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舅甥关系要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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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阳很是不明白,为什么房遗爱对于考科举竟然如此的畏如蛇蝎,说什么也不愿意考。
也不想想,京里有文名的几个大人,除了名义上定下来的阎立本阎大人是他的师傅外,还有好几个都实际上教过他,再加上有皇上扶照,他若是参加科举的话,主考官肯定会落在被他施恩过的杜如晦大人身上,这是皇上私下里说的,那样的话,房遗爱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无论答题如何,榜上是肯定有他的名字的,所差的也不过是名字的靠前或靠后罢了。
怪异的看了眼一直央求自己替他问问皇上科举的事情的房遗爱,李安阳实在是顶不住了,便应承了下来。
他那里知道,房遗爱实在是上辈子高考考怕了,从高二下半年开始,就进入了疯狂的复习阶段,每天只能休息四个小时以至于高考结束之后,房遗爱足足窝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的休养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恢复以前的精气神。
更何况现在家里还有一个房遗直,正在备考春闱,也是每天除了背书就是念书,足不出院的,想想头皮就发麻。特别是春闱的时候,还要给关在贡院三天,吃喝拉撒睡都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对于学医讲究清洁卫生的房遗爱来说,更是难以忍受。
李安阳带着房遗爱进了宫,直奔皇上皇后所在的立政殿。
房遗爱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还有在场的皇子公主们分别见了礼,谢了李世民的恩典后,陪着李世民闲聊了两句,便眼巴巴的示意李安阳替自己问上一句。
见李世民因为房遗爱眼巴巴的看向自己的目光,而丢过来的奇怪眼神,李安阳没好气的瞪了房遗爱一眼,这才小心婉转的说了房遗爱的问题。
李世民当场就给气乐了,笑骂了房遗爱几句偷懒、耍滑、不求上进、没出息之后,没好气的把房遗爱赶出了立政殿,直到房遗爱出殿,也没明确的说到底还要不要他考科举。
房遗爱陪着苦笑,在李恪惊讶的目光和李泰鄙视的神色中,擦着汗退出了立政殿。李承乾失笑一声,也跟着告辞,退了出去,显然是去找房遗爱了。
看着房遗爱和李承乾相继退出去的身影,李世民心下有些不敢确定,自己把房遗爱这不定性的小子安给李承乾,到底是对还是错?
本以为房遗爱有些小聪明,再加上刑部大牢里的那番话,觉得房遗爱是个可造之才,可以在他的影响下,让李承乾改改应付读书的毛病。这半年多来有房遗爱的陪伴,就连魏征那死板的人也说太子读书感觉上有所改进,不再似以前那样厌倦不耐了,自己这才决定顺着承乾的请求正式给了房遗爱一个侍读的名分。
可是现在看这小子,书虽然读的马马虎虎,每科成绩都在六分到七分五之间,这其中还请了一个月的假,这种成绩若是持续到失业的话,科举怎么也会榜上有名啊。e^看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的不愿意科举?
