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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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不停的捶着自己的前胸,费力的缓解着自己被噎的症状,目送着长孙无忌的马车去
回想着长孙无忌眼里的探究,还有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房遗爱只觉的头皮发麻,心想,自己躲在李承乾马车里的事情,长孙无忌不会已经猜到了吧?
深吸了口气,总算是把噎着的那口气给理顺了,抱着小木盒子,房遗爱不再去想长孙无忌,按着原计划让侍卫们验正了自己的腰牌,施施然的进了延喜门。
就在房遗爱抱怨皇城中清理的也太干净了吧,连一只露暗跑的小狗或野猫都没有他的人已经到了尚书省的门口,看了眼尚书省的大门,房遗爱让守门的士卒查验了自己的腰牌,正要转身进入尚书省的时候,结果跟急匆匆赶过来的房玄龄撞了个满怀。
“爹,您这是?”房遗爱给房玄龄见了礼,不解的问道。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以来,房遗爱还是第一次见到房玄龄行动如此匆忙。
房玄龄立住身形,确认了自己眼前看到的确实是房遗爱,这才松了口气,神色如常的说道,“嗯,先随为父回家。”说完,率先抬步走了。
房遗爱听了房玄龄的话,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第二反应是今天天不正常,难道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望天,太阳现在确实是有些偏西,可貌似这是正常的下午时光。看着时辰确实差不多是未时三刻,还不到老爹正常下班的点儿啊?更何况老爹从来没准时下过班
难道?
房遗爱怪异不解的皱眉望着房玄龄的背影,第三反应就是,老爹这是病了?还是撞邪了?自个儿记得,今天轮休的不是他啊?
房玄龄下了尚书省大门外的台阶,前走了几步,正准备回身跟房遗爱说话,却发现房遗爱根本没跟在身边。房玄龄顿住身形,回头一瞧,见房遗爱还愣愣的站在门框边,呆呆的望着自己.
房玄龄眉头轻蹙了一下,沉声叫道,“遗爱还不快过来”
房遗爱这才噢了一声,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跟在房玄龄身边关切的问道,“爹,您没事儿吧?”说着,右手抱着小木盒子,左手伸出去把房玄龄右手的腕脉。
“我能有什么事儿。”房玄龄不解看着满脸怪异的房遗爱,并未收回被房遗爱执着的右腕。
“脉像是没事儿啊。可是,爹,是户部全垮了?还是皇上革了您的职?不然,您怎么破天荒的这么早回家?”房遗爱松开房玄龄的手,倒退着看着房玄龄,然后恍然的大悟的说道,“难不成您老真的中邪了?”
房玄龄满头黑线的给了房遗爱一巴掌,没好气的说道,“浑说什么赶紧回家。”
房遗爱缩了缩头,躲过了房玄龄的巴掌,笑嘻嘻的说道,“您说,娘看着您破天荒的这么早回家,会不会以为爹的饭碗让皇上给撸了去了?”
房府后花园,房夫人正领着午睡醒来的青娘和房遗则,在后花园乘凉。仍在婚假期间内的房遗直,暂时没事,也过来陪着房夫人聊天。
下人过来禀报说是大少奶奶回来了。果然过了没一会儿,回房换了家常衣衫的萧婷婷带着贴身丫鬟红蝶,就来了后花园。
房夫人示意莲儿和兰儿,还有红蝶和清萝,带着青娘和房遗则去一边玩去。
看着几人走远,房夫人这才问萧婷婷带着阎宛如去医馆可见着房遗爱了?
萧婷婷有些生气的把事情说了一边,更是把房遗爱傻愣愣的气跑了阎宛如的一幕,给描绘的活灵活现,最后皱眉说道,“娘,你说遗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宛如的心思都这么明显,他怎么还跟个木头疙瘩似的。”
“二弟还小,仍是贪玩的性子,所以对这些事情不上心罢了。”房遗直摇头说道。
“他还小?虚岁都十四了,也是差不多该定亲的时候了。而且宛如的条件和性子都不错,更难得的是宛如真的喜欢他。他怎么就不开开窍啊。”萧婷婷不满的说道。
想起阎宛如一路哭着回的阎府,想着好友伤心气苦的样子,萧婷婷心下满是对房遗爱的埋怨,扭头问向房夫人,“娘,您是不知道,宛如叫他给气的,直接从医馆,一路哭着回的家。回家之后,就自己把自己给关了起来,任谁劝都不开门。”
萧婷婷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回头如何收拾房遗爱,好给好友出气。房遗直则是满足而又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娇妻。两人都没注意到房夫人眼底的一抹迟疑和担忧。
房夫人听了萧婷婷说阎宛如被房遗爱木头般的一句话给气走的时候,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两下,忧心忡忡的想着,兰儿听菱悦说的事情应该不是真的吧?可若不是真的,遗爱嫌菱悦是丫头看不上眼倒还好说,可是宛如那孩子可是京里有名的美人胚子,而且家事和教养又好,为什么遗爱还是什么都不懂?他该不会真的跟……
不*房家绝对不许有这样龌蹉的事情发生房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果决的精芒。
就在房夫人、萧婷婷和房遗直三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下人回报说,“老爷和二少爷回府了。”
“嗯,知道了。”房夫人想着心事,随意的答道,只是话音一落,感觉有些不对,又叫住下人问了一句,“你刚才说,谁回府了?”
