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荣轩哥就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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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长看事情都安排好了,留下杂粮饼要下车去取粥,二哥拉住他说:“这里有好些的饭食,你家大人受了伤,要吃得好些恢复才快,你也过来一起吃,改善下伙食。”
时长笑着摇摇头说:“我送粥过来就下去跟其他人一起吃,不麻烦田大人了。”
“时长,你去跟菱角和青莲一起吃吧,把这边的事跟她俩说一声,让她们传话给祖母,免得祖母担心。”我这安排时长肯定乐意。
时长看荣轩哥,荣轩哥点了点头,他憨厚的一笑下了车。
“打蛇打七寸,我们心儿这招稳、准、狠啊。”荣轩哥笑着说。
“时长相上了我家丫鬟?”二哥不傻。
“菱角这丫头有福气呢。”我说。
“哦,倒是挺配,就是青莲怕是要老在你身边做嬷嬷了。”二哥说。
“二哥,紫砚姐姐你怎么打算的?”我拿青莲没办法,就问他紫砚姐姐的事。
“唉,我也为难呢。”二哥叹口气说。
“那紫砚姐姐也可能要做嬷嬷了。”我说。
“我许她可以嫁出府,我会放了她身契的。”二哥有点吃惊。
“她应该不会嫁了,尹姐姐容得她,她会在你身边做嬷嬷,若不然,她会去夫人身边,以后就是府里的嬷嬷了。”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二哥问我。
“你忘了紫砚姐姐在我车里待了半日?”我反问他。
“唉。”二哥又是一声长叹。
“不如趁你做监军时多带紫砚姑娘在军中走走,放出风去,没准有将士肯求娶,要是人品不错的,我们也可以撮合撮合。”荣轩哥提议。
“可以试试,但,可能希望不大。”我先泼盆凉水。
我们在车里又等了会儿,时长送来了粥,我把车里的馍饼和肉脯拿了出来,三个人一起吃上了。时长按我的安排去找了菱角和青莲。
下午我们的辎车跟着他的兵将缓慢的出发了,我让荣轩哥躺下,我坐在他身边看着。
可一上午的紧张,和我睡午觉的习惯,很快就让我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荣轩哥笑笑拉我一起躺下。
我看看车门口,这要是有人进来,俩人不就地结婚都没法收场了。
“放心,门口是时长,你二哥这会儿也没时间来看我们,放心睡会儿。”荣轩哥安抚我说。
我躺下后想起件事,支起身子拉开他的衣领细看他的肩颈处,一组淡淡的痕迹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是我的牙印,我肩上的早就淡到看不出来了,难道他有些疤痕体质?
他也抬手拉开我的衣领,我的肩颈处看着光洁一片,他伸出手指轻轻摩挲他曾经咬过的地方说:“看不出来了。”
“迎着光能看出来。”我说,然后问他:“我当时咬得这么深吗?”
“不是,我没上过药,每天用水冲,就是希望能把这个印记留下来,但还是很浅了,你应该咬得再重些。”他似乎还有些失望。
“你现在身上的伤疤够多的了。”我又看他右肩上的箭伤,结痂都已经脱落了,新长出来的肉色浅淡,伤口中间还有些肉粉色。我轻轻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疤痕问他:“这次又牵扯到了旧伤,到了南郡找个靠谱的疾医给你看看。”
荣轩哥说:“听你的,我想派人去接李疾医和跃志去永昌,出发时就想过,但那时候总觉得人手不足,派不出去人。父亲代为训练的驻守永昌的部曲一个半月后才会从京都出发,我想过让他们去接,但李疾医跟他们都不认识,还要安置药铺的事,还是由我的亲卫去比较好。现在好了,人手够用,我可以派人去接他们,你以后也可以放心了。”
“那这也需要二个多月,你到了永昌才能会合,这段时间你的伤可怎么办啊,你怎么总要受伤。”我心疼的说。
“非我所愿,但得偿所愿。”荣轩哥笑着说。
“什么跟什么啊?”我被他弄蒙了。
“要不是因为受了伤,这二十多天里,我最多只能找机会跟你说说话,想抱抱你都不行。”他说着,把我按伏在他身上,因为刚才看他的伤疤,他的衣襟被我拉开了,伏在他身上,我的脸和露出的肩颈都贴在了他裸露的胸膛上,温热一片,我也不敢挣扎怕牵连到他的伤口。
“睡会儿吧,你伏在我身上,我能睡得安心。”我觉得他是在耍赖,又想起我生辰那晚,贴在他胸口上的脸更热了。
他的手在我背上轻抚着,我稍稍挪挪身体,既然爬不起来,那就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睡吧。
伏在他身上睡得很踏实,我醒来时他睡得也很安稳,轻轻拿开他的手臂,我慢慢爬起来,小心的掀起他的衣襟看他左肩上包扎的位置,没有血浸出来,看来是止住血了。刚刚放下他的衣襟手就被握住了,他也醒了。
我问他:“怎么不多睡会儿,失了血要多休息的。”
他看着我说:“你起来我就醒了,要不你再趴会儿,没准我还能睡着。”
我缩回手,爬到他头顶的位置坐下,托着他的头把枕头拿开,让他枕着我的腿,跟他说:“这样也可以吧?你再睡会儿,晚些让那个小军医来给你诊诊脉。”
他又拉过我的手轻轻的揉着说:“你不是信不过他吗?”