“皇上既然把他给了乾儿,自有乾儿和他去烦恼这件事情,若是觉得他考科举于己有利的话,自有乾儿想办法去说服他。更何况这孩子年纪还小,可能是每次见到京城科举落榜的人太多,心下有些没底,还是过些日子,当他大大再说吧。”见李世民眉头轻蹙,长孙皇后把手伸进了李世民的掌中,靠近李世民耳边,轻声说道。
李世民想了想也对,既然已经决定把房遗爱扔给李承乾了,就随他俩去折腾吧,人自己帮他选了出来,能不能真正把不定性的房遗爱培养成自己的肱骨,就看李承乾自己的本事了,也算是自己对他这个储君的一个可大可小的考验吧。点了点头,李世民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你小子怎么就这么的不喜欢科举?”李承乾领着房遗爱朝东宫走去,示意李清带着随从远远的跟着,自己跟房遗爱在前头说话。
“还没谢谢太子帮我整了个翰林医学。”房遗爱拱手道。
“旨意是给你求来了,不过父皇说了,这个翰林医学也只是让你挂个虚名罢了。”李承乾说道,“你还没说为什么不愿意考科举呢。”
“我想考医科,皇上不同意。别的又都考的时间太长,而且我心里也没底,更何况我现在可是跟着太子爷您混,干嘛还要费力的去考科举,只求太子爷那天高兴,把我扔去太医院就行了。”房遗爱嘻嘻哈哈的说道。
“真不知道你这话要是落进了虞老和孔大人、褚大人耳中,他们会作何感想。”李承乾白了房遗爱一眼,说道。
一路闲聊着进了东宫,就见城阳公主、淑儿和李治三人竟然赶在两人前头等在东宫,李承乾看了眼给自己见礼的淑儿,然后丢给房遗爱一个戏谑的眼神,自己先进了东宫,同时很配合的赶走了殿里的下人。
果不其然,没了下人的盯梢,淑儿很是自觉的缠上了房遗爱。
虽然围棋不会下,五子棋也常输,可是用来欺负欺负不懂五子棋的几小,房遗爱感觉还是很有面子的,只是在下了没几盘,淑儿三人就熟悉了规则,一对三,房遗爱也只剩下输的分了。
淑儿三人觉得欺负不专业的房遗爱没意思,就把房遗爱踹到了一边,三人轮着对下,完全望了是房遗爱教他们下的五子棋。
在李承乾嘲笑的目光中,房遗爱很没面子的摸摸鼻子,跟着李承乾跑一边聊天去了。
被李承乾借着淑儿的事情打趣了一番后,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长乐公主和长孙冲,由长孙冲聊到了皇后和长孙家,再聊到了长孙无忌。
“我怎么感觉,你好象有些害怕我舅舅似得?”李承乾想起每次有长孙无忌在的情况下,房遗爱总是能躲就躲,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私下里倒也不再拘束于什么称谓,直接随意的以你我称呼,到让李承乾心中有种别样的轻松与亲切。
对于称谓上的这一点,房遗爱对李承乾表示满意。
房遗爱看着满脸好奇的李承乾,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说,历史上房遗爱就是被长孙无忌整死的,所以我心有余悸吧?考虑了一下,房遗爱这才说道,“可能是被涣涣给带的吧,他平时就很怕长孙大人,杜荷和我跟他呆的时间长了,心下不免也有些戚戚焉。”
“这倒也是。”李承乾想到长孙无忌半眯着的眼睛,心下也有余悸,很是赞同的说道。
说道长孙无忌,房遗爱倒是想起了史书上说的一件事情来,好像是李承乾犯事后,李世民有意想立李泰为太子,结果因为长孙无忌的反对,这才立了李治那小当了太子。
房遗爱没好气的瞪了眼老是别扭的找自己麻烦的李治,李治似有所感的回瞪了一眼,有专注的去跟淑儿和城阳下棋去了。
白费力气的朝李治翻了个白眼,房遗爱问向李承乾道,“你平时和长孙大人的关系如何?”
“你说我和舅舅?”李承乾不解的问道。
遗爱点点头,等着李承乾的回答。
“一般吧,还算是过得去。”李承乾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缓缓说道,“其实,我也有些害怕舅舅。”
“他是你舅舅,你怕他做什么?”房遗爱奇怪的问道,“不都说外甥跟舅亲吗?你因该跟长孙大人的关系不错才是啊?”
李承乾眸子一暗,神情有些低落的说道,“父皇和息王伯父之间的纷争,大多数注意都是出自舅舅的手笔,就连,就连,”李承乾长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声音发颤的继续说道,“就连息王伯父和齐王叔父家的几个堂兄弟,他们也全都是舅舅直接下令处死的”说完李承乾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茶盏死死的握在了手里。
“不知到你想过没有,”房遗爱静默的等李承乾缓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的张口说道,“若是皇上输了,身为皇上子嗣的你们,特别是你们兄弟几个,是否还有活命的机会?即便是活了下来,你们的日子能否像正常人一样?不论是息王,还是齐王上位,你真的能够忍受杀父杀母仇人的差遣而无怨言吗?”
