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也没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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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现场的用量来看,起码得二两银子。”文一鸣想了想说。
“文大哥这么肯定?”
“陆姑娘有所不知,我家的杂铺就有灯油卖。”
陆惜之点点头。
她说:“凶手花费这么一笔钱用来毁尸灭迹,我想,他一定对张家怀恨已久,并且这股恨意极深。”
袁晏溪对自己下属说:“南洋,你带两个人从灯油入手,把城里所有卖灯油的店铺都查一遍,看是谁最近一次性购买了这么多;彻查除了两个孩子外的五名死者,他们所有的人际关系。”
“我赞成袁厂公的安排,就再补充一点,凶手应该是张家的熟人,而且关系颇深,能够让他们能放下所有防备的人。毕竟,一次性杀害这么多人,除非武林高手,或者…多人作案。”
“不排除这种可能。”袁晏溪看着她,认为她的怀疑合理。
齐勇带着衙门的捕快负责走访大女婿方大强,南洋则带着东厂的人彻查张家熟人,分工明确,陆惜之很满意这速度。
众人陆续离开,陆惜之也转身想去看看王远之的尸检,却被叫住。
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姑娘留步,我有些问题想要讨教。”
真希望自己是个聋子~~陆惜之翻翻白眼,僵硬的转过身,笑着问:“袁厂公请说。”
袁晏溪示意东海他们也出去。
什么?!
大堂里只剩陆惜之和袁晏溪,本就空旷的地方,更冷了…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双手紧紧环在胸前,看见袁晏溪从座位上站起,背着双手慢慢朝她走过来。
红衣黑发,走路时衣炔飘飘,微微飘拂,他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高大威猛,脸上肌肤隐隐有光泽流动,桃花眼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陆惜之有些呆了。
突然,他嗤笑一声:“陆姑娘看够了吗?”
猛然惊醒,陆惜之慌忙低下头,掩饰满脸嫣红,暗骂自己花痴。
“陆姑娘这次怎么没问东厂为什么会参与,还让你来。”
陆惜之低头,回答道:“这不难猜,其一,东厂离案发地点很近,昨夜您肯定派人参加了救火,故而今晨发现那么多尸体,手下也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其二,离万寿节还有不到七日,时间紧迫压力极大,您觉得我有些能力,所以…”
“呵呵,你倒是不谦虚,不过也确实有些聪明。”袁晏溪直起身子,又再问她:“听说陆姑娘自从三个月前醒来,性情大变,居然喜欢上破解凶案了。”
这个问题她早就编好了答案,因为迟早会有人问。
“说来我自己也不信,昏迷中我好像梦魇了一般,突然就看到一位神仙菩萨,坐在莲花座上,她对我说,陆惜之,你年纪轻轻命不该绝,今日我将点化于你,回到人世间为百姓造福,惩恶扬善。然后手指轻轻触碰了我的额头,我就醒了。”
满室寂静,陆惜之心里也没底,她知道这故事很瞎,而且偏偏对面的人是袁晏溪,一只精明的老狐狸。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傻子?”
“袁厂公不信也没办法,而这的确是事实,我真的梦到了菩萨。”
其实她也不算太瞎掰,每一个穿越的人,都像是躲过死亡的漏网之鱼,如果不是上天恩赐,如何会有后来的生命。
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袁晏溪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问:“你认为廖辰霖是自杀吗?”
“不,他一定不是自杀,我与远之的看法一样,他是被人杀害的。”她深吸一口气,“他一定严重威胁到了某些人,严重到他们必须在大理寺直接动手,因为东厂的介入,他们不能再等了。”
“接着说。”
“大理寺内部不止有他们的人,而且……”该不该说,会不会被砍头。
袁晏溪好像读懂了她的顾虑“允你不死,说吧。”
那就豁出去了。
“他被抓后,一直要求见常任新和范明,但他们二位同时否认认识他。明明经常一起出入鸿顺楼,聆书楼,这些只要稍作调查就能被拆穿的谎言,他们为什么要自掘坟墓呢?”
陆惜之转身望着他,肯定的说:“因为他们知道,廖辰霖马上就要死了,再也不能开口,无人再能证明他们的关系。所以那天去寻人的东掌刑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通知了大理寺,最终在大理寺杀人灭口。”
“这些都是陆姑娘的猜测,皇上可是不会信的。”
皇上?怎么扯到皇上去了。
但是袁晏溪却卖起了关子,起身随手拍拍衣服,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然后一边笑着往外走,只留下一句:“希望陆姑娘可要悠着点,毕竟惩恶扬善这条路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到底的,你不要让菩萨失望才好。”这声音在大堂回荡。
陆惜之拍拍胸口,呼…
好像袁晏溪也没那么可怕。
“远之,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陆惜之来到隔壁。
“尸体太多,结果还没有那么快出来,不过,通过对七具尸体基本体征情况的初步鉴别,和张家七口人,是对得上的,分别是一名中年男性、一名中年女性,两名成年女性,一名成年男性,和两名男性幼童。”王远之从容不迫的回道。
陆惜之不得不承认,虽然有着三年的刑警经历,但还是没法适应各种尸体的全貌,还有尸体所散发出来的特殊气味。她随意瞄了两眼,就将头转向别处。
“至于说死亡原因,倒是很明确的,虽然尸体被严重烧焦破坏,但是每具尸体上都留有明显的刀伤,包括两名男孩,你看,这是两个孩子的颈部,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刀伤,还有这里,这是趴在东厢房那个成年男性的背部、胸部,我只轻轻剥离了体表的焦化组织,伤口就明显暴露出来了,还有其他几人都是一样。”
陆惜之面部表情逐渐僵硬,凶手真是下了死手。
“但是有一个人,却只中了两刀,伤口均不深。”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