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桃花入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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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经的跟清涵姐说:“我相信二哥和你都会对祖母好,但祖母我是一定会带着她走的,不然她也会放心不下。只是父亲母亲就孤单了,整个府里就只留了他们在。”
清涵姐也认真的跟我说:“乐松已经跟官家陈情,将四弟调回京都,在京兆尹门下做个闲职副官,看似升职回京都,但手无实权,官家也不会忌惮于他,他也能带着家眷回家了,父亲、母亲身边也能有儿子、儿媳陪伴了。”
我叹口气,一个儿子外放换一个儿子回京都,而且得是个对官家权威没有任何威胁的回来才行,真的是伴君如伴虎,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经过漫长的等待,我们无聊到把我知道的游戏都玩了一遍,都怪清涵姐太聪明了,一个游戏玩不了多久就被她找到突破口,然后就不好玩了。到最后,我们只能找来各色的豆子,都放在一个碗里用筷子夹,一人夹一种颜色,大家轮流来,掉了就错失一个机会,到最后看谁的豆子剩得多谁就输了。眼看我就要输了的时候,前面来人叫:“姑娘,吉时已到,请姑娘出来拜别祖父。”
月间、月雯扶着清涵去拜别祖父了,夏荷、秋槿扶着我去到门外等着,不一会儿二哥牵着清涵姐出来了,清涵姐的眼角还挂着泪珠。
一路上吹吹打打回到我们家,拜过堂,清涵姐被送入洞房,我本来想再去陪陪她,被祖母拉住了,跟我说:“哪有小姑子比新郎先去见新娘子的,你且好好陪我待着。”
直到第二天二哥带着二嫂给父亲、母亲敬茶,我才又看到她,她脸色红润,面带羞涩,让我想起荣轩哥窗下的那只美得朦胧的芍药花。
大家一起用过早饭,二哥又带着嫂子来给祖母请安,祖母拉着她说了会儿话,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拉着清涵姐去我在祖母这边的屋子里说话,留了二哥听训。
到了我原来的屋子里,和清涵姐坐在桌边,我饶有兴致的问道:“看姐姐的样子,昨晚上过得很好啦?”
清涵姐“恼羞成怒”的用粉拳捶我,我一边躲一边笑,最终清涵姐只小声的说了句:“有点疼,一会儿就好了。”然后就满脸通红的不再说了。
清涵姐在这边住了几天后,又带着二哥回尹府住了几天。
四哥回京都任职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就在六月初二,这些天他要做好新去赴任的官员交接,然后算好日子回京就行了。现在没着落的反倒只剩我一个了。
清涵姐已经从尹府回来好几天,每天我都去找她说话,也陪着她在家里走走逛逛。这天清涵姐说:“听说城郊山上的山桃花正好,城里的桃花都谢了,咱们不如明天去看看?”
我想也许山上凉,所以花期比城里的晚,出去散散心也好,就同意了。
第二天,我们坐着我的郡主马车出城赏花,清涵姐还提醒我带上栗子,它也闲了好多天了,也该带出去跑跑。
到了郊外,哪还有什么山桃花,清涵姐不无失落的说:“看来听说的不一定对,这树上就零零星星几朵残花了,算啦,出来走了一圈,我也有点乏了,你自己骑马跑跑去吧,我回你的车里休息一会儿。”
这正合我意,送清涵姐回到车上,我在车里换上骑装,骑上栗子扬鞭飞驰,两个护卫跟在我后面,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转过一个山角,突然斜刺里飞奔出一骑,我瞬间石化在马上,那斜刺出来的居然是一脸胡子的荣轩哥!
他向我身后一个示意,两个护卫竟然勒住了马,不再跟过来,他则是伸手一勾,把我从栗子身上一把拉进他怀里。我手里的缰绳被他丢给赤炼,赤炼张嘴咬住,栗子就乖乖跟上赤炼的步伐不管我了。
我生气的扭头冲他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笑呵呵的问我:“许久未见,见了就问我要做什么?你想我做什么?”