李承乾睁开眼睛怔怔的望着房遗爱,整个人陷入了思索之中。
“息王并无男嗣留存,息王余部就干来京行刺,到处制造麻烦,若是真留存了男嗣的话,才平定的中原,怕是还要陷入不停的纷争”房遗爱直视着李承乾的双眼,说道,“所以,为国为民计,长孙大人的命令并没有错。”
顺着房遗爱的话,李承乾明了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而且,这个命令,不能出自皇上之口,否则皇上登基会受到更多的非议。别人来下,又不够资格,也很有可能因此丢掉性命,而几人又必须处死,也只有长孙大人才适合,因为他是皇后的亲兄长,皇上的大舅子和肱骨所以这个黑锅,由且只能由他来背。”房遗爱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
李承乾双目猛然圆睁,瞬即恢复了正常,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茶盏,最后苦涩的吐了口气,不得不点头承认了房遗爱的说法。
“你最好还是跟长孙大人搞好一点关系,这样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房遗爱总结道。
“我知道了。”李承乾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这个搞好关系,不只是简单的亲友关系,而是既有亲人间的亲切,也要有王师之礼的尊重。”一看李承乾的样子,房遗爱就知道这小子只想把长孙无忌当成较为有用的亲戚对待,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王师之礼?就像父皇让我对待太师李刚那样吗?”李承乾拧眉问道,脸上似有不快。
一听到李刚,房遗爱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立马喷了出来,呛得自己一个劲的咳嗽。一想起上辈子那句有名的“我爹是李刚”,再想想历史上有名的太子杀手李刚,房遗爱忍不住想,难不成这两个李刚是一个人?只不过一个是前世,一个是今生的差别罢了?
“离李刚远着点儿”一想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拴在了李承乾身上,偏生自己还忽略了李刚的存在,房遗爱不由的有些恼羞的厉声说道。
李承乾被房遗爱的声音吓了一跳,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遂即好奇的凑了上来,小声问道,“你也不喜欢李刚?”
“他就是个扫把星我喜欢他?除非是我活的不耐烦了。”房遗爱拍着胸口,缓口气,说道。
“扫把星?他祸害过你?”李承乾很感兴趣的问道。
“你注意过他以太子之师教过的学生没有?”房遗爱问道。
“你是说他教导过的太子?”李承乾思索的说道。
“隋文帝的长子杨勇,还有息王李建成。”房遗爱说道,“你看看两人的结局如何?所以说他就是个扫把星,你还是离他远着点儿的好。免得沾染了晦气。”
“他是父皇专门请来的太子太师,你让我如何远着点儿?”听了房遗爱的话,李承乾想到杨勇和李建成全都是被弟弟夺位,以至身陨的下场,脸色不由的大变,遂即有些烦躁的说道。
“敬而远之就行了,然后多向长孙大人请教请教,若是你能够得到长孙大人的支持的话,再经由长孙大人做说客,去说服皇上,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摆脱李刚。”房遗爱说道,“毕竟李刚的年纪大了,也该回家养老了。”
“这么说,我必须得和舅舅搞好关系了?”李承乾有些为难的说道,毕竟心里转过弯的认同是一回事,可是真正的面对又是另一回事,“可是父皇不喜欢皇子与大臣过往丛密?”