我笑了下说:“也许他也没有那么差,不然他师父也不敢就这么放他出来随军,只是我那时太着急,怕是吓着他了。”
他把我一条腿又拉过去些,垫在他脖子下,这样他就能看到我了,然后仰着脸对我说:“听你的。”
我点下他的额头说:“闭眼,再休息会儿。”
他听话的闭上眼,但还是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我只好由着他,坐听车外兵将们行军的脚步声,不快,没有那么整齐划一,但也没有拖沓的感觉,还是训练有素的。
半晌,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二哥的声音,声音不大:“小五?荣轩兄醒着吗?”
没等我说话,荣轩哥答道:“醒了,进来吧。”然后让我把他扶坐起来。
二哥带着小军医进到车厢里说:“还是让军医给诊诊脉吧。”
我笑着跟小军医道歉:“中午对不住,是我太着急了,还请军医给荣轩哥问诊吧。”
小军医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姑娘不必这么说,是小人学艺不精,但还可以诊问一下将军是否脉息平稳。”
荣轩哥配合的伸出右手,小军医搭好脉,闭上眼睛认真的感受,一会儿眉头皱了起来,放开荣轩哥的手,伸手探上他的额头,看看我又扭头跟二哥说:“将军脉象涩滞不畅,有如刮竹,这是失血后的脉象,但又有脉快而无力之象,怕是刚才受了风寒,要发热了,这个要配汤药调理,咱们这只有治疗风寒的成药,不能同时调理失血后的心肺受损。”
我听了也探手在荣轩哥的额头试了下温度,又试了自己的,是比我的热了一点,但还不算发烧,看向二哥用眼神询问。
二哥看着我们思索了一下,转头对门外吩咐:“时长,叫荣轩兄的亲卫都过来,你们护送他加速往南郡去,要是能赶在关城门前到达最好,不行就在城外驻扎一晚,天亮就进城寻医馆,给荣轩兄看诊。”
回过头问小军医:“今晚或明早就医,这期间是否会生变?”
小军医说:“应该不会这么快,但还是越早看越好。”
二哥点点头跟我们说:“小五,你陪荣轩兄去,军医留下来,以备这里万一有人生病。”
荣轩哥插话道:“后天就一起到南郡了,不必先行。”
“不行!”我和二哥异口同声。
这时时长回来了在车外说:“田大人,亲卫们都到了。”
荣轩哥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杨大哥、杨二哥去常家车队加强护卫,跟常大人和祖母通报一下情况,钱长生、孙大嘴、吴半耳、刀疤王留在则刚身边护卫,其余人跟我走。”
“诺!”车外齐声回应。
分配好了,二哥带小军医下车,我在暖炉里添好新碳,回到荣轩哥身边坐好,让他靠在我身上,辎车明显提了速,以这种车的最快速度行进着。
车大也稳,但还是比缓行时颠簸了些,我把自己当垫子,护着荣轩哥,但他却用右臂支起身子跟我说:“小祖宗,咱们要不还是躺下吧,我怕压坏了你,你身子太单薄了。”
我翻个白眼扶他躺下,盖好被子,坐在他身边跟他说:“你躺着,我看着你。”
荣轩哥把我的手拖进被子说:“一起,外面都是我的亲卫,你不用担心。”
我叹口气,这言外之意就是反正他的亲卫都知道,还回避个啥,让我破罐子破摔了呗。
我堵气扭头不理他,他手上一使劲,把我拉倒的同时轻哼了一下,我怕牵动了他的伤口,倒下后还查看了一下他的左肩有没有浸出血来,看到没事才反应过来,又被他摆了一道。他的右臂已经把我箍在了他的身侧。
刚要跟他叫唤,他侧头低声跟我说:“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儿吧。”
我的头在他右肩窝,撑着劲不敢压,跟他说:“你的旧伤还要看看有没有问题呢,你放开我,我就躺在你身边还不行吗?”
“不好,你压着感觉舒服一些,不然会觉得酸痛。”他说话的声音已经有点模糊,像是要睡了。
“真的?”我不确定的问他。
“嗯,压着点舒服。”他说。
我一点点松下撑着的劲,把头放到了他的右肩窝,听着他的心跳,是有点快。