“回夫人,是老爷和二少爷一起回府了。”下人恭敬的说道。
房夫人挥退下人,站起身来望了望天,不解的小声说道,“老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府?”
“娘,不会是阎府的人去衙门里找爹爹去了吧?不然爹怎么会和二弟一起回府?”萧婷婷满脸疑胡o的猜测道,手里轻轻的绞着帕子。
“不会是朝堂上又出什么事情了吧?”房遗直也起身猜测道。
“别瞎猜了,去前头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房夫人带着众人朝前头走来。
进了房府,房遗爱就赶紧把手里的小木盒子递给了一个下人,让他把里头的东西倒给厨房笼子里的几只下蛋的母鸡,回头再把盒子送回自己的书房就是了。
房遗爱解脱的看着终于离了手的木盒子,面带笑容的拍了拍手,感觉有人注视自己,抬眼就迎上了房玄龄问询的目光,房遗爱无辜的说道,“这不是浪费,只是合理利用而已,反正这东西也是他拿来恶心我的。”不过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了,否则又得挨房玄龄一顿好说。
瞪了房遗爱一眼,房玄龄习惯的问了声府里可有什么事情,然后带着房遗爱朝书房走去。
跟迎面过来的房夫人等人说了两句话,房玄龄连衣服都没去换,就直接带着房遗爱进了书房。
“娘,不会真的是阎家的人去爹爹面前告状了吧?阎家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啊。”萧婷婷看着房玄龄和房遗爱两人的背影,有些不满的说道。阎宛如虽然是自己的好友,可是房遗爱也是自己的小叔子啊,在阎宛如成为自己的妯娌之前,朋友当然比不上自己的家人来的重要。在房遗爱有可能是因朋友挨训时,萧婷婷的心华丽丽的偏向了自己的家人。
“应该不是,别猜了。”房夫人看房玄龄的神情不像是因为这事,当下松口气的说道,“难得老爷回来这么早,婷婷去厨房看看,让他们早点做顿好点的晚膳。”
萧婷婷应了声,带着红蝶走了。房遗直也在母亲的摆手下,带着玩出了一身汗的弟弟妹妹下去了。
房夫人看着只比房玄龄矮了小半头的房遗爱,想了想,叫过兰儿低声吩咐了几句。
听了房夫人的吩咐,兰儿有些吃惊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房夫人,在看到房夫人眼里果决的冷芒时,兰儿明智的闭上了想要询问的嘴巴,点头应是,行了礼后,朝房遗爱的小院走去。
莲儿脸色古怪的变换了一下,便如常的扶着有些疲惫的房夫人回房去了。
“听说感业寺那边出事了,侯君集也急匆匆的入了宫。”房玄龄在房遗爱关上书房门之后,边朝书案后头走,边声音如常的说道。
话里头的意思很明显,感业寺那边和侯君集入宫所牵扯的肯定就是侯栾沛,而十有八九也跟东宫有撇不开的联系,而身为太子侍读,隐隐被太子引为心腹房遗爱,不可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就算是房玄龄不问,房遗爱原本的打算也是想要把房玄龄叫回家,然后跟他好好的说道,毕竟房遗爱自己的阅历还是浅的,特别是牵扯到争储之事。虽然自己活过了一辈子,而且是信息爆炸的一辈子,可是道听途说和亲身经历毕竟是两回事,有些事情房遗爱还是不如在官场上厮混了大半辈子的房玄龄看的透彻明白,处理起来考虑的也能全面些。
“侯君集入宫了?”房遗爱有些吃惊的问道。
房玄龄点了点头,没说话,坐在书案后头,静静的看着房遗爱。
没多想,房遗爱便把李承乾收到的信件连着前前后后的事情,包括跟着李承乾去了趟长孙府的事情,全都一股脑的告诉了房玄龄。
不过对于侯君集竟然反应如此之快的入了宫,房遗爱心下还是有些很是吃惊。
听了房玄龄的一番合情合理的分析,惊得房遗爱后背凉了一片
也让房遗爱在打开眼界的同时,更是对房玄龄佩服无比,心下直直的感慨,房玄龄能这么长久的屹立朝堂,帮着李世民把朝堂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不过老爹分析说,捅出这件事情的人,其中的一个目的与用意,好像是在直接的逼着李承乾,让他在长孙无忌和侯君集之间只能选择一个这让房遗爱有些疑胡o,当下问了出来。
