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魔女与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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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忘记了吗？”
不远处身着洁白羽衣的男人望着崩溃边缘的莉卡摘下了黑色的乌鸦面具。“嘛···也难怪，身为『第一瘟疫』的你，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逃避痛苦了···”
“第一瘟疫？”
好像想起了什么，莉卡缓缓把躺在自己怀中这位已经死亡的祖母放到了地上。
“你是···”
“等等！”突然之间，莉卡注意到自己现在并没有佩戴眼罩，是完全以肉眼来窥探这个世界事物的。
“可是···”
“为什么没有异样感？”
莉卡猛然注意到这个问题。记忆中，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佩戴眼罩来生活了。
自此，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是由灵力来感知，可突然间用肉眼来窥探这个世界，竟完全没有任何的违和感，这一点显然让莉卡有些茫然。
“不对！”
“这里是···”
“我死了吗！？”
这时的莉卡想起自己被九重澪手中的世巴塔刹贯穿身体，随即缓缓地把头转向了自己的腹部。
可奇怪的是，平坦的小腹此刻竟没有一丝血迹。
随后，她又把头转向了身着白色羽衣的男人，可这一次却看见了一张无比陌生却又熟悉的脸。
只见这位白衣男人此刻已经来到了莉卡的面前，两人的脸只是相隔短短的几厘米，甚至以就连皮肤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
忘却的记忆在此刻苏醒，那是名为初代魔女——莉卡·贝佳璐德尔的悲哀。
“莲···”
莉卡不由自主的唤出了这个名字。
哪有什么祖母和家族，不过都是这个少女渴望得到爱而自我化形的产物罢了。
从这颗星球诞生之初就孤独的游荡，同时也是毁灭了第一纪元与第二纪元的罪魁祸首。
后来，因接受不了自己那如同被诅咒一般的能力而选择自我封印，变为了最初的拜占露布的族长，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女巫。
因痛恨自己曾经所犯下的过错，每隔几百年就会重新塑形，成为一名忘却了所有的少女。
或许没有与自己的造物玩家庭游戏更让人感到可悲的了吧。
这位被刈照虚所创造出的少女正是如此可笑。
这时，白衣男人在听到莉卡呼唤完他的名字后渐渐的变成了一滩白骨，伴随着少女的眼泪，周围的火焰也熄灭了。
“为什么要诞生于世上？”
莉卡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周围却依旧寂静如初。
月光再次照耀在了这座森林，整整一日过去了，依靠在树荫下乘凉的九重澪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睛，深沉道：“看来，这一次是唤醒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一旁的阿兰娜也被这种无声的压迫感所震撼，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
几秒过后，躺在地上的莉卡微微抽动了下身体便坐了起来，而坐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摘掉了她眼前用来封印的白丝布带。
如血宝石一般狰狞的双眸在月光的映射下淡出了几缕嫣红的血气，莉卡轻声道：“托你的福，还真是做了个好梦···”
虽然声音与外表都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位活泼可爱还附有一丝调皮的小莉卡，但毫无疑问却是此刻的莉卡还增添了一份仿佛只有经历过无数岁月才能够沉淀出来的气场。
“不必客气···”九重澪如是道。
“我只是按照你的要求，让你变得更强罢了。”
莉卡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无奈道：“弱小的时候追求力量，强大的时候却渴望弱小，这就是根源给这宇宙中的生物所带来的抑制力吗？”
“也许是吧···”九重澪久违的发自真心道。
“越强大心里的空洞也就越大，追求力量其实往往只是为了安心，但获得力量后很多人都忘记了初心···”
“怎么样，你们两个现在有信心击败我了吗？”
“呵···”阿兰娜与狄莉卡，不，应该说是莉卡，两人同时的冷笑了一声：“算了吧，就算如此，我也觉得未必是你的对手···”
“不过，你这让人做梦的法术是怎么回事？”阿兰娜似乎比较有些好奇，不由的追问起来。
可能是躺的太久身体有些紧绷，九重澪这时活动了几下肩膀：“这是释乾魔罗族长才能使用的招式，通过肉体死亡来把你们送去灵界与现世的夹缝之中，使得你们不得不去面对『真我』···”
“哈？”阿兰娜听到这里立刻说道：“那我要是没回来怎么办呀！”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只见九重澪这时居然十分肯定地说道：“放心，我既敢送你过去，必然是察觉到你已抵达了固有觉醒的伟岸。”
“嘿嘿···”嘴角微微的上扬，阿兰娜得意地笑了笑，“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固有觉醒是什么效果呀？”
“不了。”九重澪果断道。“固有觉醒是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写照，探寻他人的真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也是哦···”阿兰娜点了点头，“那···我就去找维德佛尔元帅帮我恢复肉体啦？”
“等等···”就在阿兰娜转身要走之际九重澪叫住了她。“这些日来谢谢你了，就算是饯别，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唉？”这一点可能出乎了阿兰娜的意料，她猛地回过头来，“哎呀，什么跟什么呀，你不是救过我的命嘛，说什么谢不谢的，要谢也是我谢你才对嘛···”
“其实···我也知道的，像你这样的家伙住在那里都无所谓吧？”
“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总是麻烦你也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九重澪久违的大笑起来，“怎么可能，我也是人类，自然会喜欢在舒适的地方居住，而且我谢你也不是因为住在你家好吧？”
“啊？”阿兰娜不解歪了歪头，“那是因为什么啊？”
“我也不清楚···”九重澪突然道。“不过我想大概是因为你是的第一位朋友吧？”
“啥？”
“第一位朋友？”
“嗯···”九重澪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感觉很熟悉，就好像···我们之前认识一样？”
“好了好了···”在旁边的莉卡这时终于忍不住打断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