“长孙大人是你舅舅”房遗爱没好气的说道,“而且现在是年节,外甥过节去舅舅家串门,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若是跟长孙大人关系亲密,说不定皇后娘娘也会很开心,皇上指不定也会觉得满意那。”
“我明白了。”李承乾想了想,认真的点头说道。
李承乾在听了房遗爱的建议之后,小心翼翼的努力改善着与长孙无忌的关系,自不必多言。
而在给房遗爱的圣旨下下来之后,房遗直心中的烦躁也因为这一道圣旨而尽去,专心致志的在家全力读。
二月春闱因为有房遗直和杜构参加,所以为了避嫌,房玄龄和杜如晦被屏弃在了监考名单之外,主考由德高望重的虞世南担任,考虑到虞世南的年龄,副主考安排了魏征和褚遂良来担任。
等到三月发榜的时候,房遗直和杜构的名字全都在榜,只不过是杜构的名字靠前,房遗直的只是中罢了。
既然房遗直榜有名,萧禹也就没了推诿的接口,只得冷着脸吩咐萧夫人与房家商量房遗直和萧婷婷的婚事。
经过一番繁琐累人的程序之后,赶在五月中,萧婷婷终于被心愿得偿的房遗直欢欢喜喜的娶进了房家。
房遗爱在跟着迎亲时,也有幸见到了让李世民心动的想要收进后宫的丈母娘萧皇后,看着这个只长年纪不长皱纹的艳妇,房遗爱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心想,要不是自己辈子各色美女见多了,早就有了免疫了,说不定换成自己是李世民的话,也会干出这等的荒唐事来。
身为新郎的弟弟,又是在新嫂子的耳提面命下不能让新郎喝醉,所以灌向房遗直的酒,基本都进了房遗爱的肚子,到后来大家干脆直接灌起来房遗爱了。
房遗爱很是郁闷,明明陪着新郎当酒的还有陆义、杜构和杨晨,为何大家都不赏给他们三个喝两杯?全都一股脑的往自己随便送?更过分的是,遇到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几人的时候,几人拿的就不是酒杯了,而是专门为房遗爱大海碗
看着这几个损,挤眉弄眼看好戏的样子,房遗爱心下有股吐血的冲动,恨不得前去掀了桌子,然后把几人按下好好的打一顿只是这是自家办的喜事,房遗爱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只是在去往下一桌,路过程怀亮身边的时候,使劲的在程怀亮的后背掐了一下而已。
在成功的送清醒的房遗直进入洞房之后,房遗爱跑去茅厕吐了,然后成功的醉倒了了桌子地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日头都已经过了中午,仍旧头疼的想不起自己昨天怎么回的房间,更不要说早要去给新嫂子见礼了。
在新婚的两人过了回门之后,房家时不时的总会多一位客人,萧婷婷的闺中密阎宛如。
对于之前阎宛如对自己看不顺眼,老是动不动找麻烦,房遗爱倒也可以一笑而过,毕竟是自己犯了忌讳,撞到了人家姑娘的月事**,人家心气不顺整自己也说的过去。
可是自己大哥大嫂才刚刚新婚不过七八天的时间,正是新婚燕尔,情意绵绵的时候,你说你一个没出阁的大姑娘,没事儿老往人家家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想给大哥当二房?不过每当阎宛如来时,看大哥那张被抢了宝贝般的臭脸,房遗爱就知道这事儿压根不可能。心下也不由的厌烦阎宛如的没眼色。
对于自己每次闲暇在家,总能见到阎宛如,如此几次之后,房遗爱心下不爽,最后索性白天空闲也不回家了,离了东宫就去太医院,或者去医馆里呆着,直到天黑才回家吃饭睡觉,有时甚至吃饭也在外边混。
到了六月中下旬的某日,有些对房遗爱看不过眼的萧婷婷,便带着有些消瘦的阎宛如,直接把房遗爱堵在了医馆里,说是两人想要开个脂粉店,也算青娘一份,算是赚些胭脂钱花花,想让房遗爱帮着配出一些雪花膏之类美容养颜的东西出来,以充货源。
帮青娘赚外快,房遗爱倒是乐意,只是阎宛如怪怪的眼神,让房遗爱浑身有些不舒服,最后有些受不了的劝阎宛如说,若是病了最好抓紧时间治,正好今儿个医馆里轮着坐诊的是擅长妇科的胡太医。
结果房遗爱的话一出口,阎宛如的小嘴一抿,眼眶一红,一甩袖子,抹着泪跑了出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房遗爱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那边萧婷婷就一跺脚,戳了房遗爱一脑门,骂了房遗爱一句榆木疙瘩,恶狠狠的瞪了房遗爱一眼,转身追了出去。
房遗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呆坐了一会,说了句“莫名其妙”,转身来了医馆前头的大堂,结果迎来了大家异样的目光,房遗爱疑惑的问了一句,“怎么了都?”