我气呼呼的在他怀里扭动,但他坚实的臂膀哪是我挣得脱的,我坐在他身前,被他牢牢箍在怀里,赤炼像是知道它主子要做什么,也不用指引,径自飞奔起来。
没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军营,我虽没来过,但看到了不少熟稔的面孔,都是他的亲卫和属下,那这是他的兵营没跑了。
赤炼一直把我们带到他的主帐前才停下,我被他直接抱下马,他拍了拍赤炼的脖子,赤炼转身就走了。栗子这个没良心的,看都没看我一眼,屁颠屁颠的就跟着赤炼走了,我只能安慰自己,栗子的缰绳在赤炼嘴里呢。
我则是直接被他抱进了主帐,帐外的兵将就跟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一样。我想过一百种跟他再见面的场景,独独没想过会被他掳回军营,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抱进主帐!我现在和他可是没婚约的孤男寡女啊!
被他放到榻上,我就想蹦起来骂人,可还没来得及就被他高大的身躯全覆盖的压住了。唇也被封堵住了!我的嗅觉里全是这个人的气息,既熟悉又有些陌生,他满脸的胡子扎得我的脸又痛又痒,他的唇有些干,磨得我的唇有点疼,直到温热的舌尖把它们湿润下来,然后它就长驱直入的卷走了我的舌头,我的大脑又宕机了。
直到两个人都呼吸不畅才分开,他用有些干哑的声音问我:“不是问我想做什么吗?”
我瞬间怒气上涌,奋力的要挣脱开他,但也只是扯开了他的衣襟,露出了他被晒得蜜棕色的肩颈,我想也没想一口咬上去,他没有动,任我撕咬,我咬累了,也哭了出来。
他侧过身把我紧紧揽在怀里,轻轻的拍抚着我的背,等我哭尽兴了才又问我:“现在好些了?”
我把头埋在他胸膛上,不说话,他小声的在我耳边说:“我想你,你不在的每一天,每个时辰,每一刻,我都在想你。”
我赌气的说:“我才不想你。”
他笑了,拉我坐起来,帮我擦干脸上的泪痕,在我红肿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拉开自己的衣襟让我看,那肩颈处血红的牙印,已经开始肿胀,甚至在往外渗血!我吓了一跳,刚才发狠的咬,没想到差点把他的肉咬下来,想伸手去摸,又怕他会更疼,眼泪又不争气的冒了出来。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边帮我擦泪,边跟我说:“别哭,我可要凭这个跟你家去提亲呢。”
我又吓了一跳,在这个地方咬得这么深,那是个什么场景啊!凭这个跟我家去提亲,是想让父亲杀了我吗?!
他看我张着嘴瞪着眼,逗我道:“心儿还想咬哪里?我把衣服脱了给你咬。”
我没忍住,一拳打在他胸口,他马上含胸用手捂住,我再被吓了一跳,以为打在了他的伤口上,赶紧拉开他的手,扯开他的衣襟查看,看到的是他蜜棕色坚实的胸肌,上面除了几道已经愈合的浅伤,并没有别的。
他笑着低头问:“还想看哪里?”
我真是恼羞成怒了,张嘴就要咬上去,却被他再次扑倒在榻上动弹不得,我哇哇大叫道:“你欺负人!让我起来!你压到我了!”
他笑得更开心了,跟我说:“你不如叫得再大声些,营里的人就都听见了。”
我瞬间红透了脸,一时忘了这是在营帐里,一点不隔音的!我刚才的喊声,让那些兵将听到了会怎么想啊!
他看我僵住,笑得更开心了,笑够了才跟我说:“我下午才能进城,然后直接去宫里见官家述职。如无意外,明日便上门提亲。”
我的脑子终于正常运转,问他:“你是不是跟二哥串通好了?连二嫂都帮你?”
他得意洋洋的说:“是!”
我气结,停顿片刻才继续问:“那你怎知我祖母还会同意我嫁你?”