“为什么太子不能两个全选?若是太子协调的好的话,涣涣他爹难道不能和侯君集形成共处的局面吗?”房遗爱不解的问道,完全没注意到刚才房玄龄在听到他说长孙无忌进宫时的放松表情。
房玄龄摇摇头,这才跟房遗爱说起,当年之事。
侯君集原本只是乡间顽劣的之人,因跟着一位游侠儿学了几手,被李世民看上,收进府里做了幕僚,偏生侯君集不怎么识字,只会听从李世民的话,指哪儿打哪儿,让李世民用的很是放心。
后来意识到身边谋士的不足,李世民这才寻机会结识了长孙无忌,后来更是娶了长孙无忌的妹妹为妻,跟长孙无忌的关系跟进一层层,对长孙无忌也更加信任。
这一切的一切,让被李世民暂放一旁的侯君集看在眼里,记恨在心里,感觉长孙无忌夺了本该属于他的荣耀。总是在事态允可的范围内跟长孙无忌对着干。
长孙无忌也算是世家出身,根本看不上侯君集的举止,更是讨厌侯君集背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还有嚣张的自我夸耀。
最让长孙无忌气恼的是,当年长孙涣被金岳川所抓,被后隐隐有着侯君集的推波助澜,偏生长孙无忌抓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不得不善罢甘休。
可惜,事态并未完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长孙无忌恨死了侯君集。
本来玄武门事出的那天,解决完玄武门的事情,侯君集被派回去保护秦王府,以防太子余党狗急跳墙,怒极之下冲进秦王府,以秦王子嗣为要挟
却没想到,侯君集在平息了秦王府外的混露暗之后,竟然趁着皇上和皇后入宫的时候,带着暂管府内事务的李承乾去了齐王府。理由是殿下惊吓之中,想要见自己的舅舅
很是及时的让李承乾见到了自己舅舅冷血的下令杀掉了,平日与自己嬉戏的堂兄弟使得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之间,直接出现了一条不可弥补的鸿沟两人的关系直接冰到了极点,若不是房遗爱东宫侍读的话,怕是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出现回转。
说完,房玄龄目光深邃的看着对面被惊到的房遗爱,探究着这个让自己不甚了解的次子。
在听到房玄龄说长孙涣被抓的后头有侯君集的身影时,房遗爱只觉得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具体是什么,房遗爱却没能及时的抓住。听完房玄龄不间断的话语后,房遗爱恍然的点了点头,总算是明白了那天自己跟侯赞军说话时,长孙涣为何会朝自己不满的冷哼了。
“对了爹,你不是一直都在尚书省吗?怎么会知道侯君集进了宫了?”房遗爱问道。
“侯君集戎装快马进的皇城,一直策马到宫门才下的马。在强进朱雀门的时候,更是扬鞭打伤了好几个侍卫,就连闻讯赶来的李君羡将军也挨了两鞭子,都未曾拦住。”房玄龄摇头说道,“此事在侯君集进宫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皇城。”
“不是吧?武功上李将军并不输于侯君集啊,为何会拦不住?”房遗爱吃惊的说道。
“侯君集骑的马是皇上御赐的心爱宝马,李将军不敢擅自伤马。”房玄龄说道。
“迂腐”房遗爱低骂一声,心想,这死忠的木头脑袋,怪不得书上说他会被人算计死
“我想,”房玄龄顿了一下,望着房遗爱,张口说道,“让你大哥明天递上折子,尽早离开长安,带着你大嫂去赴任。”
“也好,反正接下来京城是安宁不了了,让大哥大嫂早点离开也好。”房遗爱怔了一下,点头说道,“年前庄爷爷从老家送来的二十个护卫,让大哥多带几个吧,把秦川、秦岳、秦山、秦峰四个也带上吧,他们四个的身手和应变都不错,路上也能让大哥省不少的事儿。”
“太多了,只带秦川和秦岳就行了。秦山和秦峰留在府里,日后你出去的时候就把秦明和秦亮两个全带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房玄龄摇头说道。