跟房遗爱混熟的洛子渊,抱好手下的一包药,递给病号后,凑来神经兮兮的问道,“你不行?”说着还朝房遗爱下半身望去。
“滚一边去”房遗爱一脚把洛子渊给踹到了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八成是什么都不懂,白长了七尺高的好身量了。”胡太医下打量着房遗爱,满脸惋惜的说道,“看着这身高,都让人望了他到底多大了,正常也不算小了啊?唉,真真是块榆木啊。”
引得一旁跟着出诊的医学生们,都不停的捂嘴偷笑。
房遗爱这边还没弄明白,这些人到底是吃错药了,还是抽风了,一个个全都怪怪的。那边东宫就派人过来,说是太子让房遗爱赶紧去趟东宫,有急事儿。
房遗爱边跟来人往东宫赶,边问是什么事儿,也好让自己心里有点底儿。可是来人只是推说自己不知道,让房遗爱进了东宫见了太子自然就会知晓,还一个劲儿的催促房遗爱快点,快点,再快点。
知道从来人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房遗爱也不废话,快马加鞭的赶往了东宫。
好在延寿坊离着宫门也不远,快马不过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房遗爱被东宫的小太监急急的领到了李承乾的房外,远远的就看见李清在李承乾房外急的来回打转转。
“房公子,你赶紧进去看看太子,自从中午接了一封信之后,太子就一直脸色不好的把自己关在房里头,连午膳都没用,更不让咱们进去,你快去劝劝太子。”李清看到房遗爱,赶紧热情的扑了过来,抓着房遗爱的手,就好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满脸焦急的快速说道,“现在怕是,也只有房公子能够劝得动太子了。”
“信?谁给的信?”房遗爱顿住脚步,拧眉问道。
李清躲开房遗爱的目光,面有难色的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房遗爱冷冷的看着李清,等着他的答话,双脚不肯再往前挪动半分。
李清也知道若是不说的话,房遗爱也不好进去劝说,只能挥退了旁边跟着小太监,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小声的在房遗爱耳边说道,“好像是从感业寺传来的信儿。”
“侯栾沛那儿?”房遗爱心下一惊,问道,双眉皱的更深了。
李清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信写了些什么,你可知道?”房遗爱不抱希望的问道。
李清摇了摇头,表示就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才会这么为难,才会因为劝得不对被太子赶了出来。
“那,侯将军可知道信的事情?”房遗爱揉着额头问了一句废话。
“我不清楚。”李清摇头答道。
张了张嘴,房遗爱只说了句“算了”,便抬步前,瞧了瞧李承乾房的门,轻声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房遗爱又叫了两三声,里头才传来李承乾情绪低落的沙哑声音,“房遗爱进来。”
哑嗓子的声音,吓了房遗爱和李清一跳,两人对视一眼,心想看来信不是什么好消息,难不成是侯栾沛死掉了?可是为什么之前没听到一点儿的风声?
房遗爱心中忐忑的硬着头皮进了房,李清有些担心的就着房遗爱进去的门缝,想要看看太子的情况,因为隔得远,什么都没看到。又因为没有李承乾的同意,他也不敢擅自进入房,只能是在外头干着急。同时祈祷,房遗爱一定要把太子给劝好啊,不然这事儿传到皇和皇后耳朵里,还不定怎么责罚太子殿下。
关好房的房门,房遗爱小心的朝着李承乾蹭了过来,一边小心的打量李承乾的神色。
看见案后头坐着的李承乾,神情怔怔的望着关着的窗子,双眼有些红肿,脸还挂着泪痕,衣襟也湿了一片,手里紧紧抓着几张纸,手下的案摆着一个没写字的空信封,摆明了一副伤心失落的样子。
看着李承乾伤心的样子,房遗爱心下更是忍不住想,难不成侯栾沛真的死掉了?来信是为了给李承乾报丧?可是看信封和信纸,也不像是报丧用的啊?
“太子殿下。”房遗爱立在案前头三尺远的地方,拱手行礼,小声的叫道。
“你来了。”李承乾回神望向房遗爱,直接拿袖子擦了擦脸的泪痕,哑着嗓子说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李承乾目带祈求的看着房遗爱,神情有些颓然的说道,同时把手里的信递给了房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