不了太多,但是我会一直陪着大家。走,上我饭店去,我也省着点。”......
加代不仅化解了李正光和聂磊的疙瘩,而且诠释了江湖和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