房遗爱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薛礼那孩子也是不错,要不要从杜府把他叫回来?”房玄龄问向房遗爱,毕竟薛礼在房府的开支全是房遗爱出的,说来也只能算是房遗爱的食客,是以薛礼的动向安排,房玄龄也得问房遗爱。
“不用了,让他在小荷那儿吧。毕竟杜府和咱们家一样,防御力度也只能防御好人和一些三脚猫的人,至于高来高去的,怎么也防不住。以薛礼的警醒,有他在,小荷的安全还能稍稍有些保障。”房遗爱否决了房玄龄的提议,摇头说道。
“记住,这几天去东宫只管稳住太子,别让太子情急之下上了当就是了。你自己也当心点,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家说。”房玄龄再次叮嘱道。
这边父子两人刚商量完,那边莲儿也奉命来叫人过去用饭了。
晚饭过后,房玄龄带着房遗直去了书房,房遗爱陪着房夫人闲聊了两句,就回了自己的小院,还没进院门就见房崎用了晚饭过来了。
带着房崎进了自己的小书房,房遗爱接过房崎从怀里掏出的一封信。
信,是付昌社送过来的。
掌上灯后,房遗爱示意房崎回去休息,这才打开来看。
信上说孙芸娘仍然没有半点的消息,倒是冯铁匠可能已经只身逃往岭南了,具体下落还不确定。
而孙思邈在峨嵋山一带的消息,已经按着房遗爱的意思传给了李世民的人。
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消息,付昌社在信上说,李世民的人已经暗中找到他们的人了,也确定了他们就是之前闹了洛阳的人。李世民的人还恩威并施的表示想要和他们合作,准本一起探查各世家隐在暗处的世盟。
付昌社准备答应下来,因为这样不但能更大程度的保证他们的安全,而且有了朝廷的人介入,虽然是在暗中,却也能提供不少的帮助,毕竟有些层面的东西不是他们的人能够接触到的,所以即使付昌社自己明白这是在与虎谋皮,他还是选着想要冒险的答应下来。
不过付昌社在信中还说,房遗爱委托他找寻冯铁匠和孙芸娘的事情,他会叮嘱他的人在暗中继续帮着找下去,至于跟房遗爱之间的联系方式,为了不让李世民的人起疑,以至牵连到房遗爱,付昌社打算便固定联系为不定联系,到时候再把联系的事情告诉房遗爱,让房遗爱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能不担心吗房遗爱头大的揉着眉头。
一旦付昌社那边出个事情,就自己现在的情形,那还来的人力帮着查找冯铁匠和孙芸娘的消息?
李世民是皇帝,他那边传来的敷衍消息,房遗爱不敢指责什么。房玄龄手底下的力量,房遗爱不敢碰触,唯恐房玄龄觉察到什么异样,回头反而惹的房玄龄夫妇伤心。
至于秦程两家的人力,和杜府的人力,只要房遗爱一动,房玄龄和李世民两边都能得到消息。长孙家的人,除了长孙涣意外,房遗爱躲还来不及那,如何敢上前凑去。
房遗爱从来没想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的年纪哪怕自己在大个两三岁,也可以明目张胆的建立自己的力量而不被人说什么的。
无奈地长出了口气,房遗爱把信纸凑上了烛火,看着燃烧的信纸,房遗爱只希望车马行快点开遍大唐国境,让自己早先安cha进去的那些人能够顺利的在各地建立起完整的信息系统。
收拾干净书房,房遗爱又看了会书,看着时间差不多快亥时二刻了,想着明天入宫伴读还不定要面临什么样情况那,还是早点休息的好。这才收拾了收拾,打算回房休息。
出了小书房,望着自己房里黑灯瞎火的样子,房遗爱不悦的皱了下眉头,虽然自己不喜欢菱悦近身伺候,也准许了她不必等自己睡下再睡,可是去吩咐过让她睡前在房里给自留盏亮灯,以前光房崎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吩咐的。
菱悦今天怎么忘了给自己留灯了?
想了想还是算了,也难保她有什么别的事情忙忘了。想着,觉得菱悦连灯都忘了点,可能连洗脸和洗脚的水也未必会记得准备,房遗爱干脆自己去院子里的小井边打水洗了手脸,冲了冲脚,用布袜擦了擦脚,光脚穿着鞋子回了房间。
等房遗爱把袜子扔到一旁,习惯性的以大字型倒在床上的时候,发现自己床上竟然有人听呼吸声还是个女子吓得房遗爱一骨碌滚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