他伸手从腰间取出来一个小布包递给我,我好奇的打开,看到是什么东西时,我百感交集,是祖母送他的那只玉佩,和我的是一对的那半只。
他的大手把我的手和那只玉佩都握住,跟我说:“从祖母把这对玉佩给了我们,我就认定了你,那时你还小,不知道这玉佩的含意吧?”
我现在也不知道啊?我茫然的看向他,他解释道:“这对玉佩是官家赏赐给你祖母的,寓意百福百寿,心心相扣,希望她能与相悦之人白首不相离。当初羡煞了一众官眷,我母亲跟我们说过,她虽然没见过,但听说是两块玉佩可合而为一,相扣为一心。所以当我见到祖母给我们的玉佩时,我就知道祖母是把你托付给我了,我便诚心接下,在心里许下了守护你一生一世的承诺。既然你祖母那时候就把你托付给我了,我当然要信守承诺。”
手心里的玉佩温润,他的手掌有力温暖,包裹在外,我的心,定了。
之后他把我送回我的马车里,清涵姐微笑着跟他道别,回到车里问我:“这山上的桃花没看到,你这支倒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了。”
我羞怯的低头不语,清涵姐笑着对车外说:“咱们启程回府吧。”
到了家,清涵姐径自回院,我也先回了我的院子,翻出我的那块玉佩,看了又看,然后揣到怀里去找了祖母。
祖母看我神情有异,关心的问我:“心儿这是怎么了?”
我小心的取出玉佩问:“祖母,这是官家赏赐您的吗?”
祖母定定的看了我半晌笑了,喝了口茶才问我:“那小子哪天来提亲啊?”
我有些羞涩的跟祖母说了上午的事,祖母才说:“我就知道这小子聪明,也从他眼里看得出他是真心待你的。当初没有说破,也是留了后路,若你们没能走到一起,至少也可以做一世的兄妹,他也能尽心的照拂你一生,现在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我凑到祖母身边,钻到祖母的怀里,像小时候那样跟祖母撒娇道:“那我成婚后,祖母可要跟我一起走,我要每天陪着您。”
祖母搂着我,一边摇一边说:“哪有带着祖母嫁人的,浩然同意也不行,不过我倒是可以跟你们一起走一段路,我打算去武陵养老,跟你们英祖母做伴,兴许我还能多活几年。”
我刚要反对,祖母又说:“我也为这个家,为了你,操劳一辈子了,到了现在,总该为自己活活了,回头把我那库房里的东西分一分,一份给你当嫁妆,娘家的底气不能少;一份给你二哥,助他以后飞黄腾达,若你大姐有需要,他也能帮得上;一份给你四哥,保他多有进益;我再带一份去武陵,也得给自己壮壮门面。”
我说:“我不要祖母的家底,母亲会给我备嫁妆,官家给我赏赐也够多的了,我自己也有郡主的食邑。”
祖母说:“要给的,你母亲会给你一些,那是做母亲的份内,但你是我养大的,没了我这份,你会有缺憾的,不可以没有。”
我听了潸然泪下,祖母为我做了太多,而我却不能为她做什么,就连养老送终她都不肯拖累我。
接下来的一天,我都没有回自己的含梅阁,一直陪着祖母,感觉陪一会儿少一会儿似的。
第二天一早,夏荷、秋槿从含梅阁取来我的衣服正准备给我换上,春兰就跑进来跟我们说:“快去给姑娘取礼服来换吧,常府的车都到门口了。”
我张着嘴不敢置信,他真的一早就来了!
她们匆匆回去取我的礼服,抱来的是一套皇后娘娘给我做的,还有一套是常老夫人给我做的。
我犹豫了一下,选了常老夫人给做的,既然是来提亲的,我也应该有个态度。虽然皇后娘娘给我做的更素净典雅一些,更适合我的喜好,常老夫人给我的就更鲜艳,她总觉得年轻的女孩子就应该青春洋溢。
更衣完毕,春兰、冬梅扶着祖母,后面跟着我和夏荷、秋槿,我们一行一起来到母亲的兰芷居,父亲、母亲都正襟危坐于前厅,主客位置上坐着常老大人、老夫人